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上窜下跳于姨娘
当然,最重要的却是“白月光”和“朱砂痣”的区别!
与其,让于姨娘在最年轻貌美的时候,葬送了一条鲜活的性命,倒不如,让于姨娘在日复一日的残酷又现实的血淋淋生活中,像后宅里其它的姨娘侍妾一般,用“母为子强”这类的字眼,来遮掩自己那愈发贪婪丑陋的内心。
都说“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
一旦于姨娘变得市侩起来,一次次地借着往日恩情和孩子等藉口,将安国公留在自己的院子里,关起门来,过自己想象中的“一夫一妻”恩爱情深的生活。
那么,早晚有一天,安国公心里的那些柔情蜜意,会被这样的差距给磨掉。最终,觉得于姨娘这么一朵往日里最能让忙碌一日的自己,身体和精神上的疲惫全部放松的“解语花”,就变得那样地面目可憎起来。
如此一来,轻轻松松,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解决掉于姨娘,从而避免安国公夫人与安国公两人那本就浅薄的夫妻情谊,出现无法弥补的裂痕,更能避开安国公在于姨娘的挑拨离间下,做出“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举动来。
比如说,休了安国公夫人!
……
“可惜……”安国公夫人摇了摇头,“谁能想到,我这样一个终日打雁的精明人,有朝一日,竟也会被蠢笨不堪的雁给啄了眼?!”
“早知如此,当初,我就不应该顾及那么多,而应该按照于姨娘的身段模样性情,给国公爷再纳上数个文姨娘、李姨娘和刘姨娘!”
尤其,江南水乡之地,那些身如杨柳,操着一口吴侬软语,不必观容貌,单单那把声音,就能迷惑住许多人的“花魁”们,随便买上两三个进府,就能将国公爷迷得团团转,让他再也想不起于姨娘的好处来。
而,自己嘛?
当然是继续做那“稳坐钓鱼台”的姜太公!瞧见哪一方势力失衡了,就隐在后面援手一二,将“推波助澜、煽风点火、落井下石”这几个字的含意演绎到极致!
最重要的是,如此一来,世人谁提起自己,都必需翘着大拇指,夸赞自己“端庄贤淑,雍容大度”,不愧是出身书香世家的大家女!
……
这些话,若是前世,那不过十七岁,还待字闺中,正处于对自己未来婚姻生活的一个美妙畅想中的傅芷卉,定然不会明白的。
而,今世,在户部尚书府后院熬了几十年,深刻体会到“内宅中那不见血腥的厮杀,远胜战场上那真刀实枪场景”的傅芷卉,却很快就明白了安国公夫人的话外之意,不由得眼神微闪,轻声说道:“娘,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这……”安国公夫人一脸的迟疑和犹疑,“怕是不妥。”
“娘!”傅芷卉低吼一声,看向安国公夫人的目光里,满满的痛心和不理解,“这些年,爹是如何待你的,又是如何待于姨娘母子三人的?到现在,你还能看不明白吗?还要一直活在虚幻的梦境中,做着你那‘相敬如宾’‘夫妻恩爱’‘情深意重’的美梦吗?!”
安国公夫人一脸震惊地看着傅芷卉,显然是不太明白,为何往日里乖巧体贴,孝顺懂事的傅芷卉,今日,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给自己的生父送侍妾,尤其,还是那种江南达官贵人,每每与人拉拢关系的时候,必然会孝敬的“美人儿”!
这消息,一旦传扬开来,只怕,傅芷卉的名声就会荡然无存!想要再谋得一桩“门当户对”的婚事,那还真不吝于痴人说梦!
“卉儿,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傅芷卉的目光,在安国公夫人那看似“完好无缺”,实则,却是耗费重金,请了当世神医前来帮忙,才采用上等珍珠和贝壳打磨并镶嵌的门牙,只觉得安国公夫人还真是一个典型的“好了伤痕就忘了疼”的蠢货!
不然,换了其它人,遇到这种情况,谁会不立刻遣人前往娘家报信,让娘家人来为自己做主,将每天都在给安国公吹“枕头风”的于姨娘给打杀了?
“娘,我看,真正不明白自己应该做什么的,是你,而不是我!!”
即便,以傅芷卉前世今生得来的阅历和见解,察觉到“神医”这件事情背后,绝对有老国公和老夫人这两位的推手,就连傅四爷和长公主这两位,也定然利用了自己的人脉关系,可,那又如何?
严格说来,这一切,本就是他们应该做的!
不然,怎能当得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同宗族,理当互帮互助”这些傅家所谓的家规的说法?
说到底,傅芷卉是被安国公夫人带在身旁,悉心教养长大的,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安国公夫人虽谈不上了如指掌,却也能猜测出几分来。
故,此刻,安国公夫人就收敛了所有不该有的情绪,一脸肃穆地说道:“卉儿,你可知,你今日说的这番话,代表了什么?!”
“娘,你?!”这回,轮到傅芷卉一脸震惊和不可置信地看着安国公夫人了,怎么也没料到,短短时间里,就在自己面前,出现了这样的惊天大逆转!
难道说,前世今生,自己从没“读懂”过安国公夫人吗?
“你呀!”安国公夫人轻拍傅芷卉的手臂,叹道:“原本,我不想让你掺和到这些事情中,可惜,我什么都料到了,就是没想到‘计划不如变化快’。”
“人走茶凉”这样的情况,安国公夫人又怎会不明白?
然而,唯一超出她预料之外的,却是自己掌控了二十多年的安国公府,竟并不如自己想象中那般“铜墙铁壁”,而,往日里那些很是听话乖巧的下人,其实,也并非自己想象中的那般“忠心耿耿”!
不然,单凭于姨娘那样一个被安国公的宠爱,而娇纵得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分不清东西南北的女人,是绝对想不出插手安国公府嫡长子的婚事,以此来给予安国公夫人一道重击这个妙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