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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揭出幕后真凶! - 豪门钻石婚约 - 暮阳初春

第104章 揭出幕后真凶!

傅碧瑶立刻去了‘财富’集团,藤瑟御拒不见面,陈丽出来转达了藤先生的话,傅碧瑶抓住了陈丽的手臂:“陈助理,我知道你心肠一向最好了,你能不能帮帮我?”

“傅小姐,不好意思,爱莫能助。”

“陈助理,请你帮我帮我,我想见瑟御,他不能这样见死不救,四年前,要不是我爸爸,财富恐怕早就在这个世界上灰飞烟灭了。”

傅小姐说的是实话,可是,却难听极了。

连陈丽都听不去。

“这些事,不该是我一个助理管辖的范围,藤先生很忙,不好意思。”

刚才她进去报备的时候,话才刚说了一句,藤先生就将一本签好名的文件向她砸了过来,她跟了藤先生整整四年,从未见他这样烦躁消沉狠厉过。

陈丽不是傻子,她才不会为了傅碧瑶的事情再进去碰钉子,或者是挨骂。

“保全,请傅小姐离开。”

“是,陈助理。”

两保安上前架着傅碧瑶的双臂,试图将她拉向门边。

“不,你们放开我,陈丽,你这个助纣为虐的女人,瞧你那男人婆的样子,这辈子都恐怕嫁不出去吧,陈丽,你这个男人婆,麻烦你转告藤瑟御,这笔债他不该全算到我一个人的头上,让他去找他亲爱的妈讨,白随心家的那把火是他妈让人放的。”

傅碧瑶被两名保全像拖死狗一样弄出去了。

而她的声音却在‘财富’集团底楼久久流转,经久不息。

那句话也让陈丽有些微微震慑,傅碧瑶被拉出去狂吼出的最后那句话自然是落入刚走到底楼,正准备乘坐总裁专用电梯的男人耳中。

那句“白阴心家的那把火是他妈让人放的。”

这句话是那样醒目,刺耳,秀挺颀长的身形僵在了原地,身侧的君染有些担忧地看向他。

老板满脸的冷沉让他不敢言语半句,最近一段时间,藤先生喜怒无常,都说伴君如伴虎,君染终是体验到了这句话真正的含义。

傅碧瑶没办法再到藤瑟御,只得给雷锦川打电话,然而,雷锦川现在是泥菩撒过河自身都难保,根本无暇顾及傅氏企业。

逼不得已,傅碧瑶到雷家找了随心。

“找我有事吗?”

天真是下红雨了,随心做梦也不会想到这女人会来找自己。

“我们能谈谈吗?”

随心点了点头,让下人去泡了一杯清荼过来,再挥退了下人。

两个女人相对坐着,任由着荼几上那杯名贵的普耳冒出淡淡的白烟。

“说吧,找我什么事?”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甚至可以说是恨我,但是,能不能请你看在咱们身体里都流淌着同一个男人的血的份儿上,帮帮我,拯救一下傅氏,可以吗?”

“傅氏怎么了?”

秀气的眉轻拧,修长的腿叠起,动作十分散漫而休闲。

“傅氏是爸爸一生的心血,一个星期前,父亲掷下大量资金,却从缅甸买回来一批无用的碎石,父亲已经气倒了。”

见女人焦头烂额,心急如焚,随心冷冷地盯望着她,勾唇笑了。

“傅小姐,我想你是找错人了,商场上的事,我一直都不懂,你的父亲病了,你应该把他送医院去,你们家的生意出了问题,你应该去找那些可以对傅氏注资的厂商,找我没有的。”

觉得这样的谈话根本没有必要再谈下去。

起身意欲想上楼,没想傅碧瑶一支横过来,抓住了她的衣袖,着急地呐喊出:“姐姐,我错了,我知道,这些年,你与阿姨都过得很苦,爸爸很内疚,我妈也是,经常都在说不知道该如何弥补你们,可是,那是她们上一代的恩怨,我们都管不了,更没办法改变什么,要怪就只能怪父亲同时爱上了两个女人,爱了我妈与你妈,爱情本身并没有错,看在咱们是同胞姐妹的份儿上,帮爸爸以及傅氏一把吧,你也是傅家的女儿啊。”

