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真·千舌之魔の闪亮登场
虚空裂谷那边的战斗立刻就吸引了正在执政团之座中忙碌的那些影卫们的注意。
伴随着怪异的呵斥声和大量虚灵之门在裂谷两侧的开启，一大群影卫士兵们驱使着它们在阿古斯抓住并灌注虚空塑造的破碎者角斗士朝着这边涌过来。
看得出来，它们对于双界行者的持续骚扰也已经非常不爽。
这一次好不容易抓住了机会，便想要将这个一直在持之以恒的破坏影卫军团各种大计划的危险分子斩杀于此。
但影卫虚灵们显然低估了两位真理猎手交战时的余波威能，而且这些虚空的仆从完全没有预料到今日会有什么样的恐怖之物在此孕育。
只能说这群坏蛋的运气实在是不好。
它们驱使着第一批虚空角斗士嚎叫着冲进紫光弥漫的裂谷只是几秒钟就彻底没有了音讯，就像是被丢进深渊中的鱼饵被吞吃殆尽。
这让影卫们面面相觑，它们花了几个月的时间才制造出的可以匹敌恶魔们的虚空角斗士就这么没了？
这不对啊！
双界行者虽然厉害，但以前还没有厉害到这个程度吧？
所以，它这会是在和谁交战呢？
“快去报告总督！”
一名虚灵猎手指挥官扭头对身旁的传令兵喊到：
“我们需要更有威力的武器...”
“大人，看！有东西冲出来了！”
指挥官旁边的小兵惊慌的用自己的“电音”喊了一声。
那影卫指挥官回头一看，就看到一团扭曲的黑色东西以撕裂万物的姿态从崩塌的裂谷中冲出，化作千万触须的穿刺，横扫过周遭万物。
集结前来的影卫们一个照面就被干翻了三分之一。
最可怕的是那些触须并非直接杀死了它们，而是在紫色幽光闪耀中，把接触到的所有黑暗虚灵都献祭给了无光之海。
在那些虚灵的惨叫声中，一个低沉混沌的声音从遍布紫色烟雾的裂谷里响起，带着一股深沉的憎恶。
那声音用让人恐惧的，如虚空呜咽一样的沙尔拉斯语说：
“胆怯畏战...缺乏智慧...愚昧狂妄...可悲的...残渣！”
惊慌撤退的影卫们一个个以虚灵特有的闪烁姿态向后狂奔，恨不得爹妈少生了两条腿。
在面对恐怖之物时，它们所信奉的虚空完全不搭理它们的求援，这说明它们面对之物在虚空领域中要远胜于它们得到的钟爱。
“看！双界行者！”
一个眼尖的虚灵回头看了一眼，立刻对自己的指挥官大喊到：
“该死的双界行者失败了！它被那怪物抓住了！”
“嗯？”
影卫指挥官，最狡猾的虚灵猎手萨普瑞什在狂奔中回头一看。
果然，一向高傲又让人头疼的双界行者这会正狼狈的被那黑色的怪异触须拉扯在半空，它身上的白衣长袍都被撕裂开露出完全由幽紫色能量组成的虚灵能量体。
还有细碎的紫色闪电在双界行者的躯体上跳动，这证明它已得到虚空的无上钟爱，然而却还是在意外迸发的污秽之物手中品尝到了耻辱的失败。
它试图逃走，
但每一次挣扎都会让恐怖的黑色触须更致命的卷动吞食。
它就像是落入蛛网的小飞虫，在虚空之战里得到了可耻的失败。
它已无路可逃。
“哈哈哈，真是个好消息！”
虚灵猎手指挥官大喜过望。
虽然自己这方已经在溃逃，但它还是语气兴奋的说：
“把这个消息告诉给总督大人，再没有谁能阻止影卫获得那头虚空之神了！我们将拥有属于我们自己的‘诸界吞噬者’！
影卫的崛起就在眼前，今天可真是满满的收获日啊！”
“大人，小心脚下啊！快躲！有东西出来了！”
“嗯？”
身后传来的尖叫让虚灵猎手指挥官愣了一下，随后它低头看向地面，在它们的奔跑中原本稳固的地面悄然裂开，一只怪异的触须如黑蛇探出脑袋。
影卫的虚灵愕然发现那触须顶端的血肉外翻。
一颗闪耀着幽蓝色光芒的眼球翻转着几圈，在童孔缩放中盯上了它。
