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我也不知道眼泪怎么就流下来了
陆一语脸色一直没有好转,白得没有血色,“霍董,你别说了,太扎心了。”霍予沉捏了捏她的脸,“早一点把这些问题跟你分析清楚,你能早点从困扰了你20几年的问题里解脱出来。人的心装着的东西有限,需要时刻清理把最重要的感情和东西整理出来,然后我把更多的精力放在
你认为重要的感情和人身上。”陆一语动作迟缓的点点头,“按照我们今天这么分析的话,我爸妈其实早就知道了,不然又怎么会用这么恶劣的态度对我。可我有时候又忍不住为他们找借口,组织部世界上不是所有的父母都是一个模式,
有些人花了一辈子的时间都不会当父母,也不会跟自己的孩子相处。”
“如果他们不会当一对好父母,我可以理解。他们对陆微言的态度是什么样的你应该清楚,对你却完全不一样。”
陆一语没有话语来反驳。霍予沉继续说道:“有些事发展到这一步,就没有必要再回头了。如果是之前我不会干涉你和你父母之间的关系,经历过两件事之后,我的想法改变了。第一件是陆微言拿刀要刺你的事,你爸妈对你没有任何交代;第二件,你妈摔倒住院,你前前后后帮他们打理事务,他们重新住回陆家之后,却连闲下来问候你一声的意愿都没有。这样的亲人除了给自己添堵之外,还有其他作用吗?相处了将近30年都养不
住一点感情,你为他们付出的再多也无济于事。”
陆一语听完霍予沉的分析之后,才突然顿悟原来她爸妈在别人的眼里是这样的。
她想的还比较简单,她先前以为他们只是不好意思面对她,不知道怎么跟她交谈。
可仔细一想,哪对父母在自己的女儿如此尽心尽力的帮他们在后却连一个电话都舍不得打?
当这些事情被霍予沉一件又一件的摊在明面上说的时候,她才深刻的意识到她之前有多傻。
她不确定之前要是有人跟她这么分析,他会不会像现在这样觉悟的如此彻底?
陆一语想她大概还是不会相信她爸妈对她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
而是在他她妈和陆微言联手卖了她的设计图之后,她才见识到了她家人的残忍。
后来陆微言拿刀要捅她那件事以及事后她爸妈的这件事的态度,让她彻底的寒了心,她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她的家人有多么的不同寻常。
霍予沉看着她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心里虽然心疼但还是不想轻易的让她再次经历这些痛苦索性一次性把所有的话给挑明了。
“你只要想想,就会发现在你成长的过程中,这种事还有很多。用最简单的验证方法就是检测你的血型和DNA。”“我的血型跟我爸的不一样,他之前住院的时候我帮他拿过化验单,看过他的血型。当时我并没有多想,血型的组合方式有很多,我就没有多想。你说我有时候是不是特别傻白甜?这些事情我居然觉得特别
理所当然,我之前跟你看的那些狗血剧也都看到哪儿去了?”
“谁让你平时嫌弃狗血剧,这回知道生活就是一盆狗血了吧?”“嗯,这回的教训实在太大了,再不觉悟就太凄凉了。可是,你怎么会去看狗血剧?你的生活里没有这些呀,爷爷奶奶、你爸爸妈妈,还有大哥大嫂他们都不是特别世俗的人,他们除了工作,似乎也没对其
他事情感兴趣过。”
“我的生活中除了他们还有大量的员工和合作伙伴,脑残和狗血的不少,有时候需要提前了解一下当下的狗血方式,免得哪天中招了都不清楚。”
陆一语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你说我接下来该怎么做,当做不知道吗?还说去找他们质问?”
“我跟你说这些事最主要的目的是但你从心里将他们放下。你愿意去自问我不反对,但去质问之后,除了让你更伤心之外,没有其他的效果。因为从头到尾只有你特别重视这份感情,他们并不在乎。”“从我爸之前的表现来看,我以为他是有所改观的。没想到他只是认清了一个现实,出事找我就可以了。我帮他们解决他们的麻烦之后,他们又会像以前一样,把我推到一边,他们过自己的小日子,担忧着
他们自己的女儿。等到下次出事的时候有回
会继续打电话给我,让我再次帮他们解决他们所面对的困难。”陆一语说出这番话时心里是连着血肉一起疼的。
她都闹不明白,那层浅浅的血缘有那么重要吗?
她除了跟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之外,她也跟他们相处了将近30年。
花了30年的时间都不足以让他们将她当成家人看待。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固执和偏执?
陆一语这次真的觉得受伤了,觉得他们曾经的嘴脸都变得十分可笑和讽刺。
她那一句又一句的爸妈,也变得那么可笑、苍白。
霍予沉叹息了一声,用手轻轻的擦拭陆一语满脸的眼泪。
陆一语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哭了。
陆一语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也不想哭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流出来了。”
“在我面前哭没关系,我会珍惜你的眼泪。在其他人的面前不要浪费你的眼泪,他们不会用同等的态度去珍惜。”
陆一语哽咽的点点头,抱住霍予沉的腰身,把脸埋进他的胸口,低低的哭了起来。
这是她最后一次为她的家人流眼泪,以后再也不会了。
他们再也不能用名为亲情的利剑伤她,让她一次又一次的犯傻。
霍予沉像拍孩子一样拍着她的背,轻轻摇晃着,哄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怀里的小女人渐渐安静下来。
霍予沉现在小女人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他怀里哭着睡着了。
红红的鼻子和眼睛让她像只小兔子一样,分外的惹人怜惜。
霍予沉把她的身体调整了个位置,让她舒舒服服的躺在枕头上,又给她拉上被子,留了一盏床头灯才离开。霍予沉回到他和霍宛的房间,霍宛还靠在床头玩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