说得比唱得还好听,想到这些年自己所过的艰苦的生活,想到自己四年前的生不如死。

当她在痛苦深渊里苦受剪熬的时候,眼前的女人可是生活父母的蜜罐子里,她生活的是天堂,而自己却处于地狱。

她有什么信心,有什么把握,她会去帮傅氏,她又有什么能力去帮助傅氏。

“不好意思,傅家的荣耀,我没沾染半分,傅家的耻辱也与我无关。”

傅氏是兴旺发达也好,是落魄破败也罢,都与她没丁点儿关系。

“白随心,你就是一个冷血的女人,亏爸爸那么爱你,这段时间,他满脑子想的都你们母女,告诉你,要不是你,我们傅家也不会遭受灭顶之灾,你就是个扫把得,谁沾上你都是一连串的厄运,雷锦川才刚娶了你,就马上要面临破产命运。”

对于雷氏企业面临的问题,她多少还是知道一些,因为昨天晚上是她与雷锦川的新婚之夜。

然而,雷锦川并没有回来,一直就呆在公司直至天亮,包括她那个体弱多病的婆婆也一直守候在公司里。

今晨十点多钟才由佣人接了回来,现在还躺在床上咳嗽不止。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她不想听懂,也不想过问。

尤其是傅家的事情。

“你恨我可以冲着我报复,但是,你不要连累波及无辜,父亲没有错,他已经到年迈体衰,就算他没抚养过你一天,但,始终你都是傅家的孩子,我请你,求你,去给藤瑟打过电话,让他放过我们行不行?”

傅碧瑶这番话仿若是肺腑之言,说得婉转动听,声泪俱下,望着她楚楚可怜的面容,如果是一个男人恐怕就已经相信了。

可惜,她不是男人,也不是普通的女人。

她当然清楚傅碧瑶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傅碧瑶看似年纪很轻,感觉天真浪漫,清纯如莲,实则,她胸腔里有一颗歹毒辣的心肠,她是装着一副清纯的模样行骗,雷锦川被她骗了,当年的藤瑟御也被她骗了。

还有那个小女孩囡囡。

她机关算尽,到头来还是得不到藤瑟御的心,如今,连傅氏企业都保不住,真可以说是报应。

“藤瑟御不是你老公么?如果他有能力保你傅氏集团,你应该去求他才对,而不是在这儿浪费时间。”

“少给你装蒜,白随心,整个滨江城谁不知道,他爱的那个女人是你,因为你嫁了别人,所以,他迁怒了好多的人,我,傅氏集团,还有雷氏企业,一个个全都成了他发泄怒气目标。”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随心冷笑一声,头也不回地迈步向楼上的方向走。

“听不懂,我让你听懂。”

傅碧瑶几步追上前,死死地拽住了她的手臂,不允许她离开。

“让开。”

“对,正如你所猜想的,当年那出戏是我唱的,是我借你之名送了那个孩子给瑟御,这只是我撒下的一个圈套而已,我也让他尝尝爱而不得的滋味,也许,这是我此生所犯下的最大的一个错误。”

当年,她只是想让他痛不欲生,让他也尝一尝爱而不得的滋味,然而,却因为那个孩子时刻提醒着他对沈静好的美好记忆,所以,这些年,他的一颗心一直都系在发寻找沈静好下落上。

她的冲动酿成了让自己食难下咽的苦果。

她知道没办法再挽回了。

即然如此,如果救不了傅氏,那大家一起来一个鱼死网破吧。

她正欲还想说下去,突地,随心情绪激动地一把卡住了她的脖子,红着眼眶冷问:“当年,是不是你让人抱走了我的孩子?”

如果说囡囡是她送给藤瑟御的,那么,一定就是她命人抢走了她的孩子。

她又想起了自己光着脚丫,不顾还在坐月子,疯狂地追逐那个抱走她孩子的男人。

“那起车祸也是你精心设计的,是不是?”

面容倏地扭曲,这一刻,她真恨不得吃女人的肉,喝女人的血,这算哪门子的妹妹,但凡念一点亲情,她就不会这样对待息,她让自己过了生不如死的四年人生,如今,傅氏出事了,居然有脸跑来向她求救,她不是救世主,她不是圣女,凭她有这样的信心,以为在她对自己做下那么多伤天害理之事后,她还会原谅她。

“咳咳咳!”

