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嗨，布莱克，寒冬女王托我给你带个话
萨拉塔斯的提醒让布来克对于即将开始的赞达拉之行充满了期待，听黑暗精粹的意思，那边的局势已经很糟了。
不过这一点布来克之前就知道了。
连老加尼这样的边缘洛阿都开始给自己找后路了，赞达拉岛最近一段时间的暗流涌动可见一斑，更别提早早预知到危险而脚底抹油的老邦桑迪。
那个混蛋甚至在危险的征兆都未出现的情况下就丢下了自己的“冥宫小别墅”，以一种光屁股逃跑的姿态润去了卡利姆多大陆。
不愧是狡猾的巨魔死神，对于危险的感知真是一流。
在潜航驶离托尔巴拉德的幽灵船上，布来克靠在船长椅里，一边侧耳倾听甲板那边传来的幽灵水手们在小星星的指挥下齐声高唱的海盗歌，还有鱼人们呱呱乱叫的伴奏，一边抱着怀中的玛维。
两人之间并没有情欲在流淌，也没打算做什么羞羞的事。
只是以一个暧昧的姿态拥抱在一起，享受着潜航于大海之下带来的独特宁静。
和玛维相处的时间长了之后，海盗就发现，相比起更羞涩的事情，玛维显然更喜欢这种无声的陪伴。
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沉默的相拥陪伴，都会让她开心很久。
精灵们其实都这样。
她们本质上说是在意精神恋爱远胜于肉体关系的一群“柏拉图”主义者，就连全盘继承了精灵帝国糜烂的贵族享受的奎尔多雷精灵们其实也一样。
哪怕那些白皮精灵并不抗拒和看顺眼的男女来一场露水情缘，但奎尔多雷精灵们对于爱情的态度依然很保守。
她们可以有无数情人，但她们一生只有一位爱人。
“赞达拉要出大事了。”
在幽静的船长室里，布来克抚摸着玛维的长耳朵，他低声说：
“真正可怕的大事，一位被封印了无数年的上古之神已经苏醒，它在等待着脱离封印，而这件事本身则是出自另一名上古之神的策划。
我很怀疑是大守护者来登的重新现身刺激到了恩左斯，腐蚀者敏锐的察觉到了早已崩溃的泰坦守护者体系有重新崛起的征兆。
它要借助在赞达拉的谋划来给守护者们致命一击。
真是个杂碎啊。”
“赞达拉岛也有上古之神？”
玛维将头靠在布来克心口，她依然闭着眼睛享受这温馨的安宁，却又皱起眉头低声说：
“我以为在克苏恩死去，亚煞极被萨拉塔斯夺取力量之后，这世界上只剩下了恩左斯和尤格·萨隆两个黑暗之物。
你这个消息是哪来的？”
“我毕竟是一名先知啊，我的女士。”
布来克将下巴放在玛维的长发上，他说：
“我不但能看到未来，我还能知晓过去，我知道在你们暗夜精灵诞生之前，在赞达拉那片大地上发生过什么样可怕的事情。
那场发生于一万六千年的‘血疫’差点毁掉了原初的巨魔文明，在始皇达萨统帅巨魔帝国完成绝地反击之后，这个世界才真正进入了稳定发展的状态。
我猜，当初那些跟随达萨皇帝攻击邪恶之物的巨魔里，很可能就有你们卡多雷的先祖呢。”
“你在说一件很可怕的事，布来克，这会让我今晚忍不住用刀切掉你的舌头。”
玛维有些生气了。
她说：
“你也相信那些无聊又可恨的传言吗？暗夜精灵是月神的孩子！我们才不可能和野蛮的巨魔有什么关系。”
“是吗？”
海盗撇嘴捏了捏玛维的长耳朵，他说：
“看你这个和赞达拉巨魔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完美复刻的长耳朵，就已经证明了你们和他们绝对有分不开的关系。
当然，当然，我们今天要说的不是这个，所以别生气，我的女士，我其实也不想承认那个可怕的事实。
毕竟我也不想拥有一位‘巨魔妻子’。
但我要告诉你的是，这次过去我们可能要面对的那位上古之神戈霍恩，和克苏恩、亚煞极以及恩左斯和尤格·萨隆没有任何相似。
它甚至并非是来自于虚空世界的堕落。
如果非要说的话，它是英明神武的泰坦守护者们在神话时代制造出的最大错误，是诞生于艾泽拉斯的...嗯，神孽实验体？
总之，诞生于这个世界的究极邪恶比起其他古神，对于艾泽拉斯的感染和破坏显然更强，这让那个刚刚苏醒的家伙的危险性大大增加。”
“戈霍恩是人造的？”
玛维这下真的惊讶了。
典狱长女士从海盗怀中起身，又被布来克以公主抱的姿态拉回了椅子上，她并不在意海盗的亲昵，而是盯着他的眼睛说：
“所以，恩左斯唤醒它的目的是...”
