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西秦6
李画微微的点头,她虽然是不怎么的出去关注这些事情,但是今日,进宫的人,是众人皆知的,因为连大学士都亲自的出马了。
“回皇上,臣妾知道。”李画行了个礼,“是大学士,和皇上,您的师兄。”容尘是杜鉴书的大弟子,所以也绝对的可以算得上是皇帝的师兄逆。
西门衡见着李画没有方才那么的战战兢兢,稍微的是轻松了一些,反倒的是让西门衡的心里宽慰了一些,这稍微的转移了一下话题,就好上了许多。
若是这样的状态,只怕是还会稍微的好上一些,更何况,这比赛的最后的操纵的人毕竟的还是他,这比赛的结果,自然的他是有着很大的发言的权利的。
西门衡倒还没有直接的将比赛的事情提出来,若是放在平时,他对于李画,定然的是不会有着这么多的耐心的,但是现在,他需要的就是这样胆小的人,所以这对上李画的耐心,都比平时的是好上了不少。
“容尘的身边,还来了一位女子。”西门衡刻意的提醒了一下李画。这如醉的遭遇,虽是和李画不是完全的一样,但是却也是可以起到一定的鼓励的作用的,因而这个时候,西门衡引导着想让李画自己的问出来。或者说,要是自己清楚的话,会更加的好一些。
李画虽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是关于如醉的事情,也是稍微的知道一些的。
“启禀皇上,您说的可是那位神医?”李画试探性的问了一下。她也不是十分的确定了,问完之后,还小心翼翼的看了西门衡一眼,发觉西门衡手中的杯子,已经空了一部分了,连忙的伸手将自己手边的茶壶给端了过来,慢慢的是将西门衡手中的杯盏给倒满了。
“嗯。”西门衡看着李画将自己杯中的茶水加满,然后端起,轻轻的饮了一口,“她是药王谷谷主,庶出的女儿。”
庶出?李画皱眉,她虽是性子懦弱,但却是一贯的聪明,西门衡刻意的将桑如醉庶出的身份给提了出来,估计就是为了告诉她,桑如醉不受宠茶。
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女儿,怎么会就成了这么重要的比赛的赢家呢?李画很快的就是想到了问题的关键。
“那,那这神医的名号……”到底是怎么回事?李画见着西门衡自然的样子,自己也是跟着忍不住的微微的放松了一下,毕竟的也是自己的夫君,更何况的是这么久的都没有见到过了,李画此时此刻,说是没有一点的心动,是绝对的不可能的。
终于是问到了事情的关键的部分了,西门衡才好顺理成章的将自己想要说的话给说出来。
“她赢了药王谷的比赛,自然的就是天下闻名。”
赢了比赛?
李画点头,微微的是明白了什么,但是,却有着更加多的疑惑,皇帝突然的将这件事情提出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皇上,您是……”
西门衡突然的起身,走进了李画,轻轻的将李画耳边的碎发给拂到了耳后,李画直接的就是僵在了当地,无法动弹。
这样亲密的举动,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受宠若惊。
西门衡还是靠的李画很近,但是说话的语气,却是十分的苦恼的样子,“如今朝堂上的情形,爱妃也不是不知道,朕不愿意一直的做一个傀儡皇帝,更加的不愿意将皇后的这个位置,给一个朕不喜欢的女人。所以,朕来问问,爱妃可愿意帮朕?”其实,西门衡是皇帝,根本的就不存在什么所谓的询问不询问,他之所以的过来征求皇帝的意见,为的,不过就是想让李画能够有胆量去迎接那两个人以后的种种为难。
皇后的人选,本来就是柳贵妃和永贵妃其中之一的,现在突然的增加了一个人进来,必然的是会引起他们的不满,因而,这李画的日子,绝对的是不会好过到哪里去,他这个皇帝,还真的就不一定能够好好的护着李画。
李画的呼吸一下子的就紧张了起来,手中绞着的帕子都有些微微的湿润了,皇上,皇上的意思是,他不愿意立自己不喜欢的妃子成为皇后,那么现在来找她,不就是意味着……
“皇上,您的意思是……”毕竟的西门衡还没有直接的说出来,所以李画还是不能够完全的放下心来。
“朕希望皇后的位置,由你来坐。”
真的是这样,果然是这样。李画只觉得自己的脑中一下子的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样,满心的欢喜,皇上的意思,她如何的还能不知晓?
