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四十五章 教不会的孩子
“我手下也有一批可堪一用的人，每个智囊团都会考虑到平衡不至于偏离出去，沙耶加姐姐也一直都在考虑这个问题，一旦施行的话她会额外关注的。”鹿目达也尽可能的去打消巴麻美的顾虑，如果她不同意这个措施的话沙耶加恐怕也不会同意，到时候真正伤害的还是更多的民众以及魔法少女本身。
即将发生的改变让巴麻美感到有些无力，曾以为凭大家的力量就能够守护好这个世界，可是从前的美好愿景永远都是短暂的，一代的人已经把世界打造的足够美好，可命运总会让给出更大的难题来让人类去面对，这让作为上一代代表人物的巴麻美有了力不从心的感觉。
可她们还要继续战斗下去，直到有朝一日人类真正掌握了应对黑暗侵蚀的力量后她们这些魔法少女才能够真的放松下来，到那个时候她们还会剩下几个？
在那一天到来之前就算再怎么疲惫，她们这群人依旧要坚守下去的，不能要求时代一直都停留和适应自己，那为此做出改变就不可避免。
“如果麻美姐姐不反对的话我就把你的意思告诉给沙耶加姐姐了。”鹿目达也坐了有一阵子，他并不是闲得可以一直陪巴麻美聊天，差不多的话就该要离开了。
巴麻美没有回答只是望着鹿目达也站起身上准备告辞，心中的担忧终是脱口而出：“达也，我们是否还有进步的可能？”
“麻美姐姐为什么会这么说？”鹿目达也闻言定住了身形微笑着问道，“是不放心我们这一代人，还是说心里不甘？”
他似乎完全洞彻了巴麻美心中所有的想法，每一个字都问在了巴麻美最软弱的地方。
“我们只是不想被时代所留在过去了，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呢，我还想有朝一日能出去看看。”巴麻美不想显得那么脆弱，也直指着鹿目达也内心的秘密去回答着。
我也知道你有不能言说的秘密，毕竟你身上和当年的沈渠有相同的气息。
“……麻美姐姐比想象中还要机敏的多，也难怪岳重那样的人都对你所敬重。”鹿目达也像是在认可什么一样重重的点点头，“如今的变化是那位无比出色的焰姐姐带来的，也许只有战胜她留在这个世界的痕迹才会让魔法少女找到属于自己的未来吧。”
她对你们每个人的影响都太过深重，无法摆脱她的阴影便只能按照她所描绘的轨迹走下去了。
鹿目达也违反了巴麻美的规矩提到了岳重，只不过现在巴麻美没有心思再去追究了，因为他的话将挡在了自己面前最大的障碍清晰的描绘了出来，只要自己心中还有晓美焰的影子，从何去寻找属于自我的未来？
“麻美姐姐伤好以后还要继续追查黑暗使徒的踪迹吧？”
“那不是你管辖范围的事情就不要多问了。”巴麻美生硬的说道。
鹿目达也还是一如既往的优雅淡定：“那我就不问了，只要还有魔兽活跃的迹象，麻美学姐还是会全力以赴的去战斗的吧。”
巴麻美转过头去看着窗外明媚的春光，一年四季周而复始的光阴如故的洒在脸上，金色秀发亦如金子般闪耀着，那唯一改变的只有人类自身。
突然间她觉得鹿目达也没有以前那么可爱，那么让人愿意去疼爱了。
也许是因为他真的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主见和本事不再需要过去的姐姐们照顾，毕竟这种照顾只是好听的说辞，它同样也是对一个人的限制和枷锁。
鹿目达也没有等到回答但离开的无声无息，他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并非要利用巴麻美去做什么事情，可一旦事情发展到某种程度后她的中立性就会下降。
不过他走到门口的时候被赶来的岳重堵个正着，岳重在这里等着似乎有一段时间了，清晨初露时分留下的潮湿大都被阳光所蒸发，只有岳重的脚下还是湿润的颜色。
“这就是你的方法？”岳重似过去一样嘲弄着说道，“这么做你不觉得卑劣吗？”
鹿目达也停在岳重的近前，他的个头和岳重一般高了，所以两人的目光平静对视不再又谁能居高临下。
“卑劣的是你，你一直用这份感情让麻美姐姐无法割舍掉，然后利用她为你做各种各样的事情。有朝一日就算是你死了她还是会放不下，你在限制着麻美姐姐追求未来的权力。”鹿目达也从不在岳重面前退让，今时今日更没有退让的理由，“我的方法不是去禁锢任何人身体和思想上的自由，每个人都应该选择自己喜欢的生活。”
“太假了，那样会没有人愿意上班的。”岳重摇头否定道，“正是因为有这些不甘愿做的事情，剩下的时间才会显得珍贵，正是因为有了值得回忆的过去与珍惜的现在，我们活着才更有意义些。”
鹿目达也不为所动的反驳道：“你只是在用悲观的论调来评价着这个世界，它并非完全像你想象的那么苍白。”
“什么困难都没有遇到过的你又看得全面吗？鹿目达也，你明白心痛是什么感觉吗？”岳重冷峻的笑道，“如果你需要懂的话，那就继续做你现在的事情吧，它不会一直都如你所愿，总有一天你也会明白什么是心痛。”
“当年你没有教我看来是真的为了我好，如果我成为了像你一样只守着自己那狭隘的圈子去思考的话……”鹿目达也停顿了片刻后道，“那会很无趣的。”
“臭小子，小晴不在这里你就肆无忌惮了啊。”岳重的话锋一转不再那么剑拔弩张，“你能和学姐说些什么我都能想象得到，如果我真的不在意她的想法，现在是没有必要和你在这里闲聊的。当年我没有教你的原因你还是不懂，因为你这样的孩子啊……”
“我教不会。”岳重甩甩头后扬长而去，也没有上去见一见巴麻美。
鹿目达也没有失去太多的过去，所以他向前拼命去挣扎的动力不会充足，岳重只教得会维内托和李小北，教错人的话就会像伊莎贝拉一样转过头来与自己为敌。
他已经不想自己再创造一个敌人给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