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章 凭生只做唯一
上元长老话音刚落,妖王的严重闪过了一抹异色,但也是稍纵即逝,并没有被别人发现。在场的所有轩辕神教门人都知道上元长老是太皇元尊的首徒,也是护教三大长老之一,地位仅次于太皇云尊和妖王。
虽说你身份地位特殊,但在妖王面前也似乎有点太过嚣张了,摆明了眼里只有太皇元尊,没有妖王,怎能让妖王不起戒心?
在场的所有轩辕神教门人都感受到了那种尴尬的气息,却不敢有什么动作。法空的心中升起了一股快意,似乎是在刚才的事上找到了平衡点,刚才因自己一时口误扬佛道的势气,引起了教内门人的一阵骚乱,但毕竟是无心之失。可上元长老当着妖王的面吆五喝六,一再的强调太皇元尊的旨令,根本没把妖王放在眼里,可想妖王此时心里该有多么的不爽?
当下妖王肯定不会怎样,毕竟她也是为寻找佛骨舍利,一时激动,话赶话才说出了以下犯上的话,而且妖王也要给太皇元尊面子。但妖王小鼍龙也是龙族后裔,有与生俱来的傲气,怎么会被你一个尸鬼合一的鬼皇后压制?在妖王的心里,人类都是低端下贱的生物,更何况是死后的鬼魂?
俗话说来日方长,你让妖王一时不爽,妖王就能让你时时不爽,现在正是用人之际,等不需要你上元长老的时候,又会怎样呢?
想到此处,法空的嘴角上竟然扬起了奸诈的笑意,坐等着看日后你鬼皇后该如何的收场!
太元长老生前也是执掌大清后宫凤印的一国之母,怎么会察觉不出妖王此时的心境,但她也有那份母仪天下的傲气。在她心里,除了太皇元尊值得自己尊敬之外,妖王即便有龙族血脉,可也是当初为皇家保驾护航的一个神兽而已,现如今自己屈居妖王之下,心里已经是莫大的不情愿,想让自己趋炎附势?绝不可能!
准确的说是不配!
轩辕洞内安静一片,大殿上天然形成的各种宝石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耀眼,数种宝石的各色光辉映射在屹立在中央的玉女石像上,为其增添了不少的生气,可容颜仍旧冰冷。
许久后再次传来妖王沉闷的龙音:“上元长老所虑极是!南宫东洛带着第一颗佛骨舍利人间蒸发,不知所踪,那两家家主也在动用着所能动用的力量在搜寻,我们也要时刻关注此二人的动态,事关第一颗佛骨舍利,所以不得不留意,即便是日后聚齐剩余的八颗佛骨舍利,没有这第一颗也断然不能成事。东北那两家的动态就要靠太元长老多费心了。”
法空双掌合十,称了声“是”。
“时隔他们人间蒸发那日算起,距今已经时隔一年有半,一直是音信皆无,难道...他们遭遇了不测?”
淞琦听到这,心头一紧,刚要强调南宫不会遭遇不测,及时被身后的水元臣晨溪给拦了下来。晨溪是个极其聪敏的女子,形容虽不及淞琦,却是个冰雪聪明、玲珑如水的女子,擅察言观色,行事老练。一直以来都是晨溪在帮忙打理五行使者之间的关系。
在五行使者之中,也只有这二人的关系最为亲密,淞琦的心里话也会与晨溪诉说。所以晨溪知道淞琦现在的心中所想,也知道她接下来要做什么,所以及时打断了淞琦即将出口的话,然后再她身后小声的说:“姐姐,这不该我们来解释,四宗八门的人都不问,只有你问,势必会引起闲话的!我们是实际掌控着教内信息来源的人,只要暗自留心即可,说了反而对你不利!”