李画的唇角不自觉的就露出了笑容,眼中的神色都是十分的光彩照人的模样,可是,李画将自己内心欣喜若狂的感觉压制下去以后,剩下的,就是微微的苦恼,她知道现在后宫的权势是在谁的手上,所以这么多年以来,她从来的就不去主动的招惹她们,一直的就是躲着,避着,因而现在要和她们去竞争皇后的位置,说是不担心,是不可能的事情。
“皇上,臣妾,臣妾害怕自己做不好。”李画低头,眼眶中不自觉的就蓄积上了不少的泪水,盈满了眼眶的样子,十分的委屈。
就算是皇帝将她直接的册立为皇后,她自己的母家,又是那样的没有势力,万一那些人,根本的就不听她的,她要怎么办才好?
柳贵妃和永贵妃平素里的样子,她也不是不知道,就是连皇上都没有放在眼里的,更加的不要说是她了。
还有父亲,在朝堂上面,不过一个文官,更加的一直都是被丞相和将军压制着的。
这么快就应下了?倒是比他预料的还要简单一些。
“这个你自然不必担心,朕的皇后,一定的要是德才兼备的,只要你在众人的面前拔得头筹,自然的就是皇后的不二人选。”
拔得头筹?
李画抬头,疑惑的看着西门衡,这是什么意思?
“朕打算用比赛的名义,将后宫嫔位以上的,皆有资格参加比赛,谁最后拔得头筹,谁就是朕皇后的人选。”这么一来,十分的公平公正。最重要的是,可以很好的堵住朝中那些人的议论,让柳家给永家,没有任何的可以反驳的理由。
这一次,他不能够一直的处于被动的地位。
嫔位以上的?
李画有些紧张了,后宫那样多的人,不乏有着不少的比她要德才兼备的女子,再加上柳贵妃和永贵妃的跋扈,她还真的就没有必胜的把握了。
“皇上,臣妾恐怕……”还没有开始,她就有些想要打退堂鼓了。
西门衡拧眉,有些不悦,感情这么长时间的安抚,还是没有能够将她的信心给提上来,“爱妃不必过于担忧,这件事情,朕自会帮你。”这比赛本来就是他这个做皇帝的提出来的,所以自然的这比赛的结果,也是一定的由他这个当皇帝的决定的。
其实,这所谓的比赛,不过就是为了堵住那些人的嘴罢了,让他们没有理由来提出反对的意见罢了,更加的让他们没有能够来威胁他的理由。
李画犹豫了。她一贯就是胆小的性子,如今这是让她去和柳月和永媚直接的对上了,她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因而,这个时候,还没有开始,就已经是落了下风了。
西门衡最担心的,正是这个。
“朕希望以后坐在朕身边的人,是你。”西门衡直接的上手,将李画给搂在了怀中,好一番宽慰,直接的是将李画的脸扰的通红。
就连耳尖,都是红红的。一张脸都是热烘烘的。
李画低头,怯懦的回答了一声,“好,臣妾愿意过去试一试。”
西门衡厉声,“不是试一试,是一定的要赢。”除了面前的这个人,他没有把握,能够掌控的了任何的一个人。
可是,李画现在的这个性子,有好有坏,他确实的是可以很好的掌控,但是也同样的,也是成为比赛的道路上,最困难的一方面。
“皇上……”李画幽幽的看着西门衡。
“朕相信你。”西门衡的眸子,直接的就是落进了李画的眼中,满满的都是信任的样子。
李画犹豫了良久,终于是慢悠悠的点头,“好,臣妾愿意过去试一试。”
另一边。
宴会的上面,容尘和如醉将膳食都已经用完了,还是没有见到西门衡回来的影子。
如醉吃饱喝足,往小白的碗里丢了一块鱼肉,压低了声音,“容尘,这西门衡怎么去了那么久?”
西门衡离开究竟是为了什么,她也差不多的是知道的,李画的性子按照这些人说的那样,应该的是十分的懦弱才是,要是没有猜错的话,西门衡八成的就是过去劝慰李画了。只不过没有想到的是,这时间居然这么久。
李画究竟是有多难哄?
