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复试
复试，再次见到嫣然，她着一条白色的职业套装，剪裁得体，干练中不失优雅高贵的气质，倘若不是事先知道了她的家世背景，定然会以为她出自哪个名门书香。
向来温润淡漠的林书皓在抬眸看到她的一刻，眼底不免闪过一丝惊讶。
女孩的眉眼比照片中的样子还要清澈冷寂，只是脸色太过苍白，散发着与这个年龄不相符的沉稳气质。
面试共有五人，嫣然的长相不算是最出众的，却不可能不引起林书皓的注意。
林书皓的表情虽然极为细微难测，但对于首席秘书琳达来说，观察社长的神态是她的工作内容之一，虽不见得每次都能揣测到位，但是至少她看得出来，林书皓并不讨厌嫣然。
若不是人事部主管提醒，她压根就没有想到嫣然能跟林家人有什么联系，不过两个人这样同时坐在一间房子里，不仅是琳达，就连其他面试者似是也观察到了什么。
这个顾嫣然和林书皓的眉眼之态竟十分相似，只不过林书皓的眼眸更为漆黑闪耀，目光炯炯，散发着强者的气势，而嫣然的眼睛则似蒙上了一层散不去的霾，写满了不能诉说的故事。
简单自我介绍过后，便是提问时间。
人事主管发问，多是些常规问题，为什么要选择林氏，对这个职位的理解，还有近五年内的职业规划。
五人一一作答，和大多数标准答案一样，似是没有太多出奇的地方。
相比与人事主管的积极提问，琳达突然变得沉默了许多，基本处于自身世外的态度。不干涉也不提问。
嫣然的硬件不符合录取标准想必已经引起了林书皓的注意，定然也是知道其中是有猫腻的，他假装不捅破是还没有那样的必要，可对于琳达来说却不得不避嫌，伴君如伴虎，凡事还是小心为妙。
复试反倒没有初试那么苛刻了，人事部主管也只是问了几个常规问题。然后便默默看向林书皓和琳达。这种场合他自是要看老大的脸色行事，多了许多顾忌。
对于此次面试林书皓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临结束时终于张开金口问了一句不像问题的问题：“顾嫣然是吧！左手的手环在哪里买的。样式很特别。”
手环？
是的！手环！
那是南宫轩木的手环，他送她的礼物，也是唯一一个她留到现在的和过往八年有着直接关联的东西，若不是他提醒。她竟不知道她带了它八年，而且重未摘下来过。
“送的。朋友送的。”她反射性的摸了摸左腕的手环，眼底闪过一层霾。
“男朋友？”显然，林书皓对这个顾嫣然十分感兴趣，否则也不会问这么无聊的问题。
瞬间。房间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顾嫣然身上，在座的其他面试者甚至开始怀疑，林书皓是否对这个叫顾嫣然的女孩有意思。很显然这对他们来说是极为不利的。
“不是！”只两个字，显然不愿过多的解释送她手环的人到底是谁。
林书皓嘴角挑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他本就长相出色，这样玩味的笑更显魅惑，看的几位面试的女孩心神荡漾。
面试结束，林书皓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对于面试的五人既没有说要录用，也没有说不录用，不明的态度让人事主管分外焦急忐忑。
不安的自然还有琳达，很显然林书皓对嫣然充满了好奇，只是她不明白他最后提的那个问题到底有何用意。
她跟着林书皓也有些年头了，这人向来喜行不露于色，看似温文尔雅实则手腕强硬，雷厉风行。
极为重视隐私，所以对近身之人更是极为挑剔谨慎，这也是为什么虽然只是个小小秘书助理却要劳社长大架亲自面试的原因。
下午，琳达拿着要汇报的资料进入社长办公室，强装镇定。
“你和顾嫣然认识？”
果真，他最终还是问了，琳达对此已经做好了准备，林书皓心思细腻，林氏哪里有一件事儿能够瞒得过他的眼睛呢。
“是的！我和她是高中同学。”琳达如实回答。
“高中同学？”他抬眸看她，似是一种确认。
“在哪里读的高中呢？”他问，对于她和嫣然的关系很感兴趣。
“g市的南华高中。”琳达回答，对于林书皓她向来知无不言，这也是与林书皓建立信任的唯一方法，就连她有私生子的事情她都已经跟林书皓坦白了，又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呢。
“哦！南华高中。”他眼眸微眯，似是有道光从眼底划过。
虽不知他为什么突然对嫣然如此感兴趣，但琳达有种预感，嫣然和林氏之间必然会产生某种牵扯。
他将资料签字递给琳达，然后说了这么一句：“就她了，星期一让她过来上班吧！”
琳达再次确认：“顾嫣然么？”
