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心累祭拜亡母
这几天赵彧都很忙的样子，都是早上来陪周少宁吃个早饭，然后就跑了，晚上很晚才回来，看周少宁一眼就走了。
周少宁每夜面对着空床孤枕，感觉自己都要变怨妇了。漫长的夜啊……
无聊的周少宁本着当逛文物古迹不给钱的好心态，这几天把王府能逛的地方都逛完了。有时候无聊还要去拉着刘管家聊点八卦。毕竟这王府里，他一个人都不认识，就那刘管家，还算是有点渊源。
猥琐的拉着刘管家旁敲侧击的打听到了赵芒一直带在身边的那个护卫的情况。
护卫叫严力，是新选上来没几天的，应该是就在周少宁他们来的前几天才选到赵芒旁边做护卫的。严力原本赵芒是看不上眼的，可能因为他年纪小，之前性子有点外向。可是有一次他从房顶上摔下来后，就变得有些呆呆的。然后机缘巧合下救了赵芒一次，就带在身边了。
按刘管家的说法，周少宁是不可能见过严力的，两人完全打不上交道。
刘管家也是个八卦的老头，跟周少宁简直臭味相投。没几天，府里上下的仆人丫鬟，左右的邻居，还有周围的一些人的什么八卦信息，周少宁已经全部知道的一清二楚了。什么厨房的小丫头和看门的小伙子好像看对眼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成事之类的，刘管家全都一清二楚。
真不愧是一个无聊的老头。
本来周少宁还想打听一下赵芒和赵彧的事，但刘管家以仆不议主是非为自己的职业操守，很坚定的拒绝了周少宁的请求。让周少宁在心中忍不住吐槽他的八卦之外又有些小敬佩他的为人，真是矛盾。
在闲着没事干几天后，周少宁终于起了个大早，还很有闲情的将自己收拾的清清爽爽，就连平时不太会梳的头发，今天也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梳理的工工整整。
因为他今天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去拜祭赵彧的娘亲。
这是赵彧前几天就跟他说好了的，五月十五，他娘的生忌。
将自己收拾好后，周少宁就安静的在房里等赵彧。他知道，赵彧应该会花更多的时间来整理自己，好去见自己的娘亲。
时间差不多后，周少宁和赵彧一起出了院门，去了正厅。
在正厅又等了些许的时间，周少宁很疑惑，不知道他们在等谁。而赵彧一直不说话，脸色有些阴沉。
等了一盏茶的功夫，门口来了五六个人。
为首的一个男的穿着一身湛青长袍，腰间一条明黄色宽腰带，挂着一枚双龙戏珠玉佩，一看就是好货色，双眼有神而使得整张脸不怒而威。接着便是刘管家，脚步缓慢的跟在前面男子的身后。后面三两个穿着一样衣服的女孩，应该是丫鬟一类的，与最前面的男子保持着三步的距离。
这人气势不凡，走路似步步生风，颇有些王者风范。如果周少宁没估计错的话，这人应该就是自己一直闻名但是没有见过面的——八贤王赵惠！
赵惠的身影刚出现的门口时，赵彧就领着周少宁躬身站了起来。
待人走近后，两人纷纷行了大礼。
周少宁跪在地上低着头，不知道上面什么情况，但赵惠一直没让两人起来。
良久，赵惠才轻叹了口气，然后免了他们的礼。
“又是一年了，彧儿，可还好？”赵惠开口问道，声音略低沉浑厚，让人听着忍不住精神一震。不愧是皇帝的儿子。
“儿臣很好，谢父王关心。”赵彧的声音没有太多的起伏，像是跟一个陌生人在说话一样，一点都没有父子的感觉。
周少宁感觉，这爷俩关系好像很微妙啊。听着语气，这俩好像是这么多天第一次见面啊，但赵彧可是已经回来好几天了。而且赵彧也不问下自己爹过的好不好之类的。
