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逆转
什么?看着金瞎子指向了我,我浑身一震,那条钻进我身体里的鬼蛇不是被师傅用鬼门十三针逼出来杀死了吗?
“嘶嘶……”就在我疑惑和震惊之时,一条鬼蛇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我的肩头,我忽然想起了之前在山上采草药,路过水洼时看到的水中倒影。
那时我以为看到的鬼蛇只是因为疲惫出现的幻觉,万没想到竟然是真的!难怪我无论逃到哪里,鬼蛇都能阴魂不散的跟着我,原来我的一举一动都被监视了。
我抓住了鬼蛇狠狠的摔在了地上,那鬼蛇也没有在攻击我,爬行到了金瞎子的身旁。
我扯下一块布条堵住了师傅的伤口,可鲜血还是不断的涌了出来,一时我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包扎。
师傅强打着精神微笑着对我说:“狗……狗剩子,用针扎进我的鬼垒、鬼心和鬼路三处穴道,就……就可以止住流出的血。”
我连忙翻出了银针,按师傅说的去做,对面的金瞎子没有任何举动,只是在那冷笑,看来已经认为我和师傅对他不会再有任何威胁了。
三针分别扎进了穴位后,师傅的血果然止住了,金瞎子忽然收起了笑容,对我师傅说:“黄大仙你知道吗,我最怕的就是你。如果是十多年前的你,我连一点手段都不敢耍只剩下逃走。但可惜现在的你变得多愁善感变得优柔寡断,轻易的就落入了我设计好的每一个圈套中了。”
金瞎子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十多年前的师傅和现在的性格不同,很冷血无情吗?
金瞎子接着又说:“十三年前的你可是独自一人闯进快活林杀的尸横遍野,你知道现在那地方叫什么了吗?叫做尸骨林,你简直就是个杀……”
“住口!”师傅大叫了一声,打断了金瞎子的话,她一脸怒气情绪起伏,肚子上好不容易止住的血又流出来了。
金瞎子冷冷一笑,“我住不住口又能怎样,反正你们师徒俩今天也会死在这里,这都要怪你白白浪费了这块好苗子,不肯早点给你徒弟立堂口传授他本事,不过这样反倒是帮了我,让我能够轻易的夺舍了。”
金瞎子邪笑着慢慢向我走了过来,我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骇然的叫着:“你要做什么?”
“我一直不杀你,不仅是为了引出你的师傅,更是想要得到你的身体,拥有九块邪骨头的人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金瞎子冷笑着解开了衣服,只见他裸露的皮肤像是树皮一样干枯,看起来十分的瘆人。
“你的身体怎么……”我震惊的叫道。
“我这副身体受到了诅咒,已经维持不了多久了,本来是想用那具炼化了十年的阴尸替换我现在的残躯,不过这只是在你出现之前的想法,嘿嘿。”金瞎子一步步的向我逼近。
“师傅……”我瞅了一眼师傅,可她双眼无神,好像因为刚才情绪激动失血过多已经晕了过去。
我万念俱灰方寸尽乱,没想到自己还没出马立堂口就已经要死了,我真是不甘心,这辈子连女人都没碰过,更没有好好孝敬师傅,弄清我的身世……
金瞎子转眼来到了我面前,我转身想跑,可不知为何被他那双蛇眼一瞪,我的身体就动弹不得了。
他那只干枯的手向我头顶伸了过来,我惊恐的几乎要崩溃了,可就在他的手触摸在我的脑袋瞬间,金瞎子的那双蛇眼突然爆裂了,鲜血和眼球的粘液溅在了我的脸上。
金瞎子疼的哇呀大叫,手捂着双眼直在地上打滚,而与此同时我的身体恢复了知觉,我痴痴的抹了把脸上恶心的脓液和血,就在这时,一个深沉的男人声音在半空中响起,“把眼睛还给我,你这恶人!”
“常天罡,是你!你……你不是已经……”金瞎子一听到这个声音,脸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显得十分忌惮。
常天罡是谁?难道就是十年前被逼走的常三太爷,可师傅之前不是说常仙的元神不保,没和他沟通上吗?
我正纳闷呢,身旁的师傅却慢慢站了起来,冷冷的对金瞎子说:“金瞎子,你恐怕没想到吧,其实我早就发现了你藏在狗剩子身上的第二条鬼蛇,所以才将计就计,让你以为常仙的元神十分虚弱,使你麻痹大意操纵着鬼蛇和女尸跨过索桥自投罗网。”
师傅精神烁烁声音听起来中气十足,完全不像是刚才生命垂危的模样,原来这一切都是装出来的,为了就是让金瞎子放松警惕,在他施法夺舍的空隙绝地反击。
我这下总算明白为啥之前师傅故意支出我和顺子,自己一个人在山洞里和常仙沟通了,是防备这顺子和我身上的鬼蛇偷听监视。我也明白了师傅回头瞪着我的眼神为什么那么凶狠,其实她不是在瞪我,而是在盯着藏在我身上的鬼蛇。
不过还有一件事不明白,师傅给我服下了一颗药丸,让我在山洞里动弹不了,那时候她在山洞外做什么?
“黄桂花,你别以为这样就赢了!”金瞎子站了起来,他口中念着请仙调,似乎想要请仙上身。
而师傅却还是在那镇定自若的站着,没有任何行动。
很快我就知道刚才问题的答案了,只见金瞎子那头半天也没有动静,好像一直也没请到仙家,师傅冷笑着说:“金瞎子,我早就在这周围布下了阵法,阻隔了你和堂口的联系,就算是你的掌教大教主也感应不到你的请求了。”
“你……”金瞎子气得吐了口鲜血,这一幕可真是大逆转。
我简直要对她老人家膜拜了,没想到能她老人家在这种完全不利的情况下,靠着智慧和计谋一步步转败为胜。
可这时金瞎子垂死挣扎的用手指沾着鲜血在自己胸口上不知画着什么,他大声吼着:“别得意,我要让你们和我一起陪葬!”
我不明白他这是要做什么,可却见身旁师傅的脸色越来越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