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 变与不变,应对由人
不知何时,苏翎大大方方的推开卧室门坐在椅子上端详着那个被自己和家里非常看好的男人……忽而她秀眉轻皱,因为看到了福守缘的眼角有泪划过。
“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福守缘的梦呓让苏翎的眉头皱的更狠了。
良久,苏翎轻叹道:“做了什么梦?不要操那么多心了,好好睡吧。”
也不知福守缘听没听见,但总之他不再有什么梦话了。
室内静谧,灯光柔和,苏翎心疼的看着福守缘,她抚弄着自己的发梢,秀眉渐渐舒缓,终于静下心来单纯的为他祈祷。
……
安居一直是个清洁工,他不恨这场战争,他只是该清洁城市时就上大街扫地,想美化家园时就去战场扫扫外来垃圾。
一战爆发时安居在屋外整理可回收的垃圾,这些东西能让他挣点外快,这点外快他会寄给红十字会,这是他人生两大乐趣之一。
每天扫大街时跟相熟不相熟的愿意和他聊聊的行人唠唠嗑儿,这是安居另一大人生乐趣。
可是一战后行人越来越匆匆,脸色总是阴郁。偶尔停留,谈的也都是战争的可怕、侵略者的可恶,是以他这点乐趣也变淡了。
于是安居为自己重新找了一大乐趣,去战场里清扫那些肮脏的入侵者。二战中,他觉得战斗也就跟他扫地是一样的,只是垃圾的种类不同而已。
安居并非什么隐世高人,他只是个已临近五十的勤劳清洁工,但他还能战,且心态比很多人都放的平。
他也不是真的没有恨,只是人间百态他已历经太多,他明白单纯的愤恨对于抗击外敌是无用的,倒不如更冷静的思考应敌。
……
虞果一直是个医生,她不恨这场战争,她只是该医治病人时就去医院值班,想医治地球时就去战场杀杀入侵细菌。
一战时虞果正在给病人做手术,结果这个病人竟然从病床上消失了。
随后虞果追踪到战场实况里去看,发现这个病人短时间内就被治好了,还能奋力杀敌,虽然最后英勇牺牲。
在医院见过太多生死悲欢的虞果,虽然才三十一岁,但已经是心态极度成熟理性,这也直接导致她一直找不到合适的男朋友。
虞果冷静的判断当下更需要医治的不再是人,而是这个世界,于是她参加了二战。战斗中她觉得杀敌就跟做手术是一样的,只是下刀的讲究不同而已。
虞果是真的没有恨,在她的认知当中,符文之地的入侵就好像细菌侵染人体一样,地球上的人们需要的不是去论证对错,而是采取一切手段消灭这个病根。
……
索文庸一直是个乡干部,他不恨这场战争,他只是该安抚乡亲时就去到家家户户,该挺身而出时也不犹犹豫豫。
一战时索文庸正在跟一帮老乡热火朝天的谈着如何致富,可是入侵者让一些渴望后代能走出贫困的老实乡民们,再也没有机会看到生活富足的那一天。
每天奔波安抚乡民成了索文庸最重要的工作,一战二战也十多天了,乡亲们的恐战情绪倒是稳定了,可新的严峻问题又出现了。
由于早年毛主席与地球意志的约定,华夏正式序列的人员一般是不会被征召的,这一点被一些人用作攻击之辞。
上到京都,下到偏远地区,这种攻击无处不在。
偏偏这个事儿还真不好解释,光一个需要维持社会秩序运转的理由是说服不了所有人的,而这个情况是基层干部必须直面的。
但说到底索文庸本不是第一负责人,他上面还有一位,只是那一位这时候住院了。
面对越来越汹涌的群众情绪,索文庸毅然决定参与三战,他要让乡亲们知道,干部们绝对不是贪生怕死才没登临战场。
乡亲们爱戴索文庸,他们劝他不要用这种牺牲自己的方式来帮别人证明,他们都早已认可了他们的乡长是个好干部。
但是索文庸已经下定了决心,将工作移交后,他静心等待着。
索文庸没什么怨恨,在乡爱百姓,在外抗敌辱,这本就是他的职责追求。
……
禄沁一直是个基督信徒,他不恨这场战争,他认为这是主在考验人类。
一战时禄沁正在教堂虔诚的祈祷,那些被挑走作战的人都被还在教堂的信徒认定为信仰不坚定的人,果然有两人活着回来后变的更加虔诚了。
二战他还是没有被征召,于是禄沁更加狂热的宣传人们应当虔诚的信仰那唯一的主,只有这样才能得到救赎。
在他的宣扬下,陆续又有很多人步入了宗教信仰的路,禄沁也就越发的有动力去宣扬,在他看来,他将因此得到真正的救赎。
然而三战临近,现实会教导他,嘴上的主啊,给不了他救赎。
……
叶茜一直是个秘书,她不恨这场战争,她只是想尽办法在躲避这场战争。
一战前叶茜是某公司老总的小蜜,每天纸醉金迷,一战爆发的第三天她辞职了。不是她幡然醒悟不想过那种生活了,而是她认为得先保住命。
当时就在外界疯传的一个言论叶茜很认可,地球意志不会征召对于社会运转必不可少的人,而一个公司秘书当然不是这种人。
最后叶茜挑了一个她能做的最有保命可能的职务,还是秘书,但这次换做是一个心理疏导专家的小蜜。
咳咳,秘书和小蜜有时一样有时不一样,叶茜是怎么得到这个职位自是不言而喻的。
说起来一战爆发后最火的职业就是心理疏导师,全球战争带来的恐慌压力,令人们对于心理疏导的渴求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疯狂。
全球很多还在校学习心理相关科目的学生都被追捧起来,一些跟心理沾边儿或不沾边儿的人也都大言不惭的干起了这一行。
叶茜自认找的还是个专家,是真正在帮人排解压力的,这样自己总该不会被选了吧?
可惜,她只是想的有点儿美。
……
越午麟一直是个小混混,他不恨这场战争,反而很享受战争带给他的一切“便利”。
一战后,越午麟跟着混的大哥死在了一个存活下来有些狂躁的异能士兵手里,逃得一命的他被别的来捡便宜的小堂口迫害,走投无路下参加了二战。
侥幸存活的越午麟携短暂控制大批小昆虫的能力回归,驱使着昆虫大潮灭了迫害自己的小堂口,自以为没有破绽的他搞了点钱,意气风发的过了一天美日子。
然而越午麟也就是个小混混,没见过什么世面,更完全低估了人民警察的办案能力,第二天他就被以确凿的罪证关入了监狱。
囚禁了几天后,越午麟知道自己唯一的出路就是再入战场了。
他真的不恨这场战争,他反倒迫切的希望从战争中再度加强自己的能力,因为他舍不得那些花天酒地的甘美滋味。
于是,他最该舍不得的只有一次的性命,再也不是握在了自己的手里。
……
战争的确带来了很多改变,但它没有改变某些本质的存在。
而到底怎么看待这场战争,每个人的答案都不会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