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九章 独醒
戚小萌自己都不知道这剑从何处而来，为何又能如此之快，不过看到那些字与残画如飞絮般而去，或许自己刚才就是在它们的操纵下不由自主的有了动作。
有些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戚小萌觉得伊莎贝拉肯定会不高兴，毕竟自己有多少本事自己应该最清楚不过，一直拒绝人家切磋的要求就显得做作了。
“剑藏于鞘，便不毕露，我觉得我有了新的体会，之后若是有机会和岳重交手也更有把握了。”伊莎贝拉如今是一个痴于武道的人，本来女王的命令她就是可听可不听的，但要是失去了现在的身份，恐怕就真的连最后的机会都没有了。
和岳重的决斗不知不觉中成了伊莎贝拉武道上一道无法躲避的执念，以前她自己若是不打这一场，一生的成就恐怕就局限于此了，只是今天戚小萌的这一剑突然间让她看到了更加广阔的天地。
未必一定要战胜岳重，但把目标放到戚小萌身上却是不自量力了，这不出鞘尾的一截锋芒让自己看不到任何战胜的可能，它是连绵传承的历史中最惊艳的一剑，没有痕迹没有破绽，甚至它本应该不存在于这个世界。
戚小萌歪着脑袋看了伊莎贝拉半天，知道对方是一个武痴，却想不到她痴迷到了这种程度，如今完全沉浸在了刚才的体会之中，全然不理会戚小萌是不是故意骗她。
“你没事吧？”戚小萌伸出手在伊莎贝拉面前挥了挥，想让对方目光扩散的焦距重新凝聚起来。
伊莎贝拉伸手握住戚小萌的手掌，目光灼灼的道：“能让我看看你拔出那把剑吗？”
“……我拔不出来的。”戚小萌虽然不知道那把字画的剑从何而来，但是她能有这种感觉，当剑出鞘之时便不再无敌，恐怕会让伊莎贝拉大失所望。
伊莎贝拉也不勉强，点点头道：“我明白了。”
牵着戚小萌的手走出了林间公园，伊莎贝拉转过头来说道：“今天就到此为此吧，之后的几天我也不会出来，暂时不能照顾到你了，不过你也并不需要人照顾才是。”
“嗯。”戚小萌点点头，伊莎贝拉虽然嘴上说着自己永远学不会，但她还是想试试能够学到多少，只是本恪守的底线不去杀人的武斗少女如今双手早已沾满血腥，又该怎样去学会不杀的仁道？
伊莎贝拉坐上了悬浮机车离开了，留下戚小萌一个人孤独的站在林间公园的入口处，凉风习习卷动衣摆，她的声音也藏在了风里没有人能听到：“谢谢你啦。”
抬起头来拂动着飘落发梢的戚小萌仿佛有了许多的感慨，只是一言说不尽也无法向别人言明，最后只能深深的藏在了心里。
这句谢谢有了理解之外的含义，有着天意眷顾的少女，好像不用多努力便能得到别人费尽心血也得不到的力量，而力量的契机牵引总是相似的，她在无声无息之间破了那一层阻碍。
“你的历史真的很有意思啊。”戚小萌抿着嘴笑得很甜，慢慢的走回到自己的住所。
云淡风轻的回到了自己的指引者面前，戚小萌给它带回来了一条美味的烤鱼，海盗猫虽然是异种智慧生命但似乎还保留这一些身为猫的天性，对鱼类很没有抵抗力的跑过来从戚小萌手里直接抢走烤鱼。
一边抱在手里啃着，一边含糊不清的问道：“你今天和伊莎贝拉去做什么了？”
戚小萌乖巧的坐到座椅上，双手冲泡着清茶回答道：“她不由分说的就想找我打架，我原以为打不过她的，结果一下子就把她解决了，我也很奇怪呢。”
海盗猫不以为然的放下了只剩鱼骨头的烤鱼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现在已经是观测者候补了，泛位面给予的保护从你苏醒来的那一刻便已经全部展开，别说只是伊莎贝拉的黑光拳套，就算维内托的舰炮对着你轰也能承受几轮。”
戚小萌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白，海盗猫看到后心中生疑的问道：“怎么了，还发生其他事情了吗？”
“只是想到被人用舰炮对着的感觉不好受……”戚小萌坦诚的说道，“就像有过什么不好的回忆。”
“不用太过在乎过去，成为观测者本身就是与过去的一种了结，如今你要学会适应现在的立场和地位，不要和普通人交往过密，那会影响你的判断的。”海盗猫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成为戚小萌的指引者后自然对她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当初阿莫奇开出的银色战舰对戚小萌轰出的那一炮是她一生中最恐怖的画面，过多去提醒恐怕会让戚小萌想起什么来。
戚小萌点点头道：“知道啦，老师你都重复说了好几次。”
海盗猫倒在桌子上哼哼道：“可我觉得你一直都没有听进去，你是我带过的最不听话的后辈了。”
“才没有呢。”戚小萌站起来揉了揉海盗猫的肚子，后者很舒服的眯起眼睛，有气无力的说道：“和狮的交涉差不多已经完成了，你和伊莎贝拉的接触让我发现了以E星域女王为代表的旧势力高层很快就会有大动作，那是他们最后的挣扎同样也是我们的契机，能够和重焰联邦对抗的只有另一个联盟整体了。”
“嗯嗯。”戚小萌同样心不在焉的扰着海盗猫的肚子，她对政治的争斗并没有多大的兴趣，浩瀚的历史长河中有多少成王败寇终成空，真正有意义的还是那些时代的文化与故事，而不是宫闱议府里外的阴谋阳谋。
海盗猫很快就睡着了，戚小萌把它抱到它的小床上睡着，然后站在床边定定的看着自己的引导者。
从观测者乃至泛位面的角度，他们对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有足够的理由，而且并没有多少恶意可言，戚小萌很感谢自己能够得到这么一个机会，不再只是从回忆与字画上去追思过往历史的宏伟，而是能悠然的站在旁观者的立场上去看看许多时代正在发生的一切。
只是他们不想让自己知道的，自己终究还是已经知道了，那便不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即使无法对任何人说起，但有些事情还是要做了。
“这样也挺有意思的，所有人都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