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行至中途闻噩耗(上)
第三十一章行至中途闻噩耗(上)
赴宜兴路上,陆靖元痴缠苏杨儿,几番深情无果,跋山涉水不提。
而此时远在东京汴梁的一处官邸中,有一身着燕服的男子用玉带狠狠鞭笞着一名裸背女子,却见这女子约摸只有十八九岁,却身材丰满,上身只系一梨花小兜,兜中两团玉兔在男子鞭笞下不安摇晃。
此女之美与苏杨儿不相伯仲,之媚,犹在其上,女子面容姣好,鼻梁挺秀,一剪芝瞳如能勾魂夺魄一般,媚眼如丝。
苏杨儿不是那种一眼被惊为天人的媚骨天成的女人,而是令人一见之下难以忘怀,愈想愈觉心痒难耐的女子,而眼前这名女子则恰恰相反,她美的火热,媚的令人心颤。
她虽遭男子如牲畜般虐打,裸背上青一块紫一块,被玉带抽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红痕,让她呻吟痛呼,妙目含泪,可却媚态不减,小嘴中的痛呼夹杂着勾引般的娇喘,仿佛在努力装出一副欲拒还迎,还很享受的姿态来。
她愈是如此,身后男子面上笑容便愈发狰狞,他显然很喜欢身下女子的这种神态。
倘若苏杨儿在此,看清这男子模样,恐怕立刻便会吓得魂不附体,因为这名男子赫然是前些日子访问苏府的赵九!
可此时的赵九和苏杨儿所见到的那个宛如暴发户般的农夫全然不同,他不仅官话流利,没有一点地方口音,而且身下女子在他威严之下便如玩物一般,任他摆弄。
就在赵九想入非非之际,忽有一尖声细语的仆人慌张跑了进来,此人丝毫不理会近乎全裸的莲儿,径直走到赵九身边,与他附耳低吟了几句。
他不知对赵九说了些什么,便见赵九面色一变,忙将手中玉带系回腰上,道:“你去告诉他,且请稍后,我马上便去见他。”
仆人受命而出,赵九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物,对莲儿说道:“你先退下吧。”
女子闻言心中暗喜,知道又免去了一场折磨,可面上不敢表露,只乖巧的点了点头。
赵九出门,发现院中早就候有一人,此人身着布衣,眉宇间与赵九倒有两分相似,只是像的不多,此人较赵九更加阴柔,皮肤也比赵九白嫩,像是个白面书生的样子。
见他竟然穿成这样来与自己相见,赵九连忙上前道:“外面天寒,哥哥为何不去客厅候下?”
此人似是心事重重,答道:“不必了,我只是来探望一下你,你近况如何?”
“劳兄长牵挂,愚弟近来无恙,只是不知哥哥此来有何吩咐?”
书生摆了摆手道:“吩咐谈不上,年初王黼受劾一事你听说了吧?”
赵九闻言目光一变,道:“听说了,此人私藏三苏文集,犯大不敬罪,爹爹已命他焚毁禁刊,写悔省文,如此既往不咎了。”
“既往不咎?”书生闻言一声冷笑,道:“怎可既往不咎,我正打算同李邦彦向爹爹再参他一本,届时希望你也能与为兄一道上书。”
“还真是这事。”赵九心下暗道一声果然,立即应道:“兄长有心为民请命,愚弟怎敢不从。”
书生点了点头,却又叹了口气,似乎还有心事。
见他还不走,赵九也暗觉疑惑,他这位兄长与太宰王黼不合不是一日两日了,更何况那王黼自登相位,也着实太不像话了,眼下更犯了大忌会,书生想要罢掉他并不奇怪。
可看书生的样子,罢相似乎还不是他心中首要大事。
当下他便问道:“兄长,你还有何心事,愚弟可与你分忧?”
书生摇了摇头,道:“没有了,只是近日前线传回消息,说又吃了败仗,数万之众被几千辽军击退,一路丢盔弃甲,幸好金军及时赶到,可那数万人的粮草辎重,也被金人一并截去了。”
赵九闻言大惊,道:“弟听闻胡辽早已奄奄一息,何来如此战力?”
书生茫然道:“岂能预料,倒是金军近来势如破竹,金人势大,已成定局。”
赵九皱了眉头道:“既然如此,那兄长该劝爹爹及早与金国修好,以免再生波折。”
书生沉吟道:“我也正有此意,爹爹已向金国谴送一批巧匠,助他们整修工事,又赠了一笔军资,谴去了修好使钦赐鲜茶,锦缎无数,可朝中一些武官对此事横加阻拦。”
赵九道:“这些粗野匹夫又懂得什么国家大事,兄长与爹爹不必理会这些人等。”
书生点头道:“是极,有你这番话,为兄凭端安心了许多,两国如不及早修好,将来又必起祸端,难免生灵涂炭,何况朝中那些武官实为酒囊饭袋,打又打不赢,打赢了又守不住,还不是凭白让给人家。”
说罢,书生起意离去,赵九连忙将他恭送出府外,见他登上一架马车走了,这才收回目光,心想:“金人竟有如此兵势,看来我得及早助兄长筑和为好,否则来日他得登大宝,非同我清算不可。”
此时赵九对他这位兄长倒是言听计从,处处附和,没有什么二心。
在他看来是打是和,都不打紧,他只是个可有可无的闲王,排在老幺。
无论什么样的好事都是轮不到他的,更别提那个几位兄长夺来抢去的宝座了。
是以谁能坐上那个位置,谁便是他的亲大哥。
“去把莲儿唤来。”赵久回到府中,本想动笔,可转念一想。
什么样的事情也要放到他寻欢作乐结束,心满意足之后不是么?
而那个自以为逃过一劫的美人,恐怕怎么也想不到这么快便会在劫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