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四章 往事不堪
那个尸体，颤巍巍地抖动着，渊往后退了一步，倚在墙上看着，控力保护着自己的周围，冷眼看着。
一旦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立刻抹杀！鬼帝，这可别怪我啊！我可是青春年少不懂事啊，要是手抖了，纯粹是自保……
尸体挣扎了数十分钟，渊都快要累得睡着了才听到一句话。“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你倒是给个话啊，我的控力都用完了，给个信啊……”渊迷迷糊糊说着，有些疲惫。想起了秘藏殿的豪华房间，不由得开始幻想起来。
“这就是，老夫……的……实力么……真的是……”断断续续的话语让渊有些不耐烦。看着鬼帝挺身坐了起来，不由得一颤，魁梧的身躯，简直就不像之前那个佝偻的老头，威武……霸气。
真不愧是鬼帝么？还是靠着这副身躯？渊眯着眼，看着鬼帝的眼神，摇了摇头，“早知道这样，就……”渊还是轻声笑了出来，看着鬼帝新奇的笑容，真的有些感动。一路走来，真的，多亏了，鬼帝。
雷声由远及近，七月麟的眉头一皱，仰望天空，不语。
“凡人，无敌的我，很寂寞啊……哈哈哈！小子……赶紧悔改吧，趁我现在，还有些意识，还认得你，赶紧的，我会慷慨地原谅你的。”鬼帝的声音响起，渊有些无语，随即想起了鬼帝的话语，立刻用着以前的话语反击：“呵呵，你这犯贱的样子，颇有我当年的风范啊。”
“住嘴！真是没大没小。现在身份不同，你怎么还这么不敬？”鬼帝站了起来，欣赏着自己的身体，很是满意。“哦？那还需要雷霆帮助你么？”渊手上立刻团聚起了雷霆，鬼帝一颤，感受到渊手中的雷电，往后退了几步。“嘿嘿，刚刚起来，让我显摆显摆呗……客气什么，赶紧收回去，被人盯上，那就不好了。”鬼帝摆着手，渊才慢慢收起了雷霆。
渊无可奈何，这个鬼帝，真是有些顽皮啊，明明都这么老了，还真是爱显摆，白了一眼鬼帝，说道：“你个老不正经的，切……够了吧。你怎么报答我啊？”
鬼帝急忙点点头，之前的霸气消失得，无影无踪。“有时间，咱们泡壶茶，慢慢聊，我得先去适应适应哈。”鬼帝转了几圈，是有多久没有这种实体的感觉了，好像连走路都有些忘记了。
门口的恒主，煌祖立刻凑了过来，看着魁梧的鬼帝，那挺拔的身躯，不停赞叹：“便宜你了，这个身体，真是强壮啊！”“是吧，看老夫还真是老当益壮，宝刀未老，七月麟什么的，一招解决了！还用苦战半天……”
“不过……”煌祖拖着下巴，欲言又止，打量着鬼帝，细细思索。
“不过什么？”鬼帝饶有兴趣地靠近煌祖，多听取一些意见，这么多年，终于有了重见天日的幸福了！
“浪费了……”
“你才浪费了！”鬼帝大怒，随手就是飓风，渊雷霆一吼，立刻震慑住。“之前雷霆时给你补充力量，那么现在的雷霆，会怎么样呢？”渊看着一脸骄傲的鬼帝也是有些不耐烦，要是以前的，至少还会帮上些忙的。鬼帝向后缩了缩，“你这小子，就是爱显摆，老夫都没你这么爱显摆，你还是收敛收敛，别拿雷霆显摆……”鬼帝躲到恒主身后，擦了擦汗。
“都主，这有您的信！”一名带刀侍卫冲了进来，神色慌张，看来又是……
“挑战书么？之前有好几封了，我都替你去了。”恒主喃喃道，渊瞥了一眼，便不再说话。看来，来者不善，鬼帝看着，有着跃跃欲试的感觉。
渊仔细看了一眼，果然不是。大声念了出来：“三日之后，天雷将有异动，在幻山山顶共同商议！——七月麟。“
“这……“煌祖说道，眼神飘忽，抓过这张纸不放。”怎么？“渊问道，看煌祖的架势，好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一样。恒主也围了过来，一样的神情，呼之欲出地大喊着。
“这……“渊更加疑惑，靠近了煌祖和恒主，真的没发现什么端倪，控力包裹，不就是普通的一张纸吗？
“这……“鬼帝也搭了上来，眼神充满了郑重，话语间带着丝丝敬佩，还有惊讶。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个七月麟……“三人不可思议地异口同声，”不光人长得这么耀眼，就连字迹，都这么潇洒……尤其是这个停顿，真是……棒极了！“津津有味，看着这封信，都为之着迷，“主上！七月麟！七月麟！”三人大呼，看着七月麟潇洒的自己，为之折服。
