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父亲的遗嘱
而江芊雅则是跪在灵堂的骨灰盒边,她就这样静静跪着,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刘芳蓉似是哭干了眼泪,木然的行礼鞠躬,接待着宾客。
追悼会的主持是医院慈善理事会的会长,他面色凝重,手持话筒,待所有的宾客都陆续来到会场的时候。
他转身,先是深深的对着骨灰鞠了躬,然后声音沉痛的道:“江老先生的离世,让我们痛心悲伤,但他的慈善之心将永世长存,愿江老先生的精神永远流传下去,现在……江老先生的追悼会正式开始。”
宾客上前一一献花,主持人也在不停的介绍着来宾的身份。
这时江芊雅已经站了起来,她伸手扶着刘芳蓉的手臂,一同站在那儿按着宾客的介绍鞠躬。
江小瑜也默默的站在她们身边,只是那些来宾们,似乎全都忽略了她的存在,一个一个直接越过了她,向江芊雅致哀。
当季医生走过来的时候,她的双眼红肿,面色很悲伤,可她并没有像其它宾客那样直接越过江小瑜,而是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小瑜,你爸爸生前最大的希望,就是看到你能开心和快乐,你可一定不能让你爸爸失望啊。”
江小瑜深深鞠躬,声音有些破碎的道:“谢谢季医生,我一定会的。”
“好孩子,要坚强。”季医生朝她微微一笑,又蹲下了身子,轻轻拥了一下乔逸博。
江芊雅往这转眸看了一眼,冷着脸没有说话。
这时,一个工作人员走到了主持人的身边,凑到他面前小声的说了句什么,主持人面色一凝,忙点了点头。
然后工作人员离去,不多时,带了几个律师走了过来,那律师又和主持人低头交谈了几句什么,只见主持人连连点头。
接着那主持人拿过了话筒,清了清嗓子道:“各位亲朋,各位来宾,我们的江老先生在生前留有遗嘱,现在应他的要求,在追悼会的当天公开。”
众宾客顿时议论纷纷,交头接耳,因为这明显就是一个变局,如果一切正常的情况下,在江老先生离世之前,应该交代完了后事。
这个时候又来宣读遗嘱,很明显是要公开之前不能公开的事,并且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做证。
江芊雅的脸色一变,隐约感觉到了什么,刘芳蓉也似乎有这样的感觉,抬头与江芊雅对视。
三个律师各自打开了手中的档案袋,一起站到了台上,站在中间的律师接过了麦克风,扬声道:“现在,开始宣读江老先生的遗嘱。”
“江老先生的遗嘱有三条,第一、江老先生要求将自已的骨灰,葬在城南的十里山上,立夫妻碑,刻半边字,另半边在乔梦秋百年之后,再行刻字合葬。”
乔梦秋?是谁?所有的来宾都愣住了。
刘芳蓉的脚步晃了晃,脸色异常苍白,好在有江芊雅的扶持,才能站稳身子。
而前来参加追悼会的市长大人,则是黑透了一张脸,他听到了这第一条,便冷哼一声,甩手离去。
“外公,外公!”江芊雅忙追过去叫了两句道:“您不能走,您走了,我和妈就没有人撑腰了。”
“哼!”市长冷冷一哼道:“江晖选择在这个节点上宣读遗嘱,就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我当着这么多政客名商的面,还能力挽狂澜不成?”
“可是外公……”
“别说了,先把追悼会完成,有什么事,回家在说。”市长说完,立刻弯身钻进了车子。
江芊雅暗自的握紧了双手,她再次步回了厅中,直接冲到了台前,冷声道:“你们是哪儿的律师?我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你们,这份遗嘱是假的吧?”
“江二小姐!”中间的律师淡然的道:“我们手上的遗嘱一式三份,全部经过公证处公证公正,如果江二小姐怀疑,可以现在就打电话查询。”
“笑话!”
江芊雅冷然的转身,面对众来宾扬声开口道:“各种叔叔阿姨,你们几乎全都是跟我父亲共事一辈子的人,你们也全都算的上是证人。”
“我父亲江晖,一生只有我母子刘芳蓉一个妻子,怎么可能会有和别人合葬之说?”
“是啊,江老先生一生和其夫人相爱,连绯闻都没有,怎么可能半路杀出个乔梦秋来?”宾客中,立刻有人发出了质疑的声音。
律师的目光扫过了众人,几个又低头私语了几声,这时中间的律师从档案袋中掏出了一份资料。
他再次开口道:“各位来宾,其实应江老先生的要求,我们不到逼不得已,是不能出式这份文件的。”
说着,律师将文件翻转,正面对着大家道:“大家看,这是一份关于江家大小姐的出生证明,上面的母亲一栏,是乔梦秋。”
众来宾面面相觑,均不太明白律师的意思。
这时律师又接着道:“众所周知,在与刘女士结婚之前,江老先生是有过一段婚姻的吧?”
“江家的大小姐,江小瑜,并非是其夫人刘芳蓉所生,实际上,在与刘芳蓉结婚之前,江老先生有过一段短暂的婚姻,只可惜前夫人生下了大小姐之后,便昏迷不醒,一病不起。”
刷!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江小瑜,江小瑜站在那儿,不言不语,就已经是最好的证明。
众宾客立刻窃窃私语,已经有不少人认同这位遗嘱的合理性,而在厅口处的人群后,龙睿靠在角落,他双手插在口袋里,安静的看着这一切。
“怎么可能!”江芊雅冷吼一声,激动的道:“乔梦秋跟我爸爸根本就没有结过婚,而江小瑜的出生是未婚生子,属于私生女,不信,你们可以问她。”
江芊雅转身,手直直的指向了江小瑜。
乔逸博的眉眼微皱,眼底渐浮上一层冷意,小阿姨的攻击性太明显了,她这是要将妈咪不堪的身世,公诸于世的节奏?
江小瑜则是脸色苍白,她紧紧的握住了儿子的手,只有依靠着儿子手上的温度,她似乎才找到了力量支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