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中邪
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了床上,外面已经天亮了。
我的脑袋还有点迷糊,走到三步两晃的来到了院子,发现师傅和陈师叔正坐在藤椅上谈话。
陈师叔一见到我这模样,哈哈一笑,对我说:“狗剩子,这黄太姑的脾气看来你还得慢慢琢磨啊,一句话不对,她老人家翻脸比翻书还快。”
我一听这话心想,昨天不会就是我无意中笑了一下,那太姑就记仇的把我整晕了吧?再看师傅和陈师叔俩人嬉皮笑脸的表情,好像是我猜对了。
我回忆起昨天师傅莫名其妙的微笑恍然大悟,似乎师傅并不是看我堂上的仙家太少才让这黄小丫做我堂上出马仙的……我再一次认识到了师傅的老谋深算。
“哈哈,对了狗剩子,太姑还让你买三瓶二锅头和两只烧鸡供在神堂上,我劝你赶紧去买吧,不然后果你懂的。”陈师叔笑着说。
想起这小姑奶奶我脑袋一下子更疼了,转身刚要跑出去买酒买肉,师傅却叫住了我,“狗剩子别去了,刚才你师叔是在逗你,酒和肉我在你晕倒的时候就已经备好了。你回来坐下,我们有个重要的事要对你说。”
我坐了下来,师傅便说:“狗剩子,从今天开始你就可以正式的接单看事了,因为前一阵咱们在古城子村耽搁的时间太长了,所以之前接了的很多单生意没来得及去做,一会你去一趟下坎子村,听说那里有一户村民中了邪,听说还很严重。”
师傅递给了我一张纸条,上面有联系人丁大力还有电话,接到手里我还有点激动,这还是我第一次独立接单看事。
“我早上算了一下,这次接单你很可能会遇到一个与你有仙缘的仙家,如果时机成熟你一定要把握好机会收到堂下。不过,你可能会遇到危险,记住千万不要莽撞,一旦处理不了就请仙上身,常天罡会帮助到你。”师傅嘱咐我说。
我点了点头,刚要和他俩告辞,陈师叔却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符交给了我,“狗剩子你昨天立堂口正式成为了出马弟子,做师叔的也没啥好东西送你,这张仙符送你,在关键时刻能助你脱困。别小看这符,可比道士的紫阶符篆还厉害。”
我谢过了师叔,总算他还有点正经,之后我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好了以后,坐车到镇里,再坐小客车最终来到了下坎子村。
途中我打电话联系了下丁大力,他先是对我说了下大概情况。
原来中邪的是他家里的小孩,今年才七岁,有一天下午忽然走失了,找了一天,大半夜的却自己一个人回家了。
从那以后,这个小孩整天的发高烧,变得神志不清胡言乱语,在大半夜的还把家里和邻居养的猫都杀死了,残忍的剥了皮挂在了树上。
现在这个孩子总是一个人躲在角落里,看见人就咬,没办法家里的大人就把他一个人关在了小屋里。
我听完了丁大力在电话里的讲述,也没有再多问,下了车之后,问了问村里的人,他家在什么位置。
当我来到丁大力家的时候,天已经渐渐黑了,我敲了敲他们家大门,来开门的人是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似乎就是丁大力,他问我是做什么,我说我是之前通过电话的出马弟子,来他们家查事的。
丁大力上下打量了下我,没把我让进屋里,反而把院门关上了,满脸不信任的神色问我:“刚才跟我电话联系的是你?小伙子,我问你,你今年多大了?”
我就知道他看我年轻信不过我,便提了提师傅的名讳,不料这人更怀疑我了,他说:“对了,你不提黄大仙倒罢了,我这才反应过来黄大仙怎么没来。”
见他这么不相信我,我也没太生气,咱们出马弟子中的确有很多是假冒的,总会有一些心术不正财迷心窍的人打着别人的旗号。这些装神弄鬼的江湖骗子,什么本事没有,更没有堂口,纯靠点小手段和一张伶牙俐齿的嘴来唬人。
我今天要是不马上露一手,肯定就被他当骗子赶走了,我心平静气的对丁大力说:“我是黄大仙的弟子,可不是什么骗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家里最近应该发生了不少事,一件喜事,一件白事。”
丁大力一听我这话,显得十分惊讶和意外,连忙又问我:“你怎么知道的,那我再问问你,我家里发生的都是什么事。”
我微微一笑,自信的说:“喜事是你家又生了个孩子,白事的话……”
我说到这里四下瞅了瞅,然后又自信说:“白事是你的父亲去世了,人活七十古来稀,老爷子也算是高寿了,是喜丧。”
我此话一出,丁大力的神色一下子变得恭敬了许多,对我伸出了大拇指,并连连的对刚才的事表示歉意。
我心里头暗自得意,师傅从小教我的相术,又一次的帮助了我大忙。
我刚才看到丁大力这张脸泪堂平满,山根隆起,人中深明,就知道他这一生多子少女,他眼下之弦丰满泛红,就说明最近有子女诞生,但刚才我也不敢妄下定论说是生了男孩,只说是生了个孩子。
至于那白事有一半是靠猜的,我看到丁大力的眉毛中生灰色,就意味着有家人去世,而且刚才我偷偷地从门缝里发现,他家院子里飘着一些还没烧尽的纸钱,所以断定了是白事。
而我之所以会肯定的说去世的是他父亲,那是因为我看到丁大力身后站着一个面色铁青的“人”,看着七十多岁长相与他有点相似。
“大仙,您贵姓啊,快进屋说话吧。”丁大力笑容满面的打开了院门,我也从刚才的小子一下子变成了大仙。
我迈开了步刚一进门,可不料却一股邪风突然刮了过来,差点把我吹了出去,我扶着门框这才没摔倒。
我心里咯噔一下,看来这家的孩子绝不是中邪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