淞琦握紧了拳头,强忍着心头的一句话,硬生生的又咽了回去。
在这一年半的时间里,淞琦无时无刻不在追寻着南宫东洛的踪迹,可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凭借着五行使者手下的一众势力,竟然一点都探听不到他们的消息,淞琦的心里是又急又恨,如果此时南宫东洛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她绝对能活活把他咬死,即便如此都不能解恨。
但淞琦为什么又要恨南宫呢?在这一年半里,淞琦从没有正式的去想过,与其说是没想,莫不如说是潜意识里的回避,她为什么要回避呢,那是因为她怕想明白之后的结果自己难以接受...
此间,淞琦一直在想与不想之间挣扎,她告诉过自己很多次,不必再去想这个没有结果的问题,自己只是受了太皇元尊的旨意来监视南宫,现如今南宫无缘无故的人间蒸发了,自己的使命自然而然的随之结束了。
结束了太皇元尊交给自己的第一个任务,应该感到轻松才是,怎么会反而更加沉重呢?心头就像压了一块巨大的磐石般透不过气来?虽说是一再的提醒着自己不要再去胡思乱想,可身子却是在不自主的行走在寻找南宫的道路上,以至于整日间魂不守舍,甚至...是自责的难以自拔...
如果有一天南宫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后,他会不会恨自己?会不会与自己刀兵相向?
他生来身带佛印,被正道誉为天生奇才,肩负着南宫家族镇守葬龙坑的使命,备受佛道的关注。
可自己呢?只是一个淞水之下的一块玉石,二者门庭相距千里之外,而且正邪两道水火不容。轩辕神教的发起便是又要覆灭佛道,颠倒阴阳。而南宫东洛正是南宫家的唯一后人,也是道门教主的唯一传人,日后势必会成为道门之尊,到时候自己会不会有勇气与他刀锋相对呢?
或许会!
或许...没有或许!
淞琦想到这,心中顿时生出了一股无名之火,因为他想起了一个名字,一个经常被南宫东洛挂在嘴边的名字——筱诺!
在南宫人间蒸发的一个月后,淞琦不顾生命危险,去找南宫东洛的爷爷索要下落,可却看到了一个单纯病态的女子,眼神中尽是空惘与呆滞,可却能在清澈如水的眼眸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此一幕瞬间刺痛了淞琦的心,眼角里滑落下两行泪滴,瞬间浸入到了无痕的剑鞘之内,无痕随之发出了一声嗡鸣...
那是她第一次被刺痛,也是第一次感到心疼,至于她为什么会被刺痛,为什么会心疼,始终都没有勇气去深思,也不敢去深思,因为她怕这个结果会因眼前的这个女人让自己难以接受,以至于再次心如蜂蜇。
随之,心里似乎是有一个刁蛮的公主在告诉她“凭生只做唯一!既然不能一生,那就只能一死!亲手杀了他,拿到他永永远远的唯一!”
淞琦在听到了这个声音的时候,眼前顿时再次燃起了希望与目标,“对!凭生只做唯一!既然不能一生,那就只能一死!亲手杀了他,这个唯一自己要定了!然后再打他!骂他!然后狠狠的扯住他的两个耳朵,让他疼的尿裤子!”
不知不觉间,淞琦的脸上再次出现了与南宫在一起时的刁蛮,可淞琦却丝毫没有察觉。
从此淞琦便名正言顺的一定要找到南宫,然后亲手杀了他!除了这些,淞琦还在心里想出了好几十种折磨南宫东洛的办法,对,就是折磨,不然怎么才能报仇?
突然间,淞琦似乎是意识到了一个极为矛盾的问题,杀了他还怎么折磨他呢?
淞琦又想起之前在草船上的一幕,顿时玉脸绯红。她永远都忘不了与南宫东洛四目对视的那一刻,晨光熹微,晓风拂散。草船上只有她和上身赤裸的南宫东洛。而自己竟然就赤裸裸的躺在那个死变态的身上,他一只手揽着自己的腰肢,另一手抓着自己的衣服,一双眼睛却死死的盯在自己的胸上,竟然还流出了鼻血!
死变态!死流氓!
淞琦在心底暗下决心,这个仇不报,怎么能那么轻易的让他去死?简直是便宜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