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穷国无商人
用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自产自销。
秦国集市上面的情况大概就是这样：销售的都是本地的土特产。消费对象，都是本地人。
难得在少见的大货栈内看到外国的商品，即便看到了，大多是楚国的。还有就是西北方面游牧民族的毛毯、马皮之类的御寒物。
而到了秦国的都城，才看到外国生产的首饰、珠宝之类的高档商店。
让白圭等人不敢相信的是：这些商店都不是普通人可以进去的，都是只有预约才开门放行的。你要是外地人，没有人介绍、推荐、引荐，绝对不会让你进去。
跟现代社会中高档养生馆等地方一样，没有人引荐，你就必须花高价办会员卡。
挂的是珠宝首饰店招牌，平时却是关门的。就跟北方冬天的商店一样，都是关门营业。
一直在南方生活的人，要是初次去北方，你连商店的门都不敢进。
北方商店的门，外面挂一张厚厚地棉被或者是什么做的帘子，你大胆地掀开帘子准备进去，里面却还有紧闭的门。你只有推开门，才能进入。
让人感觉不是去消费的，而是！进了匪窝。
所以！南方人初次去北方，以为这家关门不营业了。结果！一条街都是这样。
北方天气寒冷，屋内都生炉子取暖，门外不挂帘子、不关门就不能保温，所以挂帘子之外还要关门。只有在不是太冷的时候，才只挂帘子不关门。天气暖和了，才把帘子取掉，开门营业。
而南方生活的人，一年到头都是开门营业。你要是关门了，人家认为你歇业了。
秦国的珠宝首饰店就这样，虽然开在大街上，但只对贵族开放。
经过与店家沟通，说自己真的想买珠宝首饰，不买看看也给钱。一副求人家的可怜相，交一块秦国刀币，才得以进去。
打听的护卫进去后，看了里面的首饰，有些哭笑不得。
除了玉器外，其他首饰大多是白官人手下的加工厂生产的。这些首饰，大多都是通过白官人的商队经销出来的。
很大地可能！是从楚国进口过来的。
魏国、韩国这边的商道，早已断了。在魏国的打压下，相当于当今社会米国对世界各国的制裁，对秦国进行商业封锁，不让你通商。
秦国无奈，只得从楚国进口。
秦国都城的大街虽然规划得很整齐，也很宽敞，可是！冷冷清清。
白圭一行才到都城，就被都城的城管给盯上了。
现在的秦国，是个法治国家，一切都讲法律。不过！白圭是有合法身份文牒的。虽然不是真名，都是化名，可都是商鞅亲自签发的。
为了方便老丈人来秦国，商鞅特意为他准备了几十份通关文牒。以商队的名义：下面就可以附带十几或者几十个人。
其实！就是以代表团的名义，在秦国通行。只有这种通关文牒，才可以附带十几、几十个人。其他人！无需身份证明都可以。一切责任，由代表团团长来承担。
按照秦国的律法，代表团来到秦国后，先在第一个关卡进行登记，写上你从哪里来的，经过哪里到达哪里。然后！关卡登记处按照你登记的情况给你开具秦国的内部通行证。
如果你没有按照登记的计划路线行走，将会被其他关卡扣押下来，把你当奸细、间谍看待，将受到秦国律法的严惩。
如果你要改变行走路线，你必须去关卡重新登记，领取新的通行证。但是！很麻烦。你必须说明原因，不然是不会改签的。
秦国境内不是那么随便乱跑的！特别是外国人，你更必须遵守。不然！杀你都有可能。
不杀你的话？就把你送到哪里去奴役。奴役！也就是劳动改造，给贵族家里干活。等到规定的时间到了，才把你放出来。
你要是办事或者走亲戚，或者是访友什么地而走错了路。那么！只要有人来保你，交一定地罚金，就放你出来。
迫于秦国的律法太严厉，白圭等人进入都城后，第一时间去登记。先找一家客栈住下，向客栈掌柜说明情况，客栈掌柜先进行本店内登记，然后开具证明让你去就近的大使馆办理签证，进行改签。
在这个同时！客栈方面，也要按照规定，向自己的主管部门及时汇报入住客人的身份信息。不然！这些没有改签的客人在秦国犯事了，你是要负“知情不报罪”的。
白圭本来想在秦国进行实地考察，就跟当年临漪一样，看看有没有投资的机会。结果！处处受阻，根本无法进行。
他想让护卫出去看大街上秦国人民的消费情况，哪些商品销量大？结果！护卫们因为没有独立的身份文牒，寸步难行。
开始来的时候，城管没有注意上你。现在！城管注意上你了，就会天天盯着你，防止你在他的辖区内出事。所以！你只要一出门，就有人尾随在你的后面。
你逛大街不与人说话没事，一与人说话，他们马上过来，查你的身份证。
“不行！你这种身份证是不能单独出行的，你们是商队，所以！必须在队长的带领下，才能出门。”
接连两天，派出去的护卫都被扣押起来了，没有他这个代表团团长亲自出面保释，人家不放人。
“下次再这样！没有办法！我们只能按照秦国的律法，将你们驱逐出境！”
执法人员一点情面都不讲，向白圭警告道。
白圭无奈，只得派人去找商鞅。
只要你不与人说话，城管就不查你。所以！护卫还是可以在大街上行走的。
商鞅得知老丈人来秦国都城了，放下手头上的一切工作，迫不及待地跟随护卫过来迎接。
“去秦宫？那就免了吧！我就是想来秦国看看，有没有发展的机会。结果！我看！你们秦国，外商可能是呆不下去的。你们秦国的律法，太苛刻了，没法混！”
白圭实话实说。
商鞅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律法是死的，是硬性规定，不能改变。可人是活的，可以变通！
可是！有些人反对变法，故意让人挑律法中的缺点，或者！教条地理解。结果！就变成这样了。
唉！我也没有办法！秦公也一样没有办法。只要他们不乱来，依法办事不出大事，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听之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