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
“是……”陆景毅,面露诧异,两人都没说出那个名字,却是秒懂对方的意思。
“是官家的孩子,所以这个孩子必须留下。”陆老爷亲口承认。
陆景毅在感觉到吃惊的同时,又有些后怕,他还不怀疑爷爷的说法,这个孩子肯定是官越的。
他感到害怕的是,这件事竟也在爷爷的掌控下,而叶城或许从始至终都是爷爷的人,也从来不会隐瞒爷爷任何事情。
若当时爷爷执意让别人怀上他的孩子,他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看着陆景毅沉默的样子,陆老爷继续说道,“我不会强制你做任何事情,只不过,你做事首先必须要考虑到陆家,在这之后才能是你的个人感情。”
这句话说的平淡,但是在陆景毅眼里却有些威胁的意思。
或许是时机到了,又或许是陆老爷不想再隐瞒下去。
“等下官越来,你看着就好,有些事不是用说,而是要用心看。”
陆景毅听着爷爷的教诲,似乎有回到小时候那段时间,爷爷在他身边一点点的教导他,从最简单的练字到后面的做人。
直到这一刻,陆景毅才意识到自己和爷爷之间的差距,爷爷将所有事情都掌控在手心,不允许任何的差错,无论发生什么,都只是爷爷计划中的一部分。
果真如陆老爷所言,官越亲自过来。并非陆老爷有先见之明,而是他相信黄怡君有这个能力。
黄怡君只说了一句话,说只要官越过来,陆爷爷便会将官家的资料交给官越,除了陆景毅和叶城,没人知道那份资料已经被烧掉。
而叶城对陆老爷的忠心程度,陆老爷必然也知道这件事。
“爷爷。”官越进门便开口喊道,相比于从前走到哪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笑意,现在的官越神色冷清很多。
特别是脸上那一道明显的伤疤,看上去有些狰狞。
“来了,过来坐。”陆老爷一边说一边在陆景毅旁边放下青花瓷的杯盏,看样子是准备亲自给官越倒茶。
空旷的会客厅,没有人说话,茶水被倒进杯子里时哗啦啦的水声格外明显,仿佛这清脆的声响能洗涤人的内心一般。
官越比之前能沉得住气很多,即使陆老爷和陆景毅都没有说话,他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急躁。
“官越,你真的坚持要这样做?”陆老爷最终开口问道,“你父亲已经在里面了,你还想要什么结果?”
“父亲?”官越笑了笑,眼神却是冰冷,“我没有父亲。”这话说的极为肯定,可见在官越心里是真的不再认可官雄这个父亲。
陆景毅想为官雄解释,却在想到爷爷的话之后,又将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在这个世界上,若还有人了解官越,那便非陆景毅莫属,两人从小打到大的,对对方的性格招式很是清楚。
所以陆景毅也知道,想让官越谅解官雄实在是太难,这几乎是不可能。
如果这件事是放在陆景毅身上,只怕陆景毅也会和官越做出同样的选择,忍气吞声宽宏大量这两件事在他们的字典中是没有的。
“爷爷你今天让我来是为了劝我的吗?”官越直接问道,他对陆老爷的称呼没有变,从前两人关系最好的时候,陆老爷是把官越当成自己的第二个孙子。
特别是在陆景毅在南城的时间里,官越经常来陆老爷这里,只是和叶城相处的不太愉快,却比和陆景毅之间好上太多。
“孩子,我知道你受了不少委屈。”陆老爷的视线落在官越脸上的伤疤上,眼神中透露的神色是长辈对晚辈的慈爱。
官越微微垂首,避开了陆老爷的视线,嘲讽的勾了勾嘴角,“我不委屈,在官雄眼里,我从来都是多余的那个。”
“现在我这个多余的人,就要做出点事情来给他看看,我官越并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为什么要将他生下来,养大他只是为了一次次将他送走?还是因为那个女人的女儿,所以才将他送走?
这问题官越无数次的问自己,可是他得不到答案。他只记得最后见官雄的那次,他满身是伤的躺在冰冷的地上,官雄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面色冷清。
“从此以后,官家再也没有官越这个人。”
一句话边将官越打入地狱,官雄不仅仅剥夺的是他身为官家一份子的权利,更是他生在这个世界的身份。
以至于很长的一段时间,别人叫官越名字时,官越很是抗拒,他宁可自己不是官越,不仅仅这个姓,这个名字也不属于他。
官越低落的情绪影响到陆景毅,陆景毅在心里不由叹息,这次他也觉得官雄做的过分了。
“爷爷,那你告诉我,作为一个父亲,对待自己的孩子应该是什么样子?”官越抬头看向陆老爷,能问出这话,看得出官越对陆老爷还存有那一份信任。
“如果是你呢?你作为一个父亲,你会怎么做?”
“不会的,我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官越语速急促,肯定的语气断然否决了这个假设。
“如果,”陆老爷重复道,“如果你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你会怎么样?”
官越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一个女人不耐烦中带着厌恶的神色,又极力摆脱那个人的影子,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起那个人。
在他为了救陆景毅差点死掉的瞬间,官越想的是,若真的死了,他或许便能偿还对海伦的伤害,他的一系列举动不仅仅毁掉了他和海伦的孩子,更让海伦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
这辈子,唯一还能让官越有一丝愧疚的人,只有海伦了。
“不会有孩子了。”官越的神色有一丝失落,更多的却是解脱,他不准备再去见海伦,这辈子就当他死了。
“你有一个孩子。”陆老爷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官越,“还没出生的孩子就在这里。”
官越吃惊的抬头看向陆老爷,他听得出爷爷的话不是撒谎,甚至能猜到爷爷说的孩子指的是谁。
“不可能。”片刻的惊讶后,官越固执的否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