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邪村3
她笑笑说:“俺村那时候不光有厉鬼怨鬼,还有很多调皮鬼,他们不害人,还像小孩子一样跟你闹着玩。
村里的夏大娘个子矮小,但干活麻利,性格泼辣,这天她去地里背柴禾,把柴禾捆好了弓着身子往背上扛,忽然感觉那捆柴禾一沉,顿时如千斤重般扛不动了,她知道遇到了鬼,她就一把把绳子一甩,一脚朝那堆柴禾上踢去,然后嘴里破口大骂:“恁妈了个x了,敢跟奶奶我瞎打点子,也不怕恁奶奶去挖你的坟头去。”
然后,蹲下狠狠一甩,那捆柴禾就被她甩到了背上,背起回家了。
还有一次村里的大娘们在一块儿蒸线子织布,当她们来回跑着扯线的时候,一个女人一拉线就被一只手指勾住了,可看看众人都没有动,那个线的弧线处也没有手指,她就无奈的用手捋开它,当她一捋开它向前走时,它好像又被一根手指勾住了,她奇怪了,就叫众人看这是咋回事,众人看了都奇怪这股线怎么老自己弯曲起来呢?无奈就有一个妇女用手专门扯住它,它这一段被扯着了,另一段又弯在半空中了,于是几个妇女你跑这扯住一段我跑那扯住一段线,折腾了一晌也没干多少活儿,农村妇女在过年炸油油,和蒸线子织布的时候是很有计较的,如果稍有不顺她们会以为的得罪了那个神灵,就赶紧烧香磕头向神请罪。
于是下午,几个妇女就买了香,烧了纸,然后磕头求神原谅,说也奇怪,等她们烧完纸磕完头在起来扯线子是那活儿就干起来特别顺手了。
她又说:“俺娘说这都是那些馋鬼跟人打搅冒充神,人要是烧了香烧了纸还摆了贡他就收去了。”
还有就是俺的二奶奶,她人精明灵巧,爱说爱笑,说话还很幽默。这天,她跟她老头子生气了,她气呼呼的去厨房里给自己做了仨荷包蛋,呼噜呼噜就吃下去躺倒床上睡了(她这个人很会疼自己,不像人家一生气打架就不吃不喝的,她是一生气就给自己做好吃的,然后啥活也不干,躺下睡觉养身体)。
那些鬼啊邪气啊是专爱找生气的人的,她睡着睡着就听到耳边有人说:“活着烦活着烦,天天干活还要吃剩饭,活着难活着难,天天织布还要穿破烂。死了妙死了妙死了天天吃佳肴,死了好死了好,死了穿着大花袄……”
她迷迷糊糊的觉得也是,天天在地里干活受累回到家还要伺候老的拉扯小的男人还跟生气,还不如死了,好,死就死吧,她就起来了,四处看看怎么死呢,这时一个白布条挂在房梁上,她奇怪怎么会有谁在这挂了个白布条啊,难道专门给她上吊预备的。看来今个是我该死了,好吧。她就拉住了那根布条打了各节,可是要踩着板凳才能上去啊,这时她脚下的一双鞋忽然直竖竖的立了起来,正好她踩上去脖子够着布条。
她刚要把头探进去,忽然醒过来了,哎呀,我这是干啥咧,好好的寻啥死啊,这老的没送到土里,小的没拉拔大,这是谁叫我死啊?他叫我死我就死啊?呸。
她一脚把那双站立着给她当板凳的鞋一踢,大骂:“你叫我死我就死啊,我不死了,我看你咋着。”
她一下来,看到那双鞋一脚软软的搁在地上了,她扭头朝梁上一看,那条白布也没有了。她奇怪她刚才是不是做梦了。
她跟我娘说了后,我娘倒吸一口冷气说:“幸亏你临了清醒过来,不然你就让鬼给坑死了。
还有村里的二嫂子,她孩子多,经常夜里纺棉花,,这天半夜纺着纺着睡着了,当她猛然醒过来,看见一个影子呼一下子没影了,但她纺了半夜的棉花穗子却被扯开编成了无数的小麻花辫子……
这肯定是一个捣蛋鬼。
还有一个邻居冒儿大爷他很爱占小便宜,平时下地摘人家一把棉花了,薅人家一棵花生了,赶会还经常往家顺东西,对他两边的老人尤其可笑,到他的爹娘不但叫孩子多吃多拿,到了他老岳母家也是见啥要啥,没人不嫌弃笑话他。
这天他早上起来一开门就看见他院子里有五块钱,他喜得像个娘们一样尖叫起来,他想也没想咋会有五块钱飞到他家里呢就赶紧把那五块钱清晨揣到了怀里。但到了夜里,他的大闺女就发起烧来,他急急忙忙的带着她去卫生室去打了一针又拿了两天的药,正好五块钱。他不住的唉声叹气起来。
过了几天,他一开门,又看见他家的老天爷板上搁着五块钱,他虽然惊喜不已,但很奇怪这钱是咋来到他家天爷板上的,但他见钱眼开,还是一把将那五块钱揣进怀里了。
吃早饭时,他二闺女跟他小子打架,他小子打不过姐姐,就气急败坏的抄起一把舀饭的勺子去打姐姐,他姐一看抓起脚下的马扎就挡,结果咔嚓一声,勺子把断了,马扎的绳断了。
他欲哭无泪的去集市上买了把新勺子,买了个新马扎,又花了五块钱。
于是,他就疑心那两个奇怪的五块钱了,人都说天上不会掉馅饼,大风不会刮来钱,他家咋会莫名其妙的天上掉下钱来了呢?而每次要了钱都要出事把那五块钱花了去呢?他很苦恼也暗暗的奇怪。
跟奇怪的是,从此每天早上他都能在他家院子里的各个地方拾到五块钱,又总是家里出意外把那五块钱花光。这天夜里,他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就决定看看那五块钱是咋来的。
他偷偷的披衣下床,悄悄的推开一点门缝看着外面。等他看到上下眼皮都打架了,也没看到院子里有啥异样。当他正要打着哈欠睡去的时候,忽然院子里飘来了一个黑影,他像个小孩子一样踢跳着把手里一张东西一放,他猛地一开门,他就消失了。
然后他就在地上看到了那一张五块的。他明白了,是鬼在跟他作祟。
他就没去动那张钱,而是掏出火柴把它烧了,他家从此就再没出现过莫名的五块钱。
我笑起来。那个大姐说:“我们村的邪气鬼魂你不知道多少,后来村里的支书就要我们全村的人都信耶稣,村里人经常在大当街聚会唱歌,慢慢的那些邪气就没了。”
我听了似信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