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皇帝放走媚婉
赵奕琛考虑良久,追踪还是决定了放叶媚婉离宫,还选定了最好的离宫方式。既然要做,就要达到最好的效果。
在朝堂上宣布了,妙棋下毒一事虽非叶媚婉所为,但她的身份却不宜呆在后宫,故废去皇后之位,以贵妃身份前去甘源寺修行,栖霞公主则托付给曾昭媛抚养。
进了甘源寺的嫔妃,这辈子都是不能出来的。
虽然臣民最希望看到的是处死叶媚婉,但叶媚婉到底是栖霞公主的母亲,进了甘源寺虽未死,但孤独终老也跟死差不多了,保皇派不想再纠结在这个问题上,让静王一派继续抓着不放,便松了口,大赞:“皇上英明!撄”
赵奕琛心中不满,但也知道朝臣中的确有那么一部分人是为了他好,他甚至不能责难他们。
下朝后,魏全见赵奕琛心情不佳,安慰道:“皇上,甘源寺离皇宫不远,皇上可随时去看望娘娘,只要娘娘还在长安,皇上就还有机会让娘娘回宫啊!”
赵奕琛冰冷的看了一眼没有理会魏全,魏全委屈的闭上了嘴巴。
赵奕琛回到乾清宫,叶媚婉才醒来不久,赵奕琛便陪着她用膳,等用膳后才对她说起出宫一事偿。
“阿寐,我已经下了旨,明日你就去甘源寺修行。”
叶媚婉望着赵奕琛道:“原来皇上答应我出宫是以这样的方式?”去了甘源寺等于了断了红尘,她自认自己还做不到。
“阿寐,这只是暂时的,等大局一定,我就接你回宫,我们一家团聚。”
赵奕琛要去拉叶媚婉的手,叶媚婉却躲开了:“皇上让我去甘源寺修行,比我离开皇宫,的确更能安抚臣民之心,但是皇上真正的本意是怕我逃走吧,所以要将我困在甘源寺中。”
“阿寐……”赵奕琛的秘密被叶媚婉毫不留情的揭开。
叶媚婉道:“皇上多虑了,缓缓还留在宫里,我能够走多远,皇上以为我真的想成为孤家寡人吗?”
赵奕琛道:“阿寐,你老实回答我,若是我让你和缓缓去别院居住,你会不会离开?”
叶媚婉顿了半响,老实答道:“我会离开。”她原本打算的就是带着缓缓一起走,可惜赵奕琛根本就不让她们出宫,连让她一个人出宫都不放心。
“所以,阿寐别怪我狠心,我只是想把你留在身边。”
叶媚婉淡淡道:“我不怪你,你本就是大权在握的帝王,自然是想要什么就要什么,包括我。”
此时赵缓缓哭得厉害,好似知道要和母亲分离了。
思画和奶娘将赵缓缓抱了过来,叶媚婉连忙抱在了怀里,这一去甘源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女儿。
赵奕琛见叶媚婉抱着赵缓缓强忍着泪意,满脸的不舍,心中也是疼痛难忍。
“阿寐,明日你就要离开了,今天我们就好好的过,好吗?”
叶媚婉道:“好啊,不过我要皇上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说……”
“甘源寺是清静之地,希望皇上将我送去了那个地方,便不要再来打扰我。”
赵奕琛看着在叶媚婉怀里破涕为笑的赵缓缓道:“若是我带缓缓来看你呢,你是不是也不愿意见?”
叶媚婉一愣,甘源寺一向是罪妃和太妃修行的地方,去了那里便等于了断了红尘,再也不能踏进俗事。虽然赵奕琛安排她道甘源寺只是暂时的,她也没想过在那个地方还能见到女儿,他总是有办法让她低头。
赵奕琛道:“阿寐,你知道吗,你一心想要离开我,让我非常无力,有时候我甚至想让你亲手杀了我,只要你甘愿留在我的身边。”
叶媚婉抱着孩子愣愣的看着他:“皇上,我们之间的关系是无解的,你为何总是要这么逼我?”
“阿寐,我从不想去逼你,我只是控制不住的去爱你,只是无法容忍和你分离。”
叶媚婉抱着孩子回避了赵奕琛深情的目光,因为她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爱,控制不住就要流露出难言的深情。
赵奕琛知道他若是再说些什么,叶媚婉一定承受不住,便道:“我们出去走走吧,这皇宫虽小,却比甘源寺要大得多,以后的日子要辛苦你了。”
叶媚婉摇了摇头。
赵奕琛将赵缓缓抱过来,揽着叶媚婉的腰出了乾清宫。
塔娜得知叶媚婉要去甘源寺后道:“我也随娘娘一块去甘源寺吧!”
赵奕琛自然乐意,但叶媚婉却是不肯:“娜娜,甘源寺可不是好玩的地方,你还是留在宫中,待一切平等下来后,嫁给你喜欢的那个书生吧!”
