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识破
“娘娘还是先进屋吧，免得弄垮身子了。”宫女只手拿着纱灯对许若琳恭敬说道。
“本宫身子好着，自是不怕这雨势。”似乎许若琳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那种孤傲之气已在不知不觉中消失。许若琳语气也压得低了，好比如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被家长说训。当许若琳忽然意识到这种感觉之时，许若琳却又暗暗恼恨自己。不是说了许若琳要冷漠的吗？要骄傲的吗？许若琳怎可在这些小细节之上暴漏自己？许若琳怎可让他人看到自己的懦弱支点？许若琳回到阁楼，室内温暖一片。和昨晚的相比丫鬟的人数少了很多，或者可以说基本没有整个奢华的室内，只有那个只灯的宫女。许若琳身子有些透亮，许若琳辗转起身拉过一件纱衣随意一搭。
“娘娘还是先换下这身衣裳吧。”宫女说。许若琳瞪了宫女一眼，但许若琳也不再逞强背对宫女脱掉湿衣。宫女心有领会恭敬的捧着一件毛绒衣物规规矩矩的递了过来，至始至终都没有抬眼看许若琳。许若琳面不改色接过那绒毛衣物，只是许若琳的眼帘间多了一丝冷漠。宫女似乎也察觉到了许若琳的态度冷漠得很，宫女心中知晓是自己多言让主子不悦，于是宫女说道：“天未亮，娘娘先歇息，奴婢这就推到门口候着。”
许若琳却不搭理，许若琳只是机械的置弄这置弄那的，然后许若琳把那身湿衣物交给宫女。
宫女接了过去乖乖退出去。宫女走了，许若琳这才缓缓转过身来，目光微怔。宫女害怕许若琳了是吗？她们渐渐都会怕许若琳了，不是吗？可是许若琳做一个无心无肝的人，怎么许若琳这么不好受？
许若琳缓缓的垂下来手臂，许若琳薄唇轻启：“与人隔绝，这是自我保护的意识对吗？但我还这么害怕失去生命吗？自从跨出那一步，还有自由可言？会一辈子呆在这个冷如洞囚的皇宫吗？那么，既然是一辈子走不出去，为何不把自己武装起来，即便震慑不了别人，至少别人伤害不了我。”许若琳的声音宛如被风霜割得支离破碎一般沙哑。许若琳平静的注视着周围一切，甚至昨晚到现在发生过的一切一切，许若琳胸口有腾升一种莫名的情愫。
“你真的这么讨厌朕。”许若琳脑海中飘起吴痕的话，吴痕那话语平静至极，没有一丝感情所在。可是为何许若琳会在当中读出了些许的忧伤。许若琳心口好似有一股难以言阅的心疼。
许若琳在心疼什么？
许若琳秀眉微颤别去了眼神，许若琳目光有些无措而涣散，许若琳不知道该把视线投向何处。然却在下一秒许若琳愣住！
许若琳眼角不经意间瞟到窗台，眸光随之一亮！黑色披衣！许若琳原本以为不在这里住了后，这件披衣早就被丢弃的了。还记得那晚同样是这绵绵细雨，许若琳在王府走廊处睡着了，醒来后许若琳蓦然发现肩膀上多了一件黑色披衣。许若琳怔怔然了好一会儿，许若琳才迈起步子靠近窗口将它持起披于肩膀上。一种涌入许若琳心底的暖流，似乎在那一刻诠释了许若琳。也似乎许若琳不再感到茫然无措了。
宫，对许若琳来说也许是另一个牢笼的开始，许若琳不知道在这里许若琳是否能生存得下去。许若琳不想在宫中孤老终生，不禁反问自己是承受一切，还是怎样都逃不掉了。许若琳蜷缩在窗口椅子处睡了过去。又一大早许若琳便起了床，梳洗好。此刻的许若琳坐在铜镜前，那丫鬟帮许若琳梳着发髻。许若琳望着镜中的面孔是依稀的美丽，如烟的黛眉和一双似能挤出水来的大眼睛，高挺娇俏的鼻子和淡粉色的双唇似两片粉嫩花瓣，欲语还羞的眼神更是让人**。呵呵．．．何时，许若琳变得这般妖媚了？或许这是一种心态问题吧？从许若琳打算做个妖艳的女子之后，许若琳就感觉自己浑身上下散发出难以言表的美艳。几名丫鬟似乎被许若琳蓦然的态度怔住到，她们从一早到现在都没开过口。
不过许若琳能看得出她们已经接受了许若琳这样的性子，对许若琳是恭敬有加的。至少她们是不反感许若琳！是啊，若她们与一个冷漠高傲不言语的人在一起，她们应该是很烦躁的。许若琳也觉得许若琳的这个样子不受到别人的爱戴，不过却保护了许若琳。没有人愿意去跟一个冷冰冰的人交流，就如吴痕一样！吃过早膳，许若琳同她们漫步在阁楼前的花园处。花园似乎比以往的边了很多，好比羊肠小道边的水仙花朵少了，换成了一些我叫不出名字的奇花异草。对那些花啊草啊的许若琳向来不懂，但是许若琳能凭借肉眼便知道它们真是奢侈。原本清雅的花园此时此刻倒也多了些皇宫贵族的意味，景色怡人奇花竞相开放，看花了许若琳的眼。许若琳轻轻皱了皱眉头，许若琳实在不喜欢这样的格调。
