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节 懒得跟你们多哔哔
太安一中大礼堂。
颁奖典礼终于到了最后一刻。
当主持人说出有请新一届新芽榜首上台领奖的时候，所有人都是翘首期盼的。
四大公司的人在看，他们迫不及待地想要弄清楚，到底是什么人在他们的地盘上捣乱！
连四大公司的能量，在这两天里发动无数资源，居然都没能查清楚那张黑卡使用者的身份，这对四大公司的相关负责人来说，简直是反复打脸！
……
乐师协会的人在看，技术部的老孔和公关部的小飞都来到了现场。当初面对《男儿当自强》在新芽榜上强行霸榜的情况，乐师协会以及新芽榜组委会的人是最苦不堪言的。一方面，他们自己都怀疑云州智脑是不是出了问题，但是另外一方面，他们还是需要硬着头皮对外宣称，一切OK。
一直到龙城那边给出确切消息，他们才松了一口气。但这也随之引发出了更多的好奇。
别说老孔和小飞了，就算是乐师协会内部也有不少前辈乐师被惊动了。
《男儿当自强》，一个前所未有的曲牌名！
很多乐师都非常好奇，这个原创的曲牌名，在原创者的演奏之下，又能展现出怎样的光彩！
它何德何能，能被云州智脑直接保送到新芽榜首？！
……
新人乐师们也在看。无论是赵璇还是罗兰，亦或是排名靠后的齐妮亚、孙萧之流。
他们不仅对神秘人的身份感到兴趣，更是因为新芽榜首的奖励！
新芽榜前三，将会获得来自龙城的奖励！
但是和新芽榜首比起来，第二和第三的奖励，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这是龙城第一次给予太安市如此丰厚的支持，早在几个月前，新芽榜榜首奖品名单出来之后，太安市各大家族、四大公司都卯足了劲儿想要争夺这个第一了。
只是如今，这一届其他的超级新人都沦为了陪衬！
一个匿名！
一个原创曲牌名！
把他们狠狠地踩在了脚下！
这让这些平时心高气傲的天之骄子们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他们瞪着眼睛，生怕错过了第一时间目睹新芽榜首风采的机会！
……
武者们、学生们也在看。
微博上的话题依然被【新芽榜首】统治着，网络直播平台，观看数量也超过了以往新芽榜的峰值！
所有人都在期待着。
太安市学生论坛，就算置顶帖的楼主接连不断拿出韩乐禁药门的相关证据，但大部分的人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另外一个帖子上了！
那个帖子是猜测新芽榜首的身份！
跟帖者众，众说纷纭。
而现在，终于到了揭晓这一刻的时候了。
很多人兴奋地握起了拳头。
武者们则是更加严肃地对待这件事情，因为韩乐的设置，他们压根都没有机会听过这首战歌。
能被云州智脑最终给到四万八千分评分的战歌，究竟会对自己的武道功法提供多么恐怖的增幅？
他们想象不出，所以他们也很期待。
……
或许，唯一不期待的就只有太安市四大公司的寥寥几个顶层人物了。
根据他们的会议，基本上已经判断出，《男儿当自强》出自隔壁城市——华清市的一位已经退休了的大乐师之手。
早些年，因为一些特殊的缘故，华清市和太安市一直是非常直接的竞争对手，而那位大乐师更是对太安市恨之入骨。
这一次，据说他收了一个非常灵性的天才弟子，一直在暗中悉心培养。
很显然，砸场子的时候到了。
新芽榜的意义无需多说，如果传出去，太安市的新人乐师竞争榜单被一个外市的人拿走了榜首——这对太安市在整个龙城地区的名誉都会造成非常严重的打击。
尽管已经做好了很多准备，但是段明等人还是有些不安。
现场的安保已经做到了极致。
但至今没有发现华清市的人马，唯一有些可疑的是一个据说在太安一中进行观摩研究的教师考察团——他们此时正微笑地坐在贵宾席上，看着颁奖典礼的进行。
在段明等人的眼里，他们的笑容简直虚伪无比。
