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 美得像一场幻觉
夏艺定定地看着他，心里微微一痛，脸上挤出笑容：“顾少，是你让我相信了爱情，你要加把劲啊，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要战斗到底，你可千万不能失败。我等着你创造一个奇迹呢，你要是失败了。我对爱情又要失望了，呵呵……”
顾亦凡的目光望向了秦诗雅，听着她银铃般的笑声传来了，他的心头一阵钝痛，怔呆了，他多久没听过她那样笑过了。要秦诗雅原谅他可能是时间问题，要秦诗雅爱上她真的是一个奇迹：“我未曾想过要放弃。”
“……”夏艺垂在裙下的那只拳头松开又握紧，最后慢慢地松开。顾亦凡！这就是我的命吧，这辈子只有资格做你的红颜知己！
顾亦凡注意到夏艺的情绪似乎有些低落，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因为自己的感情再一次冷落了她。
“夏艺，你母亲的手术一定会成功的，你别太担心了。”
“恩，我相信秦氏医院的医生有那个能力。”
她侧目看了一眼，便是：“好了，他们好像要走了，你也应该走了？”
顾亦凡点点头:“那我今晚不送你回去了。”
“恩，追女神要紧，快去吧。加油！”夏艺努力挤出了一抹灿然的笑。
顾亦凡追随着他们走出了日光倾城，他们没有急着离去，反而在月光下有说有笑地散着步。
顾亦凡跟着他们来到了附近的星光广场。
广场上人山人海，每个人都在等着九点钟的水晶烟火和音乐喷泉。
他无心欣赏烟火和喷泉，直勾勾地盯着不远处的她。
她被人潮拥挤，不小心被奔跑的人撞了一下，他条件反射想要冲过去搀扶她，画面再一次刺痛了他的眼睛。
梁皓铭手疾眼快地搀扶住她，她的高跟鞋一崴，倒在了他的怀内。
一阵陌生的好闻的古龙水飘进了她的鼻尖。
意识到他的手扶住了她的腰肢，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弹直了起来。
“你还好吗？”
“我没事。”秦诗雅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他的怀里。
那一抹馨香扑鼻而来，还没停留两秒，便开始消散。
梁皓铭看着空空的怀里，再看着她有些泛红的的脸色，笑着说：“小心点，人有点多。”
两人继续刚才的姿态，并肩而站仰着头，看着头顶上空绚烂的水晶烟花。
“水晶烟花真好看，好像真的烟火一样，又美观又环保。”
“是很美，但始终感觉少了点什么？”梁皓铭若有所思。
“恩？少了什么？”
“应该是少了点痕迹。”
“……烟火的痕迹？”
“水晶烟花是无声无息无味，美得像一场幻觉，而真烟火是有气息的，绚烂过后燃烧了自己，留下的了一堆残渣，美好幻灭之后至少有迹可循的。只有留下存在过的痕迹，才不令人怀疑那样的美是否真正存在过。”
秦诗雅饶有趣味地看着梁皓铭，笑着打俏道：“呵呵，我以前怎么不发现你有当诗人的潜质。”
“呵呵，雅雅，你又笑话我了。”
“不过你说的有点道理，比起水晶烟花，我更喜欢真烟火，还记得我们小时候放的万花筒和满天星吗？”
“怎么可能会忘……”
两人相视而笑，一起沉湎在昔日的美好往事之中。
他们笑得有多开心，身后的那个人便有多失落。
夜深了。
梁皓铭把秦诗雅送到了公寓。
两人相谈甚欢。
下了车之后，两人还依然公寓楼下的小公园散步。
梁皓铭停在了路灯下，低头看着秦诗雅，认真问道：“雅雅，接下来我要问一个我最想问的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我，告诉哥，这么些年你过得好不好？你的养父母待你如何？”
秦诗雅从梁皓铭眼眸里看到了那份深沉的关切，心头不由一暖，笑着说：“你说呢？我脸上有没有写着那些年我过得不好系列？”
梁皓铭人仔细地把她上下打量了一圈说：“看起来过得不错。”
“皓铭哥，我已经不是那个老是被人欺负的小丫头了，你还在为我操心啊，讲真的，这些年我过得还不错，我的养父母视我如己出，他们很疼我，我还有个哥哥，我哥对我最好。像你那样照顾我。所以啊，你放心好了……？”秦诗雅说着脸上不自觉地荡漾起幸福满足的笑容。她这辈子能被秦家收养，遇到那么好的人家，如果她还敢说过得不好，估计要遭天谴了吧。
“那就好，我相信你是真的幸福。”梁皓铭看到了她笑容依然纯真如往昔，势必有人在守护着她的天真纯良，她才能永葆赤子之心。
“你呢？你养父母对你如何。”
“我养父母都是很老实忠厚的人，他们都是大学教师。待我很不错。”
“恩！我们都是幸运的人。”
“是的。”
不知道谁家的钟表响了。
梁皓铭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指向了十一点。
“雅雅，今晚咱们就到这里。不打扰你休息了。改天我们有空再约好吗？”
“好的。那皓铭哥，你回家开车小心点。”
“好。晚安。”
“晚安。”
顾亦凡一脸颓然地坐在车上，不断地抽着烟，看着那道身影消失在视野里，他才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只是普通朋友吗？所以没有邀请他上去坐？
不，秦诗雅从来都不存在‘普通’这类中间地带的朋友。
她要么不和人交际，和她交际的人都是至好的。
比如他，比如鹿双儿。
他以前问她为什么不多交些朋友，她说她不需要，好朋友有他和鹿双儿两个足够了。
她和别人交际的前提下，她很喜欢那个人，要么她和那个人很有缘分。
顾亦凡跳下车，把烟头丢在地上，狠狠地磨着踩。
望着秦诗雅房间的灯亮了起来。
他上楼回到了公寓。
先从橱柜上拿出了一瓶威士忌。
倒了半杯喝了几口，剩下的用来抹嘴，还抹在了衣领上和胸前。
他掏出了一串钥匙，从中拿出了一根放在了他公寓门外的消防栓内侧。
他扯了扯领带，把头发弄得几分凌乱。
站在了她的房门前，他拿出了那一串钥匙插进了秦诗雅的门锁里。
屋内的秦诗雅刚拿起了水杯喝了一口气，便听到门外有细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