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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世:欢喜冤(3) - 极宠腹黑太子妃 - 美味的奶黄包

第二世:欢喜冤(3)

极宠腹黑太子妃,第二世:欢喜冤(3)

丞相府中,英纵正准备将侯静枫和欧阳嘉泽的事情告诉东方俊贤,绕过偏院之时,听到一阵阵嚎叫之声,闻声而寻,发现正是从府邸地牢中传出。舒悫鹉琻

英纵没有立刻就下地牢一探究竟,而是先去见了东方俊贤“主子,方才我来此之时听到地牢下那几只豺狼似乎乱嚎一通。”

“可能是没喂饱吧。”东方俊贤慵懒的斜躺在毛皮座椅中,一边喂着笼中的鹦鹉,一边说道,而英纵则多留了一个心眼,比较府中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情,虽然嘴上未提,但还是在离开东方俊贤的院落之后去了地牢入库检查。

土有松动过的痕迹,不是利用暗门打开,似乎是被人挖开的,至此,英纵正准备打开暗门进去一瞧究竟,只觉有脚步声接近,来人速度非常快,而且功夫绝不在自己之下,正准备转身迎击,没想到看到的竟是东方俊贤。

“主子,你怎么来了?”英纵有些惊讶,东方俊贤不是多疑之人怎会跟着自己来到了这里,东方俊贤不假思索的问道“你说思慧早晨匆匆忙忙的就出门了,随后跟着一班你不认识的人离开了是么?”

“是啊,有什么问题么?”英纵不解的看着东方俊贤,谁知东方俊贤锁眉又问“静儿今日出门了,是么?”

“是的,我原本准备再去将军府看看情况,但是看到侯凌风让絮儿带着侯静枫出门,所以未跟下去。”英纵说完,东方俊贤脸色瞬息万变,皱着眉急急的就按下了暗门的开关,虽然英纵不知到底其中有何不妥,但还是跟着东方俊贤进入了地牢深处。

地牢内有大量的积水,还有老鼠攒动的身影,昏黄的烛光随着东方俊贤和英纵两人快速前行的身影忽明忽暗,而越是接近地牢深处,越是能够清晰的听到那些饿极了的畜生疯狂的嘶吼声。

“主子!”英纵对着东方俊贤喊道,他看到原本应该守在地牢里看管这群畜生的王益,竟然被人捆绑在地牢中的石柱上,嘴上被塞上了一块厚布,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看来也是断水断粮一日之久。

松了绑的王益看到是东方俊贤,双腿一软,张开口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却体力不支,昏倒在脏乱不堪的地面上。

“去把原本应该喂给那些畜生吃的活鸡放进去!”东方俊贤见势立马命令英纵。

英纵立即照做,可是已经将好几只活鸡扔进去,可不知为何,那些豺狼依旧盯着趴在高处的侯静枫不肯放,似乎完全不顾活鸡的存在那般,此时东方俊贤做到了门的另一边,从斜角看到了侯静枫那较弱的身子颤颤发抖,想要冲进去,但是里面的豺狼已经失控,而且数量实在太多,若是不先将它们喂饱就打开闸门,必然会引起骚乱。

“思慧对它们下蛊毒了,该死的!”东方俊贤勃然大怒道,一只手重重的垂在铁板之上,英纵知道东方俊贤心急,突然想起以前有人告诉过他解这种蛊毒的办法,于是提议道“那主子,要将活鸡全部杀光么?”

“你把活鸡的动脉割开一个小口,然后再扔进去,它们会更喜欢的。”东方俊贤说罢,英纵照着东方俊贤的意思去做,果然那些豺狼闻到了血腥味,都慢慢的转移了视线,开始对扔进去的活鸡大开杀戒,而数十只活鸡不多时就已经被他们食完,吃饱喝足的豺狼也不再盯着侯静枫发疯了,东方俊贤这才打开了闸门。

拿起英纵递过来的鞭子,就往豺狼们的身上抽去,吃痛的豺狼一个个都乖乖退回了围栏里,英纵也顺势把围栏的暗门关上。

“东方俊贤,为什么又是你…”体力不支的侯静枫视线模糊,她又看到了东方俊贤,不禁有些抱怨的味道。

“是啊,难道会是欧阳嘉泽那个混蛋么?”东方俊贤毫不犹豫的说道,她是期待欧阳嘉泽来救她的吧,他的心中早已明白,侯静枫张口用尽力气,只说了一个“你!”,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已是筋疲力尽,在东方俊贤的怀中沉沉的睡去了,看着怀中脸色依旧苍白如纸,手上触目惊心的伤口的侯静枫,东方俊贤的心也跟着抽住了。

“让宇轩来府中替静儿疗伤。”东方俊贤想也没想的就对着身后的英纵说道,英纵犹豫道“主子,这样的伤势找御医就行了!”

“如今我说话也无用了么?!”东方俊贤大怒,此刻他只要自己的静儿安然无恙,其他都不在乎了,英纵语塞,自然是照办去了。

而东方俊贤并未将侯静枫安置在丞相府中疗养,而是选择了一处他多年前就买下的庭院,依山环水,是十分幽静之地,除了他几个亲信之人外,是没有人知晓的。

而大街上,随着大变活人的结束,大家都还未从刚刚的惊喜中清醒过来,而侯静枫的消失,让絮儿开始着急了,本想要拉住那老板一问究竟的,但只是刚向前走了几步,却不知是谁,在她的面前甩了甩手绢,她就昏倒在了地上。

待侯凌风命人出去寻两人踪迹、去向的时候,这才在大街上发现了被人迷昏的絮儿,可是却不见侯静枫的身影,于是又命人再去寻找,虽然心中焦急万分,但此刻若是他自乱了阵脚,府中上下更会乱套。

将军府中,肖御医替絮儿诊脉之后,皱眉思索。

“肖御医,絮儿这丫头这是怎么了?”侯凌风看到肖御医的脸色并不好,有些担心的问道。

肖御医看了一眼侯凌风,略带沉重的说“依旧是蛊毒!”

侯凌风眉头紧锁的问道“又是蛊毒?”

肖御医郑重的点了点头,侯凌风走到了絮儿的床前,看到她原本光滑的肌肤上此刻竟然冒出了一粒粒细小的黑点,而脖颈处的皮肤竟然在慢慢老化,暗淡。

这应该是巫蛊,而不是单纯的蛊毒。

“是不是不解开巫蛊,絮儿就会毒发生亡?”侯凌风将心中的疑问提了出来,也害怕这件事变成事实,而肖御医则说“不会死,却会变成活死人!”

侯凌风看着床上的絮儿,不由得想到失踪的侯静枫,心情又沉重了许多,这事明显就是为了不让他们找到侯静枫,才会对絮儿也下此狠手!

本就不想与恭亲王府的人有任何关联,如今即便后悔,也已晚了,想到此,侯凌风气的一掌拍碎了一旁的玉台。

“佞臣,随我一同去一次恭亲王府。”侯凌风说罢,从高粱上跳下一名男子,身高八尺有余,古铜色的脸上一双瞳仁中少露出点寒森的光,不苟言笑,一袭墨绿色的锦袍将他溶于黑暗中,更难以让人发现。

佞臣的家世代都是跟随侯家的侍将,只是从侯兴贤这一代开始,就让佞臣一直跟随在侯凌风的身边,希望佞臣能够在侯兴贤远征之时,为他料理好家务事,和子女的安全。

恭亲王府外,耸立的石狮带着几分威严。

王府的守卫拦住了两人的去路,待通报之后,他们才知道欧阳嘉泽此时并不在府中。

“王爷何时能归?”侯凌风心不在焉的问道,那守卫颇为为难的答道“这个我们也不清楚,忘少将军见谅!”

