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9章 大叔，你快来
楚小柔闭上眼睛，眼泪从眼角渗了出来。她留恋这个怀抱，却还是坚定地拉开他的手臂。
唐糖说得对，她不能把自己弄得那么卑微。她甚至很清楚，如果这次她选择不离婚，唐少杰或许很快就会故态复萌。因为能原谅一次，就能原谅第二次，他会理所当然的这么认为，从此肆无忌惮。
“柔柔，如果我跟她彻底断了，我们还能像从前那样吗？”
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唐少杰比谁都明白，在茫茫人海里找到一个女人，她肯付出最深的温情并且始终不离不弃是多么艰难的事情。
今天的唐少杰有房有车有事业，即便他年过不惑，依然会有很多女人想跟他在一起。可当年他一无所有的时候，只有一个楚小柔陪在他身边，再艰难的境地都鼓励他不要放弃悦。
这些，唐少杰其实都没有忘记。他什么都懂，只是在安逸的环境里，他渐渐的生出了贪念，犯了很多男人一样的错误。
楚小柔错愕的看着他，没想到唐少杰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的心差点儿就软了，理智却越加的清醒。“你能够不要那个女人，可你的儿子呢？你也能不要吗？搀”
“我——”
这个问题，唐少杰也问了自己无数遍，他其实知道答案。尽管离开家乡多年，但他骨子里有着厚重的C市人的重子思想，他真的想要一个儿子。尤其是，这个儿子已经存在了。
“如果我能呢？”
楚小柔静静的看着他，然后失笑地摇摇头，用一种绝对肯定的语气道：“不，你不能。不只是儿子，你连那个女人都未必舍得。况且，就算你真的舍得，谁来保证走了一个小三不会来一个小四？偷腥的猫放在鱼堆里，谁敢相信它不会再次偷吃？”
唐少杰异常难堪。他突然觉得楚小柔这样咄咄逼人很过分，以至于心底生出来一股子怒火。他连连点头，突然逸出一声冷笑。
“行。楚小柔，你不就是听了唐糖的煽动，想证明离了我你会活得更好吗？行，我成全你。我倒要看看，离了我你会活得如何精彩！这离婚协议书看过没问题之后，我会签的。”
拿起离婚协议书，又拿起刚刚放下的包，唐少杰摔门而出。
“砰——”巨大的一声碰撞之后，屋子里只留下死一般的沉寂。
楚小柔逸出一声哭泣，她忙一把捂住嘴巴，挪到沙发里慢慢地坐了下来。她不停地吸气，想要控制住情绪，可是眼泪跟不听话的孩子似的越阻止越往外跑，很快就湿了一张脸。
这段二十年的婚姻，终究还是走到了尽头。
唐糖在楼下赵家呆着，可哪里放心让他们两个人独处，所以一直站在门口听着家里的动静。看到唐少杰怒火冲冲地出来，她立马往家里跑。
唐少杰见到她停下来，凶狠地道：“我跟你妈要离婚了，现在你满意了？别人家的孩子都希望父母能够举案齐眉，就你不一样！”
“唐先生，你们之所以离婚是因为你红杏出墙，所以请你别把罪过扣到我的头上。”唐糖毫不客气地顶回去。但也不想跟他多说，撒腿往家里跑。
推门而入，就看到楚小柔在沙发里捂着脸哭泣。
唐糖走到她面前，跪在她的脚边，拉开她捂住脸的手。“妈？”
“我没事，糖糖，我没事，呵呵…..”楚小柔又是哭又是笑，连自己都闹不清楚到底想表达什么。
唐糖却懂了。她挺直上半身，抱住她。“妈，我知道这会很难。但是请你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知道。没事儿，最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还有什么比得上知道丈夫出轨那一刻的痛苦？现在这只是钝痛，已经没有了当时的鲜血淋漓。
唐糖不再说话，就那么抱着她。这个时候，言语已经失去了作用，最好的是陪伴。
这一夜，唐少杰没有回来。
楚小柔整整一夜没睡，总觉得有人进屋了。可仔细一听，又什么都没有。
……
韩毓婷正瞅着没有机会把唐少杰给留在身边，谁知道机会自己送上门来了。
原本唐少杰说了今天不会来看她的，结果突然又怒气冲冲的进门来了。刚开始她还吓了一跳，以为他发现了什么。后来才明白，惹他生气的另有其人。