塔娜道:“哎,好久没见那个呆子了,也不知道他好不好?”
叶媚婉道:“不如你去问问皇上,我想他知道的或许不少。而且能让娜娜你喜欢的人,即便被你称为呆子,也不是凡人,或许可以为皇上所用。”
“呀,娘娘果真是皇上的女人,事事都为皇上着想。”
叶媚婉道:“别贫嘴,我只是就事论事。”
离别前夜,赵奕琛缠着叶媚婉几度云雨,若是往常,叶媚婉定然沉沉的睡去了,此时她却睡不着。
往日,她想着离开赵奕琛,想着疏远赵奕琛,可当离别真的来临,她却是那么的彷徨无助。还有她的缓缓,她是那样的爱她,如今缓缓还未满一岁,她们就要分离。
“阿寐,别离开我,永远都不要离开我!”
赵奕琛拥着叶媚婉低语,叶媚婉却不能给他一个回答。
离开的时候叶媚婉抱着赵缓缓舍不得放手,赵奕琛那么疼爱女儿,此刻竟也嫉妒起女儿来,他希望她能留几分不舍给他。
曾淑墨来送行,安慰道:“娘娘放心,我会照顾好栖霞公主的。”
叶媚婉自然相信她,可这句话并不能减轻她心中的不舍,她是缓缓的母亲啊,竟不能亲近照顾缓缓。
“阿寐,该走了!”赵奕琛的声音好像是废了很大的力气才从喉咙里吐出来。
叶媚婉松开了手,再不舍都要离开。
到甘源寺去的嫔妃,或是戴罪之身,或是寡居太妃,或是身份不详,皇帝不可能亲自相送,赵奕琛便只好将叶媚婉送出宫门。
“皇上,请保重!”
赵奕琛目不转睛的望着叶媚婉,不说话,直到她的身影远去。
甘源寺离皇宫并不远,没多久就到了,恍惚还未离开那座深严的宫闱。皇帝的女人不管活着还是死亡都是属于皇家的,又怎么远离得了。
走下马车,走完阶梯,简陋的寺庙便呈现在了眼前,和金碧辉煌的皇宫大相径庭。小径通幽处,未曾远离的禁锢,但却有皇宫里得不到的安静祥和。
这里的主持不知是哪位皇帝的太妃,已是白发苍苍,满脸皱纹。沟壑之间尽是祥和,想必早已脱离了尘世。
送叶媚婉来甘源寺的是萧祁,赵奕琛太在乎叶媚婉,也只有萧祁办事他才放心。
“娘娘,这里守卫深严,皇上又增加了守卫,娘娘在这里会很安全,切勿担心。”
叶媚婉一笑道:“萧将军,谢谢你,皇上总爱小题大做,让萧将军来做这样的人才来操劳我这点小事,真的很过意不去。”
萧祁道:“娘娘别这么说,虽然我曾因为一些误会而将你错认为婉妹妹,但是这些年我是真心将你当做妹妹的,就算不是皇上,我也会担心你的安危。再者,皇上是真的很在乎你,就算娘娘不想接受,但也希望娘娘别打击他的一番好意。”
“萧大哥,真的谢谢你,曾经我以为我会失去我手上的一切,可是你和锦书都还是和以前一样关心我,我真的很幸福。至于皇上,我相信他的爱,也理解他的无法克制,可是我心里不知怎么面对死去的亲人,无法做到问心无愧的接受他和他在一起。”
萧祁道:“这点我大致是明白的,所以我不会像其他人那样劝娘娘放下一切和皇上在一起。这里虽然不能让娘娘得到自由,但娘娘至少能够得到片刻安静,所以我劝娘娘随心一些,少些忧虑。”
叶媚婉点了点头:“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缓缓了,她是我能够放下一切去爱的人,可是我却不能陪在她身边。她一向是很粘我的,也不知道见不到我会不会哭,都说小孩子是健忘的,日子久了她还会不会记得我这个母亲。”
“娘娘别多想,娘娘和公主不会分离太久的。”
叶媚婉勉强笑道:“萧大哥,若是锦书有空,你让她带着雁回多去宫里走走吧,有小孩子和缓缓一起玩,缓缓一定会快乐些。”
“我会的。”
萧祁离开了,叶媚婉也在甘源寺安顿了下来。
简陋的房间,让思画一直嚷着:“主子委屈了!”
叶媚婉只是笑了笑道:“我曾经还在乡下待过一段时间,这也不算什么,只是从此就要吃斋饭了,这点有些不好忍。”
“这个倒是好办,皇上一定不忍娘娘一直吃不上好的,会给娘娘开小灶的。”
叶媚婉打发了宫人收拾房间,高德便有了单独和她说话的机会,高德问道:“娘娘若是要走,这甘源寺或许是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