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水牢
土著人的箭雨实在是太密集了,杀了没有多久,我已经不知道自己中了多少箭了,现在的我就好像一个刺猬一样,浑身上下到处都是箭,每走一步,每动一下,全身各个地方,都传来一阵阵的剧痛。
甚至我的双眼也是一阵阵的模糊,是鲜血要模糊了我的视线,有别人的,也有我自己的。
我早已经身受重伤,不过依旧在苦苦支撑,因为,在这艰难的苦战之中,希望已经渐渐来临了,我在白衣侍卫之中杀出来一条血路,渐渐接近了小神官!
甚至于,我已经清晰的看到了小神官那种精致的面孔。她的神情显得非常的冷漠,并没有因为我的接近而变的慌张起来。
这让我隐隐感觉有些不妙,但是此刻却也想不了那么多了,我疯狂的扣动扳机,手中步枪和我一样疯狂的倾斜子弹,一个又一个的土著倒下了。
眼看我就要走到那小神官的面前了,但是这个时候,变故突然发生了,一辆石车,忽然从路边冲了出来,挡在了我和小神官之间。
一个身材壮硕无比的家伙,从石车上跳了下来。
看清了这来人的体格之后,我忍不住瞳孔一缩,心中禁不住紧张了起来。
来人,是一个尾人!
这个家伙,浑身上下都包裹在白色的甲胄之中,那些甲胄的鳞片,如同镜子一样,打磨的非常光滑,在沙漠的阳光下极为的晃眼,让我几乎看不清他的脸。
后来我才知道,这一种铠甲,是故意设计成这样的,这铠甲在土著人之中,被叫做光明神之铠,穿上之后,借助阳光的反射,可以让穿铠甲的人,出现在别人面前的时候,好像浑身上下都在发光一样,产生一种天神下凡般的错觉。
这一位,穿着光明铠的尾人,正是乌达部落的神之勇士。
我和这一个尾人打斗了起来,起初我借助步枪的威力,还在战斗中占据了上风。
这家伙的铠甲都被击穿了好几处,手脚都受了伤,肚子也中了一枪,不过这家伙一直用它硕大的尾巴,保住自己的脑袋和心脏等等要害,让我根本无法对他造成致命的伤害。
这样的战斗如果能持续下去,说不定我还是能赢的,如果没有四周那些不断射箭的小兵,如果我的步枪还有子弹的话。
我和外面的这些土著士兵们打了这么久,手中的步枪子弹早就消耗一空了,重新上弹夹需要时间。
这个时间,足够那个尾人杀我了。
他用了一种很重的骨锤,一锤子砸在我的胸膛,我几乎感觉自己的胸口好像凹进去了一样,整个人都被撞飞了。
我感觉,自己就好像被一辆飞速行驶的火车撞了一样。
我听到了自己肋骨断裂的声音,剧痛让我的双眼一阵阵的发黑,我很快就晕了过去。
我看的最后的画面,是小神官那张带着捉摸不定笑意的俏脸……
可能因为诅咒的缘故,我的命就好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样,很难死去,又有可能是小神官还不想杀我。
总之,我没有死。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被关在了一个牢房里,一个漆黑的水牢里面,除了脑袋,我的整个身体,都被泡在一种发出恶臭的脏水里面。
这脏水的味道,就好像下水道,或者猪潲水一样,上面还漂浮着一些莫名的浮藻植物,看起来非常的恶心。
我的手脚都锁着重重的锁链,让我想浮起来一点都不行。
我想如果不是我身怀诅咒的话,光是这些脏水里面的细菌,都能够要了我的命。
分明是一个沙漠中的城市,居然还有水牢,这实在是超出了我的想象。
不过,这也让我隐隐明白,自己所在的这所牢狱,一定是太阳城之中,关押超级重犯的地方,相当于我国古代的天牢。
这个时候,我真的要感谢我的诅咒了,即便是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我还是感觉的到,我的身体在不断的康复,不断的在恢复力气。
这让我深深的察觉到,自己现在就好像一个怪物。
在水牢中,非常的无聊,四周一片漆黑,这样的环境中,我的听觉,好像变得异常发达了起来,各种原本很微小的声音好像都突然间放大了,如同雷鸣一样可怕。
牢房里各种各样的滴水声,蚊子的嗡嗡声,隔壁牢房犯人的叹气、哀嚎声,甚至我还听到了水中不知名昆虫划水的声音。
这些声音简直要把我给逼疯了。
古怪的寂寞感,手脚的浮肿胀痛感,让我无比的难受,时间好像变得格外的缓慢,我根本无法算清楚,自己到底在这水牢里面呆了多久……
唯一让我稍微能计算下时间的是,每天都会有狱卒给我送来一餐食物,狱卒会把一种黑硬的类似面包的东西,扔到水里来。
我从水里把那东西抓起来,啃下去勉强充饥。
这样子,一晃就是三五天过去了。
我的身体好像渐渐恢复了过来,有了一些力气,这让我心思忍不住有些活跃了起来。
我想试试,能不能从这个牢房逃走。
其他的事情暂且不提,如果我真的要逃走的话,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想办法弄断我手脚的铁链。
我尝试了一番之后,就感到这恐怕不是一般的艰难。
因为手脚长期泡在水中,让他们全都浮肿了起来,我的手脚都变得非常不灵活。
而且那铁链的粗细,也让我感到这任务的艰巨程度,实在是可怕。
不过,考虑到这里是水牢,这铁链终究会有慢慢腐蚀的一天,也许几年,几十年之后,我就有机会弄断它了……
越狱真是一个非常消耗时间的事情。
我忍不住苦笑了起来。
花这么长的时间去弄断铁链,对我来说,根本就是个笑话,因为我压根撑不了那么久了。
可如果这铁链我都不弄断,还有什么办法可以逃走呢?
我本就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活,难道,还要在这样漆黑的水牢里度过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