本想转身离开,却突然听到从庭院中响起飘渺的琴声,正是欧阳嘉泽正在弹琴!

侯凌风此刻嘴角浮起了一抹冷笑,那守卫被他看得有些坐立不安,别过了头去,不敢再与他对视,而侯凌风也不顾阻拦,硬是走进了恭亲王府。

“小姐,侯凌风硬闯进来了!”一个侍卫匆匆忙忙的冲到了林中,禀报,东方思慧嘴角扯起了一抹笑意,笑道“很好,就放他进来!”

“是,是。”那侍卫急忙退了下去。

正在抚琴的人并不是欧阳嘉泽,而是东方思慧,这曲子是她平日里总听欧阳嘉泽弹奏,故此才去学习的,只不过没想到今日还能用上它。

当侯凌风和佞臣两人来到竹林的时候,远远的便看到了抚琴之人是个女子,原本想要对欧阳嘉泽发难的侯凌风,脸色慢慢的沉下了,转身就准备离开,却不曾想东方思慧率先开口“侯少将既来,又为何匆匆而去?难道本小姐的琴艺不够动听么?”

“姑娘琴艺了得,的确可与恭亲王的琴艺相媲美,不够虽然琴声够美,没有灵魂也是杂音罢了。”琴声戛然而止,受了侯凌风嘲讽的东方思慧满面通红,紧握秀拳的她,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脸色却带着微笑道“素闻侯少将文武双全,思慧能够受到这样的点拨也算幸之,不过,恭亲王受了皇命去昆国谈和亲事宜,若是侯少将想要见他,恐怕没有十天半个月的,见不着,不过,若是侯少将愿意将来意告知与我,我也替您转告恭亲王。”

“不劳姑娘,在下告退!”侯凌风冷声答道,就准备离开,谁知东方思慧突然又说“是么?可是我听说你家丫鬟中了蛊毒,正躺着等死呢,而王爷出使蛊毒之国,不过若是侯少将不着急,思慧也没必要替侯少将担心呢。”

好有心计的女子!侯凌风心中不禁暗道,而絮儿身中蛊毒之事又是何时被她知晓?心中有太多疑惑不解,虽然知道此事来的蹊跷,但现在看来全然与这恭亲王府脱不开干系了!

纵然侯凌风此刻千万次的责怪自己不该让絮儿带着侯静枫出门散心的,但已成定局,也只能等待转机,如今,若是让东方思慧传话给欧阳嘉泽,说不定就能够救回絮儿的一条命,若是絮儿能够醒过来,那侯静枫的去向也就清楚了。

故此,侯凌风轻叹了一口气,换了婉转的口气道“若是姑娘有法子能将此事告知恭亲王,侯凌风我定当重谢!”

“可是方才侯少将你还说与本小姐无关,如今又求本小姐替你办事,为何总觉得侯少将并不是诚心有求于我,又何必本小姐为你多老一份心力呢。”东方思慧依旧记挂着方才侯凌风对她的态度,此刻已然忘了要办的事情。

侯凌风救人心切,不忍看着絮儿这样继续痛苦,唯有忍气道歉“若是先前冒犯到姑娘的地方,还请姑娘见谅。”见侯凌风退步、认错了,东方思慧心中也舒服多了,于是缓和了方才刁钻的语气,说道“呵呵,方才只是开玩笑罢了,侯少将何必如此紧张,侯家的事情恭亲王一直都是最放在心上的,如今贵府出了事,王爷定当鼎力相助了,还请侯少将先回,三日之后,自有灵药送上。”

见事情有了着落,侯凌风不由得呼出一口气“多谢姑娘,那在下先行告退了。”

东方思慧摆了摆手,柔声说道“请。”

侯凌风满含疑虑的离开了竹林,想到方才那女子说的话半真半假,让人摸不透,待两人走出了恭亲王府,佞臣这才开口“公子,方才那女子是丞相之女,东方思慧,也是恭亲王未过门的福晋。”

“那又如何?”侯凌风不解佞臣所言何意。

佞臣紧接着继续说“属下猜测,小姐失踪之事与她脱不开干系。”佞臣说话时眼中冒着精光,虽然语气低沉,但带着十足的肯定。

侯凌风沉默不语,良久对着佞臣道“将那日在街上看过戏班子表演的人,一一问清楚。”佞臣作揖,答道“是,属下告退。”看着犹如一阵风似的消失在夜色中的佞臣,侯凌风突然想起每每捉弄佞臣的侯静枫,总是用各种办法使得佞臣找不到她,就那样消失,然后突然回来,这次,还会一样么?

今夜没有星光,却被月光笼罩了一层朦胧神秘之感。

翌日,天微凉,东方思慧就身着一袭蓝色云纹锦缎,一支白玉钗利落的将长发束起,一副男儿装扮,骑着快马飞驰前往昆国。

此时的昆国正是大雪纷飞的季节,因此刚入昆国境内,东方思慧就披上了一条白狐披风。

屋内的嬷嬷正欲出去,看到是东方思慧,忙道“是东方姑娘,快进来吧。”

东方思慧还未进去,便问那嬷嬷“恭亲王起身没?”嬷嬷见她满脸风霜,一边说“起了,正准备吃早膳,不如姑娘一起吧。”一边拉着她进了棚子。

跟随伺候欧阳嘉泽的嬷嬷热情的招呼东方思慧,并为她拂去了发梢上的雪,又递了一件厚实的衣衫给她,这才前去禀报欧阳嘉泽。

“什么事需要你亲自来此禀告。”欧阳嘉泽只批一件单薄的长袍,就从帐外走了进来,见此,东方思慧心疼的将原本披在自己身上的衣衫取下,想要替欧阳嘉泽披上,却被他有意的避开了,东方思慧紧咬着唇,默不作声的坐到了一旁。

“若是没事,就快回去吧。”欧阳嘉泽头也不抬的对着东方思慧说道,东方思慧抿了抿嘴,犹豫了片刻道“侯静枫现在身中蛊毒就在我们家地牢下,是生是死我可不知,总之,我告诉侯凌风你三日后要带着巫蛊师去侯家把那小丫头的蛊毒除了,莫要忘了便好。”

待东方思慧说完,欧阳嘉泽将手中的笔放到了一旁,抬起头眼神犀利的看着东方思慧“怎么,忤逆我的意思你觉得我就会多看你一眼么?”

“我又何时忤逆你的意思了?”东方思慧躲避着欧阳嘉泽的眼神,不敢去看他,只是她早已是满脸不悦。

欧阳嘉泽并未看东方思慧那略显不悦的脸,而是拿起一旁的热茶,放到嘴边轻抿了一口,随即重重的摔倒了地上,吓得那嬷嬷急忙跪倒在地,连连磕头请罪。

“退下去。”欧阳嘉泽的声音冰冷无情,吓得那嬷嬷忙说“是,是,奴才告退,奴才告退。”

待那嬷嬷将地上茶杯的碎渣清理干净之后,这才从帐中唯唯诺诺的退出,东方思慧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走近了欧阳嘉泽的跟前,又为他倒了一杯茶,这次东方思慧用手掌在茶杯上轻轻摩挲,感觉到茶温正好,这才递了过去,可是欧阳嘉泽就如看不见一般,迟迟没有接下。

“昆国的黑茶虽然对身体有益,却毫无特色,亦让我毫无胃口,虽然我会收下,却终究不会去喝,而夏国的茶虽然不如黑茶那般对身体有益,却独有特别的茶香,是我心头之爱,今日不是嬷嬷泡的茶不好,而是茶不对口罢了。”欧阳嘉泽好似无意的品茶说道,东方思慧却听出了弦外之音。

“欧阳嘉泽,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明明自己才是欧阳嘉泽的未婚妻,为何他却为了一个棋子对自己这般挑剔、不满!东方思慧心中愤恨,却也极力克制。