原本周少宁以为这些天赵彧都是忙着和自己老爹去商量什么大事了，合着根本就连他老爹的面都没见着啊，那这厮到底干嘛去了，把自己一个人丢那！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气氛有点尴尬。这时候周少宁很明确的使劲将自己的头低下来，假装自己不存在，现在很明显不是表现自己的时候啊。
谁知道赵惠眼睛一转，瞄到了周少宁。谁让赵彧旁边除了周少宁，一根毛都没有，再怎么低头也很显眼。似乎为了打破僵局，赵惠便问起了周少宁。
无奈，周少宁值得一板一眼的自报家门，旁边的刘管家也很合时宜的在赵惠旁边科普了一下周少宁这个人。
本来赵惠是对这个自己儿子差点因为非礼不成反被弄死的读书人有点不太好的印象的，幸亏周少宁跟刘管家这几天的友谊因为八卦这个媒介蹭蹭蹭的往上涨，所以几句好话巧妙的一说，周少宁就在赵惠心中洗白成了一个文若正气的好人。
看着堂堂八贤王看着自己的目光从一些不耐烦，到稍微有些欣赏，周少宁就在心里给刘管家这个人贴上了一张好人卡。
本来赵惠还对赵彧会带一个外人去祭拜他娘亲这件事有点疑虑，但赵彧一句少宁乃我挚友便不再解释其他了。弄的赵惠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随他了。
他对自己这个次子，内心有着不少愧疚之情。当年他骤失爱妾，心中悲痛不忍，狠心以遗忘的方式来掩盖自己的悲伤，却忽略了自己还有一个半大的儿子需要照顾。再赵彧隐忍多年长大成人再向他提出要离开家之时，他才想起，自己这个心爱的儿子，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在自己面前了。
自赵彧去了洛阳后，每年只有在他娘亲生忌那段时间，才会回王府。也是祭拜了他娘亲后，就匆匆离开，绝不在家多停留。
他知道赵彧这次提前回来了，一直在等赵彧来主动见他，却始终没有等到。
他也知道，自己那个大儿子，继承了他母后的善妒，一直私下里做一些小动作对付自己的兄弟，但赵彧一直在隐忍。而这些事过后，赵彧也没有受到什么特别的伤害，所以赵惠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但心中始终有些愧疚。
赵彧很早之前就已经明确表示过，他是庶出，绝对不会对王位有丝毫觊觎，可是赵芒一直不放心，他总觉得自己这个弟弟，不像表面那么纯善。
叹了口气，赵惠一声令下，一行人架了几辆马车，便浩浩荡荡出发了。
越走越偏，周少宁才发现，他们似乎不是往王陵的方向去。也就是说，赵彧的母亲，是葬在别处。
直到到了后，周少宁才看见，这是一片郊外的小山头，而赵彧的母亲，则葬在其中一处山头的向阳处。坟墓周围很简单，比一般的大户人家还不如。
虽然很不好，但周少宁还是忍不住低声问了赵彧缘由，得知，这些，都是他母亲临终前，亲自交代的。
周少宁听完忍不住感叹一句，这，应该是一位奇女子吧。
一大堆的仪式，周少宁虽然作为一个外客，但赵彧始终让他站在身边，行晚辈礼。
周少宁像个机器人一样，模仿着赵彧的动作，心中有些不知所措。从仪式开始之后，赵彧的脸色就一直很平静。安静的照着祭师的引导一步一步做着祭祀。
太阳在头顶洒下一片灿烂的光辉，有微风吹过，吹起了洒向天空的金元银宝，碑前的青烟安静的燃着。周少宁有一瞬间的晃神，似乎这里，的确是一个好的安身之处。
怀着崇敬的心，最后拜下三叩首，赵彧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身心疲惫的回到王府，周少宁感觉有些累瘫了，赵彧却没有任何反应。
赵大人的身体素质，真不是盖得！谁以后嫁给他，绝对婚后幸福到爆好吗。
祭祀完后，赵彧没有像往常一样的往外跑了，而是一直在房里陪着周少宁。吃过晚饭后，带着周少宁出去溜达一圈，完了回来，直接进了周少宁的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