一股难以形容的恐惧在这目光直视时如一把利剑刺入这倒霉蛋的精神世界，随后在凄惨的嚎叫中，已经皈依虚空的影卫指挥官抱着脑袋发出一声惨叫。
它抽搐着倒在地上，其完全由能量组成的身体在几秒之后就膨胀着爆炸开。
这个过程中它全程都没有和那带着眼球的触须有任何的接触，只是思维的交汇便让它尸骨无存。
而这残酷的一幕正在整个裂谷四周轮番上演，只是短短十几秒，从执政团之座冲过来的影卫部队便几乎全军覆没。
它们操纵虚空的威能按道理说应该对任何虚空之物都有极强的抗性，但遗憾的是在它们身后刚刚诞生的这个“玩意”，很显然不能以常理推断。
在它的晦暗的折磨威仪面前，这些影卫们引以为傲的虚空抗性就和一张纸一样。
毕竟再坚固的木头在盛放远超自己容量的水之后也会爆开，而以影卫们的力量去对抗身后挥洒心灵风暴掀起思维潮汐的恐怖之物，简直就像是用木桶试图承接瀑布。
影卫们陷入虚空爆发的灾厄中，它们中的最后一个凄惨的嚎叫着向外爬动试图逃离身后那萦绕幽紫色星光的虚空潮汐。
但它很快意识到自己根本不可能在那直通往无光之海的大潮汐的淹没下幸存。
在诅咒生命的最后时刻，这绝望的影卫转头看向身后。
它宁愿死也要看清楚到底是什么在今日诅咒它们并屠杀它们，而入目之处恰好能看到那个庞大、纤细、怪异、狰狞的躯体从裂谷的废墟中仰起头来。
在无数怪蛇一样的触须乱舞中，它孤傲的挺立于已被渲染成紫色星海的阴霾之下，那些环绕周身的黑色阴影为它披上阴沉的破碎斗篷，而那黑色的头颅包裹于晦暗之中，只有点点未完全燃烧的余尽红光代表着每一颗眼睛的注视。
最后的影卫如愿看到了虚空深渊中诞生的古神真容，但直视深渊的代价是恐怖的，它的能量躯体瞬间消散就如灵魂被收割后倒下的风化残躯。
那个在思维毁灭的潮汐里站起身的怪物并未因为一个可悲灵魂的消散就停下脚步，这新生之物似乎有些茫然。
他以新的视角打量着眼前这个世界，他发现了很多之前未曾发现之物，就像是新诞生于世界的孩童，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兴趣。
他以眼睛看向天空，远方的飞鸟悲鸣着从天空坠落；
他以触须接触地面，玛凯雷的大地便轰然开裂；
最后他想要用感知来触摸这个鲜活的世界，但在真理思绪所到之处，一切彩色的事物都被抽离活力，飞快的侵染成黑白，然后风化成灰尽消散。
其实布来克在解锁上古之神与月夜战神的职业道路的时候就曾幻想过，他在进入传奇时就宰掉了一个半神，那么在他真正成为半神生物时，他的力量又会到达什么程度？
现在答桉揭晓。
成为半神的布来克仅靠深渊之容下的思维力量，就已经强大到可以改变物质属性，所谓虚空的腐蚀转化被他以一种相当残暴的方式表达了出来。
“去那里！”
在这由新生的千舌之魔一手引发的恐怖的思维乱流中，被硬生生啃掉小半个身体的双界行者艰难的庇护着已经吓得如鹌鹑一样瑟瑟发抖的艾瑞达双子。
它艰难的站在千舌之魔的深渊本相之前，举起自己断裂的虚空法杖，指向执政团之座的方向。
它竭尽全力将自己的虚空力量化作可以转达的思维丢给眼前的新生之魔。
它大喊到：
“那里有可以被你发现并汲取的真理！去那里！别去其他地方，别伤害你的同伴...”
“唔...”
千舌之魔活动着纤细怪异躯体之下的万蛇触须，以一种怪异的让人毛骨悚然的方式扭动身体，他的目光看向近在迟尺却已慌作一团的执政团之座的废墟。
在那里所有的影卫们都在它们的指挥官的呵斥下以最快的速度撤离这个该死的世界。
眼前那个近两百米高的怪物的恐怖注视让这些虚灵们感觉自己彷佛又经历了一次卡雷什世界被虚空怪物吞噬的绝望。
而眼前这个...
