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四十章 先遣部队
一 火叶城里变得更加混乱了，嘈杂声不断从四面八方传来，夹杂着狮人战士的怒吼和精灵哨兵尖锐的箭啸。
以及，一些奇奇怪怪的哭爹喊娘的声音。
但是天闲并不担心城里的情况，狮人和精灵们足够应付所有的状况，而且还有两万精锐士兵助阵。
能量触手飞速的扫描全城，那些实力最为强悍的存在都安静的呆在原地，没有出来加入混战，显然这些人所属的大势力还是坐的住的，现在冲上街头大呼小叫的，大多是一些小国家的使臣，他们的护卫实力也是十分有限。
相信很快混乱就会平息，这件事明天倒是正好用来讲一讲。
天闲重新站在城头上，并没有急于出城去见大长老，而是观察起了周围的情况。
人类军队的表现是无比紧张的，这个时候也能看出谁的军队更加训练有素，十分明显的，龙渊帝国的骑兵团行动更加统一，而圣灵殿联军的队伍则显得有些杂乱，在面对不可知的恐惧时，这些临时凑在一起的士兵显然无法步调一致。
要不是圣灵殿的声望实在是无可取代，而且隐藏着一些令人生畏的神秘力量，恐怕在正面战场上早就被击溃了吧。
天闲没有兴趣再去留意那些有些受到惊吓的士兵，目光投向远处，龙四和四姑娘的身影在夜色中隐约可见，她们两个还在和大长老谈着什么。
默运逆心诀，天闲运足耳力，倾听着那边的谈话，
一只纤纤小手搭在天闲的肩膀上，然后是露娜坏笑的声音，“别费力气了，那个大家伙似乎使用了什么办法，那边的声音完全传不到这里，倒是城里的声音听的清清楚楚。”
天闲皱皱眉，对面的声音的确听不清楚，风中没有丝毫说话声，“姐姐也听不到？”
露娜无奈的耸耸肩膀，“有风的话倒是可以，但是那里可的风似乎被凝固了，我可没办法，说起来城里是不是太闹了，屠戈他们粗手粗脚，难保不会伤到那些贵族老爷的，等到天一亮，各国使臣恐怕要来兴师问罪了。”
天闲也是耸耸肩膀，“没关系，在这种时候，我们怕什么，而且这件事我倒是还想向他们讨个说法，到时候看谁能得到便宜。”
露娜忍不住咯咯笑出声音来，“哎呀，我的小弟，你终于长大了，说话很有分量了，姐姐真是开心，来让姐姐抱抱。”
天闲没奈何的被露娜用力抱了几下，还在脸上亲了几口，这才算脱了魔爪，“我有一个想法！”
“啊，刚好我也有一个！”露娜忽闪着眼中的光辉，满脸坏笑。
“瑶瑶和吞云兽达成了协议，提供足够的食物和居所，以及异族的待遇，吞云兽会以盟友的身份加入火叶城！”
露娜正笑着，听了这话眼中也是露出了震惊之色，“什么？那些大家伙要和我们结盟，而且……需要异族的平等待遇？”
天闲点头。
露娜揉揉圆润的下巴，满脸疑惑，“吞云兽……世代都生活在摩云山顶峰，在诸神时代它们就是一群生活在高山巅峰，几乎与世隔绝的生物，怎么会忽然跑到这里来？食物，居所，这些摩云山上都可以提供给它们。”
“会不会是出了什么变故？”
“变故？”
露娜闪烁着精光的眼睛望向城外，“这一点我倒是看不出来，这个条件听起来就像是它们在背井离乡，需要一个新的居住地一样，但是实际情况显然不是这样。”
天闲一愣，“为什么不是？我倒是觉得这是很有可能的，现在诸神的力量正在飞速复苏，或许摩云山……”
“不！”露娜轻轻打断了天闲话，确定的说道，“摩云山上并没有什么灾难性的变故，然后导致这些大家伙不得不离开互相，绝对没有这种情况，看一看它们的族群就知道了。”
“族群？”天闲疑惑的向外望去。
“大部分都是战斗型的火云睛，这十几头吞云兽都是体型巨大，看起来是领导者的模样，尤其是那个个头最大的，显然是头头儿。”
