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十二天弃盟
瞄姓老者一直恭敬的跟在叶笑身后，忽见叶笑停了下来，只当是让自己去前面领路，于是快步走到前面，恭敬的对叶笑说道：“大厅中关押的小猫品质只有三四尾巴的程度，应该还入不了先生的眼，先生这边请。”
瞄姓老者并没有发觉叶笑表情上异样，专心在前面带路了。
叶笑捏了捏拳头，也不发作，默不作声的跟了上去。
“先生之前已经通过了两道最高级别的暗号考验，而知道这两道最高级别暗号的都应该是我们的贵宾级大客户，但有一事先生或许不知道，最高级别暗号都是两年一更换，先生之前对上的暗号已经是两年前的了，所以还请恕小老儿眼拙，敢问先生的名号是什么？”
“当然，即便是曾经的大客户，但大客户依旧大客户，小老儿并没有别的意思。小老儿还是有一些自知之明的，贵宾级大客户这样的存在，绝对不是小老儿能得罪的，只是十尾的买卖非同小可，规矩不能坏，小老儿还得向上边有一番交代才行。”
老者一边走，小心的伺候着，姿势放的很低，深怕触怒了叶笑。
叶笑只是露出一丝冷笑，依旧沉默，没有丝毫回应对方的意思。
瞄姓老者见没有动静，斜眼瞟了一眼叶笑，后者的冷静与沉着让他有些炸毛，感觉浑身都不自在！
瞄姓老者眉头皱起，目光扫了一眼叶笑乞丐装扮，这才忽然明白——对方定是为了什么目的，故意掩盖了真实身份，又怎可能告诉自己！
一念至此，瞄姓老者也不敢再多问了，生怕触怒了叶笑！
横穿过大厅，是一段石砌的长廊，长廊的两边是一间间密封的石屋，老者领着叶笑到一间标有‘1’的石屋面前，石屋的门口站立着一位黑衣人，全身都包裹在黑衣中，看不清面孔。
“看货，十尾。” 瞄姓老者对黑衣人说道，同时瞥了一眼叶笑。
黑衣人只看了一眼叶笑，眼神分明还是有些吃惊，但也没有多说，又看了一眼瞄姓老者，便转过去开门了。
喀喀声响，一尺厚的石门就这样打开了，瞄姓老者领着叶笑进入石屋之中。
石屋很大，分明是一间囚室，但装扮却颇为高雅，檀木的座椅，伺候的侍女，雕花的木床，应有尽有。
雕花床上锁着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女子，女子眉目如画，肌肤似雪，一身白衣倾国倾城，绝对是少有的绝世美女。
只是四肢和脖子都被锁链套住，而且看上去有气无力的样子，明显是遭了药道，此时正惊怒异常的盯着叶笑和瞄姓老者。
“这一位就是此间十尾品质的小猫——逆冰灵，江湖中人称冰灵王剑，她的冰灵剑是真正的攻杀之剑，此女十八岁便已经武功绝世于江湖，曾在焚王谷与上代剑王大战三百回合，最终还击败了上代剑王天绝剑，成就了江湖中新的王剑，她是真正的剑道天才，相信先生也应该听过她的名号才是。最为难得的是，她为女儿身，并有如此倾国倾城的姿色，可惜是她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被人拿下，并卖到了此间，成为了玩猫，经侍女检验，此女身子还是完璧，买回去任何用途都不会辱没了先生。”
“老实说，本间内部可也有不少大人物对这样的玉女眼馋的很，一位大长老想要将其留下，在与其余人长老据理力争之时甚至大打出手过，但最终本盟还是艰难的决定，本着顾客至上的信誉，将其卖出给您这样的贵宾级客户。” 瞄姓老者含笑向着叶笑缓缓的介绍道。
叫做逆冰灵的女子显然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懦弱女人，骨子的那股倔强通过她的表情很容易就能看的出来。
但听完老者的话语，此女眼中依旧忍不住流出了一滴绝望的泪水。
立刻就有一位侍女走上前去，轻轻将她脸上的泪水擦拭干净，同时像抚摸小猫一样顺理了她柔美的秀发。
叶笑只是淡然看了一眼，然后毫不关心在屋子侧边的椅子上坐下。
他冷眼盯着瞄姓老者，缓缓开口，说出了一句让瞄姓老者大吃一惊的话语来。
“如此看来，这里应该算是说话的好地方了，那我就先纠正你之前的一个错误，知道那两套最高级别暗号的可不一定就是你们的贵宾级大客户，还有一种人也有一定的几率能够知道，那就是曾经被你们这群奴隶贩子定义为十尾的最高品质奴隶。”
闻言的瞄姓老者脸色瞬间一变，戒备的退后几步，惊恐的表情望着叶笑！
叶笑并没有动作，依旧稳坐钓鱼台，似笑非笑的望着瞄姓老者，这让后者有些吃不准那句话中的缘由了！
莫非这只是对方开的一个玩笑，瞄姓老者如是想着，于是沉声询问道： “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小老儿怎么有些听不明白呢。”
叶笑呵呵一笑，眼神漫无目的在屋子里环顾了一圈，表情又变得冷淡起来。
“有那么难理解吗？比如，你杀了人，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无人知晓，但是还总有一个人会知晓，那就是被你杀害的那一个人，世界上所有那些高明的阴谋，但其实最大的漏洞往往也就在这里。这和你那所谓的最高级别暗号也是同一个道理，那些被你们卖掉的人往往也是对你们最了解的人，而且他们都还活着，你堂堂的瞄掌柜连这种程度的问题都想不明白？你以前也这么蠢吗？”
叶笑翘着二郎腿，看着瞄姓老者的目光充满了讥讽。
瞄姓老者表情一寒，若说刚才还有疑惑，现在对方的语气已经很明显了，明显是来者不善啊。
