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成罡
夜色被火红色的火光驱散掉,场内喊杀声震耳欲聋,上百人马一拥而上,围攻场内的四人。
看着蜂拥而至的官兵,似乎又回到了那个让自己铭记终生的雪夜,心中悲愤高喝一声,穆易手中的长枪舞动,如同蛟龙出海一般猛然点出,将迎面而来的一个官兵刺了一个透心凉···
穆易突然开了杀戒,刺死一个官兵,这让周围的人攻势一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胞一脸痛苦的捂着胸口倒在地上,挣扎几下后就再也没有了声息,一看就是活不成了。这种情景,让众人心中一惊之后,却也是激起了他们仅有的那点血性。
一阵静谧之后,不知是谁大喊一声,众人更加疯狂的围攻了上来。
“阿弥陀佛···”轻叹一声佛号,天远和尚目光一动,手中齐眉棍猛然一横,一招横扫千军狠狠地扫出,只听得一阵痛叫声,三五个官兵已经被天远和尚当场扫到,暂时失去了战斗力。
战斗已经开始,黄昏急忙护着穆念慈向后面退去,已经迈入登堂入室境界的齐眉棍,这一刻是耍的水泼不进,生龙活虎,死死护住身后的穆念慈。
场中的穆易显然是动了杀心,在他枪下,官兵护院非死即伤,而天远和尚,招式威猛,每一棍下去,就有至少一人失去战斗力,四人边战边退,不过片刻的时间,地上已经横七竖八躺了十来个官兵护院。
不过很显然,穆易大叔并非是什么武林高手,在众官兵的围攻下,刚开始还能有来有回,枪杀几人,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体力的逐渐流失,穆易大叔在官兵的围堵中逐渐只有招架,而无还手之力了。
还好一旁有天远和尚照看,不时为穆易大叔分担一点压力,要不然,恐怕在众人的围攻中,穆易早就挂彩了。
众人的主要目标都是天远和尚和穆易两人,对于少年和少女,其实官兵们并没有太过重视,加上那少爷的命令,不能伤到这少女,所以上来攻击少年的官兵护院加起来也不到二十人。
长棍舞动,黄昏感觉挺吃力的,刚才虽然面对十来人的围攻游刃有余,但是那时候自己没有后顾之忧,不像现在还要护着穆念慈,而且,即便是官兵在废物,那也是正式的兵丁,素质可不是一般家丁护院能够比拟的。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刀光枪棒之中,黄昏就有点捉襟见肘了。
喊杀声充斥着整个密林,使得这片静谧的夜色,被彻底扰乱。
时间逐渐过去,虽然地上的官兵护院越躺越多,可是四人的体力也是逐渐的流失,照这样下去,恐怕今天还真的会被留在这里。
感受到情况的危机,被杀意迷失双眼的穆易也是清醒了过来,挥舞着已经有点吃力的长枪,咬咬牙,抽空冲着天远和尚叫道:“大师,你赶紧护着念慈和空明先走,这里交给我吧!”
没想到这几个人竟然这么难搞定,那少爷心中惊骇,这几个家伙这么厉害,今天如果放他们跑掉,那万一来日找自己报仇,到那时,自己恐怕该寝食难安了吧。
此刻见四人有要逃得意思,那少爷怎么敢让他们轻易跑掉,恐惧之下,那少爷高声喊:“杀···杀了他们,杀了这两个家伙,每人本少爷为奖赏二十两白银,谁能取得两人的头颅,本少爷奖赏他一百两!”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本来已为两人气势所夺官兵护院,此刻突然像打了鸡血一样,满血复活。在金钱的刺激下,这些人双目通红、不顾死活的扑向两人。而一些头脑灵活的官兵,甚至放弃对两人的围剿,将注意力放到了少年少女身上。
擒下这两个小家伙,还不信你俩不束手就擒。
顿时,黄昏感到周围的压力一重,本来就捉襟见肘的形式,此刻变得更加危机。
看着场中的情况,心中焦急,有心开口的穆念慈望着不停挥动着长棍死死护住自己的少年,望着少年狠狠咬牙,坚毅不屈的侧脸,眸中点点晶莹的泪滴汇聚,却半句话都说不上来。
“阿弥托福···”见到空明师弟的危机情况,天远和尚也顾不得什么清规戒律了,目光一闪,一声佛啸之后,缕缕淡青色的流光已经从天远和尚的双手融入长棍。
青光闪烁,棍罡逼人。
动用内劲之后,天远和尚如下山猛虎一般,长棍舞动如风,罡气四溢间,一个个官兵护院不停的被清扫出场,摔倒场外再也爬不起来···
“成罡境···”看到棍上的罡气,见多识广的护院领头心中暗自惊骇,这和尚竟然是成罡境的武林高手,你妹啊,自己家的少爷到底招惹了怎样的存在啊!
江湖中,出体境已经算是一流高手,成罡境,那也是江湖中入流级别的高手,别说是在这么一个小小的县城,就是在襄阳这种大城,那也足以呼风唤雨,成为一方豪强。现在倒好,自己这个废物少爷竟然还敢招惹他,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啊!
心生退意的不仅仅是护院头领,就是领队的那名武官,此刻也是暗暗后悔,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蛋,要是早知道这和尚是成罡境的强者,给自己再多的银子,自己也不会接这个苦差事啊!
眼看官兵护院被一个个击倒,那武官终于是压抑不住心中的恐惧,“驾”的一声,驾驭着胯下的马屁,迅速逃离这个瘟神···
武官的逃离,拉下了这场战斗结束的帷幕,恐惧的众人忍住身上的痛处,屁滚尿流、连滚带爬的向着周围一哄而散。
不过是十数个呼吸的时间,场内除了十来具尸首外,就只有天远和尚四人和那少爷还站着了。
不明白为什么突然之间局势会变成这个样子,惊惧的咽了咽口水,见四人将目光放到自己这里,那少爷张牙舞爪的大叫一声,就要驱马离去,却听天远和尚一声冷哼,手中长棍击出,那少爷只感觉腰间一痛,人已经忍不住跌下马来···
“踏踏···”没有理会自己的主人,受惊的那匹马长嘶一声,没有丝毫留恋,迈开蹄子就是狂奔离去,迅速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在地上不停呻吟的主人,惊骇欲绝的望着逐步走过来的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