“你最好保佑侯静枫还有一口气,不然,我亦是可以借侯兴贤之手除去丞相府。”欧阳嘉泽却懒得理会东方思慧此刻的心情,只是面无表情的说话。

“你!若不是你说要让侯静枫身中蛊毒,我又怎会这样去做!如今你又来怪我?”东方思慧提高了几个分贝,对着欧阳嘉泽喊道,而欧阳嘉泽却依旧那般不温不火的摸样。

“让地牢下的豺狼虎视眈眈,也是我的意思么?”东方思慧找不到话再反驳,却是是私心作怪,才会设下那样的陷阱,让侯静枫去踩,不过她没想到的是自己那个沉默寡言的大哥,会从地牢下救走侯静枫,原本准备跟上前去,却不知是谁把她打晕了,再醒来之时,人影早就不见,因此,侯静枫如今不在自己手中这事,是不能向欧阳嘉泽道明的,不然恐怕今日就不止是碎一个茶杯如此简单了,这样想着,东方思慧也无心与欧阳嘉泽一同用膳,又风尘仆仆的赶回了夏国。

如梦阁中一个一袭略微紧身的黑衣男子,正在替侯静枫接触巫蛊之毒,解毒的男子蓝色微卷的短发和眸子就能够看出他并非普通人,手法十分娴熟,而东方俊贤此时就安静的站在一旁静待。

侯静枫已经吐出好几口黑血,却终究没有将蛊虫*出,男子的额头之上已经冒出层层密汗,手却更快的从一旁的土罐中取出黑色的泥涂抹在侯静枫的脸上,脖间,和手上,然后咬破了手指,将血滴入了一旁早已经煮好的药中,喂她喝下。

“玉轩,如何了?”东方俊贤紧张的问道。

“等。”男子说完这句话后,口中不知又默念什么,就在停下的一瞬间,一掌击向侯静枫的背后,随着这一掌,侯静枫终于将藏在身体中的蛊虫吐出了,吐出蛊虫的侯静枫似乎得到了什么解脱一般,原本一直紧皱着的眉头,终于有所舒缓。

宇轩拿着土罐离开了屋子,随后有两名小丫鬟拿着梳洗之物为侯静枫清洗,东方俊贤也跟着退出了屋子。

“玉轩沐浴去了,主子是否去先去书房?”英纵说道。

“也好,你待会也一起来吧。”东方俊贤说罢,便回了书房。

约莫一炷香之后,英纵和宇轩两人来到书房,看到东方俊贤早已经在罗汉床上睡着了,想来这两日光是照顾侯静枫,他就已经累坏了,两人对视一眼,终究没有叫醒他,宇轩为他披上了一条薄被,却无意中惊醒了东方俊贤“呵,居然睡着了。”

“是啊,居然就这么睡着了,还要我远道而来替你盖被子。”玉轩阴阳怪气的说道,东方俊贤白了他一眼,然后揉着眼睛问他“静儿没事了吧。”

“方才我来之前,喂她服下了药,无大碍了。”听到侯静枫没事,东方俊贤这才松了一口气,宇轩没有来之前,东方俊贤一直烦躁不安,却还是隐忍着没有表现出来,这些英纵都看在眼中。

烛光下,玉轩微微皱眉“近日,你似乎消瘦不少。”

东方俊贤脸色浮起一抹笑意,然后笑着对玉轩说道“那是结实了,哪是瘦,宇轩你的眼力可退步不少。”言语中多了一丝轻松。

“少耍嘴皮子了,不过为了一个女子,你居然请我来此,如今你倒是不怕恭亲王府那些走狗发现我了?”玉轩正色道。

“叫你来并不是光为了静儿,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办。”东方俊贤将一张写满字的纸递给了宇轩,宇轩细细看完之后,就将纸化为了灰烬,对于宇轩的巫术,东方俊贤与英纵早就不足为奇,只是往日手中红色的火焰,今日却变成了蓝色,这让东方俊贤脸色不由得多了一分笑意“玉轩,欧阳嘉泽特地去昆国替皇帝说亲,不知你父王是否会同意这门亲事呢。”

“若是同意,迎娶那公主的也不会是我,与我何干。”玉轩撇了撇嘴,毫不在意的说道,而英纵少有的在一旁偷笑。

“听闻欧阳灵可貌若天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你又有何不满的。”东方俊贤又故意提及。

“是啊,好像确实不错,不过好像还是不如侯静枫呢,不如你就将你的静儿让给我吧?”玉轩好似商量般的询问,东方俊贤别过头去,佯装要睡觉的摸样“少做梦了,快回去歇息,我也要睡了。”

“好好好,那我们告退了,漫漫长夜,你可别相思成疾啊!”宇轩和英纵笑着离开了书房,东方俊贤看着两人,无奈的摇了摇头,已然不知是多久之前,也曾与自己的属下这般玩笑。

恭亲王府的正厅中坐在刚从昆国赶回的巫师和随行的众人,皆是风尘仆仆,看上去十分疲惫,而欧阳嘉泽并未有所停留,匆忙的赶往书房,虽然脸上的疲态遮盖不住,但刚坐定就开始仔细的翻阅连日以来堆积的公文,没有丝毫怠慢。

明日他就要去将军府将絮儿的蛊毒解开,不过在此之前,他特地命人大半夜的将东方思慧召到恭亲王府。

丞相自然是乐意之极,只有东方思慧一路上都未展露过一丝笑意,眼神是慌乱无措的。

“怎么,头一回见你这般沉默寡言。”欧阳嘉泽放下了手头上的公文,眯着眼望向局促不安的东方思慧,脸上浮起了一抹冷笑,没有丝毫的情感,就连眼神也开始慢慢变冷。

感受到欧阳嘉泽那让人发寒的眼神此刻正直视着自己的时候,东方思慧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却依旧不发一言,与往日里尖酸刻薄,刁蛮任性,相差甚远。

“怎么,难道要我替你说么?”沉默良久之后,欧阳嘉泽有些不耐烦的再度开口,他依旧站起了身来,走到了东方思慧的面前,有些粗暴的抬起了她的下颚,虽然欧阳嘉泽的力道很大,但东方思慧依旧刻意的避开了他的眼,不敢去看。

“自家的地牢下都能把人弄丢,东方思慧,我真怀疑是不是我从一开始就太高估你的能力!”欧阳嘉泽怒喝道,说罢,毫不留情的就狠狠的将东方思慧甩到一旁。

“啊!”因为毫无预兆,东方思慧就连躲都来不及,重重的撞向了木桌的一角,额头迅速的留下了血,而吃痛的东方思慧大叫出声,无法置信的看着欧阳嘉泽,吐不出一个字眼,眼前的欧阳嘉泽真的生气了,这也是第一次如此粗暴的对待自己,此时的东方思慧脑中一片空白。

“主子,有探子来报!”屋外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有些焦急,欧阳嘉泽不再理会躺在地上的东方思慧,对外说道“进来。”

屋外走进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子,虽然是男子妆扮,却掩饰不住那一双勾人的丹凤眼,女子走进屋中,看了一眼在地上低声抽泣的东方思慧,眼中带着嘲讽和窃喜“主子,方才探子来报说,看到一个黑衣男子抱着一个麻袋翻进了将军府,探子在他离开之后,发现那麻袋中的人,正是侯静枫,而侯静枫身上的蛊毒似乎也已经被解,只是尚且处于昏迷。”

“很好,你现在就随那探子一同将侯静枫带回来。”欧阳嘉泽满意的点了点头,那女子高兴的应道“是,主子。”

女子正欲转身离开,欧阳嘉泽抬眼看了一眼东方思慧后,又道“把她带走。”

女子本想搀扶起东方思慧,却被她狠狠的甩开了手,见东方思慧艰难的走出了书房后,女子这才把门关上“东方思慧,你也不过这种下场。”