“我瞄长青或许是蠢了一些，但是阁下可知道在下身后代表了何门何派，阁下或许是聪明了，可阁下似乎还不知道自己正在做些什么？” 瞄姓老者站直了身子，冷眼盯着叶笑，同时有意无意的退到墙根，似乎在准备着什么。
“哦，我什么都没做啊！”叶笑无所谓的双手摊开，一脸茫然的道。
“再问阁下一次，阁下到底是谁？来这里又是为什么什么？” 瞄姓老者目不转睛的盯着叶笑，似乎也不敢贸然出手，比如叶笑的实力摆在那里的！
甚至 瞄姓老者心中还有那么一丝幻想——对方或许只是捉弄着自己玩的。
“你果然蠢，到了现在还在问这些，我如果想要动手，你已经死了数次了，至于我嘛，当然是来砸你场子的。”叶笑单手托着腮，枕在椅子护手上，对着瞄姓老者冷笑道。
“大话谁都能说，那我也教阁下一个道理，死人永远都不知道，杀死他的人到底还有多少方法可以杀死他。”
瞄姓老者面色渐冷，显然是想要下杀手了，只见他双手向后撑墙，双脚沿着墙根碎步移动，完全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死人不知道，但我却知道，比如在我身后隐藏着的那一位，应该是一位暗杀的好手吧，还是这些侍女的功夫也不弱，还有我椅子下面的机关和阁下身后墙壁上弩箭，呃，还有从刚才开始就漂浮在空气中的一些无色无味的气体，这东西能让人内力全失？哦，对了，还是现在正不断向门口聚集的那些武林高手，差不多就是这些了，不知道我可有说漏下的？当然，阁下的手段也不弱，不过……怎么说呢，这些都杀不了我。”
叶笑依旧是一脸的风轻云淡，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叶笑虽然习惯了小心翼翼的活着，但就像老鼠在蟑螂有足够的勇气一样，叶笑一点都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叶笑的话只说了一半，瞄姓老者就已经面如土色，满头大汗，他做梦也没想到，叶笑居然能将他的部署一个不漏的说了出来。
瞄姓老者同时也是心中暗暗叫苦，被武林高人找上们来砸场子这种事情，数十年也遇不到一次，这一次居然让自己碰上了，看来事后真的得去烧香拜一拜了。
“先机已失，还等什么，速度出手拿下此獠。” 瞄姓老者大喊一声，双手左右一抖，一双尺长的铁爪就已经套在了手上。
随后又是一个转身侧移，单手在墙壁上某处一锤，嗖的一声，数只暗箭从墙壁的孔洞中飞了出来，直袭叶笑，同时瞄准了叶笑的上下左右，显然是要防止后者的逃脱。
而瞄姓老者自己也没有闲着，双脚一蹬，纵身一跃，如剑鱼跃水一般，紧随飞箭之后，举着利爪正对着叶笑突袭而去。
叶笑只是冷笑，侧眼瞟了一眼身后的阴影区域，那里隐藏着的，才是此处的最强者。
“好胆！”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叶笑双手在椅子上猛然一拍，身体立刻向上飞腾而起。
下一刻，只见一道晶莹的钢丝细线从他的身下切割而过，将椅子的靠背瞬间切成了两截，若是叶笑并未弹起，下场和椅子也差不了多少。
此时飞箭和瞄姓老者的攻击也正好到了，腾空的叶笑左脚向上一扫，巨大的力道形成一股半月的圆形罡风，直接就粉碎了飞箭的攻击，连带着瞄姓老者的攻势都化解得七七八八了，这是天壤之别的实力差距！
下一刻，空中的叶笑虎躯一震，右脚一蹬，瞄姓老者还来不及止住身形，就被叶笑猛踢在了胸口，就像被压缩的弹簧一样，倒射而出。
一切都发生一瞬间，但是叶笑的攻势还没有停下，他以瞄姓老者作为踏板，借力向后方倒射而出，在半空顺势横转了一百八十度，就向着阴影区域飞袭而去。
紧接着，阴影中传出了噼里啪啦的打斗声，四周的座椅要么被切成小段，要么就轰成了粉碎。
而瞄姓老者和几个侍女明显都插不上手了，只能在四周徘徊戒备，略带焦急的等着阴影区域的打斗结束！
……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打斗的声音就彻底消失了，下一刻，叶笑就拖着一位七八十岁左右的老者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老者一身黑衣，满头白发，脸色的皱纹深陷，犹如刀刻一般，嘴角正溢出一丝鲜血，双眼紧闭，意识全无了！
叶笑依旧是风轻云淡，仿佛只是拖着一只小鸡，没有丝毫的压力，身上也完全看不出刚刚任何战斗过的痕迹。
叶笑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曾经习惯了作为弱者，也习惯了躲避强者，他此刻忽然发觉，这种强者的感觉真好，这种把别人抓在手心的感觉真好！
叶笑拖着老者的手猛然一甩，黑袍老者像一颗导弹一样向着瞄姓老者砸了过去，后者明显来不及反应，带着一丝血线，再次倒飞而出。这已经是他今天第二次这样的姿势了！
“我们现在再来好好谈一谈吧。”
“我来问，你来答。”
“两年前，你带人抓住了两姐妹，其中姐姐十四岁，比现在我的高一点，妹妹只有八岁，而且她们均被你们鉴定为十尾猫，我问你，那一个十四的女孩现在在那？她被谁买了去？”
“你最好先想一想再回答我，因为你下一次开口将会决定很多东西，比如——你们十二天弃盟驻扎在此处的三百多人的生死。”
叶笑双手紧握，两眼微鼓，带着滔天的杀意，一步一步的靠近瞄姓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