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涌动的暗流
——噼啪
质量不是很好的蜡烛，不时发出燃烧的噼啪声。
不大的书房里，堆满了各种卷宗材料。
大多是永夜城各大势力的资料，三大势力贡献出的情报，海贸行会之前积累的账目等。
妮莎坐在书桌前，整理着这些材料，将有用的信息重新汇总，并依据这些情报进行下一步行动的规划。
而书桌的另一边，则是黑裙的双马尾萝莉。
作为花心的惩罚，她要陪着妮莎一直到今夜的材料处理完。
可工作的半矮人幼女完全顾不上搭话，在无趣的等待中，倦意袭上了叶子的小脸，大眼睛开始变得似睁似闭，一副马上就要睡过去的样子。
“主君，这次很危险吗？”
妮莎突然停下了笔，看着一边昏昏欲睡的叶子。
“怎么突然这么问？”
刚才还在点头欲睡的叶子，猛地清醒过来。
略有些黯淡的烛光，映出了半矮人幼女雕塑般完美的侧脸，墙上二人的剪影跳动不止，但妮莎的蓝宝石眼睛却专注盯着黑裙的萝莉。
这让那些准备好的安慰都做了空。
“嗯，是有点。”
叶子想起了师父的叮嘱，以及和布鲁诺的交谈。
“那些恶魔不一样。”
拥有着荣耀骑士力量的大汉，神情异常专注地盯着叶子。
“永夜城不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但这次的恶魔入侵明显不一样。”
“在接到警报后，我第一时间就去了节点附近，见到了那批恶魔。准确地说，见到了它们撤离的样子。”
“它们数量不多，只有二十来个，但每一个都给我很危险的感觉。更重要的是，在撤退的时候，它们就像训练有素的军队一样，邪能术士负责毁灭痕迹，消除气息，噬心者负责修改守夜人的记忆，还有专门的巡哨，负责侦查。”
“如果不是永夜城的布置足够严密，恐怕根本不会发现这次恶魔入侵。”
“这对恶魔这种混乱生物来说，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历史上的入侵中，恶魔大多都是在撕开空间裂缝后，就大肆屠杀破坏，这让它们往往无法离开恶魔角范围，就被军队屠灭。”
“天性的混乱让恶魔拒绝服从一切秩序，只有成长到开始返祖阶段，也就是相当于我们人类领域的境界时，才拥有服从命令的可能。”
“但达到这种军队般的秩序，我无法想象，它们的指挥官到底是什么存在，才能镇得住这群恶魔。”
“我没有发现那个指挥官的踪迹，在还有相当一段距离的时候，巡哨的恶魔就发现了我，但却没有追上来。要知道，如果它们当时追上来，我多半是跑不掉的。”
说到这里，布鲁诺狰狞的脸上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这也是我为什么选择成为你的部下的原因。”
“永夜城已经不安全了，我没有信心继续保护露易丝。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帮我照顾好她。作为报酬，我的命是你的了。”
大汉向着叶子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摇曳的烛光拉回了叶子的思绪，她看着一脸关切的妮莎，露出让人安心的笑容：“但我们可有两位半神呢，放心吧，一切有我。”
妮莎没有说话，只是握住羽毛笔的手紧了紧。
叶子的懒散她是清楚的，可最近的叶子对各种事情都异常认真，亲力亲为，妮莎很轻易就感受到了主君的压力。
但爱逞强的主君总是这样，从来不肯露出一丝软弱。
这样可不行啊，我可是您最坚强的盾啊……
妮莎又想起了那个小村，那个男人，他的话，一定有办法轻松解决这些问题吧。
还不够，这种程度可远不够向他复仇！
叶子奇怪地看着脸色突然阴晴不定的妮莎，想了想，从商店买了豪华的水晶灯。
乍然出现的光明让半矮人幼女眯了一下眼睛，转过头，便是在灯光下叶子灿烂的傻笑。
“太暗了，妮莎。”
黑裙的萝莉撩起了她的头发。
“嗯。”
水晶灯下，二人的剪影渐渐合而为一。
………………………………………………
神清气爽地从妮莎的书房出来，叶子继续准备着自己的布置。
自家师父的性格，叶子是了解的。
连她都警告自己小心恶魔，可见这次的永夜城的事件真的非同一般。
现在恶魔在暗处，三大势力都没有发现它们的蛛丝马迹，叶子不认为刚刚来到永夜城的自己，能够做到盘根错节的三大势力都做不到的事情。
那么现在留给自己的选择并不多，叶子决定采取较为保守的策略。
第一步，叶子打算把神殿建立起来，切断恶魔的后路。
故意选择空间节点建立神殿，为的就是要让小叶子的神殿组成神力网络，彻底断绝这些空间节点被打开的可能。
至少让恶魔无法获得援军。
而如果真的将地上神国建立好，那小叶子甚至可以通过神殿来寻找恶魔的踪迹。
可惜目前的信仰点缺口太大，离叶子的梦想还有一段距离。
而断绝恶魔的退路后，第二步，叶子就要出击了，消灭那支游荡的邪教徒。
一支能够打败正规军队的邪教徒突然出现，恰巧还发生了恶魔入侵事件，要说这两件事没有关系，叶子一百个不相信。
“大人，您要的邪教徒的情报全在这里了。”
今天仍是黑白女仆打败的海洛伊丝，抱着厚厚的一摞文件，来到了叶子面前。
将文件放在书桌上，海洛伊丝束手站在一旁，倒真的有几分女仆样子。
叶子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位大姐姐虽然有些不太雅观的兴趣以及性趣，但经历上次的事件后，已经很好地看清了自己。
再等一段时间，或许就可以让她继续接手海贸行会了。
顺带一提，某萝莉刚刚雀占鸠巢的那天，从这个豪华庄园里搜出了各种各样的鞭子若干，还有几个漂亮的女孩子。
在问过去向后，她们都选择成为这里的女仆。
啧，倒是看不出这位色情大姐姐的手段这么高超。
而空荡荡的庄园，有了这些娇俏的女仆点缀，总算有了几分贵族的气派。
一边想着有的没的，叶子漫不经心打开了文件。
结果第一行就把叶子惊到了。
“啥，一群武装农民干掉了隔壁领主家的私兵？用的还是石头和草叉？”
叶子转头看向海洛伊丝，语气无比认真：“这群农民是不是都穿着大裤衩露着腱子肉，一激动就喊两声‘斯巴达’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