就连一个笔迹都要如此潇洒，这个七月麟果然不是普通人，不拘小节……渊扶额，看着欢欣鼓舞的三人，之前还是敌人，谁生谁死的地步，到了现在，却成了……主上！渊看着这些善变的家伙，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考虑好了。”三人一同严肃起来，“幻山这么危险，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单枪匹马而去？要是你一骑绝尘而去了，我们怎么办？就这样定了！我们，要，保护你！”三人搭着肩膀，围在渊的身边，不停念叨。
终于要到了么？微微的心跳声，渊握紧了拳头，这一刻，将要再度重临！窗外，繁星点点，阳光躲在了云里，透过了那朵云，看到的，又将会是什么！渊凝视窗外，北斗天罡出现，闪耀群星。或许，这真的，就是两个王者，之间的，宿命。
就在渊和七月麟交战当天，天雷的异动，接连不断。天空之中，雷云翻滚，将天空打乱，支离破碎的天空，如同玻璃一般，被划得七零八碎，雷声轰鸣，闪电嗤响，如同暗夜中苏醒的魔王，在天空肆意翱翔。七月麟和渊的心头一震，这是来自心灵的威压，苍穹被雷霆掩盖，少年嘴角微动，轻声呢喃：“果真来了，这就是，我的最后，一战！”
利剑般的闪电划过夜空，将北斗天罡，湮灭于星空之中……一片可怕的黑暗像贪婪的魔鬼一样企图把整个世界吞噬掉。就在这时，闪电像一条矫健的白龙，把乌云撕得四分五裂，又像一柄利剑把乌云划的七零八落。霎时间，无穷大的天宇熠熠生辉。
电闪雷鸣，闪电摆动着身躯穿梭在层层乌云之间。在昙花一现间，他闪亮了自己，那是一条如同蛟龙般的闪电横跨天际；但有时却又像一把锋利的剑劈向大地。瞬间发光发热，照亮大地。渊看着窗外，七月麟仰望星空，一切似乎都有命数。
，放射出更加强烈的光芒，如一利斧，劈开了云雾！那一瞬间，只有它的光芒覆盖了风雨，映红了大地。滚滚雷霆，从东到西，响彻四方。?顿时霹雳一声，天地为之昏暗，如山崩，如地裂，如大厦倾颓．如巨树摧折。沉雷像猛烈的山崩似的隆隆滚动，斜若穿过整个天空。电光闪过，只歇了半晌，又一阵闷雷咕噜着，滚动过去．猛然间又一个劈雷，像炸裂的炮弹．在头上响起来。
?一道闪光如一条火蛇冲破了黑暗，在天空划开一条裂口，接着一声霹雳震得地动山摇。“天雷……”渊呢喃着，这奇异的天象，究竟来自何方？许久，七月麟终于看出了端倪，“这就是，真正的，苏醒的，天雷！”
天雷现身！王者之路迎来终极挑战！或许是万古虚龙的吞噬，让天雷有所异动，亦或是陨龙的吞噬，让天雷有所担忧，总而言之，一旦有着龙界的诞生，天雷就会现身，将其——灭杀！渊风是如此，鬼帝，亦是如此。
?黑黑如漆的天幕上，闪电挂起一根根叶脉状的金树银线，光焰在头顶闪烁。那耀眼的闪电的蓝光急骤驰过，咔嚓的雷声随之轰鸣．震得人心收紧，大地摇动。七月麟收回了控力，渊的控力也从天幕中收了回来，他们感受到以一样的力量，那是来自于天空苍穹都未曾撼动的力量——天雷！
王者天命，望着天明！
此时此刻的天空，居然带着一点点的乌云，昨夜天空的异动，已经引起了渊和七月麟的注意，只可惜，没有任何线索，雷云滚动，却立即消散，如同是在宣战，却又转瞬即逝。
看着即将离开的雷都，渊此刻的心情，颇为复杂。“怎么，不舍？”鬼帝说着，再度赞赏这身体，比自己之前的，强的多了。“不是不舍，只不过……没什么，对了渊驰他们……怎么样了？”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七月麟的力量，确确实实在自己之上，运气这个因素，讲究……机遇。
鬼帝轻轻笑了笑，举起了手上的杯子，摇摇里面的水，清澈见底的杯底，让人心头很是平静。摇了摇，鬼帝露出一丝苦笑。
“有些事情，会有人替你解决的，就像渊驰他们，恒主他们会安排好的。”鬼帝喝下了水，脸色一变，再度吐了出来。“味道……居然怪怪的。什么水啊，这……”渊瞥了一眼，慵懒地伸伸懒腰，随意道：“嘿，是你自己太久没有喝过了吧……真是的，喝个水都要这么大动静。”
渊倚在栏杆之上，看着鬼帝吐出的水，一时间忽然有些慌神，的确是很，清晰，安静。自己的命运，真是有趣啊……从一个小孩，成为了龙界王者，过渡的时间，稍微有些短啊。“喂，明天就要去幻山山顶了，决定了么？七月麟，可能真的是要帮你的。”鬼帝索性丢掉杯子，高高举起，有一个美丽的弧度，从天而降一般，砸向地面。