天闲点头，露娜没有得到详细的消息，但是说的一点不差。
“但实际上，摩云山上的吞云兽群众，火云睛的数量只占据很少的一部分，而且它们虽然十分具有攻击性，但实际上体型较小，耐力也比较差，真的发生了什么无法生存的灾难，它们绝对是最先死去的那一批。”
天闲恍然，原来还有这种原因在里面。
露娜继续说道：“而且你看，除了那些作为领导者的吞云兽，其余的全部都是火云睛，一头普通的吞云兽都没有，这完全不是自然出走的族群，怎么看都是经过挑选，然后集体外出，并且派了一个有足够威严的强者领导的模样。”
天闲不得不连连点头，露娜说的确实很可信。
“再就是……你或许无法理解，但是那些火云睛的吼叫声可没有丝毫不安和焦躁，而是十分兴奋的，万分雀跃的……”露娜的眼中露出自得的笑容，“那可不是被迫离开家乡的声音，倒像是一群第一次外出郊游的小孩子在兴奋的嬉闹。”
天闲不由看了看露娜，露娜不客气的瞪了过来，“怎么，不相信姐姐的耳朵？”
飞快的，天闲摇了摇头，不过对于露娜这个“听风者”的称号倒是有了更多的认识，除了能辨别极远处的声音外，竟然连声音里的感情都能感受的如此清楚……
“这么说……他们很可能是有目的的一次出行，而目的就是我们的火叶城。”
“是的，所以你看，那个领头的大家伙显得多么从容不迫，丝毫也没有担忧自己的族人饿死冻死的模样。”
天闲用力揉了揉鼻子，这件事到时候还要好好的问问小灰，这件事和小灰绝对脱不了关系。
露娜微微一哼，“用脚趾头也想的出，如果不是小灰回去说了什么，人家也不会主动找上门来，但愿不仅仅是来吃白食的，就算我们有钱，可要供给这些大家伙的生活也是天大的麻烦事。”
“如果只是吃白食，那或许还是最好的结果，就怕还有别的麻烦。”天闲看看城外那些战战兢兢的人类军队，再听听城里混乱的声音，又叹了口气。
“她们似乎谈的差不多了，是不是你该出场了？”露娜轻轻捏捏天闲的脸蛋，一脸喜欢的表情，虽然现在天闲已经比她高大，这个动作显得有些别扭。
天闲全当没感觉，然后摇摇头，“算了，要说谈判的话，她们两个应该是我们之中最厉害的吧。”
“嗯，很有自知之明。”露娜去捏天闲另外一边的脸蛋，“龙四是个很难得一见，具有男人智慧的女人，四姑娘……当然她也一样难得一见，虽然平时极力掩饰，但是那种刻在骨子里的狠毒或许这辈子都改不掉了，小小年纪就是如此，但愿今后能对陌生人也多一点善良，人类短短百年的生命，很多东西一旦烙印上就再也无法摆脱。”
“顺其自然吧。”
这边，城内鸡飞狗跳，但是嘈杂声渐渐开始稀少了，狮人战士和精灵哨兵的效率奇高无比，而且那些护卫也完全不是对手，这几乎就是一次单方面的殴打，对方的武器才抬起来就被强劲有力的箭矢击飞，还没等再做出反应，狮人战士巨大的拳头已经砸在了他们脸上。
天闲在城头等待了一阵，城内的混乱很快被平息，而城外的龙四和四姑娘似乎也取得了一定成果，小灰乐颠颠的带着两人回到了城下。
“啊……真是够大的，我还以为小灰就是这世界上最大的龙兽了，看来小灰还能吃的更胖……”龙四一跳上城头就是一阵感慨，刚才望着大长老那近乎“遮天蔽日”的大脑袋，实在是有一种无以伦比的压迫感。
“辛苦辛苦，情况怎么样？”天闲看了一眼城外的吞云兽们，这些大家伙都安静的呆在那，大长老也趴了下来，似乎是在休息。
“一切还好。”四姑娘也是松了口气，因为大长老似乎喜欢龙四更多于四姑娘，全程也并没有和四姑娘多说话，虽然只是淡淡的冷漠，但这种巨兽的冷漠似乎也被无限放大，让四姑娘有一种浑身浸在冰水中的感觉。
