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他没想到自己会做这种梦。。。
唐糖在电视和小说里无数次看到这样的台词，她一直觉得这个问题怎么回答都不尽如人意。
如果说不会考虑，那很伤人；如果说会考虑，又会让人生出不该有的期盼，甚至可能因此而做出什么不该有的行动来。
唐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要面对这样的问题，她其实也没有很机智的答案，她只能根据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来做出回答。
“石头，我知道人生没有什么是绝对。即便现在我那么喜欢大叔，我也不能保证我们一定可以过一辈子。但此时此刻，我只想好好地跟他在一起，努力地过一辈子。以后会发生什么，我无法预料，所以我没办法给你一个明确的答案。”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唐糖也不敢说自己一定不会选择赵磊。但至少现在，她从来没想过要跟大叔分开。
赵磊静静地看着她，然后抿着唇笑了，伸手拍了拍唐糖的肩头。“我认识的唐糖总是这么的直接而真诚，连说句好听的话骗一骗人都不会。搀”
唐糖有些难过，又很尴尬，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赵磊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收回了自己的手，插进裤兜里，慢悠悠地往前走。“愣着干什么？回去洗洗睡了。”
就像以前的无数个夜晚一样，他们两小无猜，一起上学一起放学，无话不谈。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彼此都有了秘密，比如他喜欢她，她也有了喜欢的人。大概，这就是长大的烦恼之一吧。
走到小区里，两个老太太已经没影子了。
唐糖跟赵磊并肩走着。他们已经这样无数次了，但从来没有过此刻这般的沉默与尴尬。他们中间，隔着一个叫韩非常的男人，所以再也回不到从前的样子。
到了楼下，发现罗小美跟楚小柔居然在那等着。
“你们两个怎么比我们老太太动作还慢啊？要不是住了这么多年，我们都以为你们丢了呢。”
唐糖跑过去，挽住罗小美的胳膊。“小美阿姨，我们不是怕你们看到我们心烦，所以故意跟远一点嘛。”
“我恨不得天天把你放在眼皮子下，哪里会心烦？”罗小美这话倒没别的意思。
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唐糖总觉得她是在暗示希望自己成为她的儿媳，所以只能尴尬地傻笑。
双方在赵家门外分了手，各自回屋去了。
打开门，唐糖她们才发现，屋里居然亮着灯。
唐少杰回来了。
母女两站在玄关那，都愣住了。
唐糖反应过来之后，第一时间去看楚小柔的表情。却意外地发现，她也很快缓过来了。
楚小柔将手里的钥匙房在茶几上，表情淡淡地打招呼，说：“这么晚过来，是要谈房子的事情吗？”
唐少杰原本还指望着这段时间不见，两个人的关系能缓和一下，却没想到她一开口就提房子的事情。“不是，我……”
唐糖虽然恼恨唐少杰的背叛，但那毕竟是父母之间的事情。他们现在都离婚了，她也不想掺和，主动回避。“你们聊吧，我先去洗澡。”
等唐糖进了浴室，唐少杰才又看向楚小柔。
这段日子，楚小柔明显又瘦了。原来那个身材臃肿的中年妇女已经消失不见了，她虽然依旧算不上漂亮，但明显年轻了。如果不是面容上仍有愁苦，她一定会显得更年轻，更好看。那因为汗湿而贴在脸上的头发，似乎都为她增添了几分魅力。
她这个样子，无疑是在用事实告诉他——没有他，她真的过得更精彩了！
唐少杰像是被人狠狠地甩了几个耳光，打得他都有点缓不过神来。如果是在以前，看到楚小柔这样的变化，他一定会欣喜若狂。可现在，他只觉得心里怎么也不是滋味儿。