“嗯！”他道，并未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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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说嫣然被林氏集团录取了，郝美竟比嫣然还要高兴，嚷嚷着一定要好好庆祝一番。
郝美是个胖胖的女孩，身高一米五八，体重约六十公斤左右，娃娃脸，肉肉的很可爱。
嫣然初来m市便和郝美相识了，当时嫣然只身一人来到m市的郊区，打算在那里找一份工作定居下来，郝美家里是做小超市的，当时正在招临时工，嫣然进门询问，那以后嫣然便在郝美家里打工了。
嫣然工作很认真也很卖力，见她孤身一人，无父无母怪可怜的，郝美的妈妈曹阿姨对嫣然照顾有加。
来到m市不久便是一年一度的春节，南方没有雪，冬天湿冷，街上依旧热闹非凡，张灯结彩，比起北方的备年货，这里的人喜欢在过年前逛花市，买许多鲜花插在花瓶里，装点房间，象征着美好的寓意，大吉大利。
嫣然在m市过的第一个年便是在郝家过的，一家人包饺子，吃年夜饭，到了午时出去放鞭炮……
嫣然静默的看着在天空中绽放的烟火，夜空闪耀，万家灯火却没有一盏灯是为她而留。
凌晨，她一个人窝在清冷的房间里，关着灯，在眼泪中失去了意识，在梦中看到奶奶和嫣羽，她们仿若回到了从前，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围在一起吃饭聊天……
那年一整个冬天嫣然就住在郝美家的阁楼里，那时郝美正在读高二，学习成绩很差，经常因为解不出题而哭鼻子。
偶尔，嫣然完成工作会帮她讲解习题，整个寒假作业基本上都是和嫣然一同完成的。
新学期开学，当所有同龄的孩子都背着书包上学时，唯有嫣然沉默的在小超市里打理货品。
曹姨觉得嫣然实在是太可惜了，于是便和老公商量着要帮助嫣然，让她上学，郝叔叔是乡镇公务员，还是有些门路的，于是在一所区普通高中为嫣然安排了学位。
高三开学的时候，郝美和嫣然成为了同班同学。
嫣然一边在郝家的小超市打工，一边学习，在次年高考中成绩优异，考上了m市最著名的大学。
郝美则因为成绩差，分数线没过本科线，读了大专，现在在一所外贸公司上班。
郝美住的地方离嫣然的小窝有二十分钟的车程，早早下班去超市买了菜回到家中开始摘菜整理，十分钟后凌山到达，进入厨房带好围裙准备大干一场。
这些年，郝美是想尽了各种方法撮合嫣然和凌山，她觉得凌山和嫣然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郎才女貌，不在一起简直就没天理了。
“我说，凌山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跟嫣然告白啊？”郝美一边洗菜一边试探的问道，为了这俩人她也是操碎了心了。
凌山切菜的手一怔，苦笑。
表白？果真要表白么？恐怕就算他表白了，也会被嫣然拒绝吧！
神经大条的郝美自是没有看出来，要她说，这个凌山就是太小心翼翼了，追嫣然这样精明的女生就不能让她想太久，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该速战速决才行。
“别怪我没提醒你，林氏集团那可是响当当的大企业，那都是清一色的好家世好学校出身的商业精英，我们家嫣然又那么漂亮是吧，小心一个不留神就被别人抢走了，到时候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凌山假装没有听到，叉开话题：“美女，你家油放哪儿了？”
“就抽屉里啊，又不是第一次到我家做菜，你不是应该比我更熟悉么？还问我？”郝美没心没肺的道。
凌山看着不断往自己嘴里塞切剩了的胡萝卜的郝美，极度无语。
“吃吃吃！小心肥死你！”这小丫头整天就知道蹭吃蹭喝，上次被他说烦了，决定炒个鸡蛋，结果油烧的太热，差点儿没把房子点着。
其实郝美五官清秀，皮肤白皙，长得挺好看的，高中那会儿也有不少爱慕者，后来上了大学食欲暴增，又没有人在旁督促，结果爆肥，便成了今天这副小肉球的模样，倒也可爱，凌山有事儿没事儿便喜欢逗她玩儿。
“肥死我也乐意，干你屁事儿？”郝美斜着眼睛狠狠剜了凌山一眼，她最讨厌别人说她胖了，毫无顾忌的道：“嘴巴这么损，活该你追不着嫣然。”
说完便捂住了嘴，暗自懊悔说错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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