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请求
“年轻人，有些冲劲是好的。能有理想干大事。”杨局长安慰似的拍了拍李瀚的肩膀。
又官腔教育起李瀚：“可是光有冲劲不行啊，路还是要一步一步的走。”
李瀚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听懂了杨局长话中的潜台词，还是天赋异禀的像是开窍一样会说话：“这也要有劳杨局长你们的扶持啊。光靠我们那里有这么大的本事，将我们杂记事业发展起来。”
杨局长笑着，也不接话了，突然书房中就出现了超凡的安静，空气都停顿了，温和的，像是海水的味道在空气中流动。墙壁上挂着的杨局长的字画，每一幅都是他精心挑选的，也无风自动。
李瀚心灯中的兮边有些躁动，十分的躁动，有种李瀚再不把他放出来，他就自己撒丫子跑出来，撕了李瀚的感觉。
就在李瀚以为今天没有什么事情的时候，杨局长突然开口说话：“今年年底，上面会有一个很重要的位置要空出来。”
他没有说什么位置。只是突出了很重要。
很重要是一个很妙的词，是相对啊，对谁很重要？肯定不是对李瀚很重要，不是对周鸾很重要，不是对酷飞飞很重要，而是对他杨局长很重要。
杨局长说完这句话，手就微微的颤抖，隔着玻璃看窗外，目光停留在池塘上，一直看着那个围了一半的墙壁，斑斑驳驳的黑色青苔，看得有些入神。
李瀚从他的眼睛里面读出了一种更深的情绪。
不是表面是表现出来的淡薄无争，也不是对权力的那种强大的追求，那是一种挣扎的情绪，有些挣扎于艺术和官场之间的矛盾。
杨局长看了一会窗外，又看了一会自己墙壁上面挂着的字，竟然出其不意的问李瀚：“小李，你说人这一辈子，到底是应该为了位置去争抢？还是应该在艺术上去永无止境的追求？”
这句话李瀚想都没有的就回答了出来：“其实您叫我来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叫李瀚来，杨局长就是想要大力的推广杂家的艺术，为自己的职业生涯再天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你还年轻，可能人慢慢上了年纪，顾忌的东西就多了起来，再也不是想到就去做的年纪了。”杨局长笑着回答李瀚，拿起一把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倒茶的姿势很讲究，隐隐约约的将自己的尴尬给隐藏了过去。
“我只知道不满足就要前进的道理。”李瀚眼中露出不满足的目光，不满足，所以前进，所以要去干，所以要做很多事情，所有的心里都是来自于自己内心的不满足，自己内心的欲望。
难道李瀚不知道自己现在已经进入了另外一个层次吗？
李瀚知道，李瀚从自己突破了心灯的第二层，看破了自己的懦弱开始，就知道自己已经进入了太上忘情的第二种感觉之中了——贪欲。
贪欲就是人内心的欲望呈现在表现，甚至更加超过。
可是李瀚知道，却不能像是懦弱的那个时候去看破。他认为这种感觉很好。
人有贪婪，才有动力。这是从人之所以为人的时候就决定了。
人有霸占的欲望，所以有了强大的雄性生物占领了无数的雌性生物。人有欲望，所有有了私有制，让某些外在的东西属于自己。人有欲望，所以想要获得超凡的能力，高大上的智慧，高高在上的位置，名留青史的名声。
这些，都是因为人有欲望，人有贪欲所造成的。
杨局长自然也看到了李瀚内心的贪欲，自然也感觉到李瀚的不满足，不满足现在的状况，不满足杂家的没落，不满足自己的弱小。
这种贪欲比杨局长来得更加的赤裸裸，于是杨局长更加的挣扎了：“喝口茶。”
于是拿起来手中的茶壶，慢悠悠的给李瀚倒了一杯茶。
喝口茶，静一静。
李瀚喝了一口茶，心意毫无变化：“虽然人类设置了很多比如法律，比如道德，来控制不满足的无限扩大，可是谁也不能否认，人之所以强大，就是因为内心那种不甘于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想要去满足自己内心的那种不满足。”
想要去满足自己内心的那种不满足？
