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秀色可餐
物泽公司另外几个部门跟生产部厂房不在一处,但相距也不远,设在旁边屹岭大厦第七层。
进了屹岭大厦,我乘坐电梯上到七楼,在办公室大门后的打卡机处打了卡,向办公室走去。
办公室内此时员工不多,见我进来,纷纷跟我打招呼。
我全都微笑回应,然后走近一位相对面熟的员工旁边,问她:“你好,请问程总来了没有?”
“来了,不过又下去了,可能是在下边哪里吃早餐。”对方笑着回答。
我冲他点点头,转身出了办公室。
其实我问程莹来没有,是在考虑要不要给她买早餐,既然得知她自己下去吃了,就没必要再多此一举。
之前,我有过几次为她买早餐的经历,而且都是我心甘情愿主动要买的。
我和程莹相识的过程很有几分戏剧化。
那是八月底一个阳光明媚的周日上午,我前往光谷步行街打算买款女士钱包,以补偿的名由送给赵姑娘。
当天我在光谷公交车终点站下车后,刚刚来到天桥前面,正准备上去,突然,一只红色包包从天而降,落在我脚边,包包的拥有者正是程莹。
我把包包带上天桥还给她,没想到她却使用小手段,请我这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帮了个忙。
我那时虽有气但还是心软帮了,结果很狗血,我和程莹联手演了场戏,成功帮她打发其前男友也就是物泽公司前CEO张雾承的纠缠。
于是,我们自此相识,渐渐相熟,程莹后来更是去过我老家。
这断时间发生不少事,一时半会儿罗列不清,不过有两件事一直让我感觉很奇妙,必须说一说。
第一,物泽公司跟我公司决定开展合作的时候是在我认识程莹之前,但双方签署合同的时间,又在我们相识之后。
我送合同过去才知道程莹是对方公司现任CEO。
后来,两边一致决定,项目负责人由我担任。
第二,就是我和妖女关系的转折点。
我之所以那天去买女士钱包,是因为早前去饮酒作乐酒吧赴同事杨青爵的喝酒邀约时,发生了特殊情况。
那日赵姑娘恰巧也在,彼时,我俩关系相当糟糕,跟今时的亲昵光景完全相反。
当时杨青爵因伤心女友跟他分手而喝的烂醉如泥,我和赵姑娘扶着他去吧台结账,刚要掏钱买单时,才惊觉自己没带钱包。
眼看我要落入尴尬境地,旁边的赵姑娘竟及时看出了我的窘况,她即兴发挥,扮作我女朋友,口中埋怨我不将她放在心上,说是把钱包放在她包包里都不记得,然后若有其事的从手提包内拿出一款男士钱包,并且在里面抽出钱来替我付了酒钱,结账后还赌气似的将钱包塞入我裤兜里,言行幽怨,真假难辨,十分巧妙的化解了我的困境。
事后,我把钱包还给她,只是不知为何,赵姑娘百般推却,坚决不收!僵持了好一阵,最终以我买款女士钱包还她而作罢。
如此,才有了我去光谷买钱包之行。
至今,赵姑娘那款男士钱包仍然在我卧室抽屉放着,而她本人,更是在我家中待过。
生活里的意外,往往让人始料未及,要在两个月前,我完全无法想象自己和赵姑娘成为恋人会是何种情形,也从未想过,在公司向来平平无奇的自己有一天会出任公司合作项目负责人一职。
对于造成这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的内在原因,我只能归结为两个字——缘分。
我现在的工作量非常之少,每天就是盯着项目进度,适时跟两边公司汇报。
一整个上午,除去进车间露了两次面外,其余时间我都猫在办公室里,用手机查看深圳有哪些值得游玩的地方。
中午吃饭时,我骑车去了同记餐馆,那是程莹的私人产业,生意火爆,饭菜可口。