许若琳觉得自己是个性格怪异之人，几乎所有的不同性子都在许若琳身上体现出来，就比如许若琳的高傲冷清。不过在许若琳心底最深处却渴望着平平淡淡。或许许若琳并没有发现自己是这个样子，石俊臣曾经说过：许若琳只想活在许若琳希望的世界，许若琳和许若琳喜欢的人一起看潮起潮落！
石俊臣啊，石俊臣如此懂许若琳！
许若琳还以为阁楼的一切都是清静幽雅的，那么至少在许若琳放下伪装而后，许若琳可以静静的坐在这里静静的看着一切的一切，不必为宫中的尔虞我诈而烦恼，抛开那份压在心头的压抑和苦闷幻想着心情能够拥有一份独特的享受。许若琳冷冷扫视一圈，许若琳的心情降到了极点。有一丝浓浓的忧愁，挥之不去的霸占许若琳的心底。昨晚的那丫头见许若琳这般冷冽着面色，那丫头欲要出口相问但又怕及惹怒了许若琳。那丫头忍了许久究竟是问出了声：“娘娘不喜欢这里吗？”许若琳眼前的一切，不禁让许若琳脱口而出：“晓梦随疏钟，飘然蹑云霞。”
丫鬟许是看许若琳作起了诗词，猜想许若琳心情应该好起来，所以丫鬟面色也甜笑：“娘娘不愧是多才多艺呢，奴婢愚钝不懂得诗词，请问娘娘这是赞美的意思吧？”许若琳怔了怔，而后许若琳点点头。有谁有懂得？这表达的是一种向往自由无拘无束的生活，同时也正合了许若琳寻求精神解脱而不得的苦闷心情。
“娘娘好才华。”许若琳顺着声音望去，不禁愣住。许若琳心似乎被什么狠狠敲击了一下，眼前人正是石俊恒！石俊恒今天穿着一身宫廷服，倒也显得正式很多。只是不管石俊恒穿着多严肃，石俊恒的面上多温和也掩饰不了石俊恒那奸诈的眼眸。
“恒王爷安好。”丫鬟们对石俊恒福了福身。
“起来吧！”今天的石俊恒表现得相当有礼貌，石俊恒对她们点了点头。随后石俊恒挥了挥手，丫鬟们得令退了下去！石俊恒向许若琳靠近而来，石俊恒的眉眼带笑，只是那笑看得令许若琳产生想揍下去的冲动。
石俊恒道：“娘娘架子好大，一夜成妃，见到曾经有恩的人却是冷漠得很喃。”
许若琳回：“恒王爷说笑了。”短短五个字许若琳态度冷硬。
“不敢？”石俊恒轻笑，续而石俊恒说道：“依本王看来，娘娘却是没有不怕的人，想想本王也真是佩服自己，当初果真没有看错人。”
许若琳秀眉一挑，冷眼扫了石俊恒道：“恒王爷此话怎讲？”
“意思嘛？”忽而石俊恒走近许若琳一步，离许若琳仅有半步之远，石俊恒眼睛直直盯着许若琳，石俊恒双唇阴启：“你还问本王什么意思？昨晚的侍寝怎么说？听言你把这来之不易的机会搞砸了？不想活命了是不是？别忘了你喜欢的人性命还在本王手中，若是不按照本王安排好办事，吃亏的可是你！”
许若琳的唇边勾起薄笑：“恒王爷倒真是歹毒得很喃，我一直深信虎毒不食子，石俊臣从小是你看大，相比于兄弟之情，恐怕父子这个词更有说服了。可是到现在为止我倒是希望那具格言不曾存在过。”
石俊恒阴烈着脸，石俊恒那眸光中的杀气似要立即把许若琳处死一般，石俊恒气愤愤地说道：“若你敢忘了交易，继续我行我素的话，大可试试本王的忍耐度！”石俊恒又道：“昨夜是不是你惹恼了皇上，才让他把你轰出侍寝殿外的？”
许若琳唇角一勾，似笑非笑的望着石俊恒：“这是我和皇上之间的事情，跟你无关。”
“混账！”石俊恒脸上的暴怒随即扩张，一道凌厉的目光出现在石俊恒的眼眸之中，同时石俊恒的大手便要伸出扣住许若琳的脖子！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恒王爷和咱们新纳进宫的琳妃娘娘呀？”清透动听的女声仿佛来自另一个遥远的地方，许若琳转眸望去见来者一袭淡蓝烟纱裙，裙裾飘逸水袖垂灵眉黛如画明眸似会放电，娇俏的鼻子樱桃嘴乌黑如墨的微卷秀发披散于身后，美得不是人间烟火。这人不就是昨晚那女舞小欣吗？此时的小欣看在眼中倒也让人舒适起来。小欣的这话恰好制止住了石俊恒试图掐许若琳脖子的动作，石俊恒改为随意一挥，同时石俊恒嘴巴中吐出的借口让人厌恶至极：“原来是欣妃妃，本王正与琳妃娘娘探讨一些事情，忽而见到一只蜂蜜扑向琳妃娘娘，此时丫鬟们又都离得远，本王心急怕蛰到琳妃娘娘了那刻麻烦，所以本王就伸手打死蜂蜜。”话完石俊恒转而恭敬对许若琳卑微道：“琳妃娘娘失惊了。”
“没有大碍。”许若琳回。
石俊恒灿烂的瞳子直逼许若琳的眼底：“娘娘安好即刻。”石俊恒这人正是个笑里藏刀口蜜腹剑的伪君子。石俊恒的每一个笑容似乎都掩藏了一个让许若琳难以捉摸的计谋，让许若琳怎么也猜不到。不过石俊恒这个别人不包含许若琳，这个阴险狡诈之人许若琳一早就识破了石俊恒的小人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