然而,容尘却是一点的都不意外。
“西门衡也不是强势之人。”一个人,懦弱的习惯了,就算是在李画的面前比较的强势,但是那种根深蒂固的软弱的性子,还是存在的,所以,西门衡对上李画,绝对的是需要很久的时间。
如醉当即的就明白了,也没有继续的追问,反正这一次,她也不需要的动什么心思,只要做一个旁观者就可以了。
“收起你悠闲的小心思。”然而,容尘只是一句话,直接的就给如醉浇下了一盆冷水,从如醉和他一起离开药王谷的那一日开始,就意味着,她就再也没有悠闲自得的时候了。
如醉手一顿,瞄了一眼容尘,有些郁闷,她这享受的想法还没有冒出来,就已经是被容尘死死的遏制在了摇篮中了。
她能不能拒绝?
如醉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小白,小白正吃的不亦可乎的时候,如醉伸手,直接的是将小白碗里的东西给拿走了。
小白当即的就愣住了,随即的抬头,一双小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如醉。它还没有吃完呢。
“没得商量。”不能拒绝。
这话,分明的就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如醉微微的叹了口气,一只手拖着自己的下巴,有些无奈,她总是觉得,自己是和小白越来的越有的一拼了,完全的就没有提建议的权利。
容尘回头,便就是看到了这么一副,一只猫,一个人,大眼瞪小眼的模样,十分的滑稽有趣,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
翌日。
西秦的早朝上面,就好像是炸开了锅一般,吵吵嚷嚷的,以丞相和将军最甚。
只不过是一夜的功夫,这皇帝要通过比赛来选取皇后的事情,就已经是人间皆知了,对于皇帝的作法,大部分的人,还都是保持着支持的态度的,毕竟如今的西秦的后宫前朝是什么情形大家都是知道的。
本来的,那些没有什么势力的小官,又或者是被丞相他们压制着没有办法升官的人,现在对于他们来说,可不就是最好的机会?这样一来,虽说自己是没有什么势力的,但是要是自己的女儿真的是当上了皇后,那这以后的日子,还需要发愁么?
因而,这些没有什么势力的人,莫不是称赞着皇帝的圣明。
但是,同样的,这对于本来就是皇后的准人选的柳家和永家来说,就是极大的不利,本来自己的女儿要对付的,不过就只是一个人,但是现在,要对付的,就是数不清的人数。
因而,他们是绝对的选择反对的。
虽说是只有两家人在反对,但是无奈,这两个人的势力庞大,竟也在朝堂上面集结了不少的人,足以和其余的人形成相互对峙的局面。
西门衡知道会是这样的局面,因而上朝的时候,都是姗姗来迟的。
此刻,朝堂上面,这样的局面已经是有些失控了。
“皇上,自古以来,这皇后的人选,都是在贵妃以上的女子中摘选的,自本朝建立以来,从未听说过什么所谓的比赛选取皇后的事情,皇后是一国之母,这样的事情怎可儿戏?”丞相大人率先的上前,义愤填膺。
本来有着一个永将军的女儿,就已经够麻烦的了,现在又来了这么多人,这不是在明摆着,找事么?
虽说自己的女儿还不至于害怕那些没有什么背景的女子,但是这比赛,到底的还是在旁人的眼中进行的,自己的女儿一贯的是什么样子的,他更是十分的清楚,这比赛的琴棋书画,确实的不是她擅长的。
一个永媚就已经是够麻烦的了,如今又来了这么多的人,一个接着一个,一一的解决,也是一件费时间费精力的事情。
“皇上,臣附议。”出声的是永俊,永媚的父亲。
朝中的人,不由的都将自己的目光放到了二人的身上,这二人,在朝堂上面,一贯的就是针锋相对习惯了的,还从来的没有过,这样意见一致的时候。
“臣也认为,这册立皇后,不仅仅是皇上您的家事,更加的是国事,这样的事情怎可决定的这般草率?”其实永俊作为武将,这脾气一贯的都是比旁人要暴躁一些的,只不过今天,率先的没有沉得住气的人,是柳胜清,他也就乐得,不去继续的招惹皇帝了。
虽然说这西秦的大权,确实的是在他们的手上没有错,但是皇帝终究是皇帝,要是真的是让皇帝颜面全无,对他们来说,也不是一件好事。
西门衡早就是料到了会是这样的局面,早就是有了心理准备,索性也就没有那么的意外了,只是眼光不自觉的就看到了堂下,杜鉴书的身上。
杜鉴书不仅仅是皇帝的夫子,更加的是西秦的重臣,所以此刻,皇帝自然而然的就想要询问杜鉴书的意见。
虽说西秦的权利确实的是被瓜分了不错,但是这杜鉴书,从来的就没有挑明,自己是站在哪一边的,再加上他这特殊的身份,没有偏帮着哪一边,这斗的和公鸡一般的二人,倒也是真的没有为难过杜鉴书。
杜鉴书自然的是没有忽略了皇帝的目光,微微的动了动自己的身子,站到了朝堂的中间。
瞬间,这柳胜清和永俊的目光,刷的一下子就定格在了杜鉴书的身上。皇帝一向的就是比较听信杜鉴书的建议的,要是这杜鉴书能够和他们站在一边,这以后,自然的是少不了可以多多的来往一下的。
此刻,柳胜清和永俊的心里,只有着这册立皇后的事情,早就是忘了,从前自己多番的拉拢过杜鉴书,从来的都是只有被拒绝的份儿。
他根本的就不屑与他们为伍。
“皇上圣明。”杜鉴书的声音不大,但是却是落到了每一个人的心里,不由的,有些敢怒不敢言的小官,一下子的就像是有了靠山一般。
这大学士的意思是?