随心的凶悍傅碧瑶还是第一次见识,抬起手臂,死死地抓住了她卡在自己脖子处的纤纤玉指。

“你……听我……说,是我把囡囡送给了瑟御,可是,抱走你孩子的事,不是我做的。”

“那是谁?”

“是瑟御的母亲所为。”

藤瑟御的妈,焕碧青,是焕碧瑶抱走了她的孩子?

不,她绝不接受这样的事实,怎么可能是焕碧青啊,她做梦都没想到是那个女人啊。

“你以为我为信?”

“真的是她,她一直就对你有陈见,她不喜欢你,知道你生下了瑟御的孩子,她不想藤家的子孙流落在外,所以,便找人抱走了你的孩子,可是,那个孩子由于身体太弱,那个男人抱过去不到四个小时,孩子就奄奄一息,当时,她找了好多的医生来,都回天泛术,为了不影响我们两家的联姻,她让所有知情人将这件事情隐瞒,她做这件事的时候,我一直都在场,所以,我恨你为瑟御生过一个孩子,更恨藤瑟御的冷酷无情,我与他明明结婚那么多年,却一直都是有名无实的夫妻,我恨,我怨,所以,那个孩子刚咽气,我就去医院找了个刚出生三天不到的弃婴,以你的名义寄给了藤瑟御,整件事,虽然我有错,可是,策谋这一切,让你过着了四年生不如死日子的人不是我,而是那个表面温柔善良,和蔼可亲的藤夫人,随心,你不能把这一切的债都算到我头上,严格说了,我也是一个受害者啊。”

随心的脑子飞速地运转,她在思考在女人话中的可信度。

她的女儿果真死了,出生后不到三天就夭折,孩子体质虚弱她是清楚的,生下来时就不足五斤,整个身子比别的孩子差不多小了一倍,小小的脸蛋,小小的嘴,小小的身子,房东老板娘直嚷嚷说漂亮,可是,看到孩子的那一刻,心都凉了半截。

她当时就隐约有一种预感,害怕孩子不能顺利长大。

哥哥刘坤让她不要担心,还刻意骑车去菜市场买回来许多猪蹄,说蹄子炖花生更催奶。

那蹄子只吃了一天不到,孩子就被人抱走了。

这样说来,是藤瑟御的妈要了孩子的命,这是什么冤孽?

松渐渐从傅碧瑶脖子上松了下来,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不断顺颊而落,如果是其他人,她还好找她算债,偏偏,要她孩子命的女人是焕碧青啊。

即便是藤瑟御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那……刘坤呢?”

“刘坤是怎么死的?”

这是一个关键性的问题,丫儿的母亲临死前说,刘坤是因为去找藤瑟御时,被人中途用车故意辗死的。

“他……我就不清楚了。”

“傅碧瑶,今天你说的这些,最好是实话,否则,我不会就这样放过你。”

“我傅碧瑶发誓,所说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事实,如果有半句隐瞒,我活该遭天打雷辟。”

“孩子死后,被你们葬在了哪里?”

这是她最想知道的事,她的孩子死后被葬在了哪里?

闻言,傅碧瑶犹豫了,她不知道该不该说。

“可以告诉你,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TW的,你说不说?”见她卖着关子,随心恼羞成怒,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凶狠地嘶吼出。

“我知道你很伤心,可是,她已经不再了,就不用去找她了。”

“说,她被你们葬在哪里?”

“姐姐,只要你打电话给瑟御,求他放过傅氏,我立刻就带你去见她。”

闭上双眼,眼前又浮现了一张红润不足她一只巴掌大的脸孔,小小的嘴儿张开,露着没有牙齿的嘴,粉红色的小舌头,黑幽幽的眼睛没有焦距,不知道在看着什么地方,却冲着她不停地大笑着。

这是女儿出生三天时,她给她这个母亲最深刻的记忆。

每次午夜梦回,她总会被梦中那双小小的手臂,那奶声奶气的女娃儿吓醒。

她张嘴喊着:妈妈,抱抱。

“妈妈,我爱你,我好想你。”

