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心理较量
顾云采和季勋阳并没有在顾老太太房中呆很长时间。他们出来的时候，客厅里正起了小小的争执。
见他们下来，争执声戛然而止。
“勋阳，老太太这会儿情况怎么样？”见两人下楼，顾苏忙出声询问。
“还不错。只是刚才说话有些累了，现在休息了。护士在照顾。”季勋阳简单回应了顾苏的问题，在客厅并未多加停留：“各位，我们先告辞了。”
“我送送你们。”方之文正想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在方之文的陪同下，季勋阳拉着顾云采穿过大大的花园，走向主楼停车的地方。
“季先生，麻烦您常来看看顾董，她经常说，现在能说话的没几个人了呢。”方之文笑着说。
“嗯，我已经答应老太太了。”
季勋阳对方之文其实很是好奇，他在顾老太太心中，似乎比顾苏和顾昀都要有分量得多，若真是像外界偶尔风传的那样，他是顾老太太的私生子什么的，从关系和信任度来说，倒不是没有可能，但从遗嘱内容来说，并没有提到他一丝一毫，这就难以理解了。
到了停车场，季勋阳和顾云采告别方之文，开车回家。
现在已经是半夜时分。
周向刚刚在车里都睡了一觉了。
“勋夜和林菲的情况怎么样了？”季勋阳在离开的时候已经安排周向布置了警卫监视着季勋夜和林菲的一举一动。
“目前没什么情况，他们都已经休息了。”警卫按惯例每隔一小时会把情况汇报给周向，有重大情况则随时汇报。
顾云采歪在靠背上，很是有气无力的样子。
季勋阳摸摸她的额头，担心她有没有发烧。顾云采抓住他的手，摇摇头：“没事。只是今天经历的事情多了，白天爬山又有点累。”
季勋阳抱着她，让她歪在自己怀里休息：“不要担心，我会一一解决的。你只管好好的就行。等会儿回去，别再胡思乱想，赶快洗澡休息。”他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我会监督你的。”
实际上，没等他监督，在回家的路上，顾云采就已经睡着了。
“二少的事还好说，林菲怎么办？”周向边开车边问：“她是失踪的犯人，我们怎么处理？”
要送回警方是肯定的，关键是怎么送回，还有就是林菲的伪装精神病人的行为，是否要如实告知警方？一个大活人在季家，保密工作做得再好，也没办法留她很长时间，而且时间越长，借口越不好找。
“咱们再仔细想想。”季勋阳也十分头疼：“猎狐搞这一出到底为的是什么，不弄清楚这一点，我实在是不放心。”
现在的他不是一个人，他还有顾云采，还有新新。上次顾云采被猎狐绑架已经让他自责不已了，如果猎狐还有什么后续的动作伤害到家人，他是绝对不允许的。
“我觉得，林菲知道的加上赵燕真知道的，再加上二少知道的，或许就是我们想知道的。”周向想了想，得出结论。
“不错，林菲所知的，并没有对我们全盘托出。勋夜上次指使猎狐绑架阿采，但是猎狐为什么会被他指使，还有这次是谁在后面，我们都不得而知。”季勋阳感到在这些事情里，似乎自己是两眼一抹黑，任何头绪都没有。
“慢慢来。只要猎狐在A市，就没有咱们查不到的事情。时间长短而已。”周向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寒光，猎狐，在A市动季家的人，而且这么明目张胆接二连三，也太嚣张了些。
第二天，季勋阳和顾云采早早处理了公司的事情回到家里——林菲的事情，解决得越早越好。
经过一夜的休息，林菲的精神看起来好了很多。
书房里，三人坐在沙发上。
“林菲，我们打算把你送回警方。”季勋阳开门见山：“如果你没什么要交代的话，等会儿我通知警察来接你。”
林菲神情明显有些慌乱起来：“我不想回到监狱去。你们季家在A市这么风光，怎么能让家里的二少奶奶真的去坐牢？”
“我季家虽然在A市颇有声望，可也从来不出犯法之人。国有国法，季家，也不能大过法去。”季勋阳冷冷地看着这个女人，现在可不是古代，可以疏通官府一手遮天，林菲杀人的事情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季家又怎么会插手这种事情，最多也不过是让她在监狱过得稍微好些罢了。
“这么说，你们一定要送我回去了？”林菲失落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她也不明白自己当时怎么会真的朝着赵燕真刺过去，还刺了那么深，深得无以挽回。
“你根本就没有把全部的事情说出来不是吗？”顾云采紧紧地盯着林菲：“你一直在车上，你根本就知道第二个编织袋里是季勋夜，但是装作不知道装作睡着。你对我们根本不坦诚，我们又何必考虑你呢？我何况，们不在乎什么名声，出个坐牢的少奶奶，是对季家名声不好，但袒护一个杀人的少奶奶，对季家名声又能带来什么好处吗？”
林菲身子一震，抬起头惊讶地看看顾云采，见她正盯着自己，不由又低下了头：“你说得没错，我是知道第二个袋子里是季勋夜。我也知道绑架我们的是谁。但是，我想跟你们谈个交易。”
“你没得交易可谈。”季勋阳冷冷地说：“如果是昨晚，你说了实话，或许，我还能给你个机会。今天？抱歉，我没有时间去验证你说的是真是假，你在季家的事瞒不了多久。不要以为警察是吃干饭的。”
林菲默不作声。
一时间，屋子里陷入了沉默，静得只听得到各自的呼吸声。
顾云采轻轻起身，给季勋阳倒了一杯白水。从昨晚开始，他嗓子就有点不舒服。这段时间的事情太多，他也是思虑过度，心火上升。
季勋阳捏了捏顾云采的手，示意她坐下。
“林菲，既然没什么可说的，你准备一下。我让周向给方警官打电话。”季勋阳放下水杯，扭头温柔地看看顾云采：“阿采，你也累了，咱们去陪新新玩会儿，顺便也休息一下。”
顾云采点点头。
两人正要站起来，林菲忽然出声了：“你们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她的精神忽然委顿下去，声音也有气无力起来。
季勋阳和顾云采互相看了一眼：“你放心，你是季家的二少奶奶，你的事情，我们会想办法的。”
当然，前提是，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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