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慕容琰的大婚终于到了(1)
第146章 慕容琰的大婚终于到了(1)
嘉和帝也不叫他起来,“你几次三番上奏,请求朕拿庆王去换回你四弟,朕都不允,你觉得朕心狠也是应该的!”
“不,父皇心中自有经纬,是儿臣领略不了,儿臣对父皇绝无半点怨言,”慕容琰的背上有了冷汗,父皇一向多疑阴霾,此番说出这样的话来,其意不问自知。
嘉和帝手指在桌上轻敲,眉眼不抬,却道,“朕决定拿庆王去换回你四弟。”
“真的?”慕容琰惊喜得不敢相信。
他这表情换来嘉和帝的狠狠一瞪,嘉和帝道,“只是,傅廷琛的来信上明确的说,他已决定带你四弟回鲁国,从此不再有救回庆王的念头,此后两国都有人质,就此平息战事,换百姓安生!”
说到此处,嘉和帝看了眼慕容琰,“他既然已经说出这样的话,若大肃却又提要换人,岂不是明摆着告诉鲁国,朕十分在意老四?”
慕容琰细细一想,就道,“父皇,儿臣有个主意……”
“……”
“……”
一封封信发出去,又一封封信传进来,一切都如慕容琰所预想的进展着,一切都顺利得不像话。
只是那清水河却是嘉和帝所定,并且,在换人的前一晚,嘉和帝的神色表情都十分反常,这让慕容琰有点不安,却又想不出是哪里的问题,然换回慕容弈在即,慕容琰无暇多想,也容不得他多想。
这种不安在第二天清水河滩交换人质时,让慕容琰有了答案。大肃的护卫竟对四弟下了手,而不顾安危以身相救四弟的,竟是大鲁的庆王!
这变故让所有人都面面相觑,除了慕容琰。
他瞬间想起十年前,静贵妃盛宠宠,后宫三千粉黛皆无颜色,父皇更有意要晋静贵妃为皇贵妃,而皇贵妃便是副后,只比母后的皇后之位矮了半个肩膀。
这让母后无比愤怒,太后和外祖也怒了,但外祖作为臣子,自是不敢公然抗议,而太后劝不动父皇,便将静贵妃传去狠狠申斥,这结果就是父皇将火发在了母后身上,言辞间甚至有了废后的味道。
那时候,父皇除了上朝,便是去周贵妃的宫里,便是太后也轻易见不到父皇一面。母后绝望,她抱着他哭道,“琰儿,若母后被废,便是你的万劫不复了。”
他当时只十二三岁的年纪,却也已经明白了万劫不复是什么意思,而母后的眼泪更让他无所适从。
但他和四弟却极好,静贵妃虽骄纵,也只对父皇骄纵,从不恃强凌弱别人,待他也极好,他其实也很喜欢静贵妃!
然而母后的眼泪却越来越多,外祖母也常进宫来跟母后关上门嘀嘀咕咕,终于有一天,母后将两封信交给他,让他在去静贵妃宫里时,将信偷偷放在静贵妃可以看到的地方。
阖宫里,能自由进出静贵妃宫里的人,就只有和慕容弈交好的他。
他不懂信里写着什么,但母后含着眼泪的严厉镇住了他,他到底还是做了,做完后,母后笑了,太后笑了,外祖也笑了,但是,静贵妃被贬为妃,禁入西凉殿,而四弟,差点死在重华宫中。
奄奄一息的四弟让他无比愧疚,他知道,这一切全是他造成的。
他一直想知道那封信里到底写的什么?可是之那以后,母后严厉的要他忘记这件事,母后告诉他,若泄露一个字,坤宁宫便会血流成河!
他犹记得母后当时面向西凉殿时的冷笑,“本宫只当她是个什么东西,却原来这么多年也只是别人的影子!”
琥珀却忐忑,“娘娘,只是个影子就差点……那若是正主儿来了,岂不更是不得了?咱们要不要斩草除根?”
“不要,正主儿是不会进宫的,否则当年便不是这狐媚子进宫来了,”母后却面孔阴霾的摇头,“其实皇上根本不知道他真正爱的人是谁?”
琥珀的脸色就白了,“娘娘的意思是:皇上喜欢的人其实是……”
母后默然点头,“所以,宫外的那个不过是根刺,有那根刺在,宫内的这位就永远出不了西凉殿!”
那时他还小,根本不知道母后和琥珀在说什么?但是这番对话却被他牢牢的记在心里,后来的日子里,随着他一天天的长大,他就一点一点的去查,他一定要弄清楚父皇为什么突然开始厌弃四弟?
不是什么都没查到,只是查到的却极为有限,待终于被他查到一个人时,就再也查不下去了。
他除了心疼四弟,并替四弟去照顾他的亲人,其他再无办法。
他真的以为他心底的疑团这辈子都不会解得开了,然而就在猝不及防间,庆王以身相抵,为四弟挡了那一刀!
慕容琰周身冰冷,只是这么一刀,他这么多年都没有查清楚的事,在这一刻都清楚了。
他明白了为什么这二十年来大鲁的这位庆王会死咬着大肃不放;明白了为什么父皇每次提起庆王就会咬牙切齿;明白了为什么那个荒凉庵堂内的女子一听到“庆王……”二字,浸淫了岁月凄凉的佛珠瞬间断了一地!
他这才知道--原来这十年来,四弟一直都活在父皇的刀口上!
原来,竟是如此;原来,竟然如此!
这让他无比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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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嘉和帝和庆王的那番吞吞吐吐的对话虽语焉不详,但慕容琰结合了之前查到的那些,心里已多少有了点轮廓,他想不到鲁肃两国长达二十年的仗。那二十年的仗所造成的上千万的亡魂,竟都只是源于眼前这两个男人的一念之私!
这一刻,他对那庆王,对自己的这位尊重了二十多年的父皇,无比的失望!
在嘉和帝失去理智后,他接到郑王的眼色,果断的将父皇劈晕带回宫,嘉和帝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问慕容弈。
慕容琰顿时一身冷汗,他突然想起今时已不同往日,父皇猜疑了二十年的刀,只怕就要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