“媚雪,你没资格嘲笑我,就算我不得宠,至少我是他的福晋,而你永远只是一个侍妾罢了!”东方思慧咬牙切齿的说道,她愤恨的看着媚雪,眼中满是杀气。

“可惜你连侍寝的机会都没有,真是可怜,哈哈哈哈哈。”媚雪娇笑这离开了恭亲王府,东方思慧风怒的将一旁的白玉花盆狠狠的踢到了一边,白玉碎成了一片,就如她的心那般。

夜色寂寥,将军府屋顶上出现了三个黑衣人窜东的身影。

他们来到了侯静枫的闺阁前,轻轻的在窗上开了一个小口,然后点起一支迷香,放进了小口中,约莫半柱香之后,其中一个将门打开,身子轻巧的闪进了漆黑的屋中。

待那人将侯静枫再一次装入麻袋带出的时候,总觉有一双眼睛正看着他的一举一动,虽然心中有所怀疑,但还是赶快离开了屋子。

“来人啊,有人偷东西啦!”不知是谁在府中大喊一声,将军府片刻间就灯火通明,佞臣闻声赶到了侯静枫的闺阁前,发现了窗上有人动过手脚,硬是将门踢开闯了进去,却未发现任何翻动过的痕迹,却又血迹一直到屏风前,发现了屏风好像有黑影晃动,上前一步就将屏风劈成了两半。

自残一臂的黑衣人看到佞臣也不逃,而是故意等着佞臣发现他,佞臣对着侯凌风低声道“主子,虽然不知道少了什么,但是此事蹊跷,带我寻踪迹去查探。”

侯凌风点头“快去快回。”

“是。”佞臣说完,便离开了府邸,而检查完前院的侯凌风赶到侯静枫闺阁的时候,就看到已经被擒住的黑衣人,而黑衣人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因此侯凌风也看出,这只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

“既然你们已经协商好如何逃跑,依我看你也是不愿意说话了,来人啊,待下去!”侯凌风想要点住黑衣人的穴道,却还是晚了一步,黑衣人已咬舌自尽,看着地上已成尸体的黑衣人,侯凌风本想拿下面罩,一看究竟,哪知那黑衣人的脸瞬间变得腐烂不堪,随即身体亦是化成了一滩血水。

媚雪将侯静枫放到了欧阳嘉泽的床上,然后解开了麻袋,将侯静枫放出,这才离开了屋子,前往书院“主子,人已带到。”

欧阳嘉泽抬眼望去,却没有看到侯静枫,于是问道“在哪?”

“您的屋中。”媚雪说罢,欧阳嘉泽快步往自己的院落走去,当他推开门看到侯静枫的容颜时,脸上终于有了笑意,他放轻了脚步,走进床边,为侯静枫将被子盖上“你可以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多怕你就这样会从我眼前消失。”欧阳嘉泽一边轻抚着侯静枫的脸颊,一边喃喃低语,眼中的神色十分复杂,屋外媚雪一直在头看着屋内的情况,因为嫉妒和不甘而显得有些面目狰狞,不过她还是控制住了自己,悄然的离开了院落。

当媚雪离开后,本躲在屋中的东方思慧才从暗处走出“媚雪是个可造之材,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什么时候该说什么,确实不错。”

“既然可以信任,今后就交由你了。”欧阳嘉泽依旧看着侯静枫,头也不抬的说。

“媚雪应该不会想到,堂堂恭亲王竟然也会用这样的法子试人心,若是被她知道方才一切都只不过是演戏,你说,她会不会对你很失望。”东方思慧饶有兴致的看着欧阳嘉泽。

欧阳嘉泽的嘴角扯起了一丝冷漠的笑意“不再忠诚的杀手只有一条路,本王绝不会放过一个背叛本王的人。”东方思慧听后,轻笑出声,似乎心情更好了,她勾住欧阳嘉泽的脖颈,娇声说道“欧阳嘉泽,你可真是狠心呢。”

“呵,彼此彼此罢了。”欧阳嘉泽冷笑道。

翌日清早,侯凌风就在正厅等待欧阳嘉泽的到来,虽然他不敢确保时间不会有所改变,但连日来夜不能寐也让他十分烦恼,絮儿的蛊毒愈发的严重了,静儿的下落亦是无从寻觅,若是再不养足精神去面对,他真不知何时就会垮下。

虽然毫无食欲,亦是喝下了一些稀粥,管家匆匆忙忙的就冲进了正厅“少爷,恭亲王来了!”

“快快有请!”当侯凌风看到轿子中侯静枫的时候,整个人都呆若木鸡,亏得有管家在一旁提醒,这才是他回过神来,他紧张的摸了摸侯静枫的脸和手,都是热的,呼吸均匀,似乎没有中蛊毒,这才松了一口气“不知恭亲王是在哪里找到小妹的,真是万分感激!”

“本王的手下那日看到那戏班子表演,侯姑娘就消失在木箱中,再去寻却一直没有头绪,前日在山上无意中看到了侯姑娘正昏迷躺在树林中,就带了回去,而本王那几日出使昆国,因此由东方姑娘代为照顾侯姑娘,没有前来通报。”

“无碍,静枫安然回来,我就放心了,劳烦恭亲王了。”侯凌风满是感激的看了一眼欧阳嘉泽。

“侯少将客气了,不知那位身中蛊毒的姑娘在哪,本王今日带了昆国的蛊师前来,若能帮到当然是最好了。”欧阳嘉泽提及,侯凌风才想到,因为突然找回了失踪的妹妹,差点忘记了已经中毒许久的絮儿,于是对着欧阳嘉泽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好,那就请恭亲王随我来吧。”

侯凌风关照管家立刻带侯静枫去闺房休息,这才带着欧阳嘉泽个蛊师前去絮儿养伤的院落。

当众人来到絮儿疗养的院落之后,昆国的蛊师在她嘴里放了两颗丹药,不多时,絮儿脸色以及身上那些细小的黑点慢慢散去,皮肤也由暗淡转为了原本的光泽。

‘咳咳咳’絮儿一阵咳嗽之后,吧口中的丹药吐到了地上,侯凌波本想制止,哪知那蛊师一手拦住了他道“吐出来也就是没事了,少将军可以安心。”

侯凌风又是一阵感激道“多谢蛊师,请到前厅休息。”

“劳烦少将军了。”侯凌风对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忙上前带着那蛊师离开房间,前往前厅,而侯凌风同欧阳嘉泽就来到了侯静枫的闺阁,此时侯静枫已经醒了,正由丫鬟扶着坐起身子,斜靠在床边上。

侯凌风上前一步,坐到了床边上,轻声问“静儿,感觉如何?”

“哥,我已经好多了,恭亲王也来了啊,真是劳烦您了。”侯静枫只是斜眼看了一眼欧阳嘉泽,便不再看他,说话时的语气也是十分淡漠的。

“我让丫鬟为你煮些稀粥,你几日未进食,人也消瘦了。”说罢,侯凌风让丫鬟们都从屋内退下,自己也离开了屋子,侯静枫对欧阳嘉泽的态度转变,让他也觉其中定然是发生了他所不知的事情,此时,还是让她自己去面对,最好。

屋中,两人相对无言,气氛愈发的尴尬了起来。

“静枫。”欧阳嘉泽低沉着叫了一声,侯静枫却依旧没有反应,他有些烦躁的走到了床边,硬是执着侯静枫的下巴,让她看向自己,却发现她早已经双眼含泪。

“静枫,你到底是怎么了,这样憋着可不像你!”欧阳嘉泽心中已经隐隐感觉到侯静枫知道了些什么,侯静枫咬着唇,看着他道“欧阳嘉泽,你已有婚约,为何还要承诺我些什么?”说罢,又轻轻抽泣。

欧阳嘉泽看着眼前的女子为了自己伤心落泪,心中第一次有些感动,于是耐着性子说道“静枫,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可是为什么你还要计较这些?”可是这话在侯静枫耳中却格外的刺耳“计较?若这就算是计较,那你与我之间也不必再谈,出去吧。”侯静枫狠狠的拍开了欧阳嘉泽的手,随即钻进了被窝,把她自己蒙了个结实,再也不理欧阳嘉泽了。

“静枫,是不是吃醋了?”欧阳嘉泽用手轻轻的摇了摇侯静枫的被子,只听见轻微的‘哼’了一声,再没反应“那你说,怎样你猜愿意原谅我,嫁给我?”听到这话,侯静枫偷偷的咧开嘴笑了,她从被子中露出半个头,一双眼睛紧盯着欧阳嘉泽道“我和东方思慧,你只能要一个!”