如果还活着的话,都已经四岁半了,可以喊她妈咪,可以跟她玩捉迷藏了,可以与她一起逛街,可以与她……

可以与她做好多的事情。

她早就猜到女儿很可能已经不再了,可是,当她亲口听别人诉说她死亡的过程,她的死亡如一只手紧紧地攫住她的心脏,让她痛得几乎没办法呼吸。

不,她要去看看她的坟墓,为她上一柱香,问问她,在另外一国度可好。

电话接通了,传来了他沙沙低沉却略带有一丝疲倦的声音。

“喂。”

他没想会接到她的电话,长眉微蹙,向来,她不会主动与自己联系,一旦主动了,就肯定有什么重大的事情。

沉默在无声的世界里慢慢地蔓延。

“请您看在过去与我的情份上,帮帮傅氏吧!”

说完这句电话立马就挂断了,电话里一片清脆的‘嘟嘟’声,彼端的男人僵在了原地,手指紧紧地握着电话筒,久久维持着同一个动作,眼神有些迷离,他想不明白,女人为何要让他帮助傅氏,她不是恨傅氏入骨吗?

他以为她开口会让他放过雷氏企业,甚至他都想好了应对的话。

没想她的请求让他如此诧异。

也是,不管如何恨,如何怨,傅氏毕竟是她父亲一生的心血,她身体里终究是流着傅长青的血。

也许,她这种请求也是人之常情,终还是见不得亲人受苦受罪。

只是,这样的白随心似乎是他陌生的,他一向了解她的性格,她是一个爱恨分明,敢爱,敢恨,性子倔强的女人,傅家对不起她,更对不起她的母亲,她不可能轻易就这样原谅,难道说这其中又发生了什么事吗?

这句话胜过千军万马,傅碧瑶太知道这话的魔力,藤瑟御一直都觉得亏久她,只要她开口,傅氏应该是可以保住了。

“走吧,带我过去。”

当然,傅碧瑶也没有食言,她开车把随心送去了一个地方,滨江城东南边的一座寺庙。

这座庙是焕碧青所做慈善机构捐助修建的,虽有上百年的历史,但,换了容貌不过二十几年,里面的佛像全是新打造的,里面还有几个吃斋念佛的僧人终日守候着这座寺庙。

这里的僧人都与傅碧瑶很熟,因为,每年的夏天,她都会陪着焕碧青到这儿来避暑清修一段时间。

“三少奶奶,你来了。”

“嗯,圆寂,带我们去普陀院吧!”

“好,两位请给我来。”法号圆寂的僧人身披着黄袍,带着她们穿越过佛堂,越过一段林荫小道,再过一段小径,然后,进入了一座比正常小一点的庙宇,庙宇正中央有几尊大的佛像,佛像上摆了零星的几盏油灯,油灯几乎全熄灭。

可见这个精致的寺庙别院,这些僧人也不是天天过来打理。

不过,四周还是十分干净,明明那么多耸入参天的大树,到处可未见一片落叶。

“圆寂,你先下去吧。”

“好的,三少夫人。”

僧人圆寂向她们微微施礼,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然后退了下去。

“她在哪儿?”

随心的眸光瞥到了一座佛像下方的那一大堆瓶瓶罐罐上,心脏开始莫名地加速跳动。

“就是那个。”

傅碧瑶伸手将稍稍过去的那个青花瓷罐子抱了起来,用衣袖察去上面尘年的灰。

随心的眸光直直地盯望着她手中的青花瓷罐,罐身上画着一朵清幽的兰花,花瓣尖尖细细的,叶子也纤细而青绿,此时,再美的兰花也入不了她的眼。

她的心被一只手狠狠地攫着。

眸子眨也不眨,缓慢地,颤抖的手指从傅碧瑶手中接过青花瓷罐,罐子上没有刻一个名字,似乎根本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不过是一个陈年的旧罐子,却装载着她亲生女儿烧成灰的身体。

泪腺涨痛,喉咙像是被一把利刃割断,无法发出一个字音。

“当年,孩子咽气后,妈怕被瑟御知道,便借口上这儿清修把孩子的骨灰带来这里存放,她怕瑟御知道不会原谅她,所以,这罐子便没有写姓名。”