这个时候，韩毓婷是不会傻得去提那对母女的。她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好听怎么说，直把唐少杰的猫儿毛给捋得舒舒服服的。
唐少杰怒火虽然退下去了，这心里还是不痛快。人都有这个劣根性，自己可以说不要就不要，反过来却不行。一如古代的皇帝，他可以朝三暮四，薄情寡义。妃嫔却不能有二心，别说真的偷人，光想都不行！
“老公，你吃过东西了吗？我去给你做碗面吧？我今天刚学的炸酱面，味道还挺不错的。”
唐少杰在赵家没吃什么东西，这会儿确实有点饿。“好。”
“那我先给你放水洗澡，洗完了就可以开吃了。”韩毓婷在他嘴唇上亲了一口，又蹭了蹭他的脸，殷勤地给他放水去了。
唐少杰掏了一根烟，跑到阳台去狠狠地抽。烟圈很快就散了，可他心里头的那股闷气怎么也消散不了。
韩毓婷给浴缸放满水，出来见唐少杰在阳台，走出去从后面抱住他。“老公，你怎么了？”
“没事儿。”唐少杰不想跟她说这件事，所以灭了烟，走进浴室洗澡去了。
其实，韩毓婷早就做好炸酱面了。严格来说，那是买回来的。她准备的是两人份，可是唐少杰没有来。现在只要稍稍加工一下，就可以端上来了。
确定唐少杰已经躺进浴缸，韩毓婷偷偷地打开他的公文包，毫无意外地见到了那份离婚协议书。
唐少杰盛怒之下，一进车子就想离婚协议书给签了，然后冲上楼去甩给楚小柔，可最后还是忍住了。因为一旦甩出去，一切就无法挽回了。
离婚协议书上，楚小柔已经签了名。
韩毓婷知道，唐少杰其实舍不得离婚，从一开始就是这样。所以上次她才会那样推波助澜，只是没想到最后还是功亏一篑。
现在楚小柔都已经签字了，她不能坐以待毙。唐少杰既然不肯签字，她就逼到他不得不签为止！
低头看了看自己尚未隆起的肚子，韩毓婷勾着嘴角一笑，计上心来。听到浴室的水声，她一个激灵，急忙把东西放了回去，跑进厨房准备炸酱面。
没多久，唐少杰就出来了。
韩毓婷拿来擦头发专用的大浴巾，走到他身后。“老公，我给你擦头发吧。”
唐少杰一言不发地享受着她的服务。他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世界上不只有你楚小柔一个女人！只要我还是唐少杰，只要我能赚更多的钱，要女人对我好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可不管他怎么想，都无法消去心头的郁闷。仔细辨别，或许还有他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慌乱。
给他擦完头发，韩毓婷又把炸酱面端上来。“我花了一整个下午才做好的，你尝尝。”
唐少杰没什么胃口，但还是很给面子把东西都吃完了，并且给了两句夸奖。
韩毓婷把碗筷洗了，就坐到他身边，靠在他身上看电视。不时的，她会偷偷观察他的表情。“老公，我困了，我们睡觉吧。”
躺到床上，韩毓婷的手就不安分起来了。
唐少杰跟楚小柔早就没什么夫妻生活了，最近他也很少来韩毓婷这里，所以根本经不起韩毓婷的撩拨，很快气息就重了起来。他按住她的手，喘着道：“宝贝儿，别闹了。”
“我想你了。”韩毓婷翻身骑到他身上，低头亲吻他的耳朵，小声说，“我问过医生了，只要小心点没关系的。老公，我想你了，好想……”
唐少杰最终如她所愿把她压在身下，着实折腾了一番。
……
唐糖夜里也是了无睡意，抓着韩非常的照片看了又看，抓心挠肺的难受。她跟他说那番话的时候，是真的以为自己可以放下。可是一转头，她就又后悔了。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终于，她开始懂得了感情到底有多让人着迷，又有多折磨人。
眼泪一滴一滴地掉下来，在照片上点缀出一个个晶莹的水珠，无声地诉说着一段情殇。
楚小柔看到门缝里透着光，于是无声无息地将门推开一点，果然看到唐糖坐在灯下看照片。即便她看不清照片的内容，也猜到画面里的人定然是韩非常。
糖糖哭了。
楚小柔的心顿时揪了起来。有那么一瞬间，她真想说我不反对了，你去找他吧。可是她可以同意他们在一起，却无法接受韩非常出现在她面前，难道她要跟自己的女婿老死不相往来吗？要真是那样，糖糖夹在中间，日子又怎么会过得舒坦？
