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拳脚如雨
“我去查。”
撂下这句话，陈当站起身来，急促的走出酒吧，身后传来关秀略带着幸灾乐祸的声音：“祝你好运喽。”
这本是一个祥和的夜晚，明月在天空高悬，陈当跳上了车，银白色宝马发出刺耳的轰鸣声，在街道飞驰着，无论是闪烁的红灯还是刺耳的鸣笛都无法阻止车速的攀升。
陈当喝了不少酒，但他的大脑却格外的清醒，关秀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记重锤，砸在他的身上，砸的那么狠、那么疼。
直到车停在夜店门前，狂飙的引擎与宝马闪耀的外形惊起了无数少女的惊呼，陈当摔门下来，直奔夜店深处。
耳边依旧是轰鸣的音乐，浓郁的劣质香水与汗臭混杂的一起，显得格外刺鼻，无数的男女疯狂的蠕动着，让人看着都觉得恶心。
今天值班的经理依旧是之前见到的那个，陈当依稀记得，这人还是很好说话的。
从怀中掏出钞票，陈当直言道：“我要看监控。”
谁知那经理一见陈当，却猛然变了脸色，正色道：“对不起先生，我们夜店是正规场所，必须保证顾客的隐私，监控录像这种东西，是绝对不能给外人看的。”
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陈当怒了，他的脸颊猛然涨红，浓郁的酒精猛地冲进他的大脑，他手掌攥紧，红红的钞票在手中扭曲变形，然后，一拳就捅在了经理的脸上！
那经理哼都没哼就倒了下去，口鼻鲜血直流，陈当一把将他拽起，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的盯着他，声音低沉而恐怖。
“带我去！”
那经理满嘴是血，却仍不松口，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哆嗦着说道：“不……不可能……”
陈当一记头槌将他锤倒在地，愤怒的将钱币砸在他的脸上，却惹来了众人的疯抢。
好好好，你不带我去？我上次去过那里，让我想想，在哪个位置……
热血伴着酒精涌入大脑，陈当仅剩的一丝冷静也消失无踪，他的双眼开始渐渐浑浊，如一只发狂的野兽寻找着它的猎物。
猛地，他看到了一个身影，浑身光溜溜的，只穿着一套蕾丝的内衣，耳边的挂坠格外显眼。
是韩香！
陈当扒开撕抢的人群，拼命向前冲去，肩膀却猛地多了一只手臂。
“先生！你不能……”
“给我滚！”
陈当大叫着一肘砸了过去，继续向前，刚跑两步两侧便冲出两个黑衣壮汉，一左一右死死抓住了他。
“小子！敢来我们这里闹事！”
“找死啊你！”
陈当奋力的挣扎着，但很快，越来越多的黑衣人赶到，强行将他拖进了一个小巷，摔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陈当猛地爬起，刚站起身，腹部便狠狠地挨了一脚，疼得他弯下了腰，胃里翻腾着，一口酸水吐了出来。
紧接着又是两拳，正砸在他晕乎乎的头上，耳边听到一句：“王八蛋，你吐了我一身！”
随后的拳脚如疾风暴雨般落下，耳边不断传来他们的嘲讽。
“听说这小子是来捉奸的？”
“呸！看他的废物样子，原来是个绿毛龟！”
“新来的一个叫韩什么的女人，看着挺漂亮的，是不是你老婆啊？”
“哈哈，那他头上的绿帽子该比摩天大楼还高了！”
韩香……
陈当双眼闪动，紧咬着牙冠，就在他们打算继续殴打的时候，远处忽然传来一个男子的叫喝：“别打了，想打死人不成？”
小弟们朝陈当吐了几口唾沫，晃着脑袋，大摇大摆的走了。
陈当垂着头，在地上喘着粗气，浑身每一处筋肉都传来剧痛，过了许久都没能站起。
“陈……陈当？”
一个女子的声音出现在巷口，陈当猛地抬起头死死的望了过去，深深的眼眶中泛着森然的蓝光，如同垂死的恶狼。
他希望出现的人是韩香，但他却失望了，在小巷的门口，关秀双手握着一个女士挎包，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陈当是你么？”
坚硬的高跟鞋踏在冷冷的水泥地面上，随着铿锵的声音响起，陈当一咬牙，也不知是从哪里生出的力量，他扶着墙壁，踉跄着站了起来。
关秀两步快跑过去，将陈当搀扶起来，嘴里安慰道：“这时候还逞能，我去给你叫救护车。”
陈当猛地甩开关秀的手，冷道：“不用。”
“你伤的这么重，不快点……”
陈当缓缓转过头，死死的盯着关秀的双眼，表情狰狞几欲择人而噬：“我说，不用！”
“好吧，好吧。”关秀无可奈何的摆摆手，小声嘀咕着：“还挺倔的。”
陈当深吸了一口气，尽管身体痛的发抖，他仍颤颤巍巍的整理了一番。
手表、发型、领口，可即使整理完毕，他却依然还是那般落魄。
“你怎么来了？”
关秀耸耸肩：“本来想到这里放松一下的，谁知道在门口看见你了呢。”
陈当从怀里掏出碎裂的手机，这商务机质量不错，竟然还可以使用，陈当打开通讯录，播出了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那头的声音嘈杂，疯狂的音乐与尖叫声此起彼伏，“喂？”
“夜玫瑰。”
“是城西的夜店？”
“做不到？”
“成，等我的消息吧。”
打完这一通电话，陈当猛地将手中的手机摔了出去，啪的一声摔的稀碎。
“啧啧啧，霸气啊！”关秀在一旁嬉笑的看着，开玩笑般的赞叹着。
“老婆都出轨了，有什么好霸气的！”
陈当从牙缝中挤出一句，接着径直向巷口走去。
“现在又要去哪儿？”身后传来关秀的声音。
“去医院！”
“呦，现在知道疼了？”
“我，不是去看伤！”
走出巷口，身后依然传来关秀踏踏的脚步声，陈当此时看什么都不顺眼，怒喝了一声：“你跟来干嘛？”
“怕你这个傻子死了！”
关秀没有停下脚步，她上前强行挽住陈当的胳膊，将他往路旁的一辆艳红的女款保时捷拖去。
“哪个医院？我带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