“当然是去偷学泰坦守护者们如何在条件有限的情况下，成功的制造出一头‘完美的人造古神’的禁忌知识啦。”
布来克耸了耸肩，说：
“这也是我们此行的目的...之一！我们可以销毁那些知识，可以保留那些知识，甚至可以使用那些知识。
但我们必须保证那些学识不能落在恩左斯或者其他虚空造物手里，否则以腐蚀者的阴狠和它的执行力，估计不出十年，整个世界都要遍布这种扭曲的堕落灭世造物了。
当然，对于恩左斯能不能活过十年，甚至能不能活过明年这件事，我也是心存疑惑的。”
“这些泰坦守护者！”
玛维皱着眉头拍开了布来克向她胸口挪移的手，带着一股愤怒说：
“他们不能履行自己的职责也就罢了，居然在他们的时代结束之前还给我们留下了这样的烂摊子。
这件事太重要了。
尤其是你所说的那个封印地里残存的禁忌知识，这些东西必须被销毁！
我要将这件事汇报给艾露恩姐妹会，并召集我们之中最强大的成员赶去赞达拉，以月神的名义，这种危及世界根源的邪恶必须被抹除。”
“我劝你别这么做。”
布来克摇头说：
“你们踏上巨魔领地的一瞬就会引来黄金王朝的全面反击，在世界其他地方卡多雷或许不惧赞达拉巨魔，但在人家的领地上，就算泰兰德亲自挂帅出征也讨不了什么好。
除非你们要动员你们所有的荒野半神，在赞达拉和巨魔们的洛阿神大战一场，放在以往，我肯定会疯狂追逐这样的乐子。
但现在不行...
不管是荒野半神，还是洛阿神，都是这个世界用来抵御恶魔的利刃坚盾，不能损耗在内斗里。
你耐心一点，我会安排好的。
如你所说，既然是泰坦守护者们留下的烂摊子，这一次肯定要他们负责收尾。奥丁和来登可不能对此视而不见，正好权当前往阿古斯冒险之前的练兵了。”
“真的是这样吗？”
玛维看向布来克，她说：
“我感觉你没有对我坦白你所有的想法，你刚才也说了，你是为那些禁忌知识去的，你要利用它做什么？”
“做实验啊！”
海盗摊开双手，对坐在自己腿上的典狱长女士坦承说到：
“你知道我还欠院长一份魔法研究的论文，那可是我进入‘大巫师魔法沙龙’的敲门砖呢，我已经受够了那些高傲的施法者们一直鄙夷我的专业学术水平。
所以我决定给他们看看眼，用一个惊世骇俗的试验来惊艳所有人...而你，你和萨拉塔斯就是我选择的试验助手。
我保证，我的女士，在实验结束之后，我会销毁一切禁忌知识的，你可以监督这个过程，我亲爱的典狱官。”
“哼”
玛维哼了一声，她显然不相信这个坏海盗的说法，不过在玛维准备反驳之前，两人却同时扭头看向身侧。
在船长室的墙壁上悬挂的一个古朴的巨魔面具突然抖动起来，而且其中还散发出一股让布来克很不爽的灵力波动。
“看够了没？”
布来克将玛维抱入怀中，示威似的在典狱长女士脸颊上吻了吻，他仰起头，对那漂浮的面具说：
“你是不是还要留在这里看全套啊？混蛋，这是你不付钱就能看的吗？”
“我付钱啊！”
巨魔死神邦桑迪那欠揍又拉长的怪异声音从悬浮的巨魔面具里响起，他以乐子人的姿态笑呵呵的说：
“我一会就让我的信徒把钱送到加基森，交给你的无面者仆从们，绝对是能让你满意的财富！现在，两位快开始吧。
我都付钱了，我就要看刺激的付费内容~”
“嗖”
回答这巨魔死神的是一把闪耀着月光的暗影飞刀。
玛维出手又狠又快，飞刀扎进邦桑迪的面具里把那玩意扎在了对面的舱壁上，其上还传出老邦桑迪装腔作势的痛呼。
“这才是我的宝贝。”
海盗哈哈笑着在典狱长额头蜻蜓点水的碰了一下，玛维显然很不愿意在一头该死的巨魔面前继续和布来克秀恩爱。
所以她面无表情的起身整了整衣服，迈步走入了阴影中消失在了船长室里。
“喂，臭巨魔！”
在玛维走后，布来克叼起烟斗，语气不爽的盯着眼前碎裂的巨魔面具，他恶狠狠的说：
“我今晚本来可以快乐一下，都怪你，现在什么快乐都没了，你最好给你打扰我和我的精灵情人的幽会找一个好理由。
否则我真的会想办法组织人手，对你的祖尔法拉克发起一场夷为平地的大劫掠！
我说真的，你这嬉皮笑脸的混蛋。”
“你以为我想吗？”
邦桑迪也来了脾气，它操纵着破碎的悬浮面具飞到海盗眼前上下晃荡，又尖叫到：
“这可是我最喜欢的面具了，它来自始皇达萨，你知道这玩意值多少钱吗？现在被你那该死的黑暗巨魔情人给弄碎了。
没让你赔都已经是很给你面子了。
至于我这次来的原因，呵呵，你先做好，喝点酒压压惊什么的，我可不是随便来的，我是替一位愤怒的女人送一条消息给你。”
“嘁”
海盗撇了撇嘴，摸出酒壶灌了一口，然后摊开双手说：
“说吧，是哪个对我念念不忘的姑娘托你带话啊？
事先说明啊，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威勐浪子了，现在我已经为我的情感生活不堪重负，我不打算再招惹更多红颜...”