“静枫!你这不是胡闹,为难我么?我已和她有了婚约,岂能作罢?”欧阳嘉泽见说了这么多也和侯静枫说不通,便有些失了耐心,语气也重了些,侯静枫见他不肯答应,心中更是难过起来。

“那就算了,总之,我侯静枫是不会与人共侍一夫的!”说罢,又一股脑的钻进了被子,而欧阳嘉泽的眉也拧成了一个结,沉默不语的离开了屋子。

在将军府用完晚膳回到恭亲王府,已是深夜。

刚进王府,就看到东方思慧正坐在正厅中等他,犹豫了片刻,还是直接往书房走去。

“欧阳嘉泽!你给我站住!”欧阳嘉泽停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没有本王批准,今后不准靠近本王休息的别院。”

丞相府院落中种植的几株梅花,正开的绚烂,芬芳浓郁,暄香远溢,树下东方遥和东方俊贤一远一近的站着,旁人看了只当是在赏梅。

“欧阳嘉泽若是要毁了婚约,那我们也不能留他了。”东方遥冷声说道。

“思慧心思整密,侯静枫虽冰雪聪明,心中却无谋略,若是欧阳嘉泽,绝不会放弃思慧这个贤内助的。”东方俊贤毫不在意的为东方思慧说话,好似是再帮她,实则也是为了让欧阳嘉泽不对侯静枫再有念想。

东方遥沉思片刻后,依旧有些不放心的说道“话虽如此,但此人处事捉摸不定,你若与他碰面,定要谨言慎行。”这话也算是告诫东方俊贤不要喝欧阳嘉泽硬碰硬,以卵击石,还未到时候,东方俊贤明白东方遥话中之意,点了点头道“我曾救过他一命,只要不与他正面冲突,自然是相安无事的,爹,您不用过于担心。”

“贤儿,今后东方家就靠你我两人齐心合力一同壮大了!”东方遥一手在东方俊贤的肩上重重拍了拍,两人相视一笑。

几日后,侯静枫是身子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而絮儿也已经能够正常走动了,这日,主仆两人正在一处庭院中散步,庭院名为雅庭,乃是当年先皇赐给侯家修养身息之地。

园林中飞檐高扬,回廊百转,曲径通幽;除了精巧的亭台楼阁,还有小小的假山、弯弯的溪流和瀑布池塘,建造精美,巧夺天工。往日只要是侯家设宴,都是摆在这里,文人士大夫们就在这些园子里玩赏咏唱、欢聚醉饮,其享乐足以羡煞仙人突然一支箭就从远处直射而来,侯静枫一个激灵,忙啦絮儿闪向另外一边。

“小姐,你看,这剑上有信!”絮儿拔下了射在书上的箭,递给了一旁的侯静枫。

你真的以为恭亲王会舍我选你么?不自量力信分明就是东方思慧写的,虽然只有寥寥数字,但挑衅的意思十分明显,侯静枫却没由来的一阵烦躁不安,甩手扔掉了手中的信纸,就拉着絮儿跑向侯凌风的书房。

“哥,我要嫁给东方俊贤!”

“婚姻之事,怎可儿戏,静儿,你与那东方俊贤并无密切往来,为何会突然要嫁给他?”侯凌风听后不由得叹气道,这丫头怎还是这般冲动。

“总之,我已经决定了。”侯静枫此刻是一句话也听不进去了,也不管侯凌风要说什么,一脸决绝之色,侯凌风见她情绪不稳的摸样,只得先做安抚道“你先回房,此时要与爹爹商量之后方能做决定,再者,此事关系你的终身幸福,断不能草率了的。”说罢,侯凌风揉了揉皱起的眉头,有些疲惫之态。

侯静枫见哥哥好似并未放在心上,还想再说些什么,硬是被赶来的絮儿拉回了房中。

侯静枫要嫁给东方俊贤的传闻,在百姓中传的沸沸扬扬,而先前欧阳嘉泽与侯静枫私定终身之事,又不知从何人的口中,传了出去,此事扰的将军府、恭亲王府和丞相府不得安宁。

恭亲王府,东方遥终于亲自登门拜访。

“丞相大人,王爷正在竹林中等您,请随我来。”一位侍女领着东方遥来到了竹林中,欧阳嘉泽正站在竹林深处独自抚琴,一阵风吹过,竹海上涌着暗浪,一浪推着一浪,一直涌到很远,那一片嫩青色和墨绿色的竹海,从竹浪的摇曳的气势就可以感觉到十分深沉。

“恭亲王好雅兴。”东方遥笑着便走上前。

“东方丞相见笑了,今日来此是为了婚约之事吧。”欧阳嘉泽正在弹琴的手顿了顿,抬起头看向东方遥,泰然自若。

“既然如此,老朽也敞开天窗说亮话了,恭亲王你早前就与小女有了婚约,如今传闻你准备毁约,与那侯静枫成亲,今日,就是要来问个明白的。”东方遥说话时紧紧盯着欧阳嘉泽的表情不放,生怕会错意。

风,停了下来,竹林中安静的出奇。

“传闻?没想到东方丞相也会亲信那些以讹传讹之事。”欧阳嘉泽不再弹琴,而是抬起头看向东方遥,满脸疾风之色。

“如此说来,恭亲王并无此意?”东方遥半信半疑的问道。

“本王没必要解释那些无谓的事,今日已经说得够多了,本王累了。”欧阳嘉泽已有些不悦。

“那老臣就先告辞了。”东方遥面露喜色道。

待东方遥离开之后,媚雪才从暗处走出,将一本折子递给到了欧阳嘉泽的面前,欧阳嘉泽只是扫了一眼,便扔到了一旁。

“主子,真的打算让侯静枫嫁给东方俊贤么?那之前的一切,不都白费了么?”媚雪不知道欧阳嘉泽到底是何用意,有些不解的问道,而欧阳嘉泽今日似乎心情特别不好,冷声说道“本王的决定,难道还需由你过问么?”

“妾身知错了,不再会有下次。”媚雪小心的退了下去。

明煌殿早朝,夏国国主(皇帝)欧阳振国头戴善冠,穿有黄袍满地云纹衬托团龙及十二纹样的服饰,前后及两肩各绣金盘龙一,正襟危坐。

正殿之下百官朝见,三跪九叩后,站在皇帝身旁的太监总管才走上前几步,尖着嗓子喊道。

“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欧阳嘉泽上前一步,跪倒在地,呈上了手上的折子,对皇上道“启禀父王,儿臣早年与东方丞相的小女儿东方思慧订下婚约,如今都已到了婚嫁之年,儿臣恳请父王赐婚。”

“哈哈哈,原来是这事,前几日你母后还跟我提起此事,本想挑个时候问问你的意思,既然今日你主动请旨了,那朕就准许了。”皇上喜上眉梢的摸样,在东方遥眼中特别顺眼。

欧阳嘉泽也应声回道“多谢父王!”

