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1章 入敌营
第971章 入敌营
进入了草原,蒙合大汉们都彻底放松了下来。心情似乎也好了许多。阿尔巴甚至心血来潮,抱着霖儿在草原上骑马撒欢了好一阵子。
霖儿到底是个孩子,谁对他好,他便喜欢谁。
竟没心没肺的揪着阿尔巴,非让他教自己骑马。他不同意,霖儿便扯他胡子,疼的他龇牙咧嘴,只好妥协,找路边牧民买了一头小马教霖儿。
映雪与这些蒙合人,也算是老相识了。对他们的性格脾性,都有一定的了解。尤其通过帮助冰雁寻找杀父仇人的那件事,便能看出,这些人,本质上是良善的。"刚强爽直"这四个字足矣形容。
当然了,苏德这个贱人除外。
所以她并不阻拦霖儿与阿尔巴的交往,甚至在很大程度上,阿尔巴也有效的保护了霖儿的生命安全。至少在"狗吃屎"的那件事上,聂萧再火大,也不能把霖儿怎么样。
"见了苏德,不要与他起任何冲突。等我伤养好了,定会带你们回去。"梓逸坐在映雪对面,心中估摸着,已经离蒙合大营越来越近了,便最后嘱咐了她一句。
映雪点点头,理智又冷静的说道:"我明白。我猜到了营地,他们很可能会将咱们分散。你无论如何,都要小心保护好自己。没有充分的把握之前,不要轻举妄动。"
"我知道,放心吧。"梓逸表情认真的回应道。
当草原上一朵朵巨大的白花出现在眼前时,他俩知道,这场痛苦的颠沛终于告一段落。
下车前,两人看了看彼此狼狈不堪的邋遢模样,都忍不住无奈的苦笑。
苏德带着几十个人站在大营入口,抱着双臂,姿态高傲的等着。
当见到映雪的那一刻,他冰冷的脸上露出一抹善恶不明的笑容。
映雪从马车里走下来,牵着儿子,扬着下巴,不卑不亢的回望着苏德。
无论如何,如今的他在她眼中,只是个下三滥而已。
"好久不见,尊贵的潘皇后。"苏德看出对方眼中的蔑视,却依旧笑容满面的上前套近乎。
映雪嘴角扬起一丝冷笑,直截了当的回了一句:"苏德,为了让你我都不必太累,还是别假惺惺的了。"
"皇后还是那么快人快语,深得我意。"苏德对她的冷淡丝毫不以为意,低头伸手去摸霖儿的脑袋:"这位是小皇子吧,简直跟朝晖皇帝长得一模一样,太可爱了。"
霖儿并不怕他,反而对他一头奇怪的辫子感到很好奇。但映雪却一把将儿子拉到自己怀里护住,戒备的说了句:"多谢夸奖。小孩子怕生,别冒犯了你才好。"
苏德也没觉得尴尬,微微一笑,说道:"我看大家都累了,先入篷房休息吧,我早已为潘皇后备好美食美酒了,请。"
话音刚落,阿尔巴走上前推开车门,指了指马车里的伤员,对苏德说道:"可汗,这里还有一个。"
苏德看了看马车里坐着的男人,发现他即使风尘仆仆,却还是剑眉星目,俊美白皙,只是这张脸他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这位是……"
映雪有些紧张,赶忙解释道:"他是我儿子的老师。为了救我们,才跟来这里的。你不要为难他。"
"老师?"苏德挑起了眉头,一脸的好奇,眼光在梓逸和映雪脸上扫了一圈,语带讽刺的说道:"这么尽心尽力的师长,我还是头一回听说。"
"那是你孤陋寡闻!"映雪在心里腹诽了一句,但表面上却什么也没说。
"只要潘皇后能在这里安心做客,我绝不会为难他。"苏德最后还是给出了一个令映雪稍稍安心的回答。说完,又对身旁的手下吩咐道:"给他安排一个住处。"
映雪牵着儿子的小手,忐忑的跟在苏德身后,来到一座面积比周围篷房大出两三倍的篷房面前。
门口的小姑娘朝苏德和映雪屈膝欠身行了一礼,接着推开房门,脆生生的说了句:"皇后请进。"
一踏进篷房,霖儿便忍不住喊了一句:"哇!好漂亮啊……"
"嘘……"映雪觉得很尴尬,对儿子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但不得不承认,这房间里的一切,的确让映雪自己也感到意外。柔软干净的地毯,明亮别致的灯具,好看又蓬松的寝具,大屏风后面那散发着馨香的大浴桶,还有满屋子既美观又实用的家具陈设。总之,堪比一家五星级总统套房。
而且比起京城皇宫里的威严大气,这里的风格更加别具风情。也难怪霖儿会忍不住发出惊叹。
但无论怎样,映雪都记得,自己和儿子只是被人家抓来的人质。再奢华的房间,也不过是一间牢笼而已。
苏德却颇为满意的笑了笑,说道:"小皇子喜欢就好。"
霖儿尚且无法准确的分清善恶,转过头没心没肺的朝苏德笑了笑,便撒开母亲的手,冲向那张看起来毛茸茸的大床,然后整个人扑了上去。
映雪头上出现三根黑线,尴尬的低下头去。
苏德转身要走,她又忽然喊住他:"苏德。"
"您说。"
"我担心聂萧会对我那位朋友不利……"她还是很担心梓逸的安全。毕竟对蒙合人来说,他是个不安定因素。
"你放心,他不敢。他只是一只狗而已。"苏德毫不在意的说道。随即,又看似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我妹妹还好吗?"
"她很好,生了个女儿。夫妻恩爱,家庭美满,再好不过了。"映雪如是说道。
"我很欣慰。"他平静的说出这四个字。脸上的表情,却很让人琢磨不透。
"不打扰你们休息了。你们是这里的贵客,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对外面的人提。我定会尽力满足。"
说完这句,苏德便真的打算走出篷房。
身后传来霖儿稚嫩的声音:"我要我父皇!我好多天没见到过父皇了,我想他!"
映雪心里一热,眼眶立刻就红了。她又何尝不是每分每秒都在思念着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