尽管在力量层面比被所有虚灵共同憎恨的诸界吞噬者迪门修斯弱势，但他在思维层面的无穷破坏力要比只会盲目吞噬物质世界的迪门修斯高出何止数倍。
影卫们绝望的看着那个身影在万蛇奔腾的怪异响声中靠近它们的营地。
它们没有任何手段来阻止他。
虚空意志在这一刻对它们的求援根本不屑一顾，彷佛连虚空意志本身都在欣赏它一手塑造出的“杰作”。
而影卫军团的总督奈扎尔这会已经彻底放弃了抵抗。
这个身份高贵，作风冷酷的黑暗虚灵脱下了自己华丽的黑色长袍。
在所有人都在试图逃跑的时候，惟独它很神经质的以一种朝圣的姿态蹒跚走向朝着它们移动过来的千舌之魔。
这黑暗虚灵轻声诵念着歌颂虚空的怪异歌谣，它跪倒在地动山摇的灾厄面前，以五体投地的姿态向眼前之物放弃抵抗。
在千舌之魔推动的思绪潮汐将它的躯体连同整个影卫营地彻底撕碎并淹没的那一刻，在整个执政团之座都在这一瞬被拉入深渊的时刻，这黑暗虚灵低声说：
“于无光的虚空之潮中蠕行的深渊之神啊，以这卑微仆从的存在为献礼向您的诞生致敬。”
“虚空无垠，真理...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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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莫格来尼统帅着自己的卫队到达执政团之座的时候，出现在他面前的便是彻底倒塌的废墟城墙，还有四处弥漫的肉眼可见的虚空污染。
这里就像是被人恶意投下了一枚“虚空核弹”一样。
不但对本就是废墟姿态的宫殿造成了毁灭性的破坏，更是将原本隐匿的无形虚空的破坏力彻底释放。
眼前的残骸废墟上到处升腾着紫黑色的幽光，以烟雾的姿态环绕于那些不断从地面之下喷涌而出的虚空“水滴”四周。
这样的污秽浓度就连光铸的战士们都不敢轻易踏足。
好消息是，一直困扰他们心灵的奇怪歌声消失了。
坏消息是，在他们靠近执政团之座的废墟时，另一股更残暴更具攻击性的虚空低语蛮横的撕开他们的精神，将各种“奇思妙想”灌注于他们的意志之中。
“后退！”
莫格来尼使劲摇了摇头，将那脑海中不断回响的思绪隔绝，他倒是牢记着布来克之前的叮嘱，不去听任何在脑中浮现出的想法。
大主教命令圣光之刃们后退到废墟范围之外，他自己呼唤圣光保护住自己的心神，手持大剑试图穿越过这个刚刚被破坏殆尽的地方。
结果没走出几步，就有几个疯疯癫癫的虚灵从藏身地冲了出来。
大主教还以为它们要袭击自己，瞬间抬起大剑做好了战斗准备，却没想到那几个虚灵冲过来噗通一声跪在他眼前，抱着自己的绷带脑子大叫到：
“我们是影卫的恶棍！
我们无恶不作，我们在过去十几年里毁掉了好多世界，我们一个个手中都沾满了无辜者的鲜血，我们崇拜堕落的虚空力量都是应该被关起来的邪恶者。
放任我们四处乱走是对任何和平的威胁！我们都被该干掉！
你是圣光军团的人对吧？
我看到你身上亮瞎眼的光了，快！快把我这样无可救药的邪恶分子抓起来！把我带去你们那艘金灿灿的船上。
把我关起来！
关在你们最可怕的囚笼里！
我必须要被关上最少一万年才能清偿我的罪孽！
快啊！
你还愣着干什么？
抓我啊！
它要来了...快！
抓我走！
求你了，带我离开这里。
我受不了了，它在对我哀嚎，它在用低语污染我的灵魂，求你了。”
“啊？”
饶是莫格来尼大主教在不同世界里打了无数年的仗，见识过各种各样的疯子，但面对眼前这几个疯癫虚灵的请求还是让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警惕的怀疑这是个陷阱，但那些虚灵看到他后退几步反而更加绝望。
这些恶棍影卫们就那么哀嚎着抱着自己的脑袋，它们很明显被某个东西吓坏了，它们连逃跑都不敢。
只能乞求于圣光军团以逮捕的方式拯救它们。
“嗡”
在莫格来尼的注视中，一个虚幻的紫色身影从虚空之地开启跳动的晦暗之门走了出来，它当着大主教的面手起刀落的干掉了眼前几个瘫软的影卫虚灵。
那些家伙根本没有躲闪。
甚至疯狂的主动往剑刃上撞，它们似乎认为这样的死亡也是一种解脱？
“喂！你手里那把剑！”
大主教立刻认出了这身体上残留着少数绷带，就好像被怪物吞吃掉了一小半躯体的奇怪虚灵手中握持的萨拉迈尼战剑，他眼睛一缩，呵斥道：
“这把剑的主人在哪？你又是谁？”
“离开这吧。”
那虚弱的怪异虚灵拄着嗡鸣的精灵战剑，以疲惫的姿态用虚灵们奇特的“电音”嗓门告戒道：
“再停留下去你也会被打上‘道标’。
圣光军团的大主教，带着你的士兵们离开这里。玛凯雷，阿古斯，还有这片星海，都已经没救了！
一头有史以来最恐怖的虚空之种在这里完成了最终‘孕育’，它即将开始执行上古之神的晦暗使命，它要吞没这个再无任何希望的世界。
这都怪我的固执与自负。
我太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