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六章 同生共死路不休
从发现深渊之初到如今，所有人都在竭尽全力的抵抗着它的入侵与侵蚀，有的已经长眠于星海之间，有的还在努力阻止的抗争，而像赛伦·雪普这样的人堕入了深渊，但不难知晓这个过程是有被迫的成因在其中。
能够平静的说出自己想要成为深渊舰队的一部分的，白石坚信是第一个，他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让人无法理解，难道他对翔鹤的喜欢已经到了这种超越生死相随的程度？
明明等待时机寻求净化更好，可白石坚信却做出了这样的决定，由不得赛伦·雪普心中生疑。
此刻深渊的大和已经彻底压制住了受损严重的俾斯麦与提尔比茨，赛伦·雪普一声令下让她们散开，大和抓住机会以紫色光华的舰炮轰击到赛伦·雪普身上，却奇迹般的毫发无损。
或者说根本没有起到作用。
“他是深渊提督的代行者，大和的力量完全来自于深渊提督，又怎么能够伤到他呢？暂时不要白费功夫了。”白石坚信此刻的气度再不是那个浮躁的少年，渊渟岳峙般有了一抹睿智与稳重的风华。
翔鹤选择断后，他无法将翔鹤带回到安全的C星域之中，虽无法去怨任何人，可白石坚信并非表面上那么冷静的便接受了。
在他的精神世界里经过了激烈的挣扎与痛苦，撕扯灵魂与泯灭梦想的哀伤最终沉淀为古井无波的平静，这是他漫长的流浪累积的见闻与收获的最终蜕变，当咆哮与哀怨无法解决任何问题时，这是唯一的道路。
就像赛伦·雪普的蜕变一般，西伯利亚星区一战让许多人升华与沉沦，白石坚信也是这其中较为默默无闻的一员。
深渊大和听到了白石坚信的话停下了炮火，很早以前她听竹中雪说过白石坚信会是继承他事业守护着J星域的那个人，即使如今她已磨灭了对人类文明的认同，甚至连竹中雪的样子都在脑海中被抹去，可还有贯穿了正负两极情感且深深铭记的坚持在其中。
“是晓美焰还是竹中雪让你来的？”赛伦·雪普的身影还在大和的炮击余光中缥缈着，但他的声音却十分清楚的传进了白石坚信的脑海里，毕竟星际间的交流从来都不是靠直接对话的，而深渊更有着它们独特的一面，展现在物质世界中的便是精神层面的交流。
赛伦·雪普的疑问直指的两个人都很明确，若是晓美焰那白石坚信肯定掌握了某种能够堕入深渊后依旧能够保持自我意识的方法，潜入敌军中成为不稳定的炸弹，若是竹中雪的安排，那么这个以及举枪自尽的传奇提督的故事或许还没有讲到尽头，但赛伦·雪普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白石坚信，自有一番气度的微微摇头道：“最好的谋划是不着痕迹的，你只需要回答我最开始的问题便好。”
“我最好的选择就是除掉你，而不是回答你的问题。”赛伦·雪普突然不想再和白石坚信纠缠下去，哪怕知道如今深渊舰队占据着绝对的优势，那些仓皇逃走的人类联军更是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调头回来反戈一击，但他的心里却还是有些不安的。
即使成功算计了竹中雪一回，可赛伦·雪普依旧对这个已死的人有着许多忌惮，遑论利用了自己不断成全着维内托的岳重与晓美焰。
白石坚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身上象征的意义。
他到底要做什么？
赛伦·雪普没有任何犹豫，立即命令所有舰娘向白石坚信发动进攻，那铺天盖地的火力下即使是人类联军也不得不退避三舍，何况白石坚信仅有一件脆弱的机甲防护？
翔鹤她们自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白石坚信就这么被杀掉，哪怕他站在那里仿佛赛伦·雪普面对深渊大和的炮击时一样信心十足，若是此刻迎上去直接被深渊舰队所击沉，那也好过沦为大和那般境地。
赤城加贺、翔鹤瑞鹤距离白石坚信很近，因为白石坚信一来就直接飞到了翔鹤的面前，所以即使无法移动，凭借仅存的所有舰载机全数投放而出，深渊舰队投鼠忌器却不敢逼迫太甚，枉自拥有绝伦的火力却难以伤到白石坚信分毫。
“如果这就是你的自信来源，不过是浪费时间罢了。”
“你甘心把她们的舰载机全部消灭吗，那样一来她们该如何去击沉你们的深渊舰娘，然后被你们所转化？”
赛伦·雪普不屑的冷笑道：“虽然麻烦一点，但我有其他的办法可以做到。”
白石坚信相信这是真的，但这并不足以让他感到慌乱：“即便如此付出的代价肯定比击沉深渊舰娘后堕落要大许多。另外看看大和如今对你的态度，她是会听从你命令的深渊舰娘吗？杀了我，这里的四位航母舰娘同样也会如此，你的主子现在被迫躲了起来，他不在这里就无人能够指挥她们，深渊舰队的内乱会比你想象的更加可怕。”
这句话直戳到了赛伦·雪普的本心，即使他在经历了N星域之战后已经全部接受了深渊的意志，然而对人类舰娘深渊化后的了解却还不如白石坚信明白，深渊提督需要他的存在只是稳定俾斯麦与提尔比茨可以完美发挥的棋子，却不会把所有深渊的秘密都告诉他。
因为人类的深渊化是有净化可能的，晓美焰已经彻底证实了这一点。
“停火吧，这不过是浪费时间。”白石坚信将赛伦·雪普的话奉还了回去，战斗多持续一刻就总会有舰载机被击毁，想要让翔鹤她们深渊化的进程便也会慢上一分。
“我只不过想与翔鹤在一起罢了，无论是活着还是死去，无论是人类还是深渊。”白石坚信的话坚定的毋庸置疑，这的确就是他从始至终唯一的目的，但隐藏在背后的实现方式又会如何？
赛伦·雪普根本不愿意去相信白石坚信的话，可忽然间飘入到他脑海中的一个声音却不容违背。
“联合舰队的舰娘交给白石坚信，你的舰娘交给你，你们一同向人类联军发动进攻，最后能得到我宽恕的只有一个，把你们送到另外的物质世界去生活就是我的奖励。”
那自然是深渊提督的声音了，他抛出来的条件无论是赛伦·雪普还是竹中雪都没有拒绝的可能，若对方是人类或许还会怀疑，但以虚空生命的威严便有了十成的信服力，毕竟谎言只是属于人类文明的特殊产物。
白石坚信微微一笑，对着四位舰娘诚恳的说道：“翔鹤，小瑞鹤，还有赤城与加贺两位小姐，如果相信我的话就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