“你、你最近瘦了。”
“是吗？”楚小柔笑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材。“不过应该是的，以前的衣服现在穿着都跟睡衣似的了。小美和唐糖都要我暂时不买衣服，免得过不了多久又宽了。”
“其实……太瘦了也不好。”男人确实都喜欢女人有点肉，但这话由作为前夫的他说出来，总有些尴尬。
楚小柔倒是不介意，甚至笑得更轻松了。“我也没有刻意减肥。只不过以前囤积了太多的脂粉，现在一运动起来，脂肪不见了，自然就瘦了。”
“运动好，健康。”
“是啊。我以前懒，总觉得运动太累了。现在动起来了，哪天不动，反倒觉得浑身不自在。”如果不是因为每天去跳健美操，楚小柔的生活恐怕会一塌糊涂。
在健美操培训中心，她认识很多立志减肥的中年妇女，或者是产后妈妈。她们虽然来自五湖四海，甚至有些还有语言障碍，但一起说说笑笑的，也觉得很开心。
“挺好的。”
唐少杰突然发现，他们在一起20多年，现在居然没有什么可以聊的话题了。背叛、争吵、离婚像是把两个人之间所有的感情和默契都消耗掉了，于是只能像陌生人一样说些不痛不痒的话题。
楚小柔仍是淡淡地笑，然后又问：“你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吗？如果是，你不妨直说。你看这时间也不早了，早点谈完了好休息。”
唐少杰听来，她这是要赶人的意思，顿时觉得很难堪。“我也没什么事，就是想来看看你们。”
这段日子，虽然可以名正言顺地跟韩毓婷在一起了，可唐少杰始终找不到以前那种感觉。韩毓婷表现出来的温柔、娇嗲、贤惠，好像怎么都不对劲，总觉得很刻意很假。
韩毓婷一直住在韩非常租住的房子里，而唐少杰一个人住在以前韩毓婷住的地方。每天进了门，看到屋子里那些双双对对的东西，他总有种冲动想要把它们丢扔了。
韩毓婷几乎每天都想见面，但是他一直以忙为由，总是避而不见。气的韩毓婷给他撂了狠话，说如果他想欺负完了就甩掉，门儿都没有！
唐少杰真的不敢轻易甩了韩毓婷，因为他忌惮韩非常。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躲。
每当自己费尽心思躲避韩毓婷的时候，唐少杰都忍不住问自己：难道我伤害了同床共枕二十年的妻子和一直把我当偶像的女儿，就是为了过这样的日子吗？
然而，没有人可以给他答案，他自己也不行。
他一直忍着不来找楚小柔，就是想着时间能让伤害淡化，事情或许还有转机。可是见到了楚小柔他才知道，事情离他的预想很遥远，甚至背道而驰。
“原来是这样。你看到了，我们都挺好的。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也去洗澡休息了。你晚上开车小心点吧，唐糖还是挺关心你的，只是她嘴上不说。”
那你呢？
唐少杰更想知道她的态度，可是他不好问。而且人家已经下了逐客令了，他只能狼狈地告辞。
几乎是在门关上的那一刻，楚小柔的眼泪就掉下来了。伪装的坚强经不起摧折，悉数土崩瓦解。
“妈。”唐糖刚好出来，于是抱住她。
楚小柔立马擦去眼泪，努力露出笑容。“我没事儿，只是一时感慨。”
“我知道。”
楚小柔又拍了拍她的手。“你早点睡吧，我也去洗澡休息了。”
唐糖走到阳台，看到唐少杰从楼里走出来，走在道路上。猩红的一点随着他的路线移动，很显然他在抽烟。
刚知道他背叛了妈妈的时候，唐糖真的恨死他了。可是刚才看到他明显憔悴了的样子，她这心里又不是滋味儿。她甚至怀疑自己当初一再要求他们离婚，到底是对还是错。
不过事情已经这样，一切都无法挽回了。只希望时间能够减轻伤害，然后让彼此都还能和平相处吧。
转身回了卧室，唐糖拿起手机，发现韩非常居然发了一条微信过来。
“小屁孩，睡了吗？”
最简单不过的一句话，却让唐糖心花怒放。总算他还知道惦记着她睡了没有，而不是自己直接跑去睡了！
