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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地面上被我从床下拖出来躺着的那具尸体,心中有一种陌生感。
这是我第一次杀人,但是我的心里竟然没有丝毫的惊慌、内疚,好像从小到大的思想品德课都白上了一样,我甚至觉得对方躺在地上扭曲的动作有几分滑稽。
如果说有什么让我觉得恐惧的事情,大概是自己对于生命这样漠视的态度,让我觉得自己非常陌生。
或者说,我本性如此?只是现在才看清自己?、
如果说恐惧,倒是身后的衣柜里,闻得到更浓厚的恐惧气息。
很早以前忘了在哪了看过一个科教片,说犬科动动物的嗅觉比人类灵敏许多,甚至能闻得出情绪。当时觉得狗真是酷炫,如今想来,不过如此。
我打开了衣柜的门,嘴巴被绑住的黄珊珊一脸惊恐的看着我——她应该看见了刚才的一切。
“你都看见了?”我望着她的惊恐眼神,轻轻舒了一口气后给他解绑。
没有不耐烦,从刚刚咬死了偷袭的那个小鬼子之后,我的情绪平淡了许多,甚至有几分愉快。
她迟疑了一下,点点头,但我猜测她本来想要摇头的,本能的恐惧让她的身体里那种少女的幽香都被冲淡几分,散发着一种特殊的汗液气味。
人在悲伤、愤怒、恐惧时的气息是不一样的,只是就一般人而言,不会有那么好的嗅觉。
但偏偏此刻我闻得到。
“别害怕我,小丫头,这会让你的气味不那么好闻。”我睨了她一眼,这个小丫头,似乎是怕我吃了她。
天地良心,如果我要吃了她,应该不会等到她被这个倒霉的老兄绑架了才动手。
不过这位岛国有人真的是倒霉鬼,其实他身手很好,应该本来打算藏在床下,等我和展一笑离开之后,他再带着被他藏在衣柜里的黄珊珊撤离。
如果我没有打碎镜子,如果镜子的碎片没有恰好刺中对方被我嗅到,恐怕我不会察觉到他躲在了床下。
“其实……我知道的……你是为了保护我……我们……”黄珊珊并没有像一般女孩子那样站在道德制高点一个劲儿的矫情,但是她很怕我,怕到说话都有些结巴。
我其实也有些乱,心里有个两种情绪正在共存,一个念头在说,我杀了人,另一种思想则是完全不在意,甚至很有闲情逸致的想要捉弄一下黄珊珊。
我用了一个标准的壁咚的动作,把她按在墙上。“如果我说不是呢?”
她睁大了眼睛看着我,非常惊恐,“你说不……是什么?”
“如果我说,我不是为了保护你们呢?”我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因为这句话,其实是实话。
黄珊珊的眼泪流了下来。“我……我不知道……我很怕……你不要……不要吓唬我……”
这时候敲门声响了起来,展一笑推开门走了进来,他看见我用调戏良家妇女的标准动作把黄珊珊压在墙边,露出了惊讶的神色,随即皱了皱眉,“人还在房间里?想绑架她的人呢?”
我笑笑,“被我吃了。那个倒霉鬼没跑掉。”
展一笑没有笑,似乎他觉得这不是一个好玩的笑话。
“平凡,你真应该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我低头看了一下自己沾着血液的衣襟和裤子,弄得跟丧尸出笼一样,确实不太体面。
“我去洗个澡?换件衣服?”
黄珊珊和展一笑对视一眼,从两人的眼神里,看得出,他们觉得我不太正常。
我关上浴室的门,放了热水,躺进浴缸里,眯着眼睛享受温暖的水流。大脑在放松之余仍然忍不住去回味展一笑和黄珊珊的神情。
如果黄珊珊再哭哭啼啼的,我或许会考虑杀了她,因为她的气味,闻起来……当然我不会像对刚才那个不幸的仁兄那样,随便乱咬,而是会选择慢慢将她的血液吸干。
那画面太美,我忍不住舔了舔嘴唇,舌头却突然被刺痛了一下。
我的虎牙似乎有点太尖了。
我猛地从水里坐起来,睁开着双眼,我怎么会想到吃掉黄珊珊的画面?!
有一种恐惧感从心底升起,我似乎理解了为什么展一笑和黄珊珊会这样看我——看来我真的不太正常。
“Bloody Vegas!(蛋疼的拉斯维加斯)”我忍不住骂了一句,然后忍不住又愣住了,似乎展一笑说的没错,我突然说英文的几率变高了。
要知道在此之前我可是个连hello 3Q goodbye都发音不标准的语言白痴啊!
我有一个荒诞的想法,夜访吸血鬼啊惊情四百年啊,那种电影里瞳孔变色牙齿变尖的没事干就喜欢喝人血的生物,我以为和圣诞老人一样,纯属是个传说。
但是,我偏偏就好像是了?
我看着自己的手,想象着眼前有一个人伸长了脖子,看得见他的每一根血管,等着我去跟啃居委味鸭脖一样撕扯开来。
“wut the fu——ck?(搞什么飞机?)”
我的指甲变得又厚又硬,长得长而弯曲,尖端部分锐利的如同一把钩子。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我一定会以为自己疯了。
当然现状也没有比疯了好多少。
我逃也似的冲出了浴室,“阿笑,我需要打电话给刀疤,你有带手机吗?!”
黄珊珊和展一笑坐在客厅,正对着一台笔记本在看着什么。
两人原本是背对着我的,听到我的声音回头,当场起身面对我,黄珊珊还是一脸惊恐,展一笑则有些戒备。他们用身体遮着笔记本,不让我看画面。
我原本紧张的心情在看见他们两人同样的紧张情绪下,反而转化成一种顽劣的心态。
微微一笑,墙上的壁挂数字电视机突然自己打开,而笔记本的画面则投影到了电视机的大屏幕上。
高清无码的画面里,沉睡中的慕雨柔躺在我昨天还见过的那张床上,被人粗暴的扯开了衣服,对方完全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三两下就把她的脸左右开弓到红肿,甚至随意揉捏了不可描述的部位以及做出了各种我不愿意形容的动作,就在她皱着眉毛苏醒的一瞬,一柄短刀径直戳进了她的胸膛。
俗话说,杀人不过头点地,白刀子进,没有红刀子出,甚至血都没有溅出来。
画面戛然而止,而我的血液在这一瞬,早已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