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当作最后一次留恋
昨天说好，要较量一下演技。凌菲原以为让他试几个镜就好了，没她什么事。
不料到了那里，化妆师就拉她去化妆，然后导演就催着开拍。
“汪导，要演什么啊？为什么我也要上？”
“接着拍啊，昨天接下去的剧情。快点快点，都加快动作。”他解释了一句，忙着去催其他人。凌菲则愣在那里，还没明白接下去是和谁接下去啊？
因为容靳也穿了正式的服装，俨然要上镜的模样。
直到汪海洋催她和容靳上去时，她才明白，所谓的较量演技，原来是让他也拍一段昨天她和严赫拍过的那段。
“汪导，我不想浪费时间。”凌菲拒绝上去。
“怎么是浪费时间？你就认定我演不了？”容靳眼神一凉，扫过汪海洋。
后者脖子一缩，急忙打圆场，“不会浪费时间，说不定后面就是他来演了，这不正好吗？”
凌菲把头上戴上的头饰一甩，赌气道：“我不拍了。等你们定好人之后再来找我。”
汪海洋讶然，无奈地看向容靳，脑壳疼。
“那正好，你也听见了，她说不拍了，按合同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容靳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
凌菲立刻想起合同上的违约条款，不禁咽了口口水。
赔一百万！她有这个钱，还不知去哪里逍遥了，用得着在这里受气？
偏偏她很穷，不敢违约。
咬着唇，委屈又憎恨地瞪了他一眼，重新把头饰戴上。
容靳默默叹了口气，心情并没有因她的屈服而好转。
从前逼她，怼她，欺负她，他一点也不心疼，可是现在，尽管离婚了，他还是见不得她受委屈。
偏偏这委屈是他给的。
两人沉默着回到场上，相顾无言，也没有一点进入剧情的感觉。
“喂，我说你们俩，这是在拍戏，不是让你们来大眼瞪小眼的。”汪海洋忍不住想发飙。要不是看在他是老板的份上，他早就一通臭骂了。
容靳没有拍过戏，也很少看电视，还真有些手足无措。可是昨天头脑发热应下这挑战，旁边那个小白脸还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他又怎么能输？
“如果因为女主角的缘故没拍好，这算谁的？”他转过头问。
汪海洋头皮发麻，心里早把这个老板骂了十几遍，真够变态的，没事凑什么热闹！他这一来摆明了就是要换男主嘛，还要扯这些理由。
可是，作为一名有职业操守的导演，他其实很想维护自己的道德底线。思索了一下，说道：“如果因为女主的原因这段没拍好，那就……”
“重拍。”容靳丢了两个字。
他不介意重拍，可是她介意。凌菲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如果是因为他的原因没拍好，那就换人！”她也盯着汪海洋，口气坚决。
汪海洋很犹豫，这个，好像不是他说的算吧。
“对，昨天可是说好的，是这位先生自认为能够胜任，汪导才给他这个机会。如果他不行，当然要换人。”严赫可没理会他到底什么人，抢了他饭碗的，他怎么可能容忍？
容靳轻蔑地瞥了他一眼，唇角的冷笑还未展开就已消逝。凭他，还没有资格跟他叫板，就算他不演这个角，也轮不到他！
昨天在场的都知道他们的较量，汪海洋也无法当众否认，只得硬着头皮让他们上场，说道：“你们快点，先拍了再说。”
凌菲知道不能改变，只得收拾好情绪，酝酿着情感。
她想将他当成陌生人，却又酝酿不出那种重逢的激动和喜悦，可当他是容靳，她与他重逢，那就只有伤痛。
汪海洋等了她很久，有些不耐烦，问道：“你以前就没有过这种感觉？两人重逢，小别胜新婚那种，没有过吗？”
有，当然有！那阵子受伤在家，每天盼着他回来，他回家时她激动的心情，至今可以想象得到。还有她陷入歹徒手里，绝望中盼到了他，那种心安，惊喜，和依恋，她也不会忘记。
可是，这些如今想起来，不是很讽刺吗？
“汪导，我看她是不打算演了，如果因为她贻误拍摄，合同上怎么说的？”容靳凉凉地说了一句。
争如一盆冷水泼向她！
凌菲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说道：“我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
事到如今，不就把那些过往再重来一遍，假装自己没有被算计，没有被抛弃？
她把事情想得有些简单了，容靳对她的影响力，绝不只在过去。
当他深情看着她，等着她扑入怀里时，她猛然从这种虚假的状态抽离，心不可遏制地痛起来。
尽管表情还保持着喜悦的笑容，可眼中的痛苦却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他心疼不已，急走两步抱住她。
到底是谁伤害了谁？
他让她这样伤心绝望，到头来他的心痛丝毫不比她少。
“菲菲……”
他的怀抱那样温暖，让人心安。可偏偏都是假的！
凌菲绝情地推开他。
“咔！”汪海洋不得不喊停。他早就想喊停了，那表情完全不对嘛。不管是凌菲的还是容靳的。可他又不能指出容靳的错，只好等着凌菲自己犯错。
严赫也看出导演有意偏袒，心里不免失望。可这次，凌菲犯的错更大，他也不能说什么。
凌菲回过神，知道自己搞砸了，有些懊恼。
又要再来一次！她一点儿也不想再和他有什么接触，为什么他就不肯放过她？
这次一定不能再犯错了，她深吸了口气，默默为自己鼓劲。
“重来。”汪海洋喊了一声，大家准备就绪。
凌菲鼓起勇气望着他，还是那样芝兰玉树，皎皎如月，那双好看的凤眼，渐渐流露出一抹深情，让她有种被他宠在心尖的感觉。
就这样吧，当做自己被他爱着。
这一次比较顺利。凌菲自我麻痹，让自己再次陷于他的温柔陷阱里。只在和他拥抱时，身体微微有些轻颤，却最终说服自己，当作最后一次留恋吧。容靳拥着她，多日的空虚才得到了填补，眼里的柔情如菟丝子般将她缠绕，情不自禁低下头，用脸颊蹭着她的发顶，心满意足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