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出手
“小杂种尽管得意吧。”马铁凶光毕露，左手吃痛的捂住受伤膝盖，右手袖口轻微抖动。接着一点寒芒闪过。
这道寒芒因为马铁气息不稳的缘故，被几个目光尖锐的人捕捉到，他们惊诧一会，随即如同猜测到什么恐怖的事一般，神色中满是惊骇。
周围空气顿时暗淡下来，一些人察觉到同伴异样，纷纷询问是怎么回事。大部分人都是欲言又止，结果在他们焦急略带责备的追问下，终于有人妥协，支支吾吾说出了实情。
原来，马铁刚才怪异举动，和多年前一场兵器案件有关。黄巾起义后，他们迅速席卷青、徐、幽、冀、荆、扬、兖、豫，开始造反，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黄巾军并不是没有波及凉州，而是黄巾贼首领被当时担任军从事马腾，联合韩遂共同先发制人，活活生擒的结果，这才导致黄巾没有大规模起义，顷刻间被镇压下来。
奇怪的是，贼首在被抓捕的第三天，莫名消失在大牢里，就连城门数十名守军也悄无声息战死，实发紧急，朝廷任命官员亲赴凉州，明察暗访，三天三夜后，终于查到线索，每位遇刺的守军，心脏部位都有一根细长尖针，它们含有西域蛇毒，可以造成麻痹，通过毒素流入血液造成短时间内死去，这发现，在西凉官场引起轩然大波，这种暗杀手段太过骇人，可以在百米之外，杀人于无息。防不胜防。为了保障凉州官员安全，官兵决定加大力度，挖地三尺，也要找出凶器源头来，经过三个月努力，全城搜寻，终于在一个铁匠铺的角落里，找出了端倪。随着委派官员深入调查，终于揭开了神秘面纱。
这是一个只有4.5寸小型弩箭，矢针填装后十分吻合，可以十次连发，要想继续发射，只需要在腰间绑缚一块精巧的方型弹夹即可。在朝廷深思后。犹大将军何进下令，大肆收集能工巧匠。希望大批生产，用来抵御鲜卑乌丸，南越等异族。可惜见到此物的工匠纷纷摇头，叹息除非图纸在手，否则只有鲁班在世，才可制作出来。黄巾贼首又因为惧怕官兵从此销声匿迹，研发小型弩箭越发困难起来，随后也就不了了之。何进无奈，只能将这硕果仅存的十六只弩箭赐给几位身世显贵将军防身，同时赐名为袖子箭。
消息传入军营后，大将欣喜若狂，一度将它视为珍宝，引为机密。结果这些袖子箭也真的不负所望，一些大将在以后的战斗中，尽管拼杀的精疲力尽。每当别人认为他会死在敌人的屠刀下时，他总能从袖口中鬼使神差的射出几个利箭，从而反败为胜。这件事引起别人眼热。询问这东西的名称和来历。大将只是支支吾吾，众人见大将不说，也只能扫兴而归。
又过了几年，各地都有叛乱，战争变的更加严酷起来，终于有几个为了历练，将孩子寄托在军营中的家长安奈不住，亲自上门拜访，这些大将畏惧对方身份，才说出了事情，这袖子箭乃是大将军何进所赐。
从此军营中得到何进的赏识，也变得炙手可热起来。
那位见多识广的少年长吁短叹说完后，又解释了一句：“我们这些人之所以认定这马铁藏有袖子箭，是因为这东西防不胜防，又诞生在我们西凉，家族为了保证自己后代安全，在这件武器上做过十足分析，它唯一的破绽就是出手前，会有一缕寒芒，下一刻，便会从袖口中连射出来。”
那人的声音不算小，孟起全部听了进去，他直呼不妙，这种东西无孔不入，十发连射更是防不胜防。就算自身速度再快，也有中箭的几率，更别说在移动中顺势攻击马铁了。而且那人话中也有稍微提及，这袖中箭的矢针。很有可能晗藏剧毒。只要一发命中，就可能毒发。
“现在怕了？晚了！”马铁察觉到孟起苍白的脸，狰狞一笑，要不是膝盖被震击的太过厉害，配合上他风速天赋，无论上天入地，都能将对手轻易击杀。
当下只能站在原地，伸出精壮手臂，拉开袖口，展现出一只通体银白色的袖中箭。上面分别整齐罗列十枚小孔，肉眼清晰可见。
徐剑见到此情景，摇了摇叹息，对着张静说道：“张静妹子，啧啧，这可是袖中箭，就算上面的大人都没有十足的把握躲过去，看来你的手下要死于非命了。我倒是看好马铁，他本来就是名门望族，怎么可能败给一个山野小子呢，我见此子也是自作自受，谁让他做出蚍蜉撼树的蠢事。”