杨局长细细品味了这句话，淡薄的心里再也抵抗不住来自于内心恶魔一样勾引的感觉了。杨局长端着茶，很有欣赏的对着李瀚说：“年轻人，保持你的冲劲吧。金银彩的情况局里面是知道的，一定在最快的时间拿出方案，给你们最大的支持。”
端茶就是送客，李瀚也得到了自己最想要得到的答案，政府的支持，在这个国家有些超然的地位和力量。
李瀚告诉了出去，再经过庭院中，那个小池子，空气中还是散发出温温的味道，有种像是什么水里面生物呼出的空气。
李瀚自然不是傻瓜，通过了周鸾的提醒，自然知道这里有些猫腻。
可李瀚就用做那个从那个火中取栗的人，所以说，有多大的付出，自然有多大的成果。
回头，见杨局长站在二楼，对他微笑着点点头。李瀚也点点头回应着杨局长。
等李瀚背过身子去，杨局长书房里的水蒸气越来越重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那里出现，一个沉重的声音说：“很纯粹的欲望，好想吃掉他。”
杨局长没有理会这个声音，似乎这个声音已经与他已经相伴多年了，不理会也不惊奇。
李瀚回到师傅的四合院中，这才把兮边放了出来，兮边二话没说，还不等李瀚开门，就从院子的围墙上面跃进了院子里面去。
李瀚才看见门口坐了一个人。
那个人低头抽着烟，一地的烟屁股，似乎已经等了李瀚好久了。一见李瀚回来就跑了过来：“你回来了？”
这个人就是昨天遇见的丁元。
李瀚十分诧异的说：“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丁元自然十分得意，因为昨天光顾着悲伤了，没有留下李瀚的联系方式，可他并不是真正来找丁元的：“老板在哪里？昨天那个遇见的老板的店在哪里？”
语气中有些急迫，哪怕是动用了自己的一些关系，丁元也只是查到了李瀚，连老板的一点信息都不知道在哪里。
“你到底是怎么找到我的？”李瀚还有些吃惊，心中的求知欲想要让他将内心的疑问问清楚。
可丁元这个时候却不好说了：“丁家生活在这个城市这么多年，总是有些关系的嘛。”
李瀚懂了，就没有再问什么关系了。和聪明人对话就是有这个好处。
“找我有什么事情？”李瀚将丁元迎进去了自己的四合院，丁元自然看见李瀚的四合院子里面很空旷，原来还有一些东西的痕迹，现在已经荒废了。
空洞洞的葡萄架子上面再也没有葡萄或者南瓜藤了。
有一个不高不矮的银杏树叶子，正一片一片的凋落下来，没有人打扫。
李瀚用纸杯给丁元倒了一杯白开水，两个人坐在了银杏树下面。
丁元开口了：“我找不到老板，就只有找你了。毕竟你还在人间，老板可能不在人间。”帮他忙找人的那个兄弟说的很清楚，在蜀都这个地方，没有他说的那个地方，没有他说的那条街，没有他说的那个店，也更加不可能他说的那个人。
李瀚看着丁元：“真的要去当阴阳师？从现在开始会不会晚？”
“为了见到鹿蜀，什么时候都不算是晚。”丁元对着李瀚说。语气十分的坚定。
“其实，我也不知道老板在哪里，我一共也遇见过他两次，以及还有一次从他门前经过，如果说真有什么契机的话。”李瀚想了想：“神仙索算是一个。毕竟两次遇见他，都是通过神仙索遇见的。”
“你不是再给他干活吗？”丁元有些吃惊的说。
李瀚不想回答丁元说的话，临近中午，李瀚的身体十分十分的饥饿，太上忘情将一般的饥饿感放大了无数倍，李瀚只有对丁元说：“这两天我没有多余的力量用神仙索，等我恢复了，我就通知你。”
丁元听到这里，也只有告辞。
李瀚甚至没有送丁元到门口，就急匆匆的跑去了厨房。
将厨房中能够立刻吃的东西吃了大半，这才缓和了一些。如果不是知道自己是因为太上忘情道这样的，还以为自己是被饕鬄这种可怕的生物附身了。
李瀚走进卧室里面，头就十分的疼了起来。
因为兮边已经给李瀚找好了下面要干的事情，看着家里到处都是的卫生纸，还有零乱的家具，已经被撕成了几半的衣服，碎掉的魔音耳机，手机的屏幕也是像一张蜘蛛网。
好像有一个声音是兮边骄傲的在说：“敢把老子关到心灯里面，我不发威，你是不是不知道厉害。”
可李瀚也只是多看了兮边几眼，内心里面的怒气就慢慢的平息了下来。
与此同时，李瀚感觉到了一股温热的空气，从院子里面传来。
一旁刚刚还躺着兮边也站了起来，死死的盯着院子，
李瀚也站立起来面对着院子，好像在迎接什么东西。