第四章：测试
“黑哥，黑哥。外面有位爷找您。”
“爷？”
“对，有位爷找您。”
有光就有影，有胆小鬼就有大恶人。赤水区拥有正规化的安防队伍，自然就有不合法的黑脚。光头黑哥，就是赤水区私贩私卖的最大一双拳头。听人传闻，这人凶暴之余也广有门路，他连城市中一些上等奇货都能拿得到，只要你足够有钱。
“有位……爷？”黑哥听着这话，心中很不爽。
这叫法不合理啊。
在赤水区，就算是安防队大队长也不敢在自己面前称一声‘爷’。谁这么牛，敢在我黑爷面前装上辈啊？
“真的，有位爷找您。”
小弟冷汗满脸偏不敢擦，眼神带有一股惶恐味道。
“带路！”
光头黑哥的老窝，是赤水区最大一座垃圾堆放场，也是废弃矿厂的旧遗。有几幢破楼儿，能顶顶风雨。加上废铁旧钢的网儿，圈搭起来后，大虫群大鼠群也冲不进来。毕竟，蓝海星没有什么异星虫族，仅是一些污染过度的变异品种。
对有防备的地方，威胁不算大。
“这位，爷。我就是老黑，请问阁下有什么事？”看到来人，本来不服的黑哥面色立变，马上很自然叫起‘爷’来。
没办法。
来者手中正拖着两条长长的钢线，后面，最少串拉着近四十只大型牙蝗，以及十五六只巨齿灰鼠。这些战利品要是活的，不用十秒钟就能灭掉一支猎手大队。他身后一群小弟，也顶不了半分钟。
眼前来人。
身上无损无伤，手中无枪无刀，一大串‘蛋白质’死得不能再死。
这不叫爷，还能叫‘喂’啊！
惹了他。
就算自己怀里有枪，说不定也会变成下一串‘蛋白质’。
“听说你有一台魔能测试器，我拿这些东西跟你换。”杜南也不废话，手一扬，将重量吓人的肉串扔出，轰隆隆砸在黑哥一干人身旁，将一台破旧的‘立体’汽车立马砸成‘平板’的。
蒙着脸，黑哥认不出杜南。
身形就算有点像，他也无法将一个胆小学者跟这史前暴龙联想成同一人。
肉串砸落。
大伙儿震得小肝乱跳。
黑哥和一群小弟，完全不敢有动弹半分，脸色清一色苍白，身体同一节奏哆嗦。作为长期贩买私肉的黑脚，他们非常清楚一只大型牙蝗到底有多重，一只巨齿鼠又有多重。如果让他们扔这堆东西，他们宁愿扔一辆大型坦克车。
此刻，他们深刻体会。
这些猎物根本不是什么大团队拼了命才拿下的，就是这家伙，独自一个人干掉的！
黑哥和众小弟心里凉拔凉拔的。
杀神啊你？
现在是文明社会好不好？
大家能不能坐下来喝喝茶聊聊天什么的：不带这么吓人的。
“好，我换。”黑哥惊愣片刻，立马点头同意了，一副我是精明果断生意人的表情：“小四眼，去，找人把东西搬来，给爷换好。”
“啊？”四眼小弟愣傻抽疯中。
作为读过一点书知识份子，四眼小弟表示不解。眼前这堆肉品非常值钱没错，一跟魔能测试器相比，那简直是拿几根火柴换一台大炮啊。
老大脑子抽了？
“啪！”
黑哥一巴掌拍歪他的脖子，大吼道：“我说换了，你丫耳朵有问题吗？快去，给爷换好啦。怠慢一分，看我削不死你。”
“是！”
小四眼鼻血狂飞，也不得擦，撒脚飞奔。
一巴掌，他惊醒过来了。
真心醒悟。
对方要什么东西？魔能测试器！什么是魔能测试器？就是魔能觉醒者专用的测试仪！这玩意做啥子用的，就是那些传说中的‘超人’专用仪器，普通人送给你也是废铁。
重点是什么呢？
重点是：只是魔能战士，才会能使用这种仪器！
小四眼冷汗湿了一片。
这才想起课堂所学：在蓝海联邦中，魔能觉醒者属于战争储备，作为最顶级‘兵器’而存在。这种兵器，偌大星球里不到一万人。蓝海联邦一共拥有一百五十亿余的民众，一至三星魔能战士仅有八千人左右，四星以上不足百人。
包括未毕业的学童，魔能觉醒者的诞生概率，大概是两百万份之一。这些人是蓝海联邦的稀世珍宝，比娱乐界的超级大明星还要罕见。
眼前这货，就是觉醒者？
不对。
他要测试机，他已经是魔能战士啦？
在这贫民区里，出了魔能战士……我的妈，全要乱套了。
小四眼狂奔而走，在场的众人也有同样想法：魔能战士，是成功融合种源核心，拥有超级战力的强者。他们有多强，平民们本来连见识一眼的资格都没有。没想到今天，这种人就站在自己的眼前。
黑哥很兴奋。
魔能战士由于人数稀少，蓝海联邦早有了不成文的保护条例：只要这些幸运儿愿意加入军方或政府，为联邦效力，就算杀人放火也是小事情。反过来，有人动了这些魔能觉醒者，哪怕伤了一根指头，你就等着抄家灭族吧。