在物泽公司待着的时日,周一到周五我基本都和程莹在这里用餐。
“随先生,你来了。”餐馆工作人员礼貌的跟我打招呼。
“嗯。”我应了声,径直去了多次进餐的一号包厢。
没多久,包厢门被推开,一位秀美绝伦的美少女迈步走入,她身穿裁剪合体工作装,满头黑发尽束于鲜艳发带内,全身上下再无多余饰物,简洁干练,不是程莹又是谁。
“喔,貌似我来的很巧,菜还没点吧,那小女子可就不谦让咯。”她快步在我身边坐下,不由分说抢走菜单,庆幸道,“免得某个讨厌家伙又背着我点些我不爱吃的,哼哼。”
说着冲我示威性的皱了皱鼻子,举止可爱。
我哑然失笑,自己不过多点了几次价格实惠、口味偏淡的菜品,哪有她说的那么夸张。
五分钟后,第一道菜已端上桌来,自己老板,员工必定不会怠慢。
“炎炎,我已经跟湘湘说好了,晚上我去你家和她睡,欢不欢迎啊?”少女吃下两口饭,满含期待的出声询问。
“欢迎,绝对欢迎,女王陛下亲临我家,那必须敞开大门迎接啊。”
这话前两天她提过一次。
上次考虑到程莹之前去过我老家,而出于尽可能公平对待她和妖女的心思,我以颜湘特别能闹恐怕会耽搁她休息为由,建议她周末再去我家,然后不由分说领着妖女先行去了自己在武汉的新家。
今天周五,她再提这要求,我自是毫无顾虑一口答应。
“这么好说话,喏,赐你的。”她喜上眉梢,从一盘荤菜中挑了片瘦肉递到我碗内。
“谢恩。”我夹起肉片张口吞下,边咀嚼便双手互搭上抬至额头,两只大拇指贴在脑门上,佯装虔诚感恩状。
“不敬业哦,要说谢主隆恩。”她抿着红唇含笑调侃,犹如含苞待放的花蕾般活力十足,浅笑低语间,青春朝气蓬勃欲滴。
秀色可餐。
我不禁在心中大赞。
她今年二十一岁,严格来说,已经脱离少女范畴,我把她当做少女来看,全赖于她身上这股少见的青春活力。
当然,如果只是少女朝气蓬勃,倒也不太稀奇,不至于让我称道,但难能可贵之处在于她独立执掌公司,身居高位,竟能不被勾心斗角、如潮恭维、酒席应酬、公司前景这些领导者无法避免的日常琐碎所累,且青春活力依旧纯粹天然,可以说实在是非常难得,让人无比欣赏。
吃完饭,程莹驱车回了公司,我则给颜湘发去短信,提醒她今晚千万不要说错话,我和赵姑娘之间的事一个字都不要提。
“好啊,师兄你又威胁我,禽兽,白给你摸了,呜呜...”便宜师妹似乎很委屈。
汗!我脑门黑线直冒,赶紧回短信安抚。
“姑奶奶啊,别的事我都能让着你,唯独这事不行,绝对不能提的,你最乖了,师兄最疼你。”
“嘻嘻,我知道轻重,师兄你就放心吧。”
“还有,我打你的事也不能乱说啊。”
“心虚了吧?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你。”
呼。
我松了一口气,随后骑着电瓶车返回物泽公司生产部,继续上网查找深圳有哪些好玩地方。
我在网上查了又查,看了又看,忽然想起好友兼老同学释先成来,他在深圳工作,心道这次或许可以跟他聚一聚,当下便用微信联系他。
聊了一阵,得知他十一也有出行计划,不打算待在深圳,我暗道可惜。
我和他是高中同学,关系十分要好。
当年知道我住在语文老师端木馨家里的唯有他一人。
我有两个姐姐,我们三人一起住了近十年,感情特别好。大姐端木馨,二姐欧阳明秀,她俩是表姐妹,并非我亲姐姐。
大姐是我语文老师,二姐是我武术老师。
我和她们能成为姐弟,这就涉及到另一段缘分了,说来话长,有空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