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 再见肖颜
147再见肖颜
我不由笑了下。
这个人虽然性格别扭,但心眼并不坏。
不管他有没有把我当朋友,是不是对我不满,但至少他没有害我的心思,偶尔还能为我考虑。
我又道:“刚刚她说,她在荆棘这么久,家里人都没来看过她……我猜测,她虽然是黎家的大小姐,但她爸妈应该也并不是那么的宠她,或者说,她是能时刻被放弃的。”
顾长宁看着我:“所以?”
我道:“听说她还有一个亲弟弟。”
既然女儿不是最重要的,那应该就是把儿子当成了命根子。
黎雨烟的弟弟虽然才十岁,但黎家等得起,等到他成年,肯定就是黎家的继承人。
而现在这个小孩正好被叶向远这边控制起来,就得好好利用一番。
据说黎雨烟她爸在外面还有私生子,再把那些私生子也抓了,估计也有点用处。
顾长宁沉默片刻,道:“知道了,你就安心待在这里,反正我和阿逊不会让你出事的……不过你不能离开荆棘……不然会叫人怀疑。”
我嗯一声。
在荆棘待着也好,外面肯定是一片腥风血雨,我这样远离着,反而更安全。
当然我也不是不顾忌肖颜。
两个小时就会跟她相见,我和她也是不死不休的关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顾长宁像是猜出我的想法,顿了顿,道:“这世界上有很多把戏,比如视频是可以伪造的,这一点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放肖颜来打扰你。”
我怔了下。
这确实是一个方法。
我是教广告学的,虽然是偏向文案策划,但也略有涉及一些设计课程,的确是有许多合成软件能以假乱真。
顾长宁的脑袋比我灵泛多了。
不是他提醒,我还真想不到。
顾长宁斜睨着我,语气一如既往的欠揍:“是你太蠢!”
我:“……”
看着他嚣张地离开,我不禁微微笑起来,原本压抑的心情也变好了些。
起码让我感受到,不管是他也好,还是叶向远的那些发小也好,都没有放弃我。
如今只希望黎雨烟能说服她家里人,让叶向远脱离危险。
……
接下来我便在荆棘住了下来,而且还是黎雨烟住过的房间。
好在这里是顾长宁的地盘,他应该是叮嘱过保镖,所以我还算是自由的,能够随意地在荆棘里走动,也没有任何人来打扰,如果我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也很快有人过来。
我很好奇隔壁的肖颜,便找了个时间偷偷去看她。
透过铁栏,我看到了她。
她比黎雨烟先关进来几个月,看着瘦了很多,脸颊比黎雨烟还凹陷得厉害。
但我发现,她的精神比黎雨烟好很多,尤其是那双眼睛,一点也没有失去神采,反而透着一股子狠劲。
她一眼就看到了我,朝我扑过来。
只是铁栏挡住了她。
她咬牙切齿地喊:“丁时宜!贱人!”
我没做声。
她还认得我,果然是清醒的。
这叫我觉得奇怪,以顾长宁的手段,怎么会让肖颜过得这般好。
难道是留着她对付黎雨烟?
她砰砰地用脚踢着栏杆,大笑道:“真是报应不爽,你也被关进来了!黎雨烟比你早一个月,我最恨的两个贱人都进来了,老娘痛快极了!”
我淡淡道:“我和你不一样,我从来没作过孽,所以不怕报应。”
她那对眼珠子就像要瞪出来一般,狠狠地瞪着我,透着一股疯狂:“呸!臭婊子,要不是你抢走阿远,我怎么会落得这个下场!”
我道:“是你先找我的麻烦……阿远他不喜欢你,你就算霸占着他,他也不可能给你回应……你这是痴心妄想。”
她愤怒地大叫:“呸!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也不喜欢你!是你勾引了他,你这个臭不要的贱人!”
我望着她狰狞扭曲的脸,忽然之间不想再跟她争执。
网上有两句话说得特别对。
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永远不要和傻瓜论长短。
既然她认定是我抢走了叶向远,如此认不清事实,我又何必与她争长短。
我意兴阑珊,刚想离开。
她忽然尖叫起来:“你以后也会日日夜夜尝到这种滋味,每天都被电击,每天都被逼着看尸体,每天都被毒打……那滋味真是舒爽极了……”
阴森的语气,再配上她可怖的表情,毛骨悚然到了顶点。
我默默地望着她。
她冷笑:“我每天还要跟黎雨烟打一架……你来了就更热闹了……我可真期待呢……我等着你和我们一样,变成疯子,变成精神病……”
看得出她对我已经恨到了骨子里,有一种执迷不悟的恨意。
我又沉默了片刻,才道:“黎雨烟已经离开荆棘了。”
她睁圆了眼,满脸的不可置信。
我道:“她家世比你厉害,你应该早就想到,她一定会出去的。还有,我忘了告诉你,肖家已经彻底被赶出华夏。至于叶三爷,他现在被关起来,自顾不暇。所以现在没有人能够来救你,你就老老实实地待着。”
肖颜双目赤红,发出尖锐的吼声,仿佛要吃人一般。
隔着栏杆,我都感受到了那种恐怖,不由自主地后退几步,远离她。
她紧紧地抓着铁栏,冲我嘶吼,接着又是一阵大叫:“不对!你说的都不对!你已经被黎雨烟杀了,黎雨烟跟阿远是仇人,所以最后跟阿远结婚的是我!我已经跟阿远结婚了!你和黎雨烟都是我的手下败将!”
我暗暗叹口气。
她这种情况,明显不太对劲。
也许当初黎雨烟就是这么骗她,暗示她只要对付了我,就能跟叶向远在一起。
所以跟叶向远结婚,就成了她的执念。
我想了想,还是残忍地告诉她:“不切实际的梦,最好不要做。”
可是她已经不理我,仍旧在叫嚣着她和叶向远已经结婚。
那样子,真像个疯子,完全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的区别。
我盯着她看,想观察她是否在伪装。
她一直:“叶向远是我的!是我的!”
接着她披头散发地倒在地上,就像是争玩具的小孩,争不赢就打滚撒泼。
保镖及时上去扣住她。
我看到她的手脚被迫张开,牢牢地铐在床柱上,而她一挣扎,铁链声便不断地响起,再夹杂着她的尖叫,听上去不知多刺耳。
随后我又见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进入房间,给她打镇定剂。
她安静下来,彻底睡过去。
我恍然,原来她的精神出了问题,会产生幻觉,偶尔清醒,只记得心里的仇恨。
可若是要恨,她不是更应该恨她自己吗?
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而已。
不过像她这种冷血自私的人,估计永远都不会承认自己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