唐糖拉过枕头趴在上面，一边傻笑一边回复。“刚跟我妈跳广场舞回来。你睡了吗？没睡能不能视频？我想你了！”
韩非常回复得倒是很快。“可以。”
唐糖激动地登陆QQ，翻出韩非常的页面，发了视频通话。“怎么黑乎乎的啊？我都看不清你的样子。”
韩非常只好把台灯打开。
“现在可以了。”唐糖嘟着嘴凑到屏幕那，连着“嗯啊”了两下。“大叔，你想我了没有？”
韩非常哭笑不得。这才分开多久啊，怎么就开始想了？
“不许避而不答。快说，你想我了没有。”唐糖根本不指望他能像她一样抓心挠肺地想对方。在感情这事上，女人总是比较感性一点的。还记得当初夏雨娴跟熊书林在一起，夏雨娴恨不得挂在熊书林的裤腰带上，而熊书林经常能够因为打游戏而忘了自己还有个女朋友。
像大叔这种成熟理智得可怕的男人，更别指望他像女人一样一天到晚把爱情挂在嘴边了。
韩非常没有办法，只好回了一个“想”。
“一听就是敷衍我的，一点儿都不真诚的。”嘴上这么说，但唐糖也没真的跟他计较。
这个时候，别的男人肯定要说一些好听的话来哄女朋友开心，可韩非常只好闷声不吭。
唐糖无奈地在心里叹一口气。谁让她找的是一个闷嘴葫芦呢？“我爸刚才回来了。”
“他们没吵起来吧？”韩非常最近都没见到韩毓婷，不过他让家政阿姨一日三次回报，免得她又惹是生非。
“应该没有吧。我去洗澡了，他们谈了什么，我真不知道。不过他走了以后，我妈哭了。大叔，我突然觉得，我一直劝我妈离婚，是不是错了？”
“你不用自责，他们离婚不是你能够一手促成的。如果他们的感情没有走到那一步，就算你怎么努力，他们也不会离婚。如果他们已经无法生活下去了，就算你一直努力撮合，他们最后还是会分开的。”
楚小柔看着柔弱，但不是那种没有主见的人。她选择离婚，不完全是因为唐糖的坚持。而是她知道，她无法再跟唐少杰作为夫妻生活在一起。
“好吧。反正我之前真的恨死我爸了。可是刚才我看到他从楼里走出来，形单影只的，我突然觉得他很可怜。”
韩非常对唐少杰没什么好印象。对于一个背叛了婚姻和家庭的男人，他真不觉得有什么可怜的，那不过是咎由自取。“别想这些了。时间不早了，睡吧。”
“再说一会儿嘛。接下来你要忙好几天，我都见不到你了。”
“不是可以视频吗？”
“那不一样嘛。”
韩非常没办法，只好又陪着她说了一会儿。到了消防队统一要求的作息时间，他才切断了视频。当然，切断前，被唐糖逼着对着手机屏幕亲了一口，臊得他老脸都发烫。
唐糖抱着手机在床上滚了两圈，想到他那个不自在的亲吻，她呵呵直乐。“大叔，我一定把你这根不懂情趣的木头给改造过来！”
不过想象着韩非常变成风度翩翩、深情款款的暖男，她突然觉得浑身都冒鸡皮疙瘩了。大叔要是不再那么冷硬理智，那还是她的大叔吗？
“算了，还是让他维持原样吧。我喜欢的，不就是他的成熟稳重吗？”
想明白之后，唐糖又拉出两个人的合照看了看，然后心满意足地抱着枕头睡了。
……
从部队出来的男人，没有几个睡眠质量不好的。因为白天把所有的精力都发泄出去了，夜晚压根没力气去失眠。
韩非常去了部队之后，连那个缠绕了他无数年的噩梦都少做了。来了消防队，虽然训练量不能跟部队的时候相比，但每天除了训练还要救援，还有很多其他的事情需要忙，夜晚也基本上是躺下来就能睡着。大多数时候，连梦都不做一个。
但今天夜里有点不同，韩非常做梦了，做的不是噩梦，而是一个旖旎的梦。
打了30年的光棍，韩非常对女人一直没有什么想法。甚至因为养母的原因，女人在他心里的形象不是那么的好，所以他从来没对哪个女人有过什么幻想。直到唐糖出现了，他才开始真正地去接触一个女孩子。
白天跟唐糖的那一吻像是打开了他那座封闭城堡的一个门，里面关了很多年且似乎已经毫无野性的那头猛兽也被惊醒了，一发不可收拾。
在梦里，韩非常将白天的那个吻进行得更深，深到突破了他从来没有去想过的那种程度。
从大汗淋漓里醒来的时候，韩非常坐在黑暗中，短暂地失了神。待他明白自己做了怎样的一个梦之后，他的脸就止不住的红了起来，莫名的想到了一个词——晚节不保。