认为皇上的主意是对的。
杜鉴书完全的就没有将众人审视的目光放到了自己的眼中,依旧是淡淡的道,“皇上,微臣认为,这册立皇后的事情,是国家大事,自然的是要慎重一些才好,皇后的品行,必然的是要能够成为天下女子的表率的,自然的不能够只有两个人选,皇上此番,能够用这样的方式摘选皇后,微臣认为,实为上举。”
废话,这主意,本来的就是容尘提出来的,怎么可能不去同意?
“大学士,您这是老糊涂了吧?”永俊是沉不住气了。
这杜鉴书要是谁都不帮,保持中立的话也就是算了,皇帝没准儿还不会有着这么坚定的心性,只要他和丞相多些施压,就一定的可以让皇帝改了主意。
这下子倒好,一向的是不发表建议的杜鉴书,居然直接的是站到了皇帝的那边,这不是明摆着,给了皇帝一个稳定的靠山么?
这下子,皇帝有了支持的人,就更加的是难以改变主意了,要是这支持的人是其他人,倒也就算了,可这人,偏偏的就是杜鉴书。
“将军这是何意?”别人害怕永俊,但是他杜鉴书,从来的都不是这样,能够让他真心的臣服的人,早就已经不在这里了。
“皇上这次的举动,分明是如此的荒唐,大学士居然还同意皇帝,这不是老糊涂了是什么?”永俊完全的就是没有当这里是朝堂,更加的是没有将皇帝有半点的放在眼中。态度十分的放肆。
杜鉴书冷冷的一笑,嘲讽的不仅仅是永俊的嚣张,更加的是坐在皇位上面的那一位,都已经说的是这么的难听了,居然还是没有一点皇帝该有的脾气。
当年,这西秦的老皇帝选择太子的时候,还真的是识人不清,也难怪,这西秦的气数,已经是尽了。
“怎么,将军是认为您的女儿没有本事赢得过那些娘娘,因而才觉得皇帝的举动荒唐?”杜鉴书也不愿意去和永俊做些什么口舌之争,但是今天的事情,原本的就是为了将这个西秦的矛盾加深的,所以这个时候,也就不得的不去多说几句了。
这西秦,越乱,越好。
永俊的脸色一僵,一下子的就有些挂不住脸面了,“谁说的,本将军的女儿还会害怕那些小门小户的女子?”他的女儿,怎么可能会输给那些没用的女子?
“既然将军不担心,又举得贵妃娘娘一定是稳操胜券的,又何必要反对皇上的主意呢?若是娘娘赢了比赛,这皇后的位置,岂不就是做的更加的安稳,更加的让人心服口服?”
心服口服?这话,怎么听,怎么都是觉得有些不对劲的。
永俊当即的就反应了过来,“杜鉴书,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认为,本将军的女儿,要是现在当上了皇后,不足以服众么?”还非要的用什么比赛让别人心服口服?难道现在就不行了么?
“嗤——”一边的柳胜清,毫不客气的就笑了出来,就永媚的那个样子,还服众?
永俊的脸一黑,“丞相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杜鉴书还没有忘记继续的火上浇油,“想必丞相的意思,您也是明白的,何必还要明知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