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求于他
从集巷回潘家的路上，潘小莲敏锐的感觉到一直沉默不语的西门敬仿佛有什么心事。睍莼璩晓
自从看到尹大哥的母亲慕静兰的牌位后，西门敬的眉头就没有展开过，甚至在离开小屋时还频频回头看。
也许慕静兰与西门家有着什么关系吧，所以西门敬才会这种表情，潘小莲只将这个想法默默放在心里，如果西门敬想告诉她的时候就一定会说！
回到了潘家，两位不速之客的到来令潘小莲头疼。
“小妹，你回来了！”潘小娥正与母亲说着话，看到潘小莲和西门敬一起进门，显得有些惊讶，也有着欣喜。
“二姐，你怎么来了？”潘小莲还是不喜欢潘小娥，并不是因为这个姐姐曾打过她，只是觉得通过一件件事就能看出潘小娥是个自私的人，与这样的人多接触没什么好处！
潘小娥向西门敬福身行了礼，然后拉着潘小莲故作热络地道：“我与相公一起过来看望娘。”
潘小莲挑了挑眉，挣开潘小娥的手，仔细打量了一下今天妆容过于艳丽的潘小娥，感觉今天潘小娥脸上的粉有些厚！
跟在潘小娥身后的段兰奎笑容满面的向西门敬抱拳，“原来今天三爷也在啊。”
西门家与段家有一些生意往来，但并不是很多，段家的单子也不是很大，所以都由铺面的掌柜们做了决定。西门敬与段兰奎并不是很熟，也只要四五面之缘而已。17894127
“原来段掌柜也在。”西门敬客气的还礼。
“二姐夫今日怎么有空过来？”潘小莲勾勾唇角，嘲弄地问道。
段兰奎有些怕潘小莲开口，因为这两年在潘小莲这儿没少挨损！集感家潘频。
“小妹说得哪里话，常来看望岳母是我与你二姐应该做的事。”段兰奎陪着笑地道。
潘小莲脸上鄙夷的笑容更加扩大了，“大概一个多月前，二姐夫还与大姐……与朱知府一同到我们家放下话来，说潘家还有一子，这尽孝的事应该由二哥来做，你与朱知府再也不会给月例钱！更因为我被顾家退婚的丑闻而怕污了自家名誉，也不准姐姐们回娘家来……那些话和这些事，小妹还都记得呢。”
段兰奎听得脸上笑容渐渐挂不住，尴尬地呵呵笑了两声，不敢看西门敬此时的表情。
“小妹。”潘小娥再次抓住潘小莲的手，有些哀求地道，“那是大姐夫拉着你二姐夫，你知道大姐夫是知府，我们段家做生意哪个也得罪不起的。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从今以后我与相公会多孝敬娘亲的。”
“对对！我和你二姐会常回来看望岳母的，毕竟你在虎堡来来回回也不方便。”段兰奎马上借着潘小娥的话道，“过去是二姐夫糊涂、胆小，还请小妹不要记恨才是。”
潘小莲看出段氏夫妇此次来恐怕“尽孝”是假，冲着西门敬而来是真！
但母亲犹沉浸在失去大姐的悲伤中，此时不宜与段兰奎和潘小娥计较太多！
潘夫人与二女儿聊了一会儿天后觉得有些疲累，由谭大娘服侍着睡下了，丫丫在学堂还没有回来。
段兰奎想请西门敬吃饭，但潘小莲说吃过了，潘小娥就建议去茶楼喝茶，总好过在这里打扰母亲休息。
潘小莲本想还要拒绝，但感觉到西门敬轻推了一下她的手肘，便将拒绝的话咽了回去！
＊＊
顾归祖绝对想不到西门敬的妾室会来找自己！
人人都知道他顾归祖与西门家面不和、心不和、处处都不和！却又偶尔是虎堡西门老太爷府上的坐上宾！
“西门敬还真是开明，竟然让自己的妾室在外面抛头露面。”顾归祖从里间出来时看到明艳的玉萍正看着架上的毛笔与纸砚。
听到说话声，玉萍抬起头。
在老太爷的寿宴上远远的看到过顾归祖，只知道他是个英俊的男人，也没什么特别。但近看才发现，顾归祖不是普通的英俊，身上那股子浪荡不羁、邪气的气质有种不同的吸引力！
“顾老板说这样的话是看不起我吗？”玉萍哼笑地道。1d54X。
“哪里哪里，只是有些惊讶罢了。”顾归祖笑着走上前，“早就听闻虎堡小玉姑娘的芳名与持家手腕，上次去虎堡给老太爷庆寿没能一睹芳容实在可惜。不过，今日顾某一见，真如外界传言一样，小玉姑娘无论美貌还是气质都是不俗啊。”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顾归祖这话说得有几分轻浮，玉萍心里受用表面却是冷笑。