韩非常不知道别人做这样的梦，事后是不是会忘记。但是他奇迹般的记得特别清楚，仿佛刚刚唐糖就在他的怀里，任由他欺负。
抹了一把脸上的汗，韩非常下了床，打湿毛巾擦了一下身体，这才把那股热度给降下去。回到床上，他打开手机一看，时间是凌晨四点零三十五分。
小屁孩应该还在美梦里吧。不知道她的梦，是不是也有他的存在？
韩非常放下手机，双臂枕在脑袋下面。闭上眼睛，眼前全都是唐糖那张巧笑倩兮的脸，那么的生动而真实。每一个眼神，似乎都在撩拨着他的神经。
再想下去，又该失控了，韩非常急忙刹车。知道自己不可能再睡着，他干脆换了衣服，跑到训练场上去锻炼了。
一番发泄下来，精力发泄出去了，脑子也冷静了。而天，也亮了。
“队长，你该不会是想嫂子想得失眠了吧？”严谏一见他就忍不住调侃。
韩非常直接发号施令，狠狠地把他们操练了一番，直把一帮家伙操练得鬼哭狼嚎的。
跟着他们一起训练完毕，韩非常回到宿舍，第一时间是就是拿起手机，发了一条微信。内容很简单，就四个字加一个标点——起来了吗？
回应他的，是嘟嘟的视频请求提示音。
韩非常拿毛巾抹了一把脸，接通了视频。
“大叔，早上好。”唐糖还在被窝里。人趴在枕头上，眼睛都还有点迷离。
“我把你吵醒了？”
唐糖急忙摇头，嘟着嘴，神情娇憨。“我其实早醒了。就是想赖床，所以一直在被窝里躺着。你不许因为这个骂我！”
韩非常失笑。他有那么喜欢骂人吗？“不是约了陆一凡吗？”
“是啊。时间还早，不怕。不过我也得起来了。一凡姐那么国色天香，我怎么也得好好化个妆，免得别人一看就觉得我像她的跟班小妹！”
韩非常皱眉。“不需要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对皮肤和身体不好。”
“不怕啦，我又不是天天化妆。”唐糖也算是天生丽质，加上年纪小，所以还真的不需要化妆来锦上添花。她这么说，也有故意叫他紧张的成分。
“总之少涂那些东西，你这样就挺好的。”韩非常就觉得唐糖这样干干净净的，最好不过了。他见过那些涂得乱七八糟的小屁孩，那简直就是鬼画符，大晚上的能吓死人。要是唐糖也弄成那样，他还真的受不了。
“呵呵，大叔，你怕我打扮得太漂亮会招惹桃花啊？你吃醋了？”唐糖凑近屏幕，傻笑兼奸笑。
韩非常哭笑不得，想弹她的脑袋。可是够不着，只好弹了一下屏幕。“总之不许把自己画得跟鬼一样。”
“那你放心哦，我不会画那种夸张的大烟熏的，我就化个淡妆。估计说了你也不懂，一会儿我弄好了，给你发个照片，你就知道啦！”
韩非常真觉得没必要。“一定要弄吗？”
“平常是不用的，但是一凡姐太漂亮了。我先天跟不上，只好后天补一补了。”看你着急不，哼！
“我觉得你就比她漂亮。”
唐糖吃吃地笑了起来，乐得在床铺里打滚。“大叔，虽然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但我还是很高兴。我就当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好啦，你快去吃早餐吧，我也该起来了。亲一口，嗯啊！”
韩非常想说我是认真的，可是她摆明了不相信，他也就省口舌了。但是想到陆一凡那性格，忍不住叮嘱两句。“不要跟着陆一凡学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知道吗？”
“知道啦——我的大叔！”
起床之后，唐糖发现楚小柔已经做好早餐了。她赶紧洗漱，吃早餐，然后开始化妆。
唐糖皮肤细腻白皙，也没有什么斑点和痣，所以只需要画个眼妆，涂一点口红就差不多了。
捯饬好了，唐糖就给自己来了个自拍，然后send给韩非常。
韩非常打开图片一看，镜头里那个大眼睛红嘴唇皮肤白里透红的女孩儿简直粉嫩得让人想一口啃下去。他莫名的想到了夜里那个梦，顿觉身体窜过一股热流。
---题外话---大叔，你就慢慢的紧张吃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