轻轻地吸一口气，楚小柔悄悄地关上门，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整整一夜，唐糖几乎没怎么睡，但第二天一早就爬起来，将自己收拾得精神奕奕，然后带着楚小柔出门去上课。
她们上午去化妆培训中心，中午逛街品尝美食，下午去舞蹈培训班，晚上去跳广场舞或者赏夜景……一天的行程都是满满的，根本没有时间想别的事情。
晚上躺在床上实在太累了，不一会儿就迷糊了。只是两个人不时的都会在噩梦中惊醒，然后就瞪着眼睛直到天亮。母女两都不想让对方知道，所以都努力挤出笑容，像没事儿的人似的。
连着一个星期，她们都是这么过的。
楚小柔已经学会了基本的化妆技术，至少给自己画个淡妆没什么问题。而她也习惯了每天都打扮得美美的，走在街上被人看过来都信心十足。
跳健美操的效果也显现出来了。不是说楚小柔完全瘦下来了，而是她的皮肤和精神状态明显改善了很多。
唐糖看在眼里，喜在心头。
而唐少杰也像是打定主意不要这个家了，这么多天一直没出现过，也没有给母女两打过一个电话。
楚小柔和唐糖一致认定他去了那个女人那里，所以都对他彻底绝望了。
尤其是楚小柔，她原本还奢望过唐少杰真的可以做到跟那个女人断绝关系，也不要那个孩子。她甚至认真地考虑过，如果真是那样，自己是否还能跟他过下去。最后得出的结果是，她很可能会选择原谅他。
可是唐少杰的一连几天杳无音讯，无疑是狠狠地打了她两个响亮的耳光。他不过是随口一句话，她却傻不拉几的信以为真，当真可笑之极。
夜深人静的时候，楚小柔想到这里都会忍不住笑，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下来了。
其实，唐少杰这几天也不好过。他赌气不回来，人虽然在韩毓婷那里，心却不怎么安宁。
离婚协议书，他也一直没有签。
这天，唐少杰刚想回家跟楚小柔谈一谈，公司就又派他到外地出差去了。
……
巧的是，唐少杰出差这一天，夏雨娴回到了阳城。
唐糖因为约了夏雨娴，所以决定休息一天，就不去培训班学习了。
楚小柔当然没意见。上午跟罗小美去公园跳了广场舞，回来正打算简单地做一碗面作为午饭，手机就响了。
陌生的号码，从来没见过。
但女人的直觉是非常可怕的，楚小柔一见到这个号码，心底就莫名的不安起来。“喂？”
“楚小柔，我们见个面吧。事情到了今日这个地步，一味逃避也不是办法，总归要解决的，不是吗？说句难听的话，我还年轻，拖得起。可你呢？”
随即，她说了个地点。
“我在那里等你。我穿着一件纯白色的羽绒服，很好认。”
直到电话挂断了，楚小柔也没吭一声。像她这样循规蹈矩的良家妇女，大概永远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女人插足别人的家庭还可以这般嚣张。
楚小柔对唐少杰在外面的女人并非不好奇，但是她也知道，见了也只会增添痛苦。尽管这样，她还是决定去赴约。她倒要看看是怎样不要脸的狐媚子，将唐少杰迷得神魂颠倒。
韩月婷约的地点在阳城某个中低档商场。那里熙熙攘攘，很是繁华。
楚小柔走到商场门口的时候，并没有马上进去，而是在那站了一会儿。再三考虑之后，她还是进去了。
大概，人都是这样不到黄河不死心的。
对于韩毓婷，楚小柔一无所知，所以她只能去到指定的地方，找一个穿着白色羽绒服的年轻女人。
韩毓婷却在唐少杰的照片里无数次看到楚小柔母女的照片，所以她是认得楚小柔的。只是最近楚小柔变化实在太大了，所以她着实花了一点时间才辨认出来。
这样脱胎换骨的楚小柔让唐少杰心慌，更叫韩毓婷不爽。难怪唐少杰犹豫不决，原来是黄脸婆开始打扮了！
韩毓婷并没有约在某个餐厅或者咖啡厅，而是直接约在了商场的中庭，而且就在扶梯旁边，以便进行自己的计划。
楚小柔看到韩毓婷的时候，心跟裂开了一样疼。但是她没有像别的原配那样冲上去掌刮小三儿，她只是努力表现得很平静，一步一步走近去。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归根到底，问题出在唐少杰身上。如果唐少杰没有色心不死，这女人就算倾国倾城也是枉然。