东方遥眉头舒展,眼含笑意,朝堂上一片贺喜之声,不绝于耳,而侯凌风虽然站在那里,不以为意,神情如常的摸样,但是此刻他终于明白了为何自己的妹妹突然要嫁给东方俊贤。

“启禀皇上,臣也有一事想请皇上恩准。”侯凌风好似决定了某件事,果断的走到了群臣之前,跪倒在地,说道。

“哦?难道侯少将也想让朕为你指一门好婚事么?”皇上看起来心情十分不错,说话间语气也变得格外轻松。

侯凌风看了一眼欧阳嘉泽,然后毫不犹豫的说“回皇上的话,臣并非为自己,而是为了臣妹,想求皇上赐婚。”

“是不是侯将军那个舞艺出众的小女儿?”皇上若有所思道。

“正是,小妹与东方丞相的嫡长子东方俊贤两情相悦,情投意合,故今日想请皇上赐婚。”侯凌风说话时的声音,故意提高了几分,为的是想要咳咳欧阳嘉泽到底在不在意侯静枫,会不会有所表现,可是欧阳嘉泽依旧神情自若,似乎根本与他无关一样。

“东方遥啊,今日若朕为他们指婚了,你可就是双喜临门了。”东方遥见皇上夸赞,急忙上前跪下“老臣多谢皇上恩典!”

“好好好,既然是喜事,朕当然会同意了,今后思慧也是朕的儿媳,朕定当会疼爱有加。”皇上说罢,东方遥又一次磕头谢恩“谢皇上恩典!”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皆跪下贺喜,一片愉悦欢乐之像。

早朝退下后,侯凌风特地等官员们走的差不多,才拉住欧阳嘉泽问道。“你当初对静儿许的诺言都是幌子,是不是,根本就是玩弄静儿的感情,是不是!”

“放开本王的手!”欧阳嘉泽狠狠的甩开了侯凌风的手,怒形于色。

“侯静枫既然要嫁给东方俊贤,也是本王不能左右的事情,如今父王也已经赐婚,木已成舟,再也不可能改变了。”欧阳嘉泽看着侯凌风一字一句道,语气十分重。

“好,那就我祝王爷百年好合,永结同心!。”说罢,侯凌风甩袖而去。

皇帝指婚侯静枫之事,很快就告知了侯兴贤,仗还未打完,也来不及回家为自己的女儿做准备,就将一切事宜都交给了侯凌风处理。

虽然做爹的疼女儿,但无奈无法亲自看看自己的准女婿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只得飞鸽传书,让值得信任的佞臣暗中把东方俊贤的一切都向自己禀报。

圣旨下达后连着半月来都是阴雨绵绵,总见不到晴朗的天气,侯静枫也就乖乖呆在家中,也不曾在偷跑出去,有几次侯凌风来看她,也见她闷闷不乐,一点都没有出嫁的高兴,反倒是比之前更让人觉得担心。

这日,久违天晴,侯静枫坐在院子中吹着和风,眯着眼,怀中轻轻抚着小黑的身子,似睡似醒,偶有燕子三两只飞过,才会抬起头来看着,直至消失不见,这才回过神。

“小姐,茶凉了。”絮儿一把拿走侯静枫正准备递到嘴边的茶杯,提醒道,然后重新倒了一杯热茶,递去。

“絮儿,你说若是你喜欢的人已有了妻室,你可还愿意与他在一起?即便只能做个侧室。”侯静枫低头看着杯中的浮动的茶叶,喃喃问道。

絮儿眨了眨眼,她从未想过这样的事情,不过很快便有了答案,微笑着答道“絮儿若是真能遇见一个喜欢自己,自己也喜欢的人,即便要与人共侍一夫,也不会有怨的,毕竟两个相爱的人若是能够相遇,就已经是难得的事情了,又怎会介意那些?小姐,你怎么会突然问絮儿这个问题呢?”

小黑从侯静枫的怀中站起身来,浑身抖了抖,然后又撒起娇来,侯静枫放下手中已凉的茶杯,宠溺的摸了摸它的头,然后站起身来,问道“没事,只是突然想到,便问了,絮儿,爹爹在我大婚之日,会回来么?”

“就知道小姐想老爷了呢,老爷已经飞鸽传书回来了,小姐您的大婚一定会回来的。”看着小姐脸色有了些暖意,絮儿笑道。

“絮儿,替我差人将小黑送到恭亲王府。”侯静枫顿了顿,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

絮儿不再多问,而是抱着小黑就离开了院子,这小东西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一路上拼命的叫唤,一点都不让人安生,好在没多久它就累了,又睡了过去。

马车在恭亲王府外停下后,絮儿便抱着小黑跳下了车,抬眼望去,恭亲王府已经张灯结彩,火红的一片,看久了便会让她觉得有些刺眼,皱了皱眉,对着马夫说了一句,然后走到了门口“劳烦通禀一声,将军府有礼物送给恭亲王。”

“好,姑娘请稍等。”那守卫不多时就跑了出来,然后领着絮儿到了欧阳嘉泽的书房外,然后做了个请的姿势,就离开了。

虽说之前欧阳嘉泽在侯家呆过一段时间,但一直都是侯静枫亲自照顾,所以也不曾有过什么接触,如今单身一人要面见这位王爷,心情还是有些紧张,但又转念想到,是他负小姐在先,因此也就大着胆子,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拜见恭亲王。”絮儿规矩的请了个安,也不敢抬头去看。

屋中黑漆漆一片,而欧阳嘉泽就站在窗前,当它看清抱着小黑来送还给他的人是絮儿,心中不由得有些烦躁。

“起来吧。”欧阳嘉泽沉声道。

“谢,王爷。”絮儿小声应道,她偷偷扫视了一边屋子,这才发现欧阳嘉泽窗前,见他皱眉不悦的摸样,踌躇着不知该如何开口,气氛在沉默中愈发的紧张和压抑。

“我家小姐让我把小黑送还给王爷。”絮儿深吸一口气之后,上前几步,将小黑放到了离欧阳嘉泽较近的地方。

只是站起身来的时候,却无意瞥见了欧阳嘉泽那毫无表情的脸,正盯着自己看,心中不由的想起往日里听闻那些街上大叔大婶口中说的,恭亲王性格暴躁,冷血无情,做事心狠手辣,诸如此类,想着不由得吓得絮儿连连后退,脑中一片空白之时,急忙说道。

“若王爷没有事的话,那奴婢就告退了!”说罢,夺门而出。

当她离开恭亲王府,坐在马车上的时候,还是大口喘息的,不知为何,在书房中没由来的觉得浑身不舒服,压抑的险些透不过气,虽然方才的举动实在不合礼数,也很没规矩,但是絮儿还是庆幸没有在那多呆。

回到将军府,絮儿的脸色很是苍白,侯静枫忙拉她坐下,碰到絮儿的手,才发现和她的身子一样冰凉,皱着眉问道“絮儿,你倒是怎么了,下午就没见你的人影,怎么一回来就出了一身的冷汗。”

“小姐,我是去了恭亲王府,把小黑还给王爷。”

“他骂你了?责罚你了?你怎么一副受惊过度的摸样?”侯静枫皱眉,急急的问道。

絮儿连连摇头,抿了抿嘴,有些不好意思道“只是觉得王爷心情很差,脸色很是吓人,屋中的气氛也压得人喘不过气,所以才会这样。”

“傻丫头,这有什么好怕的呀,再吓人也不会比爹骂我的时候吓人,好了好了,喝口茶,定定惊。”侯静枫听后,不禁摇了摇头,然后笑着替絮儿倒了一杯热茶。

絮儿一连喝了好几杯后,才好起来,脸色也渐渐红润,见侯静枫一阵偷笑的摸样,脸也不由得红了几分。

“小姐,幸亏你不嫁给恭亲王,不然还不知道整日对着那张脸,要担心受怕多少次呢,还是东方家的公子好,每次见他看到小姐你的时候,脸上都笑吟吟的,看着都和气多了。”