眼前这位爷，会不会是自己出头的一个好机会呢？
“爷，您要的东西。”
黑哥成了‘黑狗’，涎着脸死命陪笑。
他知道，就算对方要捏死自己，也是不可以拔枪反抗滴。真伤了他，整个赤水区就会变成‘赤血区’。表面上魔能战士跟大家生活在同一世界，他们呼吸却是不一样的空气。人家就算放个屁，那也得是香的。平民跟他们相比，蝼蚁都不算。
“谢了，有需要，我再来。”
杜南说完，带着魔能测试器跳跃飞走了，几吨重的测试机，当一块小砖头搬走了。
众人眼傻神呆。
听着杜南一副‘白吃白拿，完了再来’的语气，黑哥更加舒爽。
为什么？
很简单，这‘有需要再来’就表示，有一位魔能战士需要自己的帮忙。这是何等大事啊！黑哥眉开眼笑，对着小弟一顿掌拍脸打，爽到没形了，整一副‘我是魔能战士供货商’的臭屁模样。心里想着：这靠山侍候好了，到时他老人家一句话，指不定老子也能变城市里的公民，享受幸福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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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南不理黑哥的臆想，他急需验证自己的实力。
第五魔能的零级核心，不用测了。那玩意看似能量无穷，实际融合下来已经成为本源基础。所有能量隐藏不见，更无法调动使用。要不是老祖宗同样叛逆，偷偷留下一枚种源核心。自己这副瘦弱身板，想在夜晚逛荡还真得好好练练。
杜南暂时还不知道魔能应用技法。
自我研究。
只发现魔能可以自由调度，流充身体各部位，形成薄膜般的防御层。又可以强化肢体力量，产生极大打击力。更能增加腿部力量，增强跳跃力和移动速度。对身体有全面性提升，视力听力等感官却没有助益。
“开始了。”
杜南伸手按在测试器的镜面上，能量缓缓流入。
魔能一注入测试器，仪表马上回馈了一股异常信息。如同解开某种枷锁，杜南身上激射无数雷光。荒芜昏暗的山谷岩洞，瞬间亮如白昼。雷光暴射下，岩石爆裂纷飞。测试器上的数字急跳，由一变二，仅在一个呼吸之间。
然后，迅速跳到三……
再跳到四……
五……
雷电烈殛中，测试器却是支撑不住。在显示‘五’数之后，猛然爆炸成碎。
杜南不慌不慢。
身前弹开一层能量保护网，将碎器破片挡在前面。
尼妹啊！
老子还催动不到六成能量，竟然就爆炸了！坑爹的三无产品啊！
这算什么等级才好？
内心吐槽时，杜南并不知道，蓝星联邦制造的流动性测试器，没有超出四星等的。要测试四星等及四星等以上的魔能力量，必须专属的大型固定性仪器，同时还需要专业的团队护航。这种小型测试器，被他那五星等甚至超过五星等的魔量谷爆，已经超给力啦，爆表很正常。
“估且先算五星等吧。”
杜南未尽全力，却也没办法再测一次。
魔能测试器的反馈讯息，让他了解到‘第五种源’的魔能本相。
无需多说。
这力量就是：雷！
热力溶解的钢片在表示：这不止是‘电’，这股能量拥有无穷热力，凌加于火焰之上；导行速度，远超百倍于风；厚重无俦，远胜于土；能量浸透，类比胜水……除了雷霆之威，杜南想不出第二种能量拥有这效果。
总结之际。
山谷坑洞动静太大，引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数百巨鼠，包围了中央的杜南。
感应空气中的异常气息，鼠群有些忌惮，可是看这人类没铁没枪的模样，再看他一副瘦弱的小身板……犹豫的巨鼠群，终于窜出了一只大家伙。
嘶嘶叫喊。
满满一副‘不用怕，跟哥走，有肉吃’的贱贱模样。
巨鼠群嗅闻空气。
有些不安，却又忍不住嘴馋。于是，缓缓围上。
这时候，杜禹正想着是否偷取导师的笔记，查看有关雷之魔能的研究。抬头，看见这么一群巨鼠，脸上也有笑意，就像在说：今天宵夜，有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