楚小柔不是不恨韩毓婷，但是她更恨唐少杰。对于一个只想以色侍人换取荣华富贵的女人，根本不指望她懂得尊重他人。唐少杰置他们二十年的感情于不顾，任由色心泛滥，才是更为可恶。
“就是你吧。”楚小柔淡淡地开口。即便心里在流泪甚至流血，她也努力地不输阵势。她已经输了老公，不能连最后那点尊严和傲气都输掉。
韩毓婷微微一笑，走近了与她面对面而立。“没错，就是我。”
“有话就说吧。我时间有限。”
“到那里坐下来说吧。”中庭有休息区，此时刚好有一张小桌子空着。
楚小柔跟着她走过去，坐了下来。
“你比照片上顺眼多了。我第一次见到你的照片，还以为你是唐少杰他妈妈呢。男人对着这样一个女人，能提得起兴趣才是有鬼了。”
楚小柔被她的话勾起了回忆，想起那次被唐少杰的同事错认成他妈妈，心里很不是滋味儿，面上却不敢流露出分毫。“要不你怎么会有机会成为他的小三儿呢？”
“说的也是。这么说来，我还是应该感谢你给了我机会。我知道，你心里肯定恨不得杀了我，因为你觉得是我抢了你老公。可是在我看来，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的。你的年龄摆在那，注定变不成十八岁的少女。可是你任由自己变成了一个又老又丑的黄脸婆，又怎么能怪老公变心呢？对着一个美女可以胃口大开，可是对着一个丑陋的老太婆，换了是你也会食欲全无吧？”
韩毓婷轻笑一声，神色间尽是张扬。
“不过，你今天真让我大吃一惊。比起照片里，你现在看起来年轻多了。可惜啊，你改变得太晚了。说起来，他应该很久没碰过你了吧？他说对着你，就好像对着一摊猪肉，即便眼睛看不到，手摸上去也会觉得恶心想吐。可是在我这里，你知道他的需求有多旺盛吗？偷偷告诉你，他折腾起来，真的不输正值壮年的小伙子。连我怀着孩子，他都会忍耐不住……”
楚小柔觉得一股恶心从胃里开始往上涌，差点儿就吐出一口秽物。但是，她仍是笑了。
“如果你今天是来恶心我的，那么恭喜你，你成功了。可是你跟我扯这些乱七八糟的有什么用呢？你还不如干脆点，说出你的目的吧。”
韩毓婷挑了挑眉，点点头。“爽快。那我就直说了，我看到你们的离婚协议书了。你不觉得你狮子开大口了吗？这么多年，你除了在家洗衣做饭之外还做了什么？你凭什么要平分财产？”
“凭什么？”楚小柔这次止不住地大笑起来，惹得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你问我凭什么？你真是太可笑了。哪怕这二十年我什么都没做，我也照样可以要求平分财产，就凭我是唐少杰的妻子，而你不过是个不要脸的小三儿。”
也许是心里的恨意被激发了，楚小柔突然提高了声音。一声“小三儿”惹得周围的人更加关注她们的举动，都想扒点八卦回去好做茶余饭后的谈资。当然，不少人还凑近了窃窃私语，对着韩毓婷指指点点。
韩毓婷气得鼻子都歪了。她以为楚小柔是个懦弱自卑的丑女人，没想到是个如此棘手的老女人。她虽然做了小三儿，可是还没有脸皮厚到让全世界都知道。没有人能在所有人的鄙夷之下仍然过得悠然自在，她也不行。
楚小柔见她半天说不出话来，于是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斜睨着她。“有时间在这里兴风作浪，还不如好好地养胎。如果没了肚子里的那块肉，我看唐少杰还会不会把你当宝贝儿，哼！”
被戳破了真相，韩毓婷更加气得脸色铁青。
楚小柔却不再看她，转身直接往扶梯口走。
韩毓婷愣了一下，突然灵光一闪，立马冲了上去。
楚小柔堪堪走到扶梯口，就被韩毓婷给拉住了。
“我求求你，看在我肚子里的孩子的份上，放过我们吧。你也是当妈的人，你应该能明白我的心情。少杰他做梦都想有个儿子，你忍心让他希望落空吗？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楚小柔眉头打了个死结，不明白她怎么突然做出这副姿态。但是她真的没有心情陪她在这里玩儿，所以用力地抽回自己的手。“你给我放手！”
“啊——”韩毓婷大叫一声，顺势滚落了扶梯。
楚小柔大惊失色，伸手想拉住她，却已经来不及了。
这么大的动静，闹得周围的人都围了过来，还有人帮忙把韩毓婷给扶了起来。“美女，你没事儿吧？”
