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鲜衣怒马不是那样好玩的
听了小彬子的委委屈屈的诉说之后,玄宝微微思索了一会儿,笑了笑,并没有去找李追梦的麻烦。
一般情况下,有本事的人,都是有些自傲的,一个能够将在马上随意开弓还这样有准头的,自傲一些也不算什么大事。
跟着自己一起被弄到了南方,有些脾气也很正常。
夏日的天气,只要一出太阳,不论地面上有多少水分,都会被很快的蒸发干净,更何况这里的道路中间略高两边有专门修建的排水沟,地面干的也就更快了。
策马扬鞭,在古道上飞驰,身后的披风被拉扯迎风飘扬,几乎是每一个人在儿时都有过的梦想。
只不过绝大多数的人,这个梦想都没有实现过。
玄宝同样有这样的这样的梦想,和大多数人所不样的是,他实现了,虽然跟想象中的不一样。
战马是个珍贵的东西,在不产战马的蜀中,更是这样,如若不然,五十名亲卫军里面,也不可能只有十匹马了。
不过对于蜀国的三皇子,现如今的戎王殿下来说,战马并不稀罕。
早在两年前的时候,皇帝陛下孟昶,就在前身过生辰的时候,送给他了一匹刚刚长成的枣红马,和一般的战马所不同的是,这是一匹产自吐蕃的好马。
不说高大的个头,仅仅是皮毛都要比一般的战马光鲜不少,特别是四肢,更是强健有力,四个碗口大小装订了蹄铁的蹄子,踩在道路上,‘嘚嘚’作响。
如果不是背上的玄宝表现的太过差劲,一切都会显得格外美好。
这匹枣红马自从被送到东井宫后,就被前身丢到了一边从来都没有碰过,前身是不喜欢这些东西的。
可能是长时间没有装过鞍鞯的缘故,此时的枣红马明显有些不适,老想着把身上的东西给弄下来。
见到玄宝差点从马上跌下来,周年娘急的眼泪都要掉下来,在一旁不断的劝着玄宝快点下来。
看看一点都不安分的枣红马,玄宝只好从善如流,在护卫在一旁的李追梦的帮助下,下了枣红马。
这匹马闲散惯了,想要乘骑,需要让它多驮两天马鞍子,慢慢的习惯了背上的东西,也就好了。
李追梦看看神骏的枣红马,不由的暗叹声可惜,再看看坐进象辂里面的戎王殿下,心中又是暗叹一声,果然是锦衣玉食惯了的主,一点点的困难就退缩了。
想来有了今天的经历,戎王殿下以后应该就不会再骑马了吧?只是可惜了那匹吐蕃马……
李追梦想错了,第二天的时候,戎王殿下再次爬上了枣红马,可能是人和马都有了昨天经验的缘故,今天要比昨天好多了,虽然还做不到策马奔腾,但戎王殿下已经能够自己拽着缰绳控制这匹枣红马沿着道路缓缓前行了。
李追梦骑着自己的战马,寸步不离的护卫在一旁,虽然他很不满意自己的倒霉差事,但是对于自己的职责却不敢有丝毫怠慢。
看着马背上有些兴奋的戎王殿下,李追梦出声提醒道:“殿下,这是您初次乘骑,半个时辰的时间已经不短了,不如回到车驾上休息,不然身子会受不了的。”
对于这些玄宝自然是知道的,因为现在他的大腿内侧就被马鞍子磨得火辣辣的疼,不过他却没有听从李追梦的劝谏坐回象辂。
在古代这个没有多少交通工具的时代,学会骑马是一件非常有必要的事情,无论如何,四条腿都要比两条腿跑得快,跑的久。
单单的骑马其实并不算太过难学,(当然,玄宝所说的学会骑马是指骑着马奔跑,而不是将马控制指挥若臂,在飞奔的马上做出各种高难度的动作)难得是将铁屁股练出来。
世上的事情大多都是这样,好多看起来格外舒服事情,真的做起来的时候才会发现,跟想象中的根本就不一样,比如说骑马。
傍晚宿营的时候,从马背上下来的玄宝,两条腿颤抖的如同弹琵琶,两条腿也不敢并拢,将近五个时辰的骑乘,他娇嫩的大腿内侧早就被马鞍子磨得一塌糊涂,血水湿透了衣衫。
看着被两个宦官搀扶进了营帐的戎王殿下,李追梦的神情之前相比,多出了一丝异样。
他自然知道在一开始骑马的时候,是多么的痛苦,特别是从磨破的大腿上往下揭衣服的时候,那种滋味,就更别提了。
自己那个时候,看到战马,两腿就想打颤,如果不是担心队长的鞭子会落在身上,自己逃跑的心思都有了!
而那个时候自己都已经将近二十岁了!
一个从来没有吃过苦,年纪只有十二岁的皇子,是怎么在马上熬了这么长时间?李追梦看着玄宝进去房间,一时间有些发愣。
可能是碍于面子吧,像他这样大年纪的人最注重的就是面子了,更何况还一个皇子了。
李追梦笑笑,今天这样强撑,明天见了马鞍子绝对会犯怵,就是不知道戎王殿下还有没有勇气,再去碰马。
他笑笑就去周围巡视,今天是在驿馆里休息,虽然荒郊野岭相比要安全的多,但同样也容不得丝毫的大意。
其实他们完全没有必要住在驿馆的,听说了消息的简州平泉县令,早就派人在外面城外二十里的地方接应,并且在城内已经安排好了大宅院,宴席也安排下来了,就等着给戎王殿下接风洗尘,
不过却被戎王殿下以赶路要紧,不敢多耽搁为由给婉拒了,这点倒是有些出乎李追梦的意料了。
他有些想不明白,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的戎王殿下,为何能够吃的这般苦楚。
以前在都城的时候,那些有身份的纨绔子弟,他也见过不少,一个个娇里娇气的,看的他恨不得拿老拳捶死他们。
本以为,作为当今陛下的儿子,恐怕比那些纨绔子更要娇气的多,他也做好了准备,却没有想到,真实情况跟自己想想的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