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谎言终究败落
林夕一边走,神情一点点变冷,凤知雪的话是在安慰她,却更让她怀疑,东昭的人都知道古罗遭受天灾,现在正是缺粮缺钱的时候,上这来打劫等同于用竹篮去打水,怎么打都是空,没有盗匪会这么蠢,而凤知雪会这么说肯定是想隐瞒什么。
这些天统领不说,她也不问,为何宜春没事却这么多天没出现?越来越多疑团在她心里堵塞。
此时书房里,吴德和容墨正在商量上次上府衙造反的那帮暴民的处理结果,其实上次的处理结果很简单,官府直接把人全部扣押,不让人传消息出去,也不让人传消息进来。
暴民里有好一些青壮年,容墨又让吴德把青壮年单独关在一处,妇孺们则关在相对干净的牢狱,饿不到渴不着。
同时治疗瘟疫的药也有效研发出来了,这还得多亏了凤知雪贡献出来的家族秘药,一时之间整个府衙的人都会尊敬的喊她一声凤姑娘。
容墨的手指轻轻敲在桌子上,每一下吴德的心都要跟着颤一颤,那些人关着也不是个事,毕竟人家也没犯啥大罪,可最近那帮人在牢里闹得很不安分。
“这些人是古罗经受大灾以来还身体强壮没病没灾的,年纪也正好。”
“统领的意思是......”
“吴大人你是想当一个富贵险中求的古罗府衙,还是一时平稳将来的古罗亡主。”
吴德忽然后背冷汗就下来了,当即膝盖一软上前扑通跪下了:“下官虽然只是一介小小城主,但也知人之生命天地父母孕授之,岂能随意舍弃,还望统领指点。”
容墨微微点头,眼眸精光顿显却又有些无奈:“拓跋人很快就会进攻古罗,可惜朝廷被所谓招亲而蒙蔽,据得到的线报拓跋已经派出五位使臣和公主前往京都。”
“难道......”
“正是!所以我需要更多的助力,吴大人若足够聪明便知道该怎么做了。”
吴德这次不是后背冒汗,而是浑身发抖,拓跋果然好计谋一边派公主主动求和,做出一副向往和平之样迷惑视线拖延朝廷发兵,一边又在边境暗中布兵。
古罗内城在容墨各种指令的整顿下已经稍有起色,但只要古罗一打过来就全都完了。
“是,属下明白。”
吴德已经明白了统领的用心,那些青壮年关的太巧秒了。
手指一翻一粒药丸放在了桌子上:“这药让那人吞下,可以让他吐出真话,只是维持时间很短你要抓紧。”
容墨看了眼桌上的药丸,有些恍惚,又有些心疼,这药很奇怪他让人研究过却没人可以识别出其中的成分,要仿制都很难,那个女人总是如此奇奇怪怪的。
两人事情谈妥走出书房,一眼便看到凉亭里亭亭而坐的凤知雪,这一眼便如夏日荷塘粉嫩初绽,春日露浓人间色,便是每日相见吴德还是觉得惊艳,眼神下意识的去看统领,府衙的人明里暗里都知道凤姑娘对统领心有所属,奈何落花有意流水也没表态,若即若离的态度更是扑朔迷离。
吴德微微轻咳一声,道:“下官忽然想起还有事要处理,先走一步了。”
容墨没动作也没出声,吴德一走凤知雪立即款款而来,手中一碟精致小点心,嘴角一抹宜娇宜柔的浅笑:“统领,这是知雪亲手做的点心,你常常可好。”
容墨眼角一瞥,看到了院中石桌上还没撤走的茶壶水杯声音疏离客气道:“多谢凤姑娘美意,不过我自幼不爱吃甜食,抱歉。”
凤知雪一愣,眼底微有水汽,竟生出几分楚楚之态,纵然心冷如铁的容墨都觉得万千春色都似被这女子美色所压,不过这些在他眼里都是过眼云烟,再美年岁一到依然会人老珠黄,唯独那人,性子鲜亮活泼不易被折,即使再多磨难她的眼睛依然亮如星辰瞬间能点亮他的夜空。
他在出神想着林夕,嘴角不禁泛起一丝柔意,看在凤知雪眼里便是燎原的星星之火,大雪消融尘埃里开出的第一朵花,容墨丝毫未觉自己走神时眼神还落在凤知雪身上,于是这一幕落在外人眼里瞬间成了郎有情妾有意,瞧两人含情脉脉的眼神,装也装不来。
就连春花来了也突然顿住脚步,脑子里一片混乱头绪,统领到底是喜欢凤姑娘还是林姑娘?那林姑娘久久未归的消息要不要告诉统领,她这边一犹豫,那边林夕带伤离开府衙听到了大街上的最近非常热议的也是最为惊悚的奇闻:枯树悬人头。
她一边惊诧统领竟然这么厉害这么快就把古罗折腾出一个样子来了,她是绝对不信吴德有这本事,定然是统领在背后下的各种决断命令,一边又打听了那枯树的位置。
容墨和凤知雪的深情对视最后在他的收回思绪而结束,他冷锐的眸子很快看到了正在悄然离开的春花,当即喊住了她。
春花一听到他的声音莫名心颤,内心的纠结又冒了出来,凤姑娘这么漂亮,或许统领也有些动心了吧,那林姑娘呢?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到时候谁做大谁做小?
“你在这干什么?”
“回统领,方才林姑娘和凤姑娘说来院子里散心,奴婢见姑娘久未归来便有些担心出来看看。”
“糟了!”凤知雪突然往后一退面露急色:“方才林姑娘说肚子微疼要去茅厕我便给她指了路,算算时辰也有盏茶功夫了。”
容墨眉头一跳,看着她:“把你们见面的过程和所说的话全部告诉我。”
凤知雪面色苍白当即把两人的对话一五一十的复述,很快春花也从茅厕回来了,摇摇头。
容墨倒吸了一口气,想瞒的终究瞒不住啊,该来的也迟早会来,他缓缓闭了闭眼,心里似一团迅速搅动的乌云,云沉欲雨,空气压的人有些窒息。
睁眸,冷厉的眼神如刀锋一般在凤知雪身上扫过去,骇的她手一抖,精心准备的糕点一倾落在了地上沾了灰,污秽不堪再难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