韩毓婷感觉到肚子疼痛起来，很快下身也涌出一股热流，立马惊慌失措地叫了起来。“我的孩子，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
楚小柔踉跄着跑下扶梯，拨开人群挤了进去。“你、你没事儿吧？”
“你为什么这么狠心？”韩毓婷一把抓住了她的衣襟，哭着质问。“他只是一个孩子，他是无辜的。你有什么冲着我来，为什么要这样狠心对待一个尚未出世的孩子？你太狠了！我的孩子，你还我的孩子……”
“我不是，我没有，我……”楚小柔生性善良，这辈子连鸡鸭都没宰杀过。现在却无意中杀了一条人命，她顿时就慌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狠心？是你杀了我的孩子，是你杀了他！你是个杀人凶手……”
救护车和警察很快就来了。
楚小柔一看到警察，整个人都吓傻了。
许多平民老百姓一看到警察就会惊慌失措，何况楚小柔还曾经在警察局有过非常糟糕的经历，所以下意识的反应是转身就跑，结果没两下就被抓了回来。
“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她一边挣扎，一边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
……
唐糖接到警察局打来的电话，吓得魂都快没了。“亲爱的，我妈被抓进警察局了，我得去看看。”
“哎，我跟你一起去！”夏雨娴话都没说完，唐糖就已经跑得不见踪影了。
唐糖打车一路赶到警察局。
楚小柔一见到她就抱着她泣不成声，身子颤抖得就像冬日里坚守阵地的那片黄叶。“糖糖，怎么办？我杀人了，他们会把我关起来的。我不要被关起来，我想回家……”
唐糖心疼地捧住她的脸，一字一字地告诉她。“妈，你看着我！没事儿的，你不会被关在这里，我会带你回家的。现在你先冷静下来，什么都不要管，等我来处理，好不好？”
楚小柔早已经六神无主了，现在唐糖就是她全部的倚靠，所以她乖乖地点头。
唐糖向警察了解了情况，才知道这一切又是韩毓婷那个贱人设下的圈套。她的傻妈妈真是太傻了！可现在不是问罪的时候，得先把事情给解决了。
韩毓婷真的流产了！并且一口咬定是楚小柔将她推下扶梯，导致她流产的。医院的检验报告也证实，她是因为外力撞击导致流产的……这所有的东西都对楚小柔非常不利。
安慰楚小柔的时候，唐糖表现得很冷静。可事实上，她也很害怕。那几个警察一个个都凶神恶煞的，看着特别吓人。不由自主的，她就想到了在电视和小说里看到的黑暗事件。
情急之下，唐糖能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韩非常。“大叔，我妈被警察抓起来了，你快来……”
韩非常来得很快。
唐糖在警察局门外等着，一看到他就激动地扑了过去，紧紧地抓住他的衣襟。“大叔，我妈被抓起来了，怎么办？”
“你先别着急，把事情说清楚。”韩非常扶住她的肩头，低沉的嗓音具有安抚人心的力量。
唐糖用力地摇头。“我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我爸在外面的狐狸精约我妈见面，两个人不知道怎么的就拉扯起来。那个狐狸精从扶梯上滚下去，流产了。她现在要控告我妈故意伤人，警察就把我妈给抓起来了。大叔，现在怎么办？”
“你先冷静下来。我进去问问是怎么回事。放心吧，不会有事的。”韩非常揉了揉她的脑袋，拉着她一起往里走。
韩非常不是唐糖，他从来不惧怕警察，哪怕面对的是局长也不能震慑他分毫。相反，他的气场强大到可怕的程度，那些警察见了他还要忌惮三分。
“妈，没事儿了，大叔会帮我们的。”唐糖抓着楚小柔的手安慰。
楚小柔看了韩非常一眼，就把头转到一边去。这个时候，恐惧已经攫住了她整个心脏，她没有精力再跟韩非常计较。她只想马上离开这里！
“韩毓婷？”一听到另一个主角的名字，韩非常就皱起了眉头。再看清楚其他的相关信息，他的脸色就变得非常难看了。
唐糖不解地看着他，问：“大叔，有什么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