张静闻言，想要反驳，但是只是无奈的点了点头，徐剑的话虽然讨厌，却也是不争的事实。这或许就是身份带来的差距吧。
“梭梭梭。”
这犹如催命符的东西袭来，孟起吓的魂飞魄散，连忙纵身跳跃，同时身体将全部力量卸去，身轻如燕。然而就算是这样，还是慢了许多，裤腿衣服上留下三四个孔洞，触目惊心，要是被它射中，该有多么凄厉的下场。
完全躲避是不可能，加上没有掩体，唯一的办法就是挡住矢针，只要近身搏杀。以马铁的虚弱，定然可胜，孟起尽量镇静。将袖子箭带来的死亡恐惧抛在脑后。同时，察觉道赤手空拳，近身不太现实，他在万般无奈下，从背后拿出一柄长剑，剑身银白如雪，似有龙吟虎啸。
李冶、沛儿顿时神情一变，这剑好熟悉，莫非是那人手里的那柄剑，察觉到孟起身份后，沛儿一双眼睛顿时亮起来，既然狂狮在这，莫非小姐也来了？她开始四处张望，终于找到一个和董白体型十分相似的黑脸少年。
李冶却是嘴巴张的老大，望着孟起一楞一楞，没想到和马铁过招的是他老大，难怪这么猖狂。同时戏谑的望着马铁。老大的剑法可是连数杆长枪都能防住，更何况区区几只飞箭。
孟起神色一凝，单手托剑朝马铁冲去，速度奇快无比。
一愣神功夫，已经距离马铁不过二十米，马铁慌忙瞄准，手忙脚乱梭梭梭射出矢针。
面对破空而来的矢针，孟起感到单衣和汗水牢牢黏在一起。从背部传来寒意。当下一咬牙，抛弃开恐惧，让自己静下心来，矢针虽然体积小，速度快，难以捕捉。但是有踪迹可寻。更何况剑域的宗旨是以快止快。
两方战斗关键时刻，众人开始屏住呼吸。他们知道，两人即将要分出胜负。接着，只听到“噹噹噹”十声回响。低级武者被震惊的说不出话，连张霸这等武道高手都有点目瞪口呆。
怎么回事？在如此密集的攻击范围内，居然能够捕捉对方同时射来的箭雨，这是何等敏捷的反应能力。
在场之中，只有申屠振看出些许端倪，随之嘴中轻咦一声，接着双眼眯缝，冷笑连连。
“申屠大哥莫非是看出了什么？”程阳虽然没有吕韩为人圆滑，并且处事求稳，却也有不俗的优点，比如察言观色，心思细腻，就不是吕韩能够比美的，当下他描出申屠振的心思，准备给他一个台阶，好说出他内心引而不发的高调。
申屠振赞许的看了眼程阳，淡淡道：“这小子好厉害的天赋，居然是神速，传闻这等天赋。只要能够顺利踏过星门，速度就可以提升到追风逐电的地步。效果惊人。”
“同时，他的剑术造诣更加厉害。如我所料不错。他施展的乃是神风流上等剑技，疾风剑诀。”
“传闻疾风剑诀，只有对剑道悟性极佳的人才能够修炼，否则只是浪费时间，当初，有一位天赋一般的少年，修炼了三年，才会不初窥门径罢了。”
程阳听闻后，震惊不已，只是他心中还有怀疑，但是他不敢明着问申屠振，毕竟这爷的脾气不好。在军营有杀人王之称。脸色浮现出欲言又止的表情。
“有什么尽管问吧。这两天经历了太多，我也想舒缓一下。”
“是。”程阳暗松了一口气，看来申屠大哥心情不错：“申屠大哥是如何看出他使用的是疾风剑决。”
毕竟这等剑诀，无一不是家族不传之秘，莫非申屠振也是那个什么神风流的弟子？
申屠振淡淡笑道：“疾风剑诀其实在西凉，也不算什么秘密，当年神风流派得到疾风剑诀后，发现这本剑诀通俗易懂，却又十分难练，神风流又是松散流派，于是他们通过流传的方式，收那些修炼到第三层以上的人为外门弟子。看这少年的剑术，能够快速抵御矢剑的地步，应该属于疾风剑诀第三式剑域的范畴了。”
申屠振的话如轰鸣巨钟，程阳深吸了一口气，道：“这么说马铁有麻烦了？我知道这个流派，听说里面的人很护短。”
申屠振冷笑道：“不会，只有那些被师傅收入门下的人，才会得到神风流的庇护，而且神风流剑术本部在司州，手不可能伸这么远。”
这时，程阳才松了一口气，毕竟名义上孟起是属于张霸的人，指不定张霸会利用这小子先试探申屠振的虚实，在加上申屠振一动起手来六亲不认的狠劲，要是出现什么意外，就大大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