这就是全部事实的真相,她出世才三天的女儿夭折了,而那个罪亏祸首是她的奶奶。

那个活该千刀万刮的女人。

随心将它抱中怀中,那么的小心冀冀,晶亮的泪珠顺着颊边滴浇,一滴又一滴流淌到罐子上,即刻,罐子就露出两条泪痕,那样清晰地将尘年的灰划开。

泪越聚越多,模糊了她的视线。

世界为之起了一层透明的水色,她不能让她呆在这儿,这个地方太冷清了,她的女儿不过才三天,她会害怕。

孩子,妈妈把你抱回家,从此后,你将与妈妈就远枕头相伴。

这个孩子是她心底永远的伤,永远的痛。

她无法让时光倒流,只能将好不容易找到的孩子带回家,让她不再那样孤单。

“随心,其实,都已经过去了,我知道你一向是个坚强的人,你应当学会放下。”

傅碧瑶其实无法理解,不过是一个刚出世三天不到的孩子,按理说,是没有那么深感情的。

她其实也不是个坏女人,只是太想得到藤瑟御了,所以,对焕碧青总是言听计从,事实上,自从喜欢上了藤瑟御,她就一直在做着讨好焕碧青的事情,只要她不喜欢的,她绝对不会去做,但凡是她喜欢的,她就会倾尽全力再所不惜。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才领悟一个事实,纵然是她花费大量心思讨好于焕碧青。

得不到藤瑟御的那颗心,得不到他的另眼相看,做的再多,一切都是枉然啊。

对于身后飘来劝说的话语,随心置若未闻,如今,在她的心里眼里脑里,除了这个早已离开她逝去的孩子,再难装得下其它。

纤细的指节从花瓶口子边缘慢慢向下划去,直达底部,她在抚摸着女儿小小的身子。

“妈妈,妈妈。”

仿若耳边有一个稚嫩的声音一直在这样轻轻地呼唤着。

奶声奶气的粉嫩女娃儿,甚至她都还不及为她取一个名字,她就永远地离她而去了。

都说孩子是天上的精灵而降,她夭折的女儿此时应该在仙霞飞度的地方,长着一对翅膀,快乐地自在地飞来飞去。

她已经成了一个快乐的精灵,其实,不来到这个世间受苦,也是好的。

孩子,今后,有妈妈保护你,你不会再孤单害怕了。

抬手擦干了眼角的泪,咬了咬,她发誓,今后不再流一滴眼泪,她白随心的人生,需要的不是眼泪,而是异于常人的坚强与勇敢。

雷锦川带着一身的疲倦归来,来至新房,见她怀中抱着一个罐子,眼角略微闪过一缕愕然。

“随心,你抱的什么玩意儿?”

“噢,只是一个刚买回来的瓷器罢了。”

淡淡的声音伴随着清清浅浅的呼吸,男人笑言:“你几时有收集古董的嗜好了?”

“在家也是闲着,找点儿事做,何尝不好。”

“好吧,随你。”

雷锦川上前捏了捏她的小鼻头,爱怜地在她颊上亲了一口,然后,脱下身上西装走向了浴室。

不到几分钟,他就清清爽爽从浴室里出来了。

“锦川,公司还好吧?”

雷锦川眸光闪了闪,扯唇笑回:“只是股票有些跌,放心吧,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都这么多年了,雷氏不可能垮的。”

“那就好。”

雷氏没事,至少她不会内疚。

“锦川,我想与你谈谈。”

“你说。”雷锦川打着领带,扬眉看她,他回来不过是想洗个澡,顺便看看她,毕竟,昨天是她们的新婚之夜,一整晚他都呆在公司,第一天就把新娘子晾在家里,可不太好。

“你知道的,与你结婚,我只是想给孩子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办了酒席,大家也知道你是我老公,今后,街坊邻居也不会在背地里笑话我,当然,我知道你爱的那个女人也不是我,所以,我们就没必要去办理结婚证了。”

她说得理所当然,雷锦川打领带的手指僵在了半空。

眸子黯了黯,领带打好了,摸了摸鼻子,嘴唇掀动了一下,似乎是想说什么,然后,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在她肩上拍了一下。