“炽蓝仙野的主宰者，所有洛阿与自然半神的庇护者与照料者，死亡万神殿的永恒者寒冬女王托我给你带句话！”
邦桑迪用一种“故意吓你一跳”的语气对臭海盗呵斥道：
“你在吉尔尼斯做的事已经瞒不住了！女王陛下知道是你破坏了来坎索斯的降临，也是你干扰了她要将精灵的命运带回正轨的努力。
女王对你的胡作非为极为不满，她找到了一位机灵又能干的信使，也就是我，她要求老邦桑迪大人向你传达她的旨意！
你现在已经是不受炽蓝仙野欢迎的灵魂了！
哪怕你身具生命神力和狂野自然的祝福，但你死后别想踏足那给所有自然生命准备的永恒天堂！女王的原话是，滚去你的烂泥坑打滚吧。
你这样的灵魂注定会落在玛卓克萨斯成为可悲的尸体，或者进入雷文德斯成为吸血鬼们的玩物...
哦，对了，还有个糟糕的消息呢。”
巨魔死神欣赏着布来克变化复杂的表情，他如吃了蜜糖一样，乐呵呵的说：
“你猜我为什么一直没提晋升堡垒？我亲爱的恶棍布来克，让我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吧！
就在前不久，忠诚圣杰德沃丝在一场于极乐堡召开的圣杰会议上，向晋升堡垒和所有格里恩小蓝人天使的统治者与庇护者‘长女’格莉丝蒂亚，声泪俱下的痛斥了你对格里恩们接应灵魂前往暗影界的伟大事业的阻挠！
她拿出了足够的证据证明她的说法，因为你的横加干涉，导致最少有近万名该去往暗影界的灵魂被强行滞留在物质世界！
这可是格里恩天使们已经无数年没有遭遇过的可怕事态。
愤怒的长女当场宣布你为‘灵魂的污染者’，并绝罚你成为不被晋升堡垒欢迎的灵魂...很棒，对吧？
我亲爱的布来克，你已经做到了无数人根本想都不敢想的事，你在还活着的时候，就已经被两个最棒的‘天堂’拒收了。
留给你的只剩下战争或者阴谋的地狱。”
“我也没想到啊，居然还有这种好事？”
布来克眨着眼睛站起身，他说：
“你知道，我最讨厌装腔作势的格里恩小蓝人，我讨厌他们一直要灵魂为他们服务，我也讨厌炽蓝仙野那些无法无天又蠢萌无比的法夜妖精们，她们实在太吵了。
麻烦你回去告诉寒冬女王和长女，我感谢她们的恩赏，顺便让那些背地里打小报告的格里恩小蓝人天使们离我远点...”
海盗活动着手指，语气不善的说：
“打小报告的混蛋最屑了，下次再遇到她们，我可就不客气了！
哦，对了，我亲爱的邦桑迪，你可能在暗影界厮混的时间有点长，不太了解现在赞达拉发生了什么。
介于你刚才如此嚣张的对我说话，我决定给你整个狠活！
我要把那些即将死在戈霍恩掀起的感染大潮中的赞达拉巨魔们的灵魂全送去给穆厄扎拉，我要和你的‘***’合作！
我唯一的要求就是要它闯入你失而复得的可怜彼界里，砸烂你所有的家具，刮花你所有的地盘，摔死你所有的宠物猫，最后再狠狠的收拾你！
最妙的是，我手里刚好有能联系到穆厄扎拉的办法，
除非...”
布来克伸出手指，做了个宇宙通用的手势，他眨着眼睛对邦桑迪说：
“你懂得。”
“介于你刚才那么嚣张的奚落我，我这次要双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