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重新启程
正在子仁暗自窃喜之时,白无常又恢复脸上惯有的笑容,微笑的说到:“丁守明,今日我等方知当年你曾对无救有过搭救之恩,先在此谢过。不过你妄自打开时空隧道,罪大至极。阎君有命,要将你带回地府认罪,我和黑无常二人上命在身,不敢违背。好在你此行并未铸成大错,有我兄弟二人一同为你求情。司神之位虽然不保,但可免去重走十八层地狱之苦。日后将你留在地府做一位鬼卒,到也不是难事。”说罢将目光转向他的好兄弟—黑无常,同时挥手撤去了房中的禁阵。
黑无常此时心中正在纠结如何处理子仁,看到白无常给出的建议颇为不错,连忙面带笑意的说道:“守明老弟,你大可放心。重回地府之后,我二人会替你上下打点一番,免收打入十八层地狱之苦。将你调入我二人麾下,日后寻个由头再把你提拔上来。你看如何?”说完又恢复往日的一脸严肃。
子仁见到二人态度已经有所转变,思考了一下,起身说到:“两位无常兄,您二人一生执法严明。今日在下被二位寻着乃是命中注定,所以我也认命了。只希望您二位能念在当年的情分上,让在下多活一些时日。容我为大明重披战甲,扶保我汉族江山!为华夏社稷,再战一生!若它日我不幸再次枉死沙场,到时重归地府,甘愿受罚。还望二位成全!”
白无常听完,不禁心中叫苦不跌。一来是上命难违,若是妄自将其放走,恐怕难以和上官交代。二来子仁第三世时为救黑无常而死,如果坚持将其拿走,又有违忠义,恐有恩将仇报之嫌。
正在两厢为难之际,一旁的黑无常发声道:“必安兄,守明老弟前几世往往不到而立之年,就英年早逝枉死沙场,这一世想来也未必会活得长久。到不如你我二人先放他这一马,等他阳寿耗尽之时再将其带回地府。阎君怪罪下来由我一人承担。”
白无常与黑无常兄弟多年,见其开口也不好推辞,只得答应下来。同时二人商议,回去之后共担私自放人之罪。临走时还特地叮嘱子仁,此生切不可因是穿越而来,擅自透漏天机。对于日后为祸大明之人,也只可在战场之上杀之,否则必遭天谴。说罢带着黑无常二人一同返回地府。
子仁见二人走后,长出一口气。想来明日还有事要办,连忙上床休息。不过躺在床上,思前想后觉得今日之事颇为蹊跷,但一时间又不知是哪里不对,这一夜辗转难眠。
再看黑白无常二人,从子仁房中出来不久,白无常就一脸愁容的对黑无常说道:“无救,今日你我二人留他一命,殊不知对丁守明来说是福是祸。”
黑无常听到此言颇为意外,连忙追问道:“必谢,何出此言?对了,平日里碰到他人求情,都是你唱白脸,我唱黑脸。今日你却颇为反常,到底所为何事!难不成是怨丁守明前世未能将我从河水中救出?”
白无常怕黑无常误会,急忙开口解释道:“无救兄,你千万不要胡思乱想,丁守明在地府时与我二人颇为交好,前几世又对你有搭救之恩,按常理来说今日我必会放其一马。可是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穿越之人,五行欠缺,六根不全。所以此生必是几起几落,颇多坎坷,受尽人间磨难,倒不如死了痛快,嗨……。”说完长叹一声,连连摇头。
听完此言,黑无常沉默了一会,缓缓说道:“这小子平日里和崇祯二人,对明亡之事颇多感慨。所以冒着逆天之险,甘愿为大明再战沙场。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但愿他今生能死得其所。”说罢也不再言语,默默的和白无常二人重返阴曹。
转过天来,子仁因为一直未能入睡,早早便起身整理行装。之后在金冠的引领下,去帮众人配置了一些装备。
王命硬看中了一把二十斤左右的斩马刀,又名砍刀,长七尺,刃长三尺,柄长四尺(一尺32CM),下有铁钻。刀身靠近刀背处有两条血槽。子仁见此刀不错,马上马下都可使用,便买了下来。然后又选了两套棉甲。加上自己和有财出发之前各带的一副铁甲,并着先前准备三幅棉甲,一共七套,总算是人人披甲。
本来还想买上几匹马儿代步。但是王学道一番挑选下来,觉得此处马匹大多品相不佳,而且价格颇高,所以建议子仁以后去马市上挑选。辽东在广宁、抚顺、宽甸、清河、辽阳、开原等地都开设了马市,仅开原一地就设“三关三市”,马匹贸易异常活跃。所以子仁只买了两匹驹(明代将马匹分为上上马﹑上马﹑中马﹑下马﹑驹五种﹐马价不一),当作托运行李只用。
准备妥当后,一行人马准备从旅顺口北上,赶赴辽东都指挥使司所在地辽阳。辽阳乃是辽东镇的经济和军事中心,由副总兵和巡按等人驻守。明军在辽东总共有二十五卫的兵力,在此就驻扎了六个,可见其重要性。
临行前金冠一再提醒子仁路上要多加小心,今年草原上遭了雪灾,边墙外传回消息。现任蒙古大汗察哈尔部的部长“图门汉”,又称“土蛮”,联合其从父(堂叔)黑石炭,弟委正、大委正,从弟(堂弟)暖兔、拱兔,子卜言台周,从子(侄子)黄台吉。泰宁部长速把亥、炒花,朵颜部长董狐狸、长昂,正在准备进犯辽东。
众人麾下有近十万铁骑,辽东有数千里的边墙,一时难以提防。总兵李成梁已经下令,各城各堡开始坚壁清野,严加戒备。同时上书,请蓟辽督师和山东布政司调兵支援。山东的兵马不愿出关,这才四处派剿匪,抓些犯人充军抵数。这些日子以有不少蒙古骑兵已经深入辽东边墙之内,四处袭扰,收集情报,最远已抵达海州(现辽宁海州市)。子仁一行人少,如果中途遇上恐生变故。
子仁因为兵部的调令限期将至,而且从旅顺口赶往辽阳路途遥远,三百五十多公里路程。众人无马而且行李不少,连夜赶路最少也要五到七天。所以不敢多做停留,谢过金冠后,就启程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