“顾老板还是将这些话说给喜欢你的女人听去吧！我长话短说，今日特意到泌墨斋来找你，是想向顾老板问些事。”玉萍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册轻轻的翻动着，“还希望顾老板能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顾归祖垂下眼帘，嘴角依旧挂着笑，但心思却转动极快。
“真是奇了，小玉姑娘问事怎么会问到我的头上？我与西门家一向无往来，知道的事恐怕也不会是你感兴趣的事！”顾归祖摊摊手撇嘴道。
玉萍轻笑了一声，将手中的书册往摆放纸笔的台子上一扔，扬声道：“泌墨斋的《金平梅》恐怕早已无人购买了吧？可静兰书斋的《新金/瓶梅》却大受欢迎，早早就有人交订金呢。顾老板，你还说自己与西门家一向无往来吗？”
看到台子上那本无人问津的《金平梅》，顾归祖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双手也忍不住握成了拳！
“顾老板，我们在这里谈不太好吧？”玉萍淡声地道，“你不要误会我的来意，玉萍绝对不是来唏落和嘲笑顾老板的。”
顾归祖抬起眼帘，眼中原本的轻佻与笑意被阴霾取代！
“你是什么意思？”他沉声问道。
玉萍见顾归祖没有请她到里面谈的意思，便扬起下颌朗声地道：“我想与顾老板谈谈柳絮先生的事！想必顾老板一定知道不少吧？”
柳絮？顾归祖浓眉一挑，似乎猜到玉萍此次前来的目的了。
“小玉姑娘，我珍藏了一罐滇南好茶，不如进去我们泡好茶边喝边聊。”顾归祖的嘴角又扬了起来，请玉萍入内室详谈。
玉萍点头微笑地同意了。
＊＊
茶楼的雅间里坐着两男两女，桌上摆着几盆干果、果脯，还有两壶茶。
潘小娥是第一次坐在丈夫身边听生意上的事，不禁有些不安和激动！
大多时候男人谈生意，都不会带着自己的妻妾，或是三五生意场上的合作者坐在一起闲聊，或是招名伶花娘陪伴在侧。
段兰奎本想着约西门敬单独沟通感情，但在潘小莲冷冷的注视下改口说成请他们夫妇一起喝茶。
喝茶时，段兰奎话里话外透着想与西门家多一些合作，但他所说的那些事项都是西门家自己独揽的生意，哪里会分他人一杯羹！
“段掌柜所提的事，我会考虑考虑。”西门敬端起茶杯微笑地道，“我虽是大当家，但西门家的各路生意都由每个西门家的子弟照管着，有些掌柜还是我的长辈，所以不能马上决定或答应段掌柜什么。”
段兰奎讪讪地笑道：“那是，那是。三爷要忙的事太多，我这几件小事不急，不急。”
小事？潘小莲翻了个白眼儿，吃着果脯哼气！
如果段兰奎说的那几件事是“小事”，那就真不知道生意场上什么是“大事”了！真是不要脸到家了，想分人家的生意壮大自己的铺面！天下好事还都成了段家独享了！
潘小娥见西门敬回答含糊，不禁有些急，想替丈夫争取，便大着胆子开口。
“三爷……妹婿，我们都已经是一家人了，从小我就与小妹最亲。”潘小娥开口道，“现在大姐没有了，只剩下我们两姐妹相互照应，小妹的二姐夫也是妹婿你的二姐夫，那点小忙只是您点个头、开个口的事，还需要……”
潘小莲都快嗤笑出声了！她怎么不记得自己和潘小娥“最亲”过！倒是记得前阵子挨打！
“闭嘴！”段兰奎气愤的喝斥潘小娥！
潘小娥刚开始说话的时候，段兰奎只当她是想套近关系，但后面的话就有些逾越了！
潘小娥求成心切，第一次没有听从丈夫的喝斥！
“相公，本来大家就是亲戚，若是在生意上也能有所合作，不是更好吗？”潘小娥看着段兰奎温柔地道。
“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段兰奎气极地瞪着潘小娥，“西门三爷自有打算，岂是你一个不懂生意的女流之辈在旁胡言乱语的！”
潘小莲越听越觉得厌恶，碍于西门敬的面子她忍下段兰奎对女人不屑的态度！
也不知道怎么了，潘小娥就像被糊住了心眼儿似的，以前她从来都是在丈夫面前唯唯喏喏，可今天就是想“强出头”！
“小妹，你倒是跟妹婿说说，那点小生意还需要考虑吗？”潘小娥将目标改向潘小莲。
“呃……西门家生意上的事，我不插手。”潘小莲无奈地耸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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