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不完美的第一次
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不完美的，尤其是当‘第一次’发生的时候。
不得不说，在使用位面版‘数控机床’时候，古斯塔夫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他的精神力虽然强大，但是从来没有经历过担任机床大脑这种事情。
关建中的关键，在于度量衡和精度的难以把握。尽管随着‘分轴’的展开，古斯塔夫发现里面有着参考度量衡的部分，但是自己已经习惯了公分，公米这种单位，换算到位面中的魔法位制就有些吃力。
打开了精神秘门的古斯塔夫每一瞬的运算惊人，可是也不可能保持如同机械一样的重复性计算流程。
铣刀的动作因为这种度量衡的区别在一些部位产生了偏差，有的时候会因此多了几十微米的下压距离，有时候会因此多了些平面位移。
古斯塔夫虽然第一次透过操作间感受到了施展奥术时候的畅快，这让他极度的快意和舒畅，然而也因为‘过渡放纵’第一次感受到精神上的极度疲乏。
在下半剑身制作到了第十六层的时候，古斯塔夫已经感受到精神有些迟钝了。就好像整个思维被拖入了泥潭，每一次激发‘分轴’的时候，古斯塔夫都觉得并不能完全到位。
下半剑身第二十三层，古斯塔夫的脑仁已经开始疼痛，就像是要裂开一样。而强忍着痛感，再往前两层之后，古斯塔夫已经不能稳当地操控铣刀，误差开始达到十分之一毫米级。
不行了，再往下，这块金属都要被我毁掉！
我还需要更强大的精神力量，要尽快掌握惯性引导，并且用改良之后的冥想方法锻炼才行……古斯塔夫忍受不住，操纵铣刀回归刀库之后，第一时间取下了面具，以右手扶住前额。
“抱歉，雷欧克先生……”古斯塔夫的语气变得有些颤抖：“我恐怕不能完成这一次的面试了。”
雷欧克打开了操作间的隔离壁。
“不，你已经完成了面试。”雷欧克的语气一下子变得兴奋：“古斯塔夫，太出色了！嗯，我的意思并不是说你的成果太过出色，只是对于你的惊叹。虽然你的技术和细节上远远达不到完美；可是，作为第一次接触到这个操作间的新人来说，你的表现足以证明你的潜力！”
古斯塔夫的面色本来有些惨白，可是听到雷欧克的话之后又红润了很多。
“你被录用了，古斯塔夫……”雷欧克生出了右手：“不，不对，应当这么说：我作为雷欧克私人装甲定制的负责人，希望你能够加入这家小小的作坊。”
古斯塔夫笑了，也伸出了右手。
“谢谢您，雷欧克先生。”
…………
因为要对古斯塔夫进行‘面试’，雷欧克今天的制作进度要慢了一些；可是雷欧克没有丝毫的气馁，笑着说道：“今天晚上恐怕我会彻夜难眠，所以，不用担心我的进度，反正睡不着的话也只能做些订单了。”
雷欧克大大方方地按照三倍标准日薪的标准支付了古斯塔夫的辛苦费用。
“这里是六十银尼克，可惜古斯塔夫你还没有在协会中被正式承认，我只能按照学徒的标准给你结算了。”
六十银尼克，被一个小麻袋子装着，放在手心之上发出了金属碰撞的声音。
一般而言，九十银尼克可以兑换一枚金卡林，而对于很多普通人家而言，一个月的花费也不过是三枚金卡林而已。
六十银尼克，对于古斯塔夫而言，可以说是一笔巨款了。
“好好地找个地方吃一顿，对面商业区的奎加尔的‘野牛角’是家不错的餐厅，它的经典套餐大份乳齿象排配上大份的薯泥可以让你明白人活着就是为了肉的道理。可惜，古斯塔夫你还没有到达喝酒的年纪，不然的话，再来上一些波兰特的红酒或许更加滋味悠长一些。”
古斯塔夫的肚子确实饿了，而且这一次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方面，都在向古斯塔夫传达对于带有微微焦糊的肉排和碳水化合物的渴望。
进入雷欧克先生私人定制装甲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了，进过了面试之后，再次站在工匠区的古斯塔夫发现天空中已经是繁星点点。
没有北极星，没有北斗，没有大熊座……即使魔幻的世界中星辰虽然依旧璀璨，却无声地在告诉古斯塔夫：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现在的工匠区之中，冒险者大多已经散去，各自去找酒馆消遣，又或者是去旅馆中休息去了。极多的店铺也关闭了门面，只有寥寥几个灯火地方。
“嘿，前面的小哥。”幽暗的街巷之中，古斯塔夫忽然听见有人在呼喊自己。声音虽然压抑，但是可以听出一种野性和粗鲁。
或许是流氓，或许是黑帮，或许是被通缉者……古斯塔夫迅速分析着状况。
这个时候，他的前面窜出了两道人影，并肩向着古斯塔夫走过来；背后也传来了一些脚步声音，是硬质皮靴和地面碰撞的独特声响。
“等了你很久，古斯塔夫。”
迅速四处查看，古斯塔夫发现自己的前后左右都被高大的人包围了。
“呵呵，不要说得这么凶狠，亚伦。”第一个呼叫古斯塔夫的人从暗巷中走出，在依稀的灯光下，勉强能够看清楚他的长相。个子不高，眼睛总是眯着，一道刀疤从左眼开始，斜劈着延伸到右上嘴角。
“我们是夜之子会议的人，受到一些人的委托，想要和古斯塔夫你说些话。”
是为了钱财吗？古斯塔夫表面保持冷静的同时，心中正在高速运转。
不，他们说‘等了我很久’显然是在我来到工匠区之前就已经开始跟踪我了……脸上带着微笑，古斯塔夫装作糊涂地说道：“我应该是你们几位不相识的，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照顾’我？”
挡在古斯塔夫面前的高个子面色凶狠，就是那个叫做亚伦的家伙，听到了古斯塔夫的话，亚伦压低声音，恶狠狠说道：“不要废话，跟我们走一趟。”
亚伦右手伸出，展开宽大厚实的手掌，眼看着就要落在古斯塔夫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