“哐当——砰——”碎裂，鬼帝轻笑，这么脆弱。渊的声音忽然变得严肃认真，下定决心，道：“啧！问这个问题有什么意义么？”渊闭着双眼，深呼吸，明日，自己还能回到这安静平和的雷都吗？
鬼帝看着渊，慵懒地伸着懒腰。“是没什么意思，只不过……看看你的初心。”鬼帝说着，门口走进了两人，正是恒主，煌祖。“搞定了？小的们？”鬼帝命令一般的口吻，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恒主微微挑挑眉头。“那是，你要不要这么嚣张，不就恢复了身体呢，信不信让你再回去？”鬼帝的眯眼，真是无趣。
看到煌祖严肃的眼神，如同利剑一般看着鬼帝，鬼帝尴尬地笑了笑：“习惯了……你们继续，继续……”转过身，随即看着渊说道，“你看嘛，我就说了，有些事情，会有人替你办好的。你，就不要瞎操心。”
渊愣了愣，总是觉得这句话，有什么含义一般，重复了两遍。渊看了一眼鬼帝，耐人寻味的笑容，还有那带着深深的亲切却……油然而生。“你……”渊欲言又止。“怎么？”鬼帝的目光转变，有着之前的霸气，“是不是我很霸气？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渊咧咧嘴，终究还是说出口：“到底是谁害死了……我父亲。你该说明了吧。”控力锁住了鬼帝的身形，无法动弹，怕的就是鬼帝再度逃开。“你！怎么这么固执啊。”鬼帝急了，恒主煌祖往后一退，堵死了出口，鬼帝摊摊手，有些事情，到了该说的地步。既然如此，就顺应天命好了。
鬼帝睁开眼，强行坐了下来，渊见状，直接解开了控力，盯着鬼帝的面容，俊美的双眸扫着，不肯放过一点点的信息。一本正经的样子，鬼帝差点就笑了出来，却回想当初，凝重的场景，让他有些伤感。
鬼帝睁开眼，对着渊缓缓说道：“其实，当初的战争，是我挑起的。告诉你渊风的死是我害的，其实，也是间接的。当年，渊风对战天雷之时，我早就有感觉，他会被天雷打败，果但是他不听，最后在要紧的关头，他目光转向了我。”鬼帝说完，顿了顿，看到了渊的目光。渊急切地看着鬼帝，那一战，究竟是怎样的？
恒主目光紧紧锁着，也是有些急不可耐。当年渊风挑战天雷，惊动了全大陆，却没有人能够靠近亡莫之地，能量太过强大，就算是帝界至尊，靠近也得消耗全身内力抵挡，更何况当时，他们的等级，哪有这么高。
“没错，在最后即将被天雷吞噬的时候，我本来可以救他出来的，但是我迟疑了。就在那一瞬间，恐惧，恐慌，瞬间在我脑海里散开，天雷的威严，弥漫到了身体每一个地方，颤抖，抖动得厉害！你们能够想象么，但是的情况，多么恐怖！所以我，迟疑了，我停下来，往后退去，渊风看着我，笑了一下，我不知道是，冷笑还是嘲讽，也许怪我。”鬼帝的情绪略显激动，渊没有动弹，坐在地上，看着鬼帝，一脸的冷静。
鬼帝垂下了眼帘，喃喃说道：“算了，你不懂这份恐惧，现在的你们只会说我是……懦夫，懦弱！垃圾，废物罢了。那一瞬间，我的恐惧，绝对没有一点夸大，真的，也许，我没有渊风那样勇敢，天雷，只能是传说的存在。除了渊风，大陆，不可能有第二个人，有勇气靠近他。”鬼帝低下头，犹如回忆场景历历在目，让人心痛。
“你！居然退缩！”恒主也是有些愤怒，见死不救，还算什么兄弟！“我说，真的假的，你鬼帝，也有怕的时候？！”煌祖说着，虽然没有愤怒，但是有些怀疑。
渊微微颤抖，抬起头，似乎想到了什么。“我理解，这份恐惧。”渊叹了口气，“当年对战天雷的时候，的确，说实话，我想过逃避，但是身后数十百名的人，经不起这一击，经不起天雷的攻击，回一个个死去。怕死？我也怕死！但是，能死么？以为我每次都能逢凶化吉？哪次不是抱着侥幸的心里死里逃生，就是因为这样，才希望自己，不要死。拼了命的，不要死。所以，你们才说，这是梦境。”看着鬼帝一脸的惊讶，渊蠕动着嘴唇，没有再说。
煌祖也是跟着，叹了口气，拍着恒主的肩膀。两人的心情得到了平复，大口的喘气声渐渐消失，留下了寂静的气氛。
鬼帝看着周围，也是略感歉意：“抱歉，我……”难怪，鬼帝一再掩饰自己的霸气，强大，那种恐惧感，真的是，无法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