“哼！踢馆就踢馆，干嘛这么偷偷摸摸？怕被我们接下吗？”
作为太安市一名老乐师，段明还是对本市非常有感情的。
华清市的人如果真的敢捣乱，别的公司不说，凤凰公司是一定要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的！
……
就在这个这样期待的氛围之下，赵璇听到了那一声“麻烦让一让”。
她的脑子里是一片空白的。
一直到她本能地给韩乐让开，看着他背着万维键盘，有些可笑地一步步上前，最终走到了颁奖台上，她才恍然反应过来。
“不可能！”
“那是谁？”
“那是……禁药门的主角，韩乐！”
刹那间，现场喧哗一片。
整个大礼堂的屋顶，似乎都要被掀翻了。
杜泽锋怔怔地看着韩乐登上颁奖台，忽然狂笑道：“这小子疯了！他连新芽榜的资格都没有！”
“居然想要冒名顶替新芽榜首，想要蒙蔽大家！”
此言一出，原本哄闹的大礼堂顿时安静了下来。
一双双眼睛，盯着韩乐。
他们其中有很多人不认识韩乐，但或多或少，都知道禁药门的一些事迹。
谁！
都没有想到！
居然会是韩乐，登台领奖！
这他-妈不是在搞笑吗？
“这个人不是已经被逐出凤凰公司了吗？他没有资格参与新芽榜的竞争。”
“是啊！这种劣迹斑斑的乐师，居然还敢冒领？”
“他是不是抱着侥幸心理，认为神秘人不会出现，他就能拿下了？哈哈哈……这简直是我今天看到的最搞笑的事情了！”
众人议论纷纷。
孙萧的脸色也从惨白变成了潮红。
一开始，他的确被吓了一跳，只不过杜泽锋的话让他反应过来，韩乐根本不可能是新芽榜首！
这家伙，绝对是得了失心疯！
底下的嘲笑声一阵接一阵，很多人开始怒喝，让韩乐滚下台去！
太安一中的论坛里，关于韩乐禁药门的主题帖再度被刷爆！
——
【最新进展！韩乐疯了！】
【禁药门主角得了臆想症，幻想自己是新芽榜首！】
【苏璃怎么会看上这样的男人？还有赵璇？！】
【韩乐……他知道自己身败名裂，所以准备孤注一掷了吗？】
凡此种种，不一而述。
反倒是通过直播渠道和电视平台观看的人对这个背着万维键盘登台的少年并不是很熟悉，尽管社交网络上疯狂刷新着韩乐的事迹，但是大部分还是在小圈子里传播。
“新芽榜首……就是这个年轻的少年么？”
很多人心里泛起这样的疑问。
台下，段明浑身颤抖，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幕。
和其他人不一样！
当韩乐登台的那一瞬间，他心中忽然就明白了。
一定是韩乐，没有错的！
因为那张黑卡，是他亲手交给他的！
只是……这怎么可能？
还没等他想清楚，另外一边的贵宾席里，一个愤怒的声音响起：
“保安？！怎么做事的？”
“快把这个闹事的人赶走！”
“别给我们学校丢脸！”
太安市一中教务处的王主任。
他扭曲着脸，显得非常生气，很显然，他认为韩乐登场简直是在给太安一中抹黑！
几个犹豫中的保安，立刻准备上前。
而就在这个时候，背对众人的韩乐忽然转身，单手举起，食指和中指之间，赫然夹着一张黑卡。
“懒得和你们多哔哔。”
他接过主持人的话筒，顺手把黑卡递给了乐师协会里看得比较顺眼的一个人：“自己拿去查吧。”
他的声音有些懒散，仿佛带着些许让人安静下来的魔力。
现场的骚动稍微缓了缓。
下一秒，他随手拉过一张长椅，灵巧地将背后的万维键盘解开。
昂贵的万维键盘悬浮在了他胸口。
“今天我来这里，是为了证明一些事情。”
“无论诸位有多少疑问或者质疑，请先听我弹完这一曲。”
“就是这样。”
韩乐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按在了黑白的键帽上。
刹那间，高亢嘹亮的音节陡然绽放，尽管是在调试，却也让在场所有懂音乐的人精神一震！
那是……唢呐的声音。
当是时，仿佛有千军万马，穿越时空而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