“这个大长老的嘴巴很严。”龙四狠狠瞪了天闲一眼，“不肯谈太多的事情，始终强调要我们去和瑶瑶交涉，真是老奸巨猾。”
四姑娘点点头，“不过倒是也透露了一些情况，他说不必担心他们会引起什么混乱。”
天闲眼角忍不住的抽动了两下，不必担心引起什么混乱……
火叶城里的叫嚷声虽然弱了下来，但是还能清晰的听到，天闲甚至能听到城外那些人类士兵瑟瑟发抖而发出的铠甲碰撞声。
现在这种似乎还算稳定的情况，是因为没有更多的人看到他们了，如果这些大家伙要是直接落到龙渊帝国的王度内，那么估计现在已经是一场人兽大战了。
龙四接口说：“是的，大长老是这么说的，并且对于现在可能引起的微小混乱表达了歉意。”
“微小的混乱？”天闲的眉毛一下竖了起来。
龙四立刻点点头，“是的，微小的混乱！因为人家说如果这里合适的话，还有大批后续的吞云兽将要来到这里！”
天闲一听，下巴差点掉了下来，“什……什么？”
瞪大眼睛看着城外那影影幢幢的巨兽，天闲感到嗓子一阵发干，“还……还有？”
“是的，这些只是先遣部队，算是我们的斥候。”
天闲差点栽下城墙去！老天！这些只算是斥候，到底有多少吞云兽？
一扭身，天闲直接跳下城墙，落到了小灰的大脑袋上，直接抱住那巨大的骨角，瞪着小灰的大眼睛问道：“小灰，你给我如实回答，你到底还有多少族人？我在摩云山的时候可没听说过有这么多的吞云兽！！”
诚然，吞云兽是存在的，但在天闲从老人们的口中得到的说法，那都是数量稀少的，毕竟它们体型巨大，而且摩云山顶的环境其实还是很恶劣的，没有多少生命可以在这里生存，寻找食物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小灰动了动眼皮，简直就是一副很无辜的表情，然后在天闲的逼视下低声吼了两下。
天闲虽然无法得知准确的数字，但依旧还是听懂了大概，顿时瞪圆了眼睛。
“小灰，你不是在和我说笑话吧！”天闲开始用力晃起小灰的大脑袋，“几万！你有好几万的族人！你在开什么玩笑！你们是吞云兽，是体型巨大，每天要吃成吨食物的吞云兽，摩云山顶上哪里去找那么多的食物给你们吃？”
天闲用力的晃，完全不相信这种事，“你们有几千，不！一千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准确的说，几百吞云兽对你们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族群，你竟然说有几万，你到底会不会数数？我这两年是怎么叫你数数的？你这个白痴！笨蛋！蠢货！”
露娜在城墙上听的直翻白眼：“你这个教小灰数数的才是笨蛋和白痴，小灰刚才可是说的清清楚楚，的确有几万的吞云兽在摩云山上生活，还有他们共同的母亲，吞云母。
“这怎么可能？”天闲简直难以置信。
小灰委屈的低鸣了几声。
露娜无奈的掏掏耳朵，“这也是我们的疏忽，似乎都一厢情愿的认为小灰的族人十分稀少，谁也没有真正的问过。”
大家面面相觑，这件事的确没有人问过。
讲道理嘛！这么大个头的龙兽肯定是数量稀少的，从古至今，从远古时代至今都是这样的规律啊！
“小灰还活，其实……他们在摩云山上是不吃什么食物的。”
“不吃食物！”天闲眼睛差点瞪出眼眶，“难道是喝西北风吗？”
“差不多，吞云兽……原来真的是以高山云雾为食的。”
天闲整个人都石化了，“这……怎么可能，这不符合基本原理！”
露娜耸耸肩膀，“我怎么知道，小灰就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