“你家小姐我选的夫婿,再怎么都要比王爷强。”絮儿这么一提,侯静枫脑中也闪过一次次和东方俊贤相遇、相处的画面,虽然东方俊贤不知为何总喜欢喜欢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缠着不放,但却不曾给过她任何压力,和不快乐的记忆,反而会让侯静枫心中涌起一股安全感,觉得是个能保护自己的男子。

方才想到这次任性的自作主张,未考虑过东方俊贤的意思,但也没从哥哥那听到东方俊贤想要抗旨,不成婚的意思,倒也让侯静枫心中多了一层安慰。

大婚前夜,桃花树下,侯静枫望着漫天星空,安静的只剩下了虫声,流水声,那原本还有些紧张不安的心,也随之慢慢放松。

“我的良人,会不会是东方俊贤,希望,一时冲动做下的选择,不会让我后悔终生。”侯静枫一个人喃喃自语,殊不知这句话也让,站在一旁屋顶暗处正在偷看她的东方俊贤听去了。

“静儿,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伴你左右,你一定不会后悔的。”是对侯静枫的许诺也是对他自己所说,东方俊贤有些不舍的看了一眼月光下侯静枫朦胧的身影,转身离去。

第二卷

将军府内,挂上火红色灯笼,系上彩绸,府中上下皆被这喜庆的气氛感染,每个人脸上都扬着笑意,今日是侯静枫与东方俊贤的大喜之日,一早便能看到几个老嬷嬷在侯静枫的闺房门口进进出出。

屋中,嬷嬷们正为侯静枫换上大红蹙金双层广绫长尾鸾袍,这正是侯静枫的娘当初婚嫁时所穿的衣裳,如今女儿出嫁,侯兴贤也希望看到侯静枫能穿上这件衣裳。

“小姐,真是太合身了,如果福晋看到了,一定也会很高兴的。”絮儿喜极而泣道。

侯静枫转过了身,微笑着将絮儿的泪拭去“傻丫头,哭什么。”

“絮儿是太高兴了,小姐能找到自己的归宿,老爷也能放下心来,想到这,絮儿才会情不自禁。”说罢,又轻轻抽了抽鼻子。

侯静枫见她这般摸样,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在絮儿的鼻尖轻轻挂了一下,佯装生气道“絮儿,今日是你小姐大喜的日子,你这般哭哭啼啼,成什么样子,在哭我可不准备让你做我的陪嫁丫鬟了。”

“小姐,絮儿不哭了,小姐待会儿看到老爷,也不许哭啊,莫将这么好的妆给哭花了才是。”

“爹爹回来了么?”侯静枫听闻絮儿这样一说,脸上的笑意更浓,拉着絮儿就准备往外走,谁知硬是被那几个老嬷嬷拦了下来。

“侯小姐,今日您是新娘子,怎可随便出房门呢!”一位老嬷嬷好言相劝,但侯静枫根本就听不见似的,推门就要往外走,正巧,侯兴贤也正要推门而入,父女两人撞到了一起,侯静枫抬头一看正是自己的爹爹,立马就抱着侯兴贤,不肯撒手了。

“总像是长不大似的,如今要嫁人了,怎还这般孩子气,让做爹的怎么放心的下你。”侯兴贤轻扶着侯静枫的背,语重心长道。

“爹,女儿只是许久未见到你,心里想你罢了,你又说我,今后,我嫁出去了,爹爹就更难见上女儿一面了。”侯静枫此时已是眼含着泪,硬是不让它落下,这摸样,让侯兴贤更是舍不得了,只得叹了一口气,然后将侯静枫推给老嬷嬷,让他们继续为侯静枫梳妆打扮。

“谁说难见面了,我侯兴贤相见自己的女儿,还会难么!傻丫头,别多想了,待会儿丞相府的轿子就要来了。”说罢,就听到了府外一阵鞭炮‘噼里啪啦’的响声,还有吹锣打鼓之声。

侯兴贤不再多说什么,而是从怀中拿出了一个褐色的锦盒,然后将锦盒放在了侯静枫的怀中,便离开了屋子。

“小姐,老爷给了你什么呀?”絮儿好奇的看着盒子问道,侯静枫给絮儿使了个眼色,示意现在还有外人在,不想打开,絮儿乖乖点头。

待为侯静枫插上最后一只步摇,完成了整套工序之后,那几位老嬷嬷才告退离开,这才打开了侯兴贤给的锦盒,看到盒中有一封信,还有一个玉镯,看到这些,侯静枫不由得与絮儿对视了一眼,正想拆开信封,看个究竟,却听到屋外走廊上有人匆匆忙忙的往这里赶来。

门,有些粗鲁的被撞开了“小姐,圣旨到!”府中的奴才上气不接下气的喊道。

“急什么,今日是小姐大喜的日子,你这般莽撞,不敲门就进来,成何体统!”絮儿生气的训斥,而侯静枫看出了这奴才脸色有些惊慌的摸样,拉着絮儿,也不顾还未盖上红盖,就冲到了前厅。

前厅外,除了迎娶的队伍,还有好些官兵,面露凶相,而来传圣旨的公公也是一脸阴沉,让人看了就有些不舒服,侯静枫拉着絮儿默默的走到了侯兴贤的身边,正想寻找大哥的人影,却未发现,还未来得及问自己的爹爹,那公公就开始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常胜将军侯兴贤为国出战,却久攻不下,经人调查,发现意图谋反,犯上作乱,实为乱党首领,今日下旨,满门抄斩,无一例外,钦此

侯兴贤早已脸色煞白,眼神恍惚,身体完全是靠侯静枫搀扶才站了起来,而侯静枫难以置信的看着公公硬是塞到自己爹爹怀中的圣旨,看到自己的爹爹双手颤抖着说道“谢主隆恩”后,身后那些奴仆也早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作鸟兽散的往各处逃去,此时那些官兵一拥而上,冲进了将军府,而那迎娶的队伍也在圣旨读完后,一哄而散,似乎是怕沾上一丁点的关系,而会殃及到自己。

侯兴贤看了一眼怀中的圣旨,几乎是老泪纵横,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爹,女儿会陪你的。”侯静枫哽咽着说道,身旁的絮儿早已经哭成了泪人,而侯兴贤再抬头的时候,似乎苍老了几十岁一般,再没有了往日的雄风。

他双目慈祥温柔的望着侯静枫,然后紧紧抱住了她,在侯静枫的耳边小声说道“静儿,你是爹唯一放心不下的,凌风早晨就被爹故意支开,而你一定要活下去,至于这是为什么,全都写在了那封信中,静儿,爹真的舍不得你,可是,如今,大限将至,呵呵,静儿,答应爹,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啊!”侯兴贤紧紧的握了握侯静枫的手,然后重重的在她的肩膀上拍了几下。

“絮儿,你与静儿情同姐妹,如今侯府大难领头,我希望你能带着静儿从地道离开,然后好好照顾静儿,不知你能不能答应老夫这个请求。”侯兴贤看着絮儿,轻声说道,言语中是满是期望。

“老爷,您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小姐的!”絮儿边哭边说,因为情绪激动,一阵咳嗽。

侯兴贤听到絮儿的承诺后,好似放下了一个包袱一般,点了点头。

此时正厅中只有三两个官兵,和宣读圣旨的公公,侯兴贤对着侯静枫和絮儿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快步向前将那公公拉倒了自己的身边,取出腰间的匕首,抵在喉间,絮儿拉着侯静枫不要命的往房间跑去,是为了拿上那锦盒,然后从地道离开。