然后,迈着优雅的步子离开。

随心并没有带什么衣物过来,在结婚之前她就打了这样的主意,所有的事早就想好了。

她不可能真的与雷锦川结婚,结婚只不过是想给孩子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没带什么衣物过来,自然走得也十分轻松,只是带了走了那个青花瓷瓶。

里面装的是她的骨血,她必须要带走。

随心离开雷家后,自己掏钱去看了一处房子,然后,把那套房子里旧家具搬了过去,哥哥豪城近段时间输了不少的钱,没钱了人又呆在家里,哪儿也不去,正好可以帮忙照顾姨妈。

由于随心的那句话,藤瑟御最终还是出手帮了傅氏。

傅氏保住了,傅长青得知是随心帮得忙,心中百感交集,他自知罪孽深重,知道无法得到女儿的原谅,便拄着拐杖来到随心新租住的住所。

这里住着一个疯女人,因为他毁了她的人生,所以,她无法接受那样事实,疯掉了。

白老太最初特别排斥姓傅的男人,不过,他去时老太太不在家,是白豪城开的门,对于白豪城来说,傅长青可是滨江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他经营的精石集团曾经是那样风光,只是最近几年不太景气,不过,傅氏是百年老字号招牌,不可能就这样垮了,得知自己与这个傅氏总裁有一丝关系后。

视利的他便赶紧让了身,请他进去坐。

“随心呢?”

“她找工作去了。”

白豪城为他泡了一杯清荼逞上。

“找工作?”

“她不是在‘财富’担任法律顾问吗?”

“傅先生,那工作老三早呈了,我也不知道她是咋想的,财富的工资那么高,偏要辞,明明嫁给了雷锦川,却突然又搬回来与我们一起住,唉,老三那思维,我们常人真是理解不了。”

在白豪城看来,明明是可以享清福的,女人嘛,能力再强最终还不得嫁人。

早嫁晚嫁都得嫁,趁现在还年轻,嫁一个有钱老公,在有钱老公的羽冀之下轻轻松松过一辈子,何乐而不为呢?

傅长青只是抿唇不语,半晌后,从衣袋子里摸出一张支票放到桌子上。

“豪城,这钱应该足够买一套房子了,房子买好后,你们就搬过去吧,对了,不能告诉随心,还有你妈,更不能拿去赌了。”

这年轻人嗜赌成命,他是略有了解的。

“当然,当然。”

看到支票,折豪城眼睛都绿了,数字栏可是写着100万,天啊,发横财了,一百万足够买一套住房了。

余下的还可以给他还款。

“你姨妈呢?”

“她在屋子里睡觉,要不要,我去叫她?”

有了钱啥都好说,白豪城自是十分殷勤。

“不,不用了。”傅长青从椅子上起身,步伐缓慢地走向了隔壁的房间,房间狭小,大约只有十几平米左右,里面除了一张简单的床,一张小荼几,一个陈年老衣柜,再无其它的摆设,就仅仅只是这两三样的东西,屋子都显得太过于拥挤。

床上躺着一个人,被子未盖,女人双眼紧闭,时不时还啪地在自个儿脸上打了一下。

傅先生走过去,坐在了床沿边,俯下头,紧紧地盯望着女人泛黄的脸孔,挥着衣袖,不时为她驱赶着讨人厌,让她无法安心入睡的蚊子。

“豪城,去买一个驱蚊器回来。”

他将一张百元大钞递了过去,白豪城应着声儿拿了钞票就往门外走。

不一会儿,白豪城就将驱蚊器买回来了,将它插在了床头悄然退出房间。

屋子里很安静,静得几乎能听到风儿吹进来的缠绵声音。

傅长青静静地坐在那里,眼睛瞬也瞬地盯望着丁香熟睡的脸孔,曾经的绝代娇颜也会有凋零之时,唯有人世间的感情是始终不变的,对于这个女人,说不爱是假的,只是,年轻时,他的心太过于倾向权利与地位。

所以,才会抛弃这对母女。

现在,他已经不再年轻了,他不知道还有多少的人生岁月可以过,剩下来的余生,他得弥补对她的亏欠。

时间就在一分一秒的静谧中流失。

“长青,报上说你要娶她为妻,真的吗?”

