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惯性引导
一 “在场的人，除了应激性的零等奥术之外，现在能够构筑一级标准奥术模型的学院举手。”讲师的话说完，学员中已经有些人物把自己的手放下。他们的脸色有些羞红，对于自己的进度显然不是十分满意。
“四十人的集体，能够留下三十一人，很不错。”奥术师对于数字有着非常敏锐的感知，只是看了一眼之后，迅速得出了结论。他的语气虽然不含嘲讽，却让那些人更加难以自容。
凯瑟琳瞥了一眼古斯塔夫，后者思考了一下后，也谨慎地继续保持举手的动作。在约瑟夫魔法塔的第一次经历让他的精神秘门受到一些冲击，之后花了一些时间才慢慢恢复过来。可是，虽然因为自身的此等禁魔体质让古斯塔夫暂时不能顺利地使用奥术标准模型，可是至少现在他已经把两种一级模型铭刻完毕。
火焰一级奥术标准模型：火球；以及雷电一级标准奥术模型：雷闪，从理论上而言，仅仅讨论‘精神秘门中的法术位开拓’这一话题，古斯塔夫现在可以毫无疑问地继续保有自信。
“之后，我要询问的是，在场的你们之中，有没有人能够开拓出两个法术位。”讲师见识过很多人，或许在野蛮未开化的位面而言，这样的学员素质已经十分不错。然而本位面经历了奥术第一共和国以及现在的奥术第二共和国长时间熏陶之后，初接受奥术标准训练的学员能够拥有这样的素质显然已经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能够打开精神秘门，就意味着至少该人有很大希望能够成为五级施法者。至于，再往上要想再有成就，这样的问题就要归咎于不可预期的因素。或许是血脉的原因，或许是精神意志的影响，又或许是人生境遇的起伏，各种各样的因素都能够成为横亘在法职者面前的障碍。
这一次，讲师的话显然让更多的人放下了手。
原来的三十一人现在只剩下了六人。
凯瑟琳的手纤细，洁白，有力，一直就没有放下过。而古斯塔夫心里有些发虚，毕竟他只是能够铭记模型，却不能完整释放出来。
“很好，”讲师语气不变，并没有过多惊讶：“能够做到这个程度，在开始的时候你们六个暂时是有了些微优势。然而纵观整个奥术史，很多人开始时候的表现却并没有延续下去。并不是要刻意打击你们的自信，过分依赖于血脉和天分的人，往往都走不到最后。”
“好了，让我们继续往下进行……”讲师似乎准备到此为止。
“为什么不继续刚才的提问？”这个时候，一个略带嘲讽的声音响了起来。“我很期待凯瑟琳的表现，讲师，为什么不继续问下去？”
古斯塔夫向右边看了过去，那个声音的主人是一个绿头发的青年。他的瞳孔是蛇的形态，说话嘶哑，就好像本身也成为了爬行动物的一员。
“即使继续往下询问，最后受到侮辱的也不会是我。我自信不会让瑟曼蒙羞，也不会让塔克奥斯特先祖蒙羞。”凯瑟琳的声音变得冰冷，她身上的冰蓝越来越盛。就好像是冬日的暴风眼一样。“而你，克洛，你是在挑衅奥斯特的荣誉吗？”
克洛笑着说道：“奥斯特的荣誉？自从塔克奥斯特之后，你们的家族的荣誉已经是不怎么值钱了。把瑟曼的遗愿作为最高行动指令的你们在皇帝那边已经失去了信任，而那一次地狱十二层的战役虽然很精彩，但也让你们彻底元气大伤。古斯坦王朝不再需要你们奥斯特了，皇帝也不需要像你们这样崇拜瑟曼要比忠诚帝国还要虔诚的家族。”
讲师头疼得要死。
这两个人，凯瑟琳和克洛都是恶魔王朝古斯坦的人。而古斯坦的背后是叛出的原深渊五十六层领主有着恶魔之颅之称的伊特萨古，他是真真正正的曾经深渊里的大人物。出于势力博弈的需要，奥术第二共和国和古斯坦方面在某些事项上达成一致，并且允许其部分人员学习奥术的知识。按照这样的协议，克洛和凯瑟琳得以进入伊格布雷。
“够了，这里是课堂，我身为讲师不会允许任何形式的争吵出现。而如果你们想要把各自家族的私仇带到伊格布雷来，我相信奥术议会方面不会轻易放任的。”讲师面无表情。
克洛脸上有着虚假的笑容。
“无意于挑衅贵国的规则，刚才的发言只是因为我十分好奇，瑟曼的血脉有着怎样的威力而已。”克洛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在他那一边还有几个人，应该互相认识的同伴。
古斯塔夫好奇地向后侧了侧头，凯瑟琳现在进入了冰魔形态，神色非常不好。
或许她的家族出了一些问题，而且听起来在古斯坦王朝里面斗争也是有些激烈的……古斯塔夫感受到凯瑟琳的回望，把目光收起。
…………
“寻衅挑拨的闹剧就这么过去，”讲师继续强调：“现在每个人在进入冥想之前都需要记住我说的话。想要达成源能引导方式中的‘惯性引导’，在普通的冥想之外，需要导入的是‘非类别’的想法。”
非类别？
“情绪引导的窍门是以不同情绪引导出精神秘门中对应的性质变化，本质上是一种心理暗示。”导师说的话非常的清晰而明确，这些都是在奥术中有了定论的事情，在奥术师的团体之中算是一种常识。“既然是心理暗示，就说明这样的引导方式非常依赖施法者的心情和精神状态，这在施法动作中显然是非常被动的。”
古斯塔夫点点头，如果使用奥术需要的是心灵的推动，这样的奥术则会被黑暗神系或者是神术中的精神力量吃的死死的，这显然不符合奥术第二共和国从奥术帝国一路走来的逐步辉煌。
“换言之，对于奥术师而言，迫切需要掌握的是另外一种引导方式。”讲师伸出右手，手上浮现的是标准奥术模型月灼的立体显像。神秘的银月光辉结成了比拳头稍大的光团，这种自然系的法术看上去虽然是低温状态的色泽，本质上却有着很不错的灼烧性质，用于突袭是非常不错的一级奥术。
然而，突然之间月灼的光华变得炽热而明亮，火焰的力量开始充斥其中。与此同时，月灼的标准构筑因为魔力系别的急速转变，其中的构造部分因异变魔力而遭到破坏，整个模型的平衡被打破。
几秒钟之后，月灼的模型开始崩溃。
“现在的你们，如果用的是火球的标准模型，只能够驱动火焰的力量；如果借助的冰冻的威力，也只能出现寒冷的波动。”讲师看着月灼的模型被彻底扭曲，燃烧殆尽。“这是因为在潜意识里面奥术模型对应各系魔力的观念十分牢固，于是在‘情绪引导’的作用下，自然而然会受到限制。然而，你们学会了惯性引导之后……不仅仅可以摆脱精神状态和心理状态对于引导方式的限制作用，在作战之中，对于现场的反应速度和奥术源能的驱动速度都会得到质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