侯静枫看着自己爹爹最后还未自己做出这样的牺牲,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悲愤,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她们是怎样离开将军府的,又是怎么来到这个不知名的小镇的,侯静枫的脑中完全没有印象。

“小姐,喝一口粥吧。”絮儿好心劝到,却看到侯静枫还是呆呆的坐着,似乎没有思想的木偶,不说话也不吃东西。

絮儿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看着小姐变成了这般摸样,心中虽然也很难过,却不敢再表露出来,背过身,在屏风后偷偷拭去了眼泪,然后强扯出一丝笑容,走到了侯静枫的面前。

“小姐,不管怎样,你都不该折腾自己的身子,难道您忘了老爷让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难道小姐连老爷最后说的话,都不听了么!”絮儿双手紧紧的抓着侯静枫的肩膀,然后摇着她,似乎想将她的魂唤回来。

“爹,爹。”侯静枫轻轻呢喃,眼泪又一次止不住的流了下来,絮儿轻轻的拥住了侯静枫。

正当两人哭作一团的时候,门却被一人推开了,絮儿紧张的护着侯静枫的身子,然后转头看去,那人竟然是东方俊贤。

“终于让我找到你们了!”东方俊贤如释重负的说道。

东方俊贤见絮儿眼神中带着慌张和不安,而侯静枫完全已是没有知觉的木偶,心不由得抽住了,他转身轻声合上了门,快步走到了床边。

“我是来救静儿的。”东方俊贤言语中是恳切和认真,丝毫没有了先前吊儿郎当的摸样。

“如今将军府也被封了,我们已是戴罪之身,东方公子何必自寻麻烦呢。”絮儿更烟道。

东方俊贤摇了摇头,从随身携带的包袱中拿出了一封信,递到侯静枫的面前,信封上字迹缭乱的写着凌风亲笔四字。

“这是少爷的信,小姐!”絮儿惊喜的叫道。

侯静枫眼中顿时有了些光彩,颤抖着手,拿下了信,轻轻的抚摸着信封上的字迹,眼中又是一片朦胧,东方俊贤见状心中更是痛彻,想要上前拥住侯静枫,但还是忍住了,毕竟,如今的侯静枫再经不起惊吓了,若是对她做些什么,一定会造成她心灵上更深的伤害。

“小姐,看看少爷写了些什么吧。”絮儿提醒道,如今侯家存活的只有三人了,而老爷临死前也曾说过,侯凌风已经一早被支走了,虽然还不知去向,但心中至少还有一丝安慰,如今这封信算得上是及时雨,小姐总算有些反应。

静儿,哥哥无恙,误念!寥寥几字,却让侯静枫的脸上,多了一份暖意,她紧紧的将信封搂在怀中,低着头,不知想些什么。

“絮儿,随我出来。”东方俊贤说罢,看了一眼侯静枫后,便离开了房间,而絮儿稍作犹豫后,还是紧随其后的出了屋子,两人相对而立,絮儿张了张嘴,想要问些什么,却终始没有开口。

“絮儿,若你不想你家小姐有何闪失,就听我的,速速离开这里,朝廷的通缉令早已经贴满大街小巷,你们若还是这样没有一丝防备,相信很快你们二人就会被就地正法。”东方俊贤语重心长道,而絮儿也是点了点头。

“只是,小姐如今这般摸样,絮儿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不知道该怎么做,絮儿不想小姐出事,若是。”絮儿顿了顿,然后抬头看了一眼东方俊贤后,才接着说道“若是东方公子真的能够帮助小姐和絮儿逃开官差的耳目,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絮儿代侯家上下,都谢过东方公子了!”絮儿说罢,便跪倒在地,拼命磕头。

东方俊贤见状,忙上前扶起絮儿,也在此时,房门打开了,两人一同转头往屋中看去,只见侯静枫已整理妥当,要带走的包裹。

“静儿,你,没事了么?”东方俊贤试探性的问了一句,而絮儿而是快步走向了侯静枫,轻轻挽住了她的手,然后不安的问道“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侯静枫看了看两人,然后摇了摇头,轻轻用手拍了拍絮儿的手,缓缓说道“我没事,不用担心,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就听东方俊贤的话,快些离开。”

“恩,小姐你能想通便好。”絮儿喜极而泣道。

三人很快便离开了村落,往西夜国的方向前去。

西夜国在夏国之北,处于沙漠中的绿洲,东方俊贤之所以选择待侯静枫往那里去,是因为夏国与西夜国向来冰火不容,进水不犯河水,另外也是因为西夜国百姓善良醇厚,去那里生活,也能够安稳快乐些,一切都是最好的设想,只是他们不曾知晓,皇帝早已经料到这些,派兵守在前往西夜国的路道上。

这几日狂风乱作,暴雨倾盆,见不得太阳的天气,东方俊贤几人不得不寻了个山东暂作停留。

“小姐,把湿了的衣衫换下吧,免得身子进了寒气,生病可不好了。”絮儿一边说着,一边从包裹中取出了一套干净的衣裳递给侯静枫,侯静枫看了一眼东方俊贤,东方俊贤会意,识趣的背过身去,走到了洞口。

接过絮儿递过来的衣裳,换上后,轻咳了几声,东方俊贤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坐回了原来的地方,看着侯静枫将湿漉漉的衣衫放在火堆旁烤起来,想到身上还带着前几日在街上买下的干粮,然后在火堆旁挖了一个小洞,烤起了干粮。

“东方俊贤,谢谢你。”侯静枫用手在火堆旁左右摇摆,一边好似无意的说了一句,这一句谢谢,东方俊贤等了好久,他的脸上扬起了笑意,盯着侯静枫被火烤的红彤彤的脸蛋,情不自禁的想要伸手轻抚。

“东方公子?”絮儿见状,急忙叫道,这才让东方俊贤回过神来,他有些尴尬的收回手,而侯静枫也抬起头来看他,眼中有许多复杂的情感正在交织,两人四目相对,良久,相视而笑。

絮儿不知他们到底是做什么,却也不多问。

看着两人像是有话要说的样子,便说道“小姐,我累了,进去休息了。”侯静枫点了点头,看着絮儿走进了山东,将火堆点燃,才回过头看向东方俊贤。

“以前总是任性妄为,逆着爹爹的意思,偷跑出府,觉着新鲜好玩,如今,家也没了,爹爹,也再也看不见了,想着当初怎么这么傻,不懂得珍惜,东方俊贤,你说,是不是老天爷,故意逗我玩,想要惩罚我不够乖,所以让我做了这么一个噩梦,你说,梦醒了,一切都会变回原来的摸样么?”侯静枫喃喃道,心神不定的摸样,又让东方俊贤为之担心。

“静儿。”东方俊贤轻轻的唤了侯静枫一声,侯静枫微笑着摇头,然后看着他眨了眨眼,似乎是让他放心。

“我知道这一切都不是梦,我知道我再也不能由着性子胡闹了,知道为何我会答应同你一起离开么?”听侯静枫这一问,东方俊贤摇了摇头,虽然他确实曾以为是因为侯凌风的那封信,让侯静枫恢复了些神智,才愿意一起离开的,但这几日侯静枫一直不喜不怒的样子,让东方俊贤也怀疑是什么让侯静枫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疑问虽然一直都在心中,但始终没有开口提及,如今侯静枫问起,东方俊贤也想知道到底是为何。

侯静枫从包裹中取出了一个褐色的锦盒,此物正是侯兴贤辞世前交给侯静枫的东西,东方俊贤看着侯静枫打开了锦盒,里面是一只羊脂白玉钗,雕刻精美复杂却没有一丝多余,侯静枫将玉钗放到了一边,然后合上了锦盒,在锦盒上轻轻敲击,只听‘滴答’一声,再度打开锦盒,与先前全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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