“娱乐新闻一向都是捕风捉影,你又不是不知道,放心好了,我又不爱她,绝不可能娶她。”

其实,他在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打定了主意,他唯有负了怀中的女子,才可能有更辉煌灿烂的未来。

“可是,她们都在说,你们快结婚了啊。”

“胡扯,我说了不会要她,在这个世界上,我唯一想要的女人,只有你。”

他说了在堆的谎话,唯有这一句是真的,发自于肺腑,在这个世间上,他唯一想要的女人,永远是裴丁香,也许是还不够深爱,又或者说,他对她的爱敌不过对富贵与权利的追逐。

贪婪之心往往会害许多的人。

他傅长青也终究是个平凡之人,有了权势与地位,女人要多少没有?

找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恐怕都能找到。

在权利与女人之间,他舍弃了女人,如果时光能够倒流,他会重新选择吗?

不会,他仍然还是要选择江山,男人不可能为女人而沉迷。

他是一个私生子,早年与母亲相依为命,为了父亲,母亲几乎哭瞎了双眼,读书时,他就经常被人骂为野种,连学校的老师看他的眼光也带着些许的异样。

他的母亲是一个可怜的女人,一生盼望的就是他能成龙,一生盼望的就是能名正言顺成为父亲的妻子,然而,这个对常人来说,看似极为平淡的愿意之于她却是一种奢望,母亲直到去死之时,也未能达成所愿。

那样的环境成长出来的人是冷酷而残忍的。

所以,他并不太相信爱情,这也许正是当初他抛弃丁香最主要的原因。

“不要走……不要走。”

丁香睡得并不安稳,她的脑袋不停摇晃,双手还在半空中挥舞,傅长青赶紧伸手与她紧紧握住。

握住了他的手,丁香似乎睡得比先前要安稳一些了。

“不要走嘛!”

倏地,她睁开了双眼,看到了近在咫尺的男性脸孔,一巴掌狠狠地刮在了他的脸颊上。

“是你这个坏人,你偷走了我的孩子,你把她偷去哪儿了?”

她开始用力捶打着,傅长青没有动,只是静静地坐在那儿,任由着她挥动双臂捶打。

“你这个坏人,我咬死你,坏人,你会不得好死的。”

“呜呜。”

哭喊着,丁香一把将他推开,跃身下床,飞快地奔跑出去。

傅长青吓得脸色铁青,他还没见过女人如此失控过。

赶紧追出去,冲着客厅里的白豪城叫嚷:“豪城,快点,丁香跑出去了。”

白豪城毕竟人年轻,动作要快一些,像一阵狂风般追下楼。

傅长青追随着来至大楼门口,便看到丁香抱着一个女孩儿不停地喊着:“孩子,你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妈妈急死了。”

“宝贝,你有哪儿疼吗?你为什么皱着眉头?”

“滚开。”

小女孩儿怕得瑟瑟发抖,伸出小手一把将疯女人推倒,赶紧撒开腿跑远了。

望着这一幕,心酸不已的他疾步上前,将被推趴在地的女人抚起来。

“丁香,你醒醒吧,咱们的女儿已经长大了,你不能老是活在过去。”

“你是谁?”

陡地,女人望向他的眼神变得古怪,声音也极其地冰冷。

“你说,你是谁?”

“我是长青啊,你的长青,记得不?”

“长青?”丁香轻喃着这个人名,突然就格格地笑开了:“你说谎,长青早死了,你才不是长青呢?”

在她心中,她的意识里,她已经当上自己是个死人了。

这样的认知让傅长青心中有说不出来的痛苦在滋升,蔓延。

“你才不是他呢,噢,对了,我要去找长青了。”

“长青,你在哪儿?”

她从地上爬起来,冲着对面的马路奔去,恰在这时,有一辆黑色的小轿车驶过来。

傅长青脑子‘轰’得一声,六神无主,片刻反应过来,不顾一切冲过去,只可惜,终还是迟了一步,丁香的身子被车撞翻倒地,一口鲜血从她嘴中溅出,流淌到了地面成了朵朵妖冶的小红花。

“丁香……”

傅长青本想用身体将她撞开,没想到,脚下一滑,丁香身体被撞飞的那一瞬间,他摔倒在地之时,那辆车来不及踩刹车,就那样车轮辗压过